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叮叮vs胡說

番外五 叮叮 VS 胡說 人魚之歌 青豆

叮叮雙手叉腰,怒氣衝衝的盯着自己的師父,大聲道:“爲什麼要我下山啊?!師父您不是說山下越來越亂,大家都瘋了。這種時候讓我一個人下山,您不是誠心爲難我嘛!”

陰掌門看着自己的徒弟,搖搖頭,心中大大嘆了口氣。當初怎麼就看走眼,把這麼一個難纏的小傢伙收了作徒弟呢?他沉聲道:“叮叮,早就讓你下山入世修行,你總是推三阻四。現在你上山已經有二十年,按照咱們茅山派的規矩,最多不能超過二十年,一定要入世修行一年纔可接着回山上修煉。你的那些師兄師弟早就下過好幾次山了,偏偏你膽小!”

叮叮不服氣的說:“我也不想啊!師父您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會御劍飛行,其他的那些符咒和陣法什麼的,我死活也記不住使不出嘛,我有什麼辦法!再說,您每次參加大會都讓我去表演御劍飛行,我也算給咱們茅山派掙了不少名聲,您就放過我吧!”她說到這裡,可憐巴巴的看着陰掌門。

陰掌門再次大大的嘆了口氣。叮叮說的一點沒錯,當初他路過一個小山村,見到一家農戶的女兒。小女孩才6歲,但目光靈動,身上帶着靈氣。陰掌門覺得她是個修煉的好苗子,就帶回山上。等開始教她,才發現那些符咒、陣法她怎麼也學不好,用起來磕磕巴巴。十幾年過去了,還不如入門幾年的師弟。也就是外表,抱着女孩子愛美之心玩命的學,倒也勉強算是有點建樹。幾十年過去,叮叮的外表看起來還是17、8歲的模樣。

陰掌門本來對她都絕望了,誰成想一個偶然的機會,竟然發現叮叮對御劍飛行格外有天賦。說起他們茅山派的獨門絕技御劍飛行,是一個很奇怪的法術,有點像會飛的式神,但要學會則完全靠個人機緣。所以即使身爲茅山派掌門,陰掌門也完全不會。茅山派將近一百年來,收的徒弟沒有一個對這種法術有天賦的。想不到叮叮誤打誤撞一學就會,把陰掌門高興壞了。但凡修煉者召開大會或者比賽,陰掌門一定先讓叮叮代表茅山派表演一番,接着就再也不讓她出場。畢竟她除了駕着寶劍飛,其它什麼法術都不行。

想到這裡,陰掌門看着叮叮語重心長的說:“叮叮啊,我知道你心裡從來都不想當術士,只想嫁人,對不對?不然以你的天分,那些符咒和陣法你不會記不住。”

叮叮理直氣壯的點點頭:“沒錯,而且是要嫁一個英俊多金的貴公子,我好當少奶奶。不然,我幹嘛纏着二師叔學廚藝啊。”

陰掌門點點頭,廚藝是叮叮另一個特長,比起她的法術簡直強太多了。“叮叮啊,按照我們茅山派的規矩,你既然上山當了弟子,沒有學成就不能真正入世,當然也不能嫁人。所以…如果你這次下山圓滿完成修行,師父就准許你離開,去嫁什麼什麼貴公子,怎麼樣?”

叮叮立刻雙眼放光,她早就想離開了,可師父一直不許,現在…“好啊,好啊,師父你可要說話算話!”

“當然”

“那,那我下山都幹些什麼啊?像其他師兄弟那樣捉鬼降妖?我也沒那個本事啊。”叮叮有些困惑的問道。

陰掌門說:“咱們術士的天職是斬妖除魔,保衛蒼生,你只要盡力而爲就好。所謂入世修行,就是讓術士能夠了解蒼生苦難,從而堅定捨我其誰的決心。叮叮,也許你現在不懂這個道理,但師父知道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孩子,相信你下山後會慢慢理解的。到時,你會對自己的人生做出新的決定。”

叮叮看着師父認真的臉,咬了一下嘴脣。的確,她從來不像其他師兄弟那樣,抱着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換天下太平的決心。叮叮始終覺得師父當初是看走了眼,自己明明只是個想過普通生活的女孩嘛。不過…她嘆了口氣:“師父,恐怕我會讓您失望。”

陰掌門笑笑說:“沒關係,叮叮,不管最後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只要是發自本心就好。現在山下不太平,你一定要小心。”

叮叮點點頭,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頭,眼眶紅紅的離開師父的房間。與衆位師兄弟告別後,她簡單收拾行裝離開了茅山。走到半山,擡頭看看隱藏在防禦陣法中消失不見的師門,心中充滿不捨。自從被師父帶上山,除了偶爾的幾次下山探望父母,她有十年沒下過山了。唉,前面的路還是要自己走啊。想到這裡,她緊了緊身上的包袱,帶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山下走去…

叮叮躲在一棵大樹上,透過枝杈,費解的看着下面瘋狂衝撞寺廟大門的人羣。這羣人大多是18、9歲的少男少女,最小的看起來也就13、4歲。個個身穿綠軍裝,腰扎皮帶,手裡拿着亂七八糟的石頭、木棍等東西,眼中閃着狂熱光芒,對着陳舊不堪的廟門又砸又打,嘴裡還高喊着‘破四舊,打到封建迷信’之類的話。

叮叮皺着眉,要不是她下山以來碰到不少這樣的人,她一定以爲眼前的少年是被什麼法術迷了心智。怪不得最近幾年師父每次下山回來都搖頭嘆氣,說什麼亂了亂了,還一再讓弟子們加強師門周圍的防禦陣法。叮叮真是不理解這些人都怎麼了?好像越是古老的東西他們越仇恨,特別是道觀啦,寺廟啦之類的地方,一定要砸爛燒光才肯罷休。那些廟裡的泥塑雕像招誰惹誰了?

叮叮正思索着,就聽見廟門發出‘轟隆’一聲響,終於抵擋不住攻擊倒下去。人羣揮舞着棍棒一擁而入,廟中頓時傳出和尚們驚慌失措的呼叫聲。叮叮遲疑了一下,她知道和尚們一定沒有好果子吃,不過以她的修爲能夠阻止這些瘋狂的少年嗎?正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聽到廟裡傳來沉重的‘砰砰‘聲,似乎什麼巨大的東西在寺廟中來回移動着。

一陣混亂,有人高喊道:“救命啊,佛祖顯靈啦…”,不少人連滾帶爬的從廟中逃了出來,跑的無影無蹤。咦?怎麼回事?叮叮睜大眼睛,一皺眉,佛祖顯靈?怎麼可能!難道…

她等人跑的差不多了,輕巧的從樹上一躍,跳到寺廟的外牆上偷偷探頭向裡看去,立刻吃驚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在寺廟的空地上,一尊巨大的泥塑佛像站在那裡,佛像看起來慈眉善目,法相莊嚴。一羣和尚跪倒在佛像前,正在主持的帶領下虔誠唸經。

佛像忽然一笑,低沉的聲音自佛像中傳出:“我佛慈悲,得知諸位身陷險境,特派我前來相助。”

和尚們立刻感激的連連叩頭,主持聲音顫抖的說:“謝謝佛祖,謝謝佛祖啊…可,可我們該如何是好呢?那些人走了,還會再來,下次只怕…唉!”

