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沒那麼多彎彎繞繞,通常誰拳頭大就能服衆,雲景露的那一手,別說當他們中隊長了,就是大隊長乃至伍長都綽綽有餘。
三個小隊長不笨,雖然沒啥見識,眼光也有限,可並不妨礙他們清楚的認識到雲景的‘拳頭’有多大。
確認過眼神,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態度轉變這能是慫嗎?不,這叫識時務爲俊傑。
三個小隊長收起了對雲景的輕視之心,就雲景之前露的那一手,來當他們的中隊長簡直是屈尊降貴,同時,他們心頭也激動不已,內力外放啊,那可是後天後期的標誌,雲景有這樣的身手,他們未來可期。
跟着後天後期的隊長混,以後周圍誰還敢給他們臉色看?
作爲隊長手下的兵,若被欺負了,那不是打隊長的臉嗎?隊長能眼睜睜看着手下的兵被欺負?然後萬一上戰場的話,跟着這樣的隊長安全感也大大增加啊,還有,隊長身手強大了,在戰場殺敵建功立業,自己是他手下的兵,是不是也能混口湯喝?
後天後期的身手,這樣的實力在軍中是不會被埋沒的,早晚會成爲大隊長乃至伍長,如此一來,關係搞好了,地位豈不是能跟着水漲船高?
要不說兵油子呢,一個個都精明着呢,這三個小隊長此時腦海中想了很多,雲景有那等身手,在他面前低頭,不磕磣,甚至別人還沒有那個機會呢。
就拿周圍的其他中隊來說,有個後天中期的隊長就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咱隊長可是後天後期,就問你牛逼不……
“隊長,外面天冷,快裡面請”
“對對對,帳篷裡燒着炭火,暖和着呢”
“那什麼,隊長,你的槍這麼長,我幫你拿着吧,咱自己人,別客氣”
“你看看我們,不知道隊長你要來,把帳篷都弄亂了,我馬上去收拾”
三個小隊長在見識道雲景的厲害後瞬間改變了態度,七嘴八舌的熱情得不得了,就差問雲景需不需要暖被窩的了,如果需要,眼一閉一咬牙也不是不行。
雲景算是見識到什麼叫翻臉比翻書還快,軍中混的老兵油子,都是人精。
三個小隊長年紀都不是很大,在二十歲至三十歲之間,不過到底是底層的兵,這個時代可沒有那麼良好的生活條件,是以一個個看上去都有些催老。
很和諧的就和手下的人建立了良好關係,雲景也是很開心的,收起長槍順手遞給邊上一人笑道:“大家別客氣,以後都是一個鍋裡吃飯的兄弟了,雲某初來乍到,還望諸位多多關照”
“隊長說哪裡話,以後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兄弟們幫你辦得妥妥的”,幫他拿槍的人拍着胸脯砰砰作響道。
另一人幫雲景掀開帳篷門簾說:“隊長快請,外面冰天雪地的凍得慌”
走進帳篷,雲景也沒嫌棄他們之前‘糟蹋’了自己的住處,很隨意的坐在凌亂牀鋪上,看着三個有些不知所措的小隊長道:“三位大哥,第一次見面,以後應該有一段不短的相處時間,我叫雲景,剛纔已經說過,你們自我介紹一下?”
見雲景沒有怪罪的意思,三個小隊長暗自鬆了口氣,同時雲景如此隨意的態度讓他們認識到這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就怕那種仗着本事和地位這不順眼那不順眼的傢伙,若是那樣的人當隊長,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隊長言重啦,我叫劉三,你叫我小劉就是,還有這位是趙德柱,他是王小牛,隊長叫他們小趙小王就是”,劉三第一時間開口道。
官大一級壓死人,以後他們還要在雲景手下混,仰仗雲景的地方多得很,姿態放得很低。
實際上如果只是軍中上下級關係,他們根本不必如此,畢竟差距不是很大,而且還將是共同作戰的戰友,按理說稱兄道弟才正常。
然而云景的實力和他們相差太大了,再則,雲景身上那種和軍中粗人格格不入的舉止,多少讓他們有些不自在,雖然他們自己都不懂,可下意識就放低了姿態。
“我自己會說話”,趙德柱無語的看了一眼劉三撇嘴道。
劉三應該是他們三人中年紀最大的,三十許,有些圓滑,趙德柱面相老實,左手少了一根小手指頭,王小牛最年輕,一板一眼不苟言笑。
短暫的相處後雲景稍微熟悉了一下他們,然後道:“對了,來之前上頭給我說我手下有五個小隊長,還有兩人呢?”
