門。
原來的太子太師致仕回鄉的學士宋濂,因爲他的孫了宋慎坐胡獄,也被牽連逮捕送到了京師,準備處死。馬皇后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勸說朱元璋道:“陛下,民間百姓,爲子弟請老師,尚以禮全其終始,何況我天子之家,更應該爲民做出尊師的表率;再說,宋先生早就已經閒居在家,朝中之事必然不知道,又怎麼能完全怪罪他呢?”可是朱元璋根本就聽不進去,便故意不喝酒,也不吃肉,朱元璋見到之後問道:“皇后爲何如此呀?”馬皇后說道:“要爲宋先生作福事。”朱元璋聽了之後大爲感動,這才赦免宋濂的死罪,改判爲發配茂州安置。發解途中,因爲宋濂年邁體弱,經不起長途跋涉之苦,還沒有走到地方,便病死在路上。
時間又過了一年一年的過去了,朱元璋在公元1398年駕崩了,爲他的繼位者留下了一個爛攤子。
在富庶的湖北小鎮安陸,這裡的百姓們每天都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爲生活而奔走,並在艱難的生活中繁衍生息,直到正德十六年之前,一直是默默無聞。它與鄰近州縣的不同之處,就是多一座高牆深院的王府,這就是明憲宗朱見深的第四個兒子,孝宗朱佑樘的弟弟朱佑元的興獻王府。這座王府的主人朱佑元平日酷愛詩詞書畫,對珍玩和女樂並不十分熱心。湖北當時道教甚爲流行,各種形式的道教活動不僅影響着平民百姓,對王府主人的影響也是很大的。當是在安陸有一座玄妙觀,觀內有一位據說道行極深的純一道人。他不僅善於相面,還能預知未來之事,朱佑元對他是極爲崇拜,還與他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於是純一道人成了王府裡的常客,兩個要在一起或者談詩論畫,或是切磋棋藝,自然是樂趣無窮。在公元1507年的八月初十的中午,興獻王府內的王妃即將臨盆,盼兒心切的朱佑元既緊張又興奮,一上午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一些什麼事情,午飯也
沒有吃下去什麼東西,這時頗感到有些疲倦,就想趴在小茶几上休息一會兒,可是在恍惚之間,他卻看到自己的老朋友純一道人來到了面前,正當他要起身迎接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一個僕人匆匆的走來,臉上掛着興奮的表情,一邊跪在地上一邊迫不及待的對朱佑元說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妃生了,王妃生了,是一個小世子!王爺您有後了。”
朱佑元一聽到這個消息,猛然之間從朦朧之間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當中他隨口問道:“你們可曾有人看到純一道人來到嗎?”左右聽了這句話很是奇怪,說道:“王爺,我們沒有看到!”朱佑元不禁喃喃自語道:“可是本王剛纔明明看到他進來了。”左右之人聽了這句話不禁面面相覷,且覺得身上不禁一陣陣的發涼,一股恐懼感油然而升,但嘴上誰也不敢說。朱佑元坐在那裡,嘴裡不再說什麼,可是心裡卻在想:“剛纔純一道長託夢,接着世子就降生了,此兒必定是道長點化而來的,日後必定與道家有緣。”他那裡閤府祝賀且不必說,而這位小世子,就是後來的大明鼎鼎的明世宗,也就是後來的嘉靖皇帝。他日後崇信道教不僅 遠勝其父,在某種程度上,還超過了佞佛的那位梁武帝和佞道的宋徽宗,並且爲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王府爲這位小世子提供了應有盡有的衣食享受,但這並不等於給了他幸福,在理學極爲盛行的明代,封建綱常倫理嚴重束縛着人們。他的父親朱佑元不喜女色,是個非常嚴厲的人;他的母親蔣氏雖然是個很有個性的女人,並生有世子,以子爲貴,但在王爺面前,仍是處處小心翼翼。母親的境遇對逐漸長大的嘉靖刺激很大。而他自己在父親的嚴格管教之下,認真習讀經史和皇家的禮儀,並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這種生活環境使嘉靖從小養成了自我保護的意識,同時也很敏感,自尊心極強,使他總是顯得比他的同齡人要成熟的多的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