佛像點點頭:“我知道你們的難處,此處已不可留,暫且去往他處吧。越偏僻越好,崑崙山就不錯。”

崑崙?叮叮看看佛像,那不是九尾狐族的地盤嗎?她打量了一下佛像,心裡明白過來。

“但前途漫漫,我,我們…”主持有些爲難的說。

“只要誠心,還怕前途艱險?拿着這些,收拾行裝即刻啓程吧。”佛像微微一笑,伸出巨大的手掌。

主持立刻吃驚的連話都說不利落了:“啊…這是,這是人民幣!還有糧票?!佛祖您,您還真是考慮周到…”

叮叮看着佛像手裡厚厚的幾疊鈔票和糧票,眼饞的緊。這次下山,師父給她的盤纏是幾根金條。她下了山才發現根本沒地方兌換成錢幣和那些稀奇古怪的票據。每次她想換的時候,都被人大喊大叫着追趕,說她是地主、資本家甚至特務什麼的,嚇得她再也沒敢拿出金條。而且一路上根本找不到降妖除魔的活,甚至給人看個手相都成了封建殘餘,搞得叮叮吃住成了大問題。他可真有錢啊,叮叮看着佛像手裡的錢,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主持千恩萬謝的接過錢,帶着其他和尚前往後院收拾行李去了。現在該露出真身了吧!叮叮看着佛像猜測到。果然,佛像伸了個懶腰,一陣空氣顫動,佛像消失,站在原處的是一個穿着藍色中山裝的青年。青年大概27、8歲的樣子,長得又白又胖,好像個大發面饅頭。青年雖然一臉忠厚老實的樣子,但一雙漆黑的眼睛不時閃爍着幾分狡猾的光芒。

我就知道!叮叮暗想,九尾狐族的幻影術!只是不知道這個發麪饅頭是純血統還是混血。如果是純血統,他身上的異類氣息也太弱了吧?可如果是混血,怎麼能使出這麼強大的幻影術?叮叮歪着頭百思不得其解。青年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監視的樣子,輕鬆的吹着口哨,揹着雙手慢慢溜達出寺廟。

要不要跟上去?叮叮有些猶豫不決。但一想到這次下山半個異類都沒見到,以後回到山上怎麼向師父交差啊。那個老頭,自己每次說謊他就能看穿。唉!叮叮嘆了口氣,爲了能快點出師釣個金龜婿,還是冒險跟上去看看吧。反正九尾狐族和人類的關係一向不錯,那個大饅頭應該也幹不出什麼壞事來。想到這裡,她下定決心,輕輕躍下圍牆追隨青年而去。

幾天之後…

叮叮趴在屋頂上,低頭看着坐在院子裡的青年發呆。經過幾天的跟蹤,她已經知道這個發麪饅頭叫胡說。什麼名字啊!叮叮搖搖頭。胡說自稱是崑崙山養雞場的採購員,而讓叮叮既覺得不可思議又羨慕不已的是,他竟然真有一張養雞場的介紹信,信上還蓋着大大的紅章。真好啊!叮叮嚥了咽口水。經過在山下的這段日子,她才知道現在去哪裡都得出示這個叫做介紹信的玩意,不然連旅店都住不了。

胡說不但有介紹信,而且他隨身帶着的那個小黑皮包裡好像有着取之不盡的人民幣和各種票據,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而且,胡說每次從小黑皮包裡拿錢或票據出來,皮包好像一下就被取光了,可下次他再打開皮包,裡面又滿滿的都是錢和票了。叮叮斷定這個不起眼的小皮包一定是個很厲害的法器。

唉,爲什麼我就沒有這些寶貝呢?她搖搖頭,看着一個農婦摸樣的女人端着一大托盤菜送到胡說面前。胡說高興的謝過女人,女人又匆匆回到廚房接着做飯去了。叮叮偷偷探頭看向餐桌,發現胡說點了三道菜:白切雞、小雞燉蘑菇和紅燒雞塊。什麼嘛!她不屑的撇撇嘴,沒品位!就算你是狐狸,也用不着只吃雞啊!

雖然這麼想,叮叮還是覺得自己的肚子開始咕嚕嚕的叫喚起來。她隨手摸摸身邊的包袱,卻只掏出前天偷來的一塊饅頭。饅頭已經變得又冷又硬,叮叮咬了一口,差點沒把牙硌掉。看看興高采烈開吃的胡說,她氣呼呼的把饅頭扔到一邊,乾脆仰面躺在屋頂上閉着眼睛曬太陽。

過了一會兒,叮叮忽然覺得眼前一暗,她睜開眼,吃驚的發現胡說正笑眯眯的低頭看着自己。叮叮嚇了一大跳,差點從屋頂上掉下去。她急忙穩住身形向下一躍,輕輕落在院子裡。緊接着,向後連退幾步擺出防禦架勢,警惕的看着胡說。胡說笑了笑,也跳到院子中。他雖然身材胖胖的,但落地卻很輕巧,幾乎無聲無息。

叮叮剛要開口喝問,胡說輕輕搖頭,雙手舉起作了幾個手勢。頓時,院子裡的空氣一陣顫動,似乎無形的屏障升起將院子包圍起來。叮叮心裡一緊,這幾天,她沒發現這個發麪饅頭再展現出什麼異能,現在看來,她是有點輕敵了。“你想幹什麼?!”叮叮沉聲問道。

胡說上下打量了一下叮叮,忽然色迷迷的一笑:“不要誤會嘛,術士妹妹,我只是想請你下來和我一起吃個飯。不然,我一個人點那麼多菜乾嗎?”

叮叮一愣,對於胡說叫自己妹妹她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很高興。看來當初自己拼命修煉保持青春的法術,效果還真不錯。“你怎麼知道我在上面?”叮叮看着胡說,又退了一步問道。

胡說立刻無辜的說:“是這樣的,我呢正在吃飯,忽然聽到不知哪裡傳來咕嚕嚕的聲音,我四處張望了一下,就發現妹妹你在屋頂上啦。我猜那個咕嚕嚕的聲音大概是妹妹你肚子餓了,所以…”

叮叮越聽臉越紅,最後,她忍無可忍的打斷胡說的話:“夠啦,那個,那個聲音纔不是我,我發出的,你聽錯了!”

“喔…”胡說點點頭:“那真是不好意思啦,大概是附近山裡的動物吧。不過即使那樣,術士妹妹也可以和我一起吃嘛。”

叮叮看看飯桌上泛着油光的飯菜,咽咽口水,強作鎮定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術士?還有,少叫我術士妹妹,我叫叮叮!”

“喔,叮叮妹妹。我從你的包袱看出來的。這個是你的吧?”胡說舉起手裡的包袱。

叮叮愣了一下,這纔想起剛纔忙着逃跑忘記拿自己的包袱。包袱裡鼓鼓囊囊的塞滿畫着符咒的紙,一把大大的桃木劍伸出來,那都是叮叮在下山前爲了保險,特地讓師兄弟們給她準備的。想到這裡,叮叮的臉色變的尷尬起來。“是我的,你,你還給我。”

“給”胡說痛快的將包袱遞給叮叮,叮叮小心的接過來,心裡更加擔心,看來他一點都不怕桃木劍和這些符咒,真是不好對付。胡說忽然將手一擺,客氣的說:“叮叮妹妹,請!”