“隊長,賀武、穆衝他們和手下的兄弟們呆一起呢,我這就去幫你叫來……”劉三回答一聲匆匆離開帳篷而去。
趙德柱想了想道:“隊長,他們不知道你來,沒第一時間迎接你,不是故意怠慢的”
“沒事,我來得突然,沒提前通知,這不怪他們,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雲景擺擺手道。
很快不遠處原本吆五喝六的帳篷安靜了下來,然後有腳步聲響起,劉三帶着賀武穆衝兩個小隊長過來。
自此,雲景手下的五個小隊長都到齊了。
賀武看上去四十來歲,一看就是在軍中混了很多年的那種,一臉和善的笑容,一看就是老好人,很規矩的和雲景見禮,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穆衝三十來歲,身材魁梧,不苟言笑,雙手的虎口布滿了老繭,他的態度不像劉三等人那樣熱情,看雲景的眼神隱約有些冷漠,雖然和雲景規矩見禮,但在暗中打量。
之前劉三去叫他們的時候稍微說了一下雲景的實力,穆衝有些不信,拿捏不準,有心試探,可雲景初來乍到,是上官,這種時候衝撞頂頭上司可不會有好果子吃。
‘劉三他們呼呼大睡明顯是在混日子,賀武穆衝則有機會就和手下的兵混在一起……’
心念閃爍,雲景猜賀武穆衝應該是對這個中隊長的位置有想法的,只是被自己截胡了,有些不待見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和手下的五個小隊長見過面,相互認識後,雲景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下午點卯的時候我再和剩下的人相互認識一下”
這大冷天的,雲景沒想過把其他士兵叫出帳篷挨個點名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訓話,那純粹是折騰人,還是等點卯的時候再說。
軍中早晚點卯是規矩,隨時清點人數,防止逃兵的情況出現,雲景門清。
“那我們就不打擾隊長休息了”,賀武笑呵呵道,於是幾人相繼離去。
他們離去後,雲景簡單的把帳篷收拾了一下,畢竟不知道要在這裡住多久。
在收拾帳篷的時候,雲景敏銳的感覺到整個破曉軍團營地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起來,稍微留意了一下,心頭瞭然,暗道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於是剩下的也沒必要收拾了。
“劉三,趙德柱,王小牛,賀武,穆衝,五個小隊長,此外還有二十多個兵,這就是我手下的人手了,其中賀武穆衝兩個小隊長是後面纔來的,沒見識到我的手段,對我有些不待見甚至不服氣,找個時間敲打一下,大戰將起,就怕手下的人不齊心,嗯,這些都是小事兒……”
心頭琢磨着這些,不久後,雲景沒等待下午點卯和普通士兵見面,反倒是等來了一個傳令兵,他的頂頭上司,也就是他們這支中隊所處的大隊,大隊長召集手下的中隊長有事情宣佈。
對此雲景早有預料,沒絲毫意外,隨傳令兵而去。
軍中大隊長管理百十來號人,在基礎軍官中地位相對重要,處於一種承上啓下的位置,按規矩是有兩個親衛的,傳令兵就是雲景他們這個大隊的大隊長親衛之一。
這個大隊有三個中隊,雲景在大隊長的帳篷裡見到了其他兩個中隊長和大隊長。
因爲雲景是新來的,見面後相互寒暄認識了一下,畢竟以後可是要並肩作戰的。
一個大隊長,兩個中隊長,雲景暗中觀察下,大隊長有着後天中期修爲,不過屬於墊底那種,兩個中隊長則還處於血氣都沒法搬運的後天後期,身手估計也就處於赤手空拳對付十來個普通人的階段。
到底是基層軍官,實力高明不到哪裡去。
幾人稍微寒暄後,大隊長收起了笑容,表情凝重道:“諸位,上頭有令,決戰將起,明天三更生火造飯,兄弟們四更整軍待發,天亮後就要啓程出征北伐了,我們破曉軍團爲中鋒,在前鋒打開局面後就輪到我們衝鋒陷陣了,我們槍兵在中鋒軍裡面也是要衝在前面的,大家要有心理準備,接下來你們回去後通知下去,約束好手下,戰爭面前容不得半點差錯,若是出現逃兵現象,軍法下來,我們都將沒好果子吃,然後,明天出征後的排兵佈陣會有上頭根據實際情況進行部署調整,我們只管聽命行事衝殺即可!”
聽到大隊長的這番話,其餘兩個中隊長面色凝重,臉上的笑容消失得乾乾淨淨。
戰爭已經持續多年了,以往隆冬時節都是休戰,是難得身心放鬆的時候,可如今居然要在這樣的季節天氣出徵?
儘管有些難以置信,但他們沒有懷疑大隊長說的真實性,須知軍中假傳這樣的指令是殺頭重罪。
“要老命了,這個天氣,撒尿都能把鳥凍掉,居然要出征作戰,上頭怎麼想的?”
“好不容易熬到冬天,以爲能放鬆一下……,媽的,明天出征,戰後有幾個人能活着回來?”
兩個中隊長臉色難看道。
他們只是處於底層的兵,面對千軍萬馬的廝殺,和螻蟻沒什麼區別,死的時候可謂一片一片的死,誰都沒有那個信心能安然活着從戰場下來。
也就是說,一旦上了戰場,他們這些底層,就相當於薛定諤的兵,處於活着和死亡之間……
“好了,別抱怨了,軍令如山,回去準備吧,明日四更集合,不得有誤”,大隊長沉聲道,他又何嘗不知道從此刻開始,自己的腦袋相當於暫時放在脖子上,什麼時候掉就只有天知道了。
從大隊長那裡回來,儘管還沒有到點卯的時候,但云景還是找來劉三他們,通知士兵集合宣佈戰事。
大冷天的,士兵們被叫出暖和的帳篷,一個個抱怨不已,連帶着對雲景這個新來的隊長都沒好臉色,都覺得是他太把自己當回事兒故意折騰大家找存在感。
雲景理解他們的心情,可軍令如山,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面無表情的站在空地上,看着士兵們集合,從宣佈集合的一百個呼吸後,雲景目視幾個臉色也不好看的小隊長沉聲道:“劉三,趙德柱,王小牛,賀武,穆衝,清點人數,無故遲到之人按軍規重打十軍棍,故意不到之人,重打二十軍棍!”
賀武幾個小隊長聞言心頭一凝,知道雲景玩真的了,雖然對於雲景不是點卯時間集合士兵心頭不爽,但還是規規矩矩的去清點人數。
普通士兵之前已經知道他們新來了一箇中隊長,雖然不爽大冷天被叫出來,但爲了不被新來的長官穿小鞋,但一個個還是都來了。
來是來了,可給不給好臉色那就另說了,一個個看雲景各種不爽。
本來他們還牴觸雲景呢,可漸漸的發現周圍的營地各中隊的士兵都在集合,而且那些沒到之人當場就受到了軍棍懲罰,慘叫聲四起,於是一個個意識到問題沒他們想的那麼簡單,都收起了不以爲意的態度。
雲景他們這支中隊的人數都到齊了,得到彙報後,雲景面對衆人沉聲道:“諸位,認識一下,我叫雲景,你們新來的中隊長,記住我,接下來我們將出生入死並肩作戰”
頓了一下,雲景繼續道:“此時讓大家集合,不是雲某爲了宣示存在感故意折騰大家,我沒那麼無聊,廢話不多說,現在宣佈一件事情,雲某接到命令,明日全軍出征北伐,三更造飯四更集合天亮出發,各位做好準備吧”
“軍令如山,上了戰場還有機會活着,臨陣脫逃卻是必死無疑,想來不需要我說了吧?我不希望看到明天出征的時候你們有人血染營地,大家好自爲之!”