叮叮咬了一下嘴脣,看來這個發麪饅頭的異能比自己強的多,逃跑大概不那麼容易,只能隨機應變吧。再說,自己真是餓了,“吃就吃,誰怕你!”叮叮說着,毫不客氣的走到桌子旁坐下來。胡說笑眯眯的再次作出幾個手勢,院子又恢復如常。

叮叮夾了一塊小雞燉蘑菇嚐了嚐,不禁眉頭一皺:“味道太鹹,醬油放多了…”她又夾了一塊白斬雞:“雞肉太老,調料不夠香…比我做的差遠了!”叮叮一邊點評,一邊大口吃菜。胡說慢悠悠的喝着茶水,胖胖的臉上始終帶着溫和的笑容,他一口菜都沒吃,似乎看着叮叮吃他就很滿足了。

在廚房做菜的農婦又端了一盤炒青菜走過來,看到叮叮吃了一驚:“這位同志是誰?剛纔沒見到啊?”

胡說解釋道:“這位是我的同事,姓丁。也是崑崙山養雞場的採購員,剛辦完事和我在這裡碰頭。”

農婦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喔,丁同志,您好啊。”叮叮滿嘴的菜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含糊的點點頭。農婦放下菜,回到廚房接着做湯去了。

胡說看看叮叮,關心的說:“叮叮妹妹,你慢點吃,別噎着。”

叮叮臉一紅,自從下山她就沒吃過帶肉的飯菜,這次她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嚥下嘴裡的飯菜,叮叮看着胡說問道:“喂,什麼崑崙山養雞場,都是騙人的吧。我看你是九尾狐族的,對不對?你放心,只要你沒做壞事,我們術士不會對你怎麼樣。”

胡說急忙‘噓’了一聲:“小聲點,現在的世道很複雜,要是被別人聽到說你宣傳封建迷信那就麻煩啦!”說着,他警惕的向屋裡張望了一下,低聲道:“是啊,叮叮妹妹的眼光真準,我呢是九尾狐族的混血。不過,養雞場可是真的喔。”

“你們自己養雞?”叮叮有些吃驚的問。

胡說嘆了口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按照人類的飼養方法根本不夠我們吃的嘛,而且口感也不好,所以我們只好自己養嘍。就這樣還緊巴巴的,唉。”

叮叮撇撇嘴,看看胡說胖嘟嘟的臉,心想要是九尾狐族的各個都這麼胖,養多少隻雞也不夠吃。不過,眼前這個發麪饅頭好像沒什麼惡意,也許自己的修行可以請他幫忙?想到這裡,叮叮轉轉眼珠,甜甜的笑着說:“那個…”

胡說看到叮叮的笑臉,立刻眼都直了,急忙殷勤的問道:“什麼,什麼?叮叮妹妹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胡說就算粉身碎骨…”

“好啦,誰讓你粉身碎骨啊!”叮叮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見過其他異類,混血也可以。”

胡說楞了一下,想了想說:“異類啊…現在可不好找。你也知道如今的世道,大部分的異類和混血都離開了,沒離開的也都躲起來…你還別說,我在烏魯木齊碰到過一個。”

“真的?”叮叮立刻兩眼放光,“那是什麼族的?修行怎麼樣?他不是壞人吧?”

胡說剛想開口回答,忽然閉上嘴擡起頭,臉上露出認真的表情。叮叮微微一愣,心想這個發麪饅頭還有認真的時候?胡說的鼻子**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過了一會兒,他臉色恢復如常,笑眯眯的說:“叮叮妹妹,我還有點事現在必須走了。妹妹如果不嫌棄,與其跟在我後面不如和我結伴同行,在路上我再詳細告訴妹妹那個異類的事,好不好?對了,我還知道好多其他異類的事,妹妹如果想聽,我都可以告訴你喔。”

叮叮遲疑了一下,心想只碰到一個異類混血大概沒法向師父交差,這個發麪饅頭看來知道不少異類的事,不如向他打聽打聽,這樣回到山上,師父問起來也有的說。“好,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就和你走一段吧。不過,我可警告你,你別打什麼壞主意。不然,哼,我的桃木劍可不是吃素的!”叮叮有些心虛的威脅道。

胡說一臉惶恐的說:“哎呀叮叮妹妹,我怎麼敢呢?我最怕術士了。我保證,對叮叮妹妹一定像對我奶奶一樣尊敬!對了,你們術士的外表和年紀差很多的,你該不會和我奶奶同歲…”他看看叮叮的臉色,沒敢接着說下去,趕緊叫來農婦結清餐費,拿着小黑包和叮叮一起離開了農家。

離開農家院子,胡說東張西望了一下對叮叮說:“叮叮妹妹,咱們還是隱匿行蹤走山路,如何?如果妹妹你不習慣野外的生活…”

叮叮皺皺眉,她對於風餐露宿的生活到沒什麼不習慣。在山上修煉的時候師父經常讓弟子去深山裡獨自修行,有時一待就是好幾個月。不過,爲什麼放着好好的村鎮不走呢?看出叮叮的疑慮,胡說急忙解釋道:“我在村子裡走倒沒什麼,但是叮叮妹妹你…恐怕沒有介紹信之類的東西吧?這幾天我看你都沒住過旅館吶。而且你的包袱也太顯眼了吧…”

叮叮緊緊身上的包袱,臉紅了,原來是這樣!這麼說還是自己連累發麪饅頭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那真是對不住了,我也不知道山下是這麼個狀況。都是我師父不好,讓我下山修行連行頭都不替我準備好。還是你們九尾狐族精明。”

胡說嘿嘿一笑:“我們一直和人類打交道,說起入世的功夫恐怕比很多術士都要好呢。走吧,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儘早進山選個好地方宿營。”叮叮點點頭,跟着胡說走進村子後面的大山。

兩人一路奔波,到了晚上,胡說找到河邊一處平坦的地方升起篝火,又去捉了幾隻山雞,採了不少野果回來。叮叮自告奮勇,拿出隨身帶的調料包烤制山雞,胡說吃的讚不絕口。吃完飯,兩人坐在篝火邊閒聊。胡說告訴了叮叮不少關於異類和異類混血的事情。叮叮認真聽着,打算從中挑出幾件合適的回去騙師父是自己遇到的,這樣大概可以交差。看來自己跟着這個發麪饅頭走算是走對了。想到這裡,叮叮不禁對自己佩服的五體投地。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白天在山中趕路,晚上就在野外宿營。好在叮叮隨身帶足了調料,不管胡說抓到什麼野味,叮叮都有辦法把它們調製成美味佳餚。幾天下來,胡說對叮叮的廚藝崇拜不已,簡直把她當作食神來看待。叮叮自然是很受用,她也發現這個發麪饅頭雖然其貌不揚,但見多識廣,風趣幽默。

雖然胡說對叮叮表現的越來越熱情,叮叮卻不爲所動。畢竟,她早就打定主意要嫁一個英俊多金的貴公子,胡說可是一樣都不符合,更別說還是個異類混血了。胡說倒是毫不氣餒,繼續對叮叮殷勤備至。

這天晚上,兩人坐在篝火旁,胡說看着叮叮問道:“叮叮妹妹,你爲什麼要當術士呢?”

叮叮想了想,嘆了口氣,把師父是如何發現自己有天賦接着帶她上山修煉,自己又如何不想當術士只想嫁人的事全都說了出來。她也沒想到會對剛見面沒多久的胡說說出這麼多自己的事,只是不知爲什麼,一見胡說笑眯眯的臉,叮叮就覺得格外親切,話匣子一打開便收不住了。

胡說聽完叮叮的話低頭陷入沉思,半天沒有說話。叮叮看着他臉上的表情,雖然猜不透他的想法,但不知爲什麼,突然有點後悔自己把心裡的想法全都告訴他。

過了好一會兒,胡說擡頭看着叮叮,認真的說:“叮叮妹妹,你對於未來人生的全部理想就是嫁個貴公子?”

叮叮楞了一下,咬咬嘴脣說:“是啊,有什麼不對嗎?所謂人各有志嘛,憑什麼所有人都要以拯救蒼生爲己任啊!”

“可你是術士啊,你天生就有學習法術的天賦,別的人就算想斬妖除魔拯救蒼生他們也做不到。而你有如此的天賦卻…”

叮叮一皺眉,這幾天胡說對她一直百依百順,現在他忽然用有些責怪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叮叮一時難以接受。她冷淡的說:“你說話的口氣和我師父一摸一樣,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我心裡話了!我都說了人各有志,那些天分又不是我求來的,老天爺偏要給我,我有什麼辦法!要不是這樣,我現在早就嫁人了!”

胡說看看叮叮,微微搖頭嘆了口氣,淡淡的說:“我明白了。人各有志,不能勉強。叮叮先生還請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咱們要趕路,後天應該可以走出山區。”說完,不再理叮叮,背過身躺下睡去。

叮叮目瞪口呆的看着胡說的背影,心裡忽然覺得無比委屈。自己明明把他當朋友才告訴他心裡話,可這個臭發麪饅頭竟然瞧不起自己!她氣呼呼的哼了一聲,也翻身躺下,心裡想着乾脆明天就甩了他。

到了深夜,叮叮正睡着迷糊,忽然感到有人在推自己,她費力的睜開眼,發現胡說正低頭看着自己。叮叮一皺眉,剛想說什麼,胡說輕輕搖頭,低聲道:“別動,有敵人!”說完,將叮叮的包袱遞給她,接着擡頭警惕的四處看着。什麼?!叮叮立刻清醒過來,她急忙起身牢牢的抓住包袱側耳傾聽。果然,周圍的樹叢中隱約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什麼人?”叮叮小聲問道。

胡說抽抽鼻子皺着眉說:“應該是兩個赤蠍族。你待在這裡不要動,我去對付。”

“你?你是混血…”叮叮剛要繼續說,胡說身形一閃,消失不見。咦?叮叮再次對胡說的實力大吃一驚,他只是個混血,怎麼會這麼強!不多時,樹林中傳出打鬥的聲音,叮叮急忙抽出桃木劍,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跑進樹林。

夜晚的樹林漆黑一片,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枝杈。叮叮只聽到打鬥聲,卻完全找不到聲音從何處傳來,她像個瞎子一樣在樹林中亂轉。突然,一陣陰風從身後襲來,叮叮急忙轉身,一道銀光從她的眼前閃過,接着,一個尖利的聲音說道:“還有術士?臭狐狸的朋友倒不少,一起滅掉!”說完,一個黑影揮舞着身後長長的尾巴向叮叮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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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嚇的呆立在原地無法動彈。她還從沒和異類單打獨鬥過,以前見過的異類都是和人類很友好,即使打鬥也只是切磋而已。現在真碰到想要她命的異類,叮叮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眼看黑影身後那條閃着寒光的尾巴直衝她面門,胡說突然從樹叢中衝出,雙手一揮,黑影被無形的力量大力打開向着遠處飛去。胡說連頭都沒回,低聲喝道:“怎麼你這麼…”

雖然他話只說了一半,叮叮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慚愧的低下頭,心裡第一次懊惱自己爲什麼這麼沒用,師父教的法術一樣都使不出來。黑影倒在地上似乎受傷不輕,胡說剛要過去,另一個黑影竄出,一陣嗆鼻的煙霧升起,等到煙霧消散,兩個黑影都已不見蹤影。

胡說沉默了片刻,轉過身看着叮叮。叮叮以爲他要罵自己,心虛的低下頭沒敢看他的臉。過了一會兒,胡說突然輕快的說:“哎呀,真是太不好意思啦,竟然打擾叮叮先生休息,下次一定注意。”

哎?叮叮有些吃驚的擡起頭,胡說的臉隱藏在黑暗中讓她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你,你不怪我?”

“爲什麼怪你?”

“我…我剛纔沒幫上忙…”叮叮的聲音低下去。

“喔”胡說滿不在乎的說:“本來也只是兩個小毛賊,哪能勞煩叮叮先生出手呢,我自己就可以搞定啦。”

叮叮見他沒生氣,雖然對他依然叫自己先生有些彆扭,還是試探性的問道:“那兩個是赤蠍族的?”

“對,正是那些大蠍子。”

“他們爲什麼要偷襲你?”

“這個嘛…”胡說笑了笑,“大概是嫉妒我長的帥吧。你可不知道,那些赤蠍族的長相啊,女的像男的,男的像…”

“你以爲我是傻瓜!”叮叮氣急敗壞的打斷胡說的話。

胡說又笑了笑,淡淡的說:“早點休息吧,叮叮先生,明天還得趕路呢。”說完,不再管叮叮,走回篝火旁躺了下去。

叮叮呆呆的看着胡說的背影,覺得眼前的景物漸漸模糊起來。過了許久,她一抹眼淚,走到篝火旁,離胡說遠遠的躺下去,想要睡覺卻怎麼也睡不着。想起師父曾經和她談過很多次話,師父總是告訴叮叮她極有天分,那些法術不是她學不會,而是她根本不想學。每次叮叮表面上哼哼哈哈,心裡卻不以爲然。她從沒覺得自己一心要嫁人的想法有什麼錯。但這次下山碰到的那些不平事,現在又碰到胡說和襲擊他的赤蠍,叮叮心裡忽然對自己一直以來的心願產生了動搖。難道自己選擇浪費天賦是錯的?難道一定要去拯救蒼生纔是正確的選擇?她越想越困惑,過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的進入夢鄉。

第二天,暖洋洋的陽光照在叮叮臉上,她慢慢睜開眼,不情願的起身伸了個懶腰。忽然想起胡說,叮叮撇撇嘴,有些尷尬的轉過身,卻吃驚的發現胡說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叮叮立刻一躍而起四處張望着,卻一點也看不到那個胖乎乎的身影。他怎麼能這樣!淚水涌上叮叮的眼睛,就算我再沒用,也不能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啊。

死發麪饅頭!叮叮氣的一腳踢飛身邊的石頭,卻有些驚訝的發現石頭下面壓了好幾張紙。她彎腰看了看,發現紙張是一堆的糧票和人民幣。叮叮咬着嘴脣,心中的感覺又甜又酸,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想了許久,她站起來大聲說道:“我纔不要那個發麪饅頭的東西呢,我非找到他把東西都扔到他臉上,看他怎麼辦!”說到這裡,叮叮氣勢十足的收拾好包袱,大步走在山路上。