雲景話音落下,整個中隊可謂炸開了鍋,一個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雲中隊,我們沒懷疑你的身份,但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啊,這個季節,這個天氣,出征北伐?不是開玩笑的吧!”
“其他中隊集合也是因爲這個事情?”
“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要打仗了呢”
“怎麼會這樣……”
面對吵吵嚷嚷的士兵,雲景擡腿一跺地面,被凍得鐵實的地面一震,轟然悶響聲中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雲景沉聲道:“肅靜!”
人羣中的穆衝賀武看了看雲景腳下的地面,眼皮猛然一跳,那種不待見的姿態收斂了起來。
在大家安靜下來後,雲景說:“諸位,此事豈會開玩笑,軍無戲言,記住,大家只有接下來大概半天的準備時間,都散了吧,明日四更集合,到時我希望看到所有人都在”
事情宣佈完畢,雲景也回到帳篷默默的做着準備。
實際上也沒什麼好準備的,不過是默默檢查軍備等時間一點點過去而已。
北伐的命令已經傳遍全軍,整個營地氣氛空前壓抑凝重,巡邏衛隊奔走四方,營地上空不時傳來慘叫之聲,這樣的聲音從北方消息傳開後就沒有斷絕過!
沒辦法,破曉軍團人數太多了,戰爭來臨,總有那麼些貪生怕死的想方設法當逃兵,這樣的人被抓到,全都是一刀砍頭的下場……
傍晚時分,雲景他們去軍中飯堂用餐。
這一頓的伙食很豐富,白花花的大米飯,油汪汪的肉,管飽,想吃多少都行,哪兒像平時,清湯寡水一點油花都沒有。
大戰之後不知道有多少人埋骨他鄉,戰前總是要給士兵們吃頓好的。
飯後各自回營等待明日到來,軍中已經戒嚴,禁止任何人隨意走動,然而將士們也沒心情到處跑了,吃飽後的他們第一時間上牀睡覺,養足精神迎接第二天的到來,只要是上過戰場的人都知道,戰爭期間能有一頓安穩覺睡是多麼的難得。
雲景反倒是睡不着,不是害怕戰爭而睡不着,而是一想到戰場上命如草芥一片一片死去心情就無比壓抑。
百十人上千人的小規模戰鬥,他還能顧及周圍,可接下來將是幾十萬上百萬人的大戰,他能不能保證自己安然活着都是回事兒,對於這樣規模的戰爭來說,他雲景顯得太過渺小了。
夜晚,有一輛輛牛車遊走在軍營中,給士兵們發放戰鬥物資,雲景領到了幾塊肉乾和二十個幹餅,這些東西,是在戰鬥時候餓了隨時補充體力的。
此外但凡有破損的兵器裝備也要及時更換……
時間一點點過去,漆黑的夜色下,不知不覺來到了第二天三更時候,一陣悶雷般的鼓聲響徹整個軍營,火光亮起將營地照得宛如白晝,士兵們在鼓聲下醒來,默默的準備着自己的裝束。
又過了一個時辰,鼓聲再起,士兵們穿戴整齊離開帳篷前去用飯,這一餐比昨天晚上那頓更豐盛,米飯饅頭煮肉想吃多少儘管吃,很多士兵甚至都把自己給撐吐了。
很可能這將是他們人生最後吃得最好的一餐……
用餐時間一過,四更天,集合的鼓聲響徹軍營,一隊隊士兵帶着複雜的心情往集合地方而去。
“昨天晚上那一聲聲慘叫大家想來都聽到了吧,意味着什麼大家心知肚明,我很慶幸我手下的兵都到齊了,希望回來的時候,你們還是這麼整齊,出發!”