沒多久,來到一個岔路口,她有些困惑的左右張望了一下,不管是哪邊都完全沒有胡說走過的痕跡。他在躲什麼人嗎?叮叮歪頭想了想,看來沒辦法只能出絕招了。嘆了口氣,她閉眼作了幾個手勢,接着大叫一聲:“火腿,出來!”立刻,叮叮的身上發出一陣青色光芒,光芒慢慢匯聚在一起形成一把寶劍的摸樣,很快,一把青色寶劍圍繞在叮叮身邊快速飛舞了一圈,最後停在她面前。

叮叮輕巧的跳上寶劍,低語道:“走,火腿,升到空中,我倒要看看那個死狐狸能不能逃出我的手心!”寶劍立刻無聲的飛起來,升到半空。叮叮四處張望,正在搜尋,忽然看到附近山谷中發出耀眼光芒,她急忙駕着寶劍向山谷飛去。來到山谷上方,她低頭看去,立刻吃驚的睜大眼睛。

胡說正和幾個赤蠍族人對持,儘管還是人類模樣,但他身後五條巨大的狐狸尾巴發出耀眼光芒輕輕擺動着,周圍的空氣似乎也隨着他尾巴的搖動而微微顫抖。站在胡說對面的是幾名變回本形的赤蠍族,巨大的黑色蠍子發出陣陣低吼,蠍子尾巴上的毒針在陽光下不時發出點點寒光。

其中身形最大的一隻蠍子突然用異類語言說了幾句,胡說搖搖頭,也用異類語言迴應了幾句。叮叮雖然聽不懂他說了些什麼,但看他臉上那副嬉皮笑臉的表情就知道那些赤蠍族饒不了他。果然,赤蠍聽了胡說的話立刻暴怒,巨大的尾巴激烈的擺動起來。即使在半空,叮叮也能感受到一陣陣陰寒之氣從蠍子尾巴上傳來,她急忙讓寶劍升的更高。看來這幾個赤蠍族的異能絕對不低,叮叮不禁爲胡說捏了一把冷汗,你這個發麪饅頭,到底做了什麼事惹到赤蠍族啊?!

胡說臉上的表情也變的嚴肅起來,五條尾巴同時一揮,周身升起巨大的青色火焰。接着,胡說閉上眼,嘴裡默唸咒語,火焰立刻像活的一樣直奔赤蠍而去,雙方你來我往戰作一團。即使情勢危急,叮叮看着胡說的臉,心裡還是忍不住想,這個胖狐狸認真起來的樣子還蠻有男子氣概的。

她正胡思亂想,身形最大的赤蠍突然尾巴一揮,一道寒光射向胡說。胡說雖然堪堪躲避開,但火焰的力量卻變得微弱起來。其他赤蠍趁機紛紛將尾巴上的毒針射向胡說。眼看胡說難以招架,叮叮想都沒想,駕着寶劍衝下去,一把拉起胡說的一根尾巴將他拽上寶劍,接着,拼命催動寶劍搖搖擺擺的向着遠方飛去。

赤蠍們大吃一驚,向着寶劍射出萬道毒針,卻都被胡說抵擋回去。叮叮喘着粗氣,不停催動法術,即使這樣,寶劍還是越飛越低。等到終於聽不到赤蠍們的叫罵聲,她大叫一聲:“累死啦!我,我不行了…”說完,寶劍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從空中墜落。叮叮嚇得緊閉雙眼抱着頭,不一會兒,感到自己好像掉到了一大團棉花上。她有些奇怪的睜開眼,臉一紅,發現胡說緊緊的抱着自己躺在地上。

叮叮立刻一躍而起,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胡說,發現他毫髮未傷。接着看到胡說色迷迷的臉,叮叮立刻狠狠踢了他一腳。“哎呦!”胡說捂着肚子慘叫一聲,“叮叮先生,您這是幹嘛?!”

“誰讓你佔我便宜!”

“便宜?要不是我,叮叮先生你早摔得鼻青臉腫啦。不過,怎麼會半途摔下來…哎呦!”叮叮又踢了他一腳。“這一腳又是爲什麼啊?”胡說可憐巴巴的看着叮叮問道。

“爲你騙我!你說自己是九尾狐族的混血,根本是瞎說。師父告訴我一般混血只能修煉出兩三條尾巴,他所知道的最厲害的混血也只能修煉出四條,你呢?剛纔我都看到了,五條大毛尾巴!還騙我說是混血,哼!”

胡說苦笑一下:“你師父知道的都是老黃曆啦。我的確有五條尾巴,但也的確是混血啊。我如果是純血統,剛纔早就顯出九尾狐的本形了,對不對?”

叮叮一愣,也對,剛纔胡說還是人類的樣子。她不禁佩服的說:“哇!你好厲害,能修煉出五條尾巴!”

胡說聳聳肩:“要不是爲了和我哥打賭,我才懶得那麼辛苦修煉呢,我可是贏了1000只肥雞喔,嘿嘿…”

叮叮撇撇嘴,看着胡說得意的臉,忽然想起自己早上醒來看不到他時心裡的難受,不禁怒視着胡說又踢了他一腳。“哎喲喂!這一腳又是爲啥啊?”

“這一腳爲了你不辭而別!誰讓你偷偷溜走的,臭狐狸!”叮叮真想多踢他幾腳。

胡說猜到叮叮的心思,急忙爬起來躲的遠遠的,邊揉肚子邊解釋道:“我也不想啊,但昨晚那兩個赤蠍族的探子一來,我就知道後面肯定還有更多更厲害的赤蠍族人,所以爲了叮叮先生的安全,只好先行離開。不過剛纔真是謝謝先生的救命之恩,茅山派的御劍飛行果然名不虛傳!”

叮叮聽他再也不肯叫自己妹妹,心裡不禁有點黯然,待聽到胡說誇獎自己的法術又得意起來:“那是當然,而且茅山派現在只有我會,連我師父都不會喔!”

胡說佩服的點點頭,接着有些疑惑的問道:“不過爲什麼掉下來了?叮叮先生你受傷了?”

“呃…”叮叮臉一紅,她修煉飛劍的本事還不到家,現在只能帶着她自己飛,帶上別人就格外勉強,剛纔能帶胡說飛這麼遠已經是極限了。但是這種話怎麼能告訴胡說呢?“這個嘛…因爲,因爲你太胖啦!”胡說一愣,低頭看看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點點頭沒說什麼。

叮叮打量了他一下,好奇的問道:“喂,現在你該告訴我你到底怎麼得罪赤蠍族了吧?我看剛纔那幾個赤蠍都很厲害,你肯定惹了大麻煩,快快從實招來!”

胡說有些猶豫,剛要開口,忽然擡頭抽抽鼻子,眉頭一皺,對叮叮說:“叮叮先生,那幾個赤蠍跟上來了,咱們最好趕緊甩掉他們。至於他們爲什麼找我麻煩…”他盯着叮叮的眼睛許久,最後神色放鬆下來說道:“邊走邊說吧。”叮叮乖乖的點點頭,雖然這個發麪饅頭平日嘻嘻哈哈,但認真起來的樣子卻自有一股氣勢,讓人信服。

兩人在崎嶇的山路上匆匆前行。過了好久,胡說也沒開口,叮叮想問又有點膽怯,她覺得這個發麪饅頭身上有着太多秘密。胡說走着走着,忽然轉身側耳聽了一陣,笑着對叮叮說:“看來暫時甩掉他們了。不過,叮叮先生,你真的想知道那些赤蠍纏着我的原因嗎?知道太多事情可是很危險的,你要想清楚。”

叮叮嘆了口氣:“反正剛纔我救你的時候已經被那些大蠍子看到,現在想躲也躲不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問個明白。”

胡說抱歉的一笑:“真是不好意思,最後還是連累了叮叮先生。這本來是最高機密,但情勢所迫只能告訴你了。是這樣,人類在幾十年前發現了一塊叫做亞特蘭蒂斯的遠古大陸。曾經住在大陸上的亞特蘭蒂斯人是神以前創造出的高等種族,比現在的人類和異類要先進的多。打撈過程中發現了許多有用的事物,其中有一個能夠治療很多重大疾病的藥方。在藥方中有一種配料,這種配料好像是某一些亞特蘭蒂斯人身上的器官。經過分析,它的成分和赤蠍族的毒針非常接近,卻更加複雜。”

“喔?怎麼會這樣?”叮叮有些不解。

“根據一些古老的傳說,現今世界上的所有種族都是以亞特蘭蒂斯人爲最初模板演化而來。所以,我們推測那種配料應該是赤蠍族毒針的最初樣子。”

“你們推測?你們到底是誰?”叮叮立刻警惕的問。

胡說一挑眉毛:“咦?我沒告訴過你嗎?我是異類同盟會的特派員。不過呢,我早就想辭職了。工作危險,待遇又低,連去夜總會的錢都不給報,切!”

“啊!”叮叮大吃一驚,她早就聽說異類同盟會的特派員各個身手不凡,精明強幹,可眼前這個發麪饅頭…

胡說搖搖頭:“要不是雲會長非要我留下,我早就自己開公司了。我看她是懶得找別人頂替我的位置,那隻大鳥…”

“那些赤蠍族到底爲什麼追你啊?”叮叮還是不太明白。

“原因啊…”胡說不以爲然的說:“因爲我偷了他們族的聖物嘛。”

“啊!”叮叮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你,你偷了赤蠍族第一任族長的毒針!”

“是啊,哇,你臉上的表情好吃驚喔。”胡說看着叮叮說道。

“不吃驚纔怪!”叮叮大叫道:“你爲什麼要偷?”

“因爲如果我們的推測沒錯,每個種族的祖先應該是最接近亞特蘭蒂斯人的樣子。所以,赤蠍族第一任族長毒針的成分應該最爲接近藥方中的配料。如果我們能夠拿那根毒針作進一步的分析研究,很可能可以複製出它的成分,從而研製出藥物醫治更多生命。但你是知道赤蠍族的,要把他們族的聖物拿走研究,他們絕對不會同意。”

“可,可你們也不應該去偷人家的聖物啊。”雖然是爲了製造救命良藥,叮叮還是覺得有點不妥。

胡說淡淡一笑:“目的當然不會那麼簡單。一直以來,赤蠍族都不服從異類同盟會的指令,偷偷捕殺人類,讓同盟會非常頭疼。近幾年,他們族變的更加放肆。所以,拿走他們的聖物一方面是爲了研究藥物,另一方面也是給赤蠍族一個警告,聖物被拿走會大大挫敗赤蠍族的氣焰…”

“這樣…”叮叮嘟着嘴看着胡說,覺得他一點也不像看起來那麼沒心沒肺。

胡說笑笑:“我知道你想什麼,不過因爲某些原因,現在世界上的情勢其實是很危急的。咱們地上世界的種族必須聯合在一起,決不能出現內部紛爭。只有這樣,才能去面對未來更大的危機。”

“什麼危機?”叮叮問道。

胡說搖搖頭:“抱歉,這是機密。”

“切…”叮叮翻了個白眼,看看胡說:“不過,你是怎麼偷到赤蠍族的聖物的?一定很難吧?爲什麼讓你去?”

胡說狡黠的一笑:“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難。之所以派我去,是因爲我是混血,僞裝成人類時能夠很好的掩蓋身上的異類氣息。赤蠍族雖然戒心重,但卻有一個很大的弱點,就是他們好酒。赤蠍族最喜歡茅臺,但茅臺酒很珍貴的,而且在酒廠附近有不少術士高手居住,他們一直想喝卻喝不到。我呢就假扮成會一點法術的修煉者,平時的身份是茅臺酒廠的推銷員,所以很容易就打入到赤蠍族內部。我花了五年時間搞清楚他們聖物的保管地點和機關,最後只要幾箱下了昏迷咒的陳年茅臺,聖物就輕易到手啦。不過,沒想到赤蠍族醒的比我預想中快…”

“那接下來你打算把聖物送到異類同盟會?”叮叮問道。

胡說嘆了口氣:“本來我是這麼打算,但現在被追蹤的這麼緊,看來不可能。不過我已經與同事聯繫上,我會把聖物交給他們。目前最關鍵的問題是我能不能及時趕到約定地點。”

“哪裡?”

“出了山區的小鎮。”胡說沉吟片刻,看着叮叮認真的說:“叮叮先生,目前形勢危急,有一件事我想拜託你。”叮叮遲疑了一下,她大概猜到胡說拜託她的事情,可是…胡說嘆了口氣:“我知道叮叮先生與一般術士的想法不同,如果不是情勢所迫,我萬萬不會麻煩叮叮先生。但是現在不僅關係到你我安危,更關係到能否研製出治病良藥。不去考慮那些勾心鬥角的政治因素,只是爲了能夠救治更多生命,也請先生答應幫我。”

叮叮越聽心裡越難受,胡說的話字字句句像針紮在她心裡,叮叮不禁爲自己以前從沒想過造福蒼生而慚愧不已。她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帶着聖物去小鎮與同盟會的人會合,不過你怎麼辦?”

胡說看叮叮答應,吁了口氣,恢復了滿不在乎的神情說:“我沒問題,別看我這樣,逃跑的本事我可是一流。等你離開,我會吸引赤蠍的注意,將他們引到別處然後跑掉。身上沒有了聖物,我也不必這麼束手束腳。放心吧!”說着,從懷中拿出一個細長的小盒子,盒子黑漆漆的,上面隱約閃爍着紅色符號。

叮叮接過盒子,立刻感到一陣陰寒之氣從盒子中傳出,順着手臂一直傳上來。她不禁打了個冷戰,急忙定下心神,將盒子放入懷中,接着催動法術召喚出寶劍。胡說看着叮叮,遲疑了半天才開口問道:“那個…叮叮先生,爲什麼你的寶劍叫‘火腿’啊?你是格外喜歡吃火腿嗎?”