火光下,雲景看着自己手下的兵如是道,目光劃過他們的臉,儘管和他們也才見過幾面,可接下來,上了戰場,大家都一樣,沒有貴賤高低之分。
一揮手,雲景帶頭朝大隊集合地點而去。
中隊集合,大隊集合,伍隊集合,軍營集合,全軍集合……
隊伍越來越大越來越多,最終匯聚成洪流來到校場已經是兩萬人左右。
這支長槍軍足有十個營,雲景一箇中隊長在其中連存在感都沒有。
校場火光照耀下,一杆杆長槍直天,宛如槍林。
類似這樣的長槍軍,在整個破曉軍團足有三支近六萬人,這六萬長槍步兵可以說是接下來戰爭中的中堅力量了。
統領這支長槍軍的將軍有着先天中期修爲,他站在高臺上目視全軍訓話,聲音清晰的傳到所有人耳中。
他說了一些鼓勵的話,上陣殺敵建功立業之類的。
在將軍訓話的時候,每一個出征的士兵都得到了一碗酒,一碗烈酒,那是將士們的‘送行’酒。
當將軍訓話完畢,所有人乾了這碗酒,酒碗摔掉,全軍出發!
如洪流般的槍兵離開營地,排起長龍奔赴斜陽城。
城門早已大開,街道清理通暢,軍隊穿城而過,前往另一邊的城門斜陽關。
一旦出去斜陽關,他們就離開了家國故土,接下來將是殘酷戰場!
路過斜陽城的時候,儘管天還是黑的,可街邊早已經站滿了百姓,他們準備了最好的食物送給出徵的士兵們,煮熟的雞蛋,滷肉,饅頭,包子,但凡哪個士兵手中空着他們都會塞一些。
那是他們的一份心意。
十里長街,百姓默默的遞着食物,他們雙目通紅,多少人默默流淚。
因爲這些戰士,他們能夠安穩生活,可從眼前走過的戰士,最終能有多少或者回來?
都是娘生爹養的,戰場是條不歸路啊,這該死的世道……
路過街道,雲景手中一沉,一塊盤子大小的護心鏡出現在手中,冰冷而厚實,特殊材質打造,等閒先天境都無法輕易破開。
這無疑是一件保命的珍貴物品。
“雲公子保重,願你平安歸來,願你與衆將士平安歸來,小女子爲你們祈福”
依稀有一道優美的聲音傳入耳中,雲景尋聲看去,街邊的人羣中,嶽輕音普通的面容在面對雲景的目光很快變成了她本來的絕美容顏,她在笑,但笑容中卻包含這濃濃的關切。
揚了揚手中的護心鏡,雲景說了多謝兩個字,示意好意收到,他沒有踏足先天,無法傳音入耳,想來嶽輕音已經收到了自己的回答。
“文能出謀劃策服衆人,武能上陣殺敵保家國,雲公子這樣的男兒世間少有,望你平安歸來……”嶽輕音看着雲景遠去,心頭喃喃道,收回目光,面容變得普普通通,轉身消失在了人羣。
嶽輕音送來一面珍貴的護心鏡出乎雲景預料,但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已。
衆將士穿城而過,從斜陽關大門出去,前方一馬平川,百多裡外就是大江南陽城了,那裡將是全軍將士需要啃下的第一塊也是最難啃的一塊硬骨頭!
衆將士來到城外並未繼續向北,而是在開闊地帶整軍集合。
三支長槍兵近六萬人集合在一起,長槍如林。
他們來得不是最早的,在這數十里寬的雪原上,早已有一二十萬各軍前來集結完畢,後續斜陽城中依舊源源不斷的涌來大軍集結。
破曉軍團,雷火軍團,白馬軍團,神甲軍團……
刀盾兵,槍兵,弓兵,騎兵……
各軍源源不斷的集結在雪原上,人羣密集,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盡頭。
最終百多萬大軍聚集在一起,那種震撼場面讓人頭皮發麻。
當天邊破曉,一輪驕陽緩緩升起的時候,軍隊集結完畢。
斜陽關的城頭上,一個又一個的大人物出現,三軍主帥秦安泰,大離二皇子夏濤,破曉軍團大將軍張守北,雷火軍團大將軍李秋,白馬軍團大將軍王昌運……
這些平時難得一見的大人物紛紛登上城頭出現在衆將士視線中。
北伐不是一窩蜂的衝到對面去,需要有軍隊打前站,需要有軍隊固守後方,需要有軍隊支援。
真正開戰之前集結軍隊誓師是必要的程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