“呃…”叮叮的臉一下紅了。當初御劍飛行快修煉成功時,師父告訴過她一旦召喚出寶劍,第一次叫的名字便是寶劍以後永遠的名字,所以師父特意叮囑她一定要起個響亮的名稱。叮叮認真的想了三天三夜,終於想好一個氣派的名字。可第二天修煉到了最關鍵時刻,她突然想起自己在廚房燉的濃湯不知火腿放的夠不夠,不自覺的嘴裡喃喃唸叨着“火腿,火腿…”,剛一念完,青光一閃,寶劍成形,叮叮後悔也沒用了。

“這個嘛…”叮叮看看胡說困惑的臉,只得撒了個謊:“因爲我師父特別喜歡吃火腿,所以他,他一定要我給寶劍起這麼個名字,我也不想…”

“喔?陰掌門看起來可不像那麼愛吃的人…”

“好了,我,我該走了。”叮叮急忙跳上寶劍,衝胡說擺擺手:“喂,發麪饅頭,你可不許死,你答應帶我去崑崙山玩的,說話要算話!”說完,催動寶劍升空離開。

胡說看着她的背影,臉上露出溫柔的表情,低語道:“叮叮妹妹,我也不想死啊,但是職責在身,下輩子再帶你去吧。”說完,深吸口氣,轉身迎向跟蹤而至的赤蠍族…

叮叮踩在寶劍上忽然覺得臉溼溼的,她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叮叮深深的嘆了口氣,她一點也不傻,今天圍攻胡說的赤蠍族十有*是他們族的長老級高手,畢竟聖物被偷他們肯定饒不了胡說。胡說就算再厲害也只是混血,怎麼可能對付得了純血統的異類高手,這次引開他們只怕凶多吉少。

笨狐狸!你的任務難道比命還重要?!叮叮咬着嘴脣,眼淚順着臉龐不斷滑落。既然這樣,自己更不能讓他失望,一定要把聖物送到!叮叮暗自下定決心,正準備加快速度,忽然感到下方傳來一陣暴戾之氣,她全身一震,好強的妖氣!赤蠍?不對,這麼陰寒暴戾,絕不是赤蠍族的氣息,是什麼呢?叮叮緊張起來,放低寶劍高度伏身向下看去。

彎曲的山路上,忽然升騰起一團黑色煙霧,從煙霧中隱約傳出讓人不寒而慄的低語聲。不遠處走來一位村婦,村婦背上揹着一個嬰兒,村婦一邊趕路一邊不時回頭逗弄着嬰兒。不好!叮叮心裡叫道,如果她的判斷沒錯,煙霧正是隻在書中看到過的饕餮!可是怎麼會?那種怪物不是早被封印了嗎?難道還有漏網之魚?

叮叮正不知如何是好,饕餮已經注意到村婦和嬰兒,低語聲突然變大,煙霧直衝村婦而去。還沒等村婦反應過來,黑色煙霧已將她團團圍住。村婦慘叫一聲,叮叮想都沒想立刻從包袱中拿出符咒衝着饕餮打過去,煙霧一抖,離開村婦,卻帶走了嬰兒,村婦也暈倒在地。

饕餮升到空中面對着叮叮,煙霧中傳來嬰兒的哭喊。接着,一個陰冷的聲音用人類語言說道:“修煉者?太好了!等我吃完這小嫩肉就來收拾你,修煉者的血肉可是大補的東西,哈哈哈!”說着,嬰兒的啼哭聲變得更大起來。

“妖孽!放下孩子,不然今天讓你形神俱滅!”叮叮聽到嬰兒悽慘的哭聲,只覺得一股怒氣直衝心頭,她拔出桃木劍高聲喝道。

“想要這個小孩?來拿啊,不然我就全吃嘍…”煙霧中出現渾身是血的嬰兒。

怎麼辦?自己沒那麼大的本事能打敗饕餮救下孩子,可要是不管,這個小孩就…叮叮看着奄奄一息的嬰兒,心中忽然想起師父教的茅山派最厲害也最危險的法術,碰到難以戰勝的異類,術士的最後一招便是引下天雷與異類同歸於盡。犧牲自己的生命嗎?叮叮看看已經發不出哭聲的嬰兒,低頭看看清醒過來不停哭叫的村婦,心中突然大徹大悟,作出決定。

她舉起桃木劍刺向煙霧,同時伸出左手一把抓住嬰兒。她的手剛碰到嬰兒,煙霧立刻避開桃木劍團團包裹住她的左手,叮叮感到左手一陣劇痛,彷彿有無數利齒在狠狠啃咬她的手。她大叫一聲,手一甩,將嬰兒拋到右手臂彎中,嬰兒渾身被咬的都是傷口,卻還有一絲氣息,叮叮稍稍放心下來。

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修煉者的血肉比嬰孩還要滋補,全讓我吃了吧…”說着,煙霧漸漸從叮叮的左手涌上她的手臂。叮叮疼的冷汗直流,她忍住劇痛高聲叫道:“火腿,帶孩子離開!”說着,將嬰兒拋向空中。叮叮的腳下一空,飛劍接住嬰兒向着下方快速飛去。不出叮叮所料,雖然沒有了飛劍,但因爲左手臂被饕餮咬住,她依然懸在空中。

叮叮冷哼一聲,喘息的說道:“妖孽,今天寧願與你同歸於盡也決不讓你逃脫!”說着,右手舉起桃木劍高聲念出咒語。

陰冷的聲音尖叫道:“茅山派?!你竟敢引天雷下來!”它剛要離開叮叮逃走,但此時桃木劍發出耀眼青光,一道巨大的閃電打下正中黑色煙霧,饕餮發出一聲慘叫,淹沒在閃電耀眼的光芒中。

在這一瞬間,叮叮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開向着地面落去。朦朧中,她瞄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臂,發現手臂已經變成一段白骨。叮叮不由苦笑一下,眼前忽然浮現胡說胖胖的臉,她喃喃低語道:“發麪饅頭,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接着,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叮叮慢慢睜開眼,她身上像被壓了塊大石頭一樣動彈不得。費力的轉轉眼珠,叮叮發現自己周圍是黑乎乎的一片,好像有火焰的影子映照在黑色牆壁上。黑暗的世界?火焰的影子?叮叮忽然一激靈,清醒過來。這不是地府的景象嗎?什麼啊?!師父你這個大騙子!她簡直要破口大罵了。

師父一直說術士如果是爲了替天行道保衛蒼生而死,死後便會得道成仙升入天界,可這哪裡是神仙的地方,根本是地府嘛!叮叮氣呼呼的瞪着頭頂黑漆漆的一片,覺得自己徹底上當了。突然,一個青年湊過來,關心的看着叮叮。叮叮嚇了一跳,有些吃力的叫道:“你是誰?牛頭馬面?”

青年一愣,看着叮叮說:“叮叮先生,你不認識我啦?我是胡說啊。”

“胡說?!”叮叮吃驚的睜大眼睛。眼前的青年比胡說瘦了兩三圈,一臉憔悴,髮絲間夾雜着縷縷白髮,與胡說漆黑的頭髮完全不同。如果不是聽出胡說的聲音,叮叮是萬萬不會相信的。“你,你真的是胡說?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胡說笑了笑沒有回答,說道:“叮叮先生,我扶你坐起來吧,要不要喝點水?”

叮叮有些困惑的說:“都這樣了還喝什麼水?你,你也下來了?是不是被那些赤蠍…唉!”她嘆了口氣,雖然胡說死了這件事讓她心裡很難受,但想到即使到了地府也有胡說陪着,叮叮的心情還是變得開朗了些。

胡說一臉困惑的表情扶起叮叮,低頭看着她慢慢的說:“什麼下來了?”

“就是下來了嘛,難不成你和我一樣被騙了以爲能上去啊?”叮叮沒精打采的說。

“上去?上哪裡去?”胡說臉上的表情更奇怪了。

“哎呀,你怎麼…”叮叮剛要解釋,突然發現周圍的環境看着有點眼熟,“咦?好像人住的屋子嘛。”她打量着四周奇怪的說。

“本來就是人住的屋子啊。”胡說看着叮叮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接着小聲嘀咕起來:“該不會是碰着頭了吧?不應該啊,我明明在半空中就接到了…”

“你說這裡還是人間?”叮叮吃驚的說,“我,我沒死?”

胡說也吃驚的說:“當然沒有了!你以爲自己死了?”

“我…”叮叮皺着眉,忽然想起饕餮,急忙抓住胡說的胳膊:“發麪饅頭,有,有一個饕餮,我爲了消滅它引下天雷,還有一個小嬰兒,他…”

胡說臉上露出溫柔的表情,他輕拍叮叮的手:“別擔心,饕餮已經被你消滅了。說起來你的本事可真不小,我以前小看你了。那個小嬰兒你也不必擔心,我已經治好他了。”

“真的?可,可我引下天雷怎麼還能活下來?”叮叮有些不解。

胡說笑笑:“那是因爲我及時趕到啊。我遠遠的看到你被饕餮咬住,當時我就想起你們茅山派那個同歸於盡的法術,急忙用盡全部異能打過去,總算及時將你與饕餮分隔開,不然…”

“這樣…”叮叮放下心來,突然想起自己的左手臂,她低頭看看,發現左手臂被纏上厚厚的紗布。叮叮擡了擡手,感到手臂完全沒有知覺,她不禁有些黯然,低語道:“你應該趁我昏迷的時候把我的手臂割掉的。”

“爲什麼?!”胡說驚訝的問。

“你說爲什麼!”叮叮猛的擡頭看着胡說怒道:“誰想帶着一截白骨過日子啊!”

“誰說是白骨?”胡說的表情變得有點奇怪。

“怎麼不是,我,我自己都看到了…”叮叮的眼中漸漸充滿淚水。

胡說溫柔的說:“不是白骨,放心吧,我已經治好了。等過幾天血肉完全長好就可以拆掉紗布,很快就復原了。”

“怎麼可能?!”叮叮看着胡說叫道:“我在書裡看到過,凡是被饕餮咬到,就算命能保住傷口也永遠無法復原。你可不要騙我給我假的希望!對了,那個小嬰兒全身都被咬了,你,你怎麼治好的?”叮叮看着胡說,越來越感到不可思議。

胡說笑了一下:“那個小嬰兒嘛,是用赤蠍族的聖物治好的。你應該知道,赤蠍族的毒針如果用法得當,能夠消腐生肌,聖物的功效當然最強。而且那個嬰兒傷口比較淺,救治的又及時,所以…”

“你不是要拿回異類同盟會嗎?”

胡說淡淡的說:“本來拿回去也是爲了調配救命良藥,現在能夠拯救一個幼小的生命不是恰得其所嗎?”

叮叮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我怕雲會長不這麼想。”

胡說聳聳肩:“反正我已經用了,她能怎樣?最多扣我工資嘛,那點錢我纔不在乎。”

“那我呢?聖物治了嬰兒,你怎麼治我的手臂?”

胡說低頭沉默半天,接着擡起頭平靜的說:“用我的一條尾巴。”

“你的,你的尾巴!”叮叮看着胡說,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纔好,她這才明白鬍說爲什麼看起來那麼蒼白憔悴。

胡說笑了笑:“是啊,而且是我最漂亮的一條尾巴喔。”

“你…你這個大傻瓜!”叮叮低聲道:“你那麼辛苦才修煉出的尾巴…九尾狐族不是隻有保命的時候纔會犧牲尾巴嗎?”

胡說看着叮叮認真的說:“不錯,但你就是我的命啊,叮叮…”叮叮的臉立刻像熟透的蘋果。胡說低聲道:“我知道你想嫁的是英俊多金的貴公子,雖然我長的可愛,心地善良,風趣幽默,見多識廣,溫柔體貼,還是公務員…”他看看叮叮的臉色沒敢接着誇下去,嘆了口氣道:“但我知道自己不符合叮叮你的夫婿條件。所以咧,你也不要在意尾巴的事,我可以再修,很簡單的。”

叮叮低着頭小聲說:“怎麼可能不在意…”屋中一時陷入沉默。

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哎呀,還有什麼可想的,我說你就從了吧!”叮叮吃驚的擡起頭,看到一個18、9歲的女孩子跑進門,忽閃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笑嘻嘻的看着叮叮。胡說一見女孩,臉色立刻變得尷尬起來。女孩走到胡說身邊,一把摟住他的肩膀,親暱的說:“哈哈,總算被我逮到你害臊的樣子啦!”

叮叮看着女孩緊緊靠在胡說身上的樣子,心裡忽然有點酸溜溜的,她瞪了胡說一眼:“她是誰?”

女孩‘撲哧’一笑,不讓胡說張口,坐到叮叮的牀邊笑着說:“吃醋了?看來你是看上胡說了。要我說,你身上都有他的骨肉了,不嫁他嫁誰?”

“哎?!”叮叮張大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雖然自己的手臂的確是用胡說的尾巴治好,但怎麼女孩的話聽起來那麼彆扭!

胡說翻了個白眼,大聲道:“哥,你能不能不要搗亂。就算你非得插一腳,拜託你先變回男人的樣子好不好!”哥?!叮叮看着女孩,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女孩滿不在乎的聳聳肩:“有什麼所謂?對了”她轉向叮叮:“說起來我對你也有救命之恩喔,要不是我帶着幾個族人及時趕到救了這傢伙,他可沒那麼容易脫身,更沒辦法趕去救你。怎麼樣?從了吧!”

胡說忍無可忍,跳過來一把抓起女孩的手臂,連推帶搡的把她轟出門,轉過身不好意思的對叮叮說:“對不起啊,我哥就這樣,別理他!”

叮叮平復了一下情緒,低着頭小聲說:“那個…你哥哥說的也沒錯,我,我身上是有了,有了…”她忽然擡起頭看着胡說,撅着嘴說:“你要對我負責!”

胡說先是吃驚的睜大眼睛,繼而臉上漸漸出現笑容,笑容越來越大,最後他簡直笑的合不攏嘴。叮叮看他那副呆樣,不禁抿嘴一笑,害羞的低下頭去…

十年後…

胡說站在山坡上擦擦汗,得意洋洋的對叮叮說:“怎麼樣,老婆?咱們的小院子我蓋的不錯吧?”

叮叮打量了一下小巧的四合院,又看看周圍密密的樹林,不高興的嘟着嘴說:“不要嘛老公,附近連個商場都沒有!我要住在市中心!市中心!”

胡說嘆了口氣,走到叮叮身邊摟着她,討好的說:“哎呀老婆大人,住在這裡又寬敞,空氣又好,風景又好,多好啊。市中心你不嫌擠不嫌吵啊?”

叮叮推了他一把:“不嫌!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選在這裡?老實交待,是不是同盟會給了你什麼秘密指令,你才非在這麼個鬼地方蓋房子?說!”

胡說笑嘻嘻的說:“哪兒能啊?我早就辭職不幹了嘛,和同盟會能有什麼關係?”

叮叮瞪了他一眼:“少來!辭職什麼的都是你騙我的,對不對?你當我是傻瓜!”

胡說湊過去親了叮叮一口:“怎麼會,我老婆最英明神武了,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只是爲了幫同盟會一個小忙…”

“什麼忙?”

“這個嘛…”

“又是機密,對不對?!”

“老婆你最好了。”

“哼,是啊,我最好了,你今晚睡沙發!”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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