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面魔光幻影旗是阿閣達最引已爲豪的法寶,不想頃刻之間就被任天棄毀了三面,當真是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了此人,大聲道:“大師,兩位堂主,咱們聯手殺了這小子,絕不能再讓他活着與咱們作對了。”
龍隱大師等幾人心中皆有此心,不待他將話說完,已經各自祭出了法器,天空之中,便出了四般寶物,龍隱大師的九枚火龍真珠,阿閣達的鐵蓮花,格得桑的竹筒飛芒,而花郎君用的玉骨扇在空中打開,對着任天棄扇動,一陣陣醉人的香風向他襲至。
龍隱大師、阿閣達、格得桑三人的法器任天棄都見識過,但花郎君的扇子實在不知道做什麼用,那香氣倒是好聞得緊,不過身體倒是沒什麼反應,不由一邊舞動棄天劍擋着其餘三般法器,一邊笑道:“哈哈,花郎君,你是嫌這裡氣味難聞,在給我驅臭麼?”
花郎君這玉骨扇其實也是大有來歷,裡面藏有天香淫毒,乃是用南疆中奇淫無比的雙頭鐵鱗蛇交尾時所產生的沾液製成,凡人聞了必然是神智昏迷,幻想聯翩,就是修真之士聞到,也要頭暈腦漲,反應遲鈍,當日混戰之中怕誤中魔剎教徒,他並沒有用出,龍隱大師這些人是知道的厲害的,一見他一出扇,就立刻閉住了呼吸,卻不想這小子不僅不閉氣,還能張嘴奚落自己,絲毫無中毒之像,實在是讓人駭然難解。
任天棄自然不知道自己體內的魔神元丹能夠解除天地間一切毒素,還以爲花郎君的這把扇子華而不實,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與其餘三般法器周旋,依然是龍隱大師那九枚火龍真珠最難對付。
就在這時,卻見天空中又有數百黑點向這邊飛來,正是青雲子瞧到大燕軍隊行蹤已露,知道任天棄得手。率玄天門的弟子前來進攻了。
龍隱大師見狀,知道對方已有決戰之心,也是暗驚,大叫了幾聲,魔剎教的綠衣弟子與龍隱大師的幾個徒弟也紛紛飛到空中,阿閣達、格得桑、花郎君三人料想任天棄不會是龍隱大師之敵,也撤走法器,前去迎敵。不過那魔光幻影旗卻交到了龍隱大師的手上,不使任天棄能夠施展隱身術。
片刻之間,兩邊之人已經撞在了一起,天空中頓時人影憧憧,魔剎教徒的各種法器與玄天門弟子的飛劍與劍氣糾纏廝殺,不時有人從空中墜下身亡。
任天棄與龍隱大師獨鬥,那九枚火球又急速地在他的身邊環繞成了一個火籠。
任天棄此時已經身負奇門遁甲之術,對付起龍隱大師來已經是胸有成竹,雖然見到他手中有阿閣達給的魔光幻影旗,自己無法隱身。但還有其它三術。這龍隱大師今日是死定了。
鬥得一會兒,任天棄默誦分身咒,一劍盪開前面的一枚火球。化身在內,真身已經駕着遁光掠出了火籠,偷偷的到了那龍隱大師的身後。
龍隱大師一時不知,忽然見到裡面的任天棄呆呆的不怎麼動了,而且那奇怪地黑劍威力也是大減,心想這小子終於力竭了,真是良機難得,心中頓時一喜,念動咒語,九枚火龍真珠猛然間向中間撞去。只見烈焰紛飛,任天棄已經被擠壓在了其中,再也難以活命。
龍隱大師一直深以任天棄爲忌,認定自己就算要勝他,只有拼盡數百年的內元與他對耗,這小子瞧來年紀不超過弱冠,就算是駐顏有術,也最多百年之修,拼上過一天一夜。想來就會得勝,但沒想到才交手不久,對方就被自己的火龍真珠毀滅,真是意外之變,愣了一陣,便忽然哈哈狂笑起來,道:“姓任的小子,魔剎教的人都說你厲害無比,可還是栽到了本僧的手上,我倒要瞧那軒轅老祖怎麼說,哈哈,哈哈哈。”
正在張狂得意,卻聽到有人在自己的粗大的脖子上一吹,然後道:“他會說你笨得要死。”
龍隱大師駭了一跳,覺得胸口一涼一痛,抵頭便見到一柄無尖無刃的黑劍穿胸而出,回過頭去,卻瞧着任天棄正在背後笑嘻嘻的望着自己,不由尖厲地吼叫起來。
任天棄聽到這叫聲,忽然覺得不對勁兒,將劍一抽,縱身到了十丈之外。
卻見那龍隱大師身子幌動了幾下,那九枚火球頓時縮小成九枚紅丸疾速飛入他的口中,霎那之間,空中忽然現出了一條長約十丈,渾身燃着烈焰的火龍,不停的滴着一連串地火滴,竟像是它流出的血,下面還有些觀戰的大燕士兵被這火滴沾上,立時便慘叫着化爲焦炭,而旁邊的一些營帳也被火滴所沾,燃起了大火。
任天棄見到那火龍張牙舞爪的向自己撲來,還未近前,一條數十丈的火柱便從它的嘴裡噴出,連忙駕着遁光暫避。
他曾經聽傳自己奇門遁甲之術的那神秘美婦說過,這龍隱大師乃西域之地古那藏多峰赤陽洞裡的一條火龍,想不到它吃了自己一劍居然沒有立即喪生,還現出了原形,想來已經是強弩之末,垂死掙扎了,劍訣引動,棄天劍已經帶着水行真氣疾刺而去。
那火龍此時只知道噴火,已經不知躲避,頓時從龍腰處穿入,這一次它再也堅持不住,狂吼了幾聲,便猛的一沉,重重地砸在了地面,還算那些大燕士兵早就見勢不對,遠遠地跑到了一邊,中間露出了一個極大的空地,並沒有人受傷。
任天棄見這火龍落在地上之時身上的烈焰已滅,露出了渾身的金鱗,再也不動一下,知道它已經斃命,也不去查看,見到玄天門的弟子與敵人交戰正急,便趕了過去,棄天劍疾若電火,一掠之下,但有七八名魔剎教徒被他從空中刺殺而下。
他此時仔細瞧了一下戰局,卻見玄天門的弟子已經佔了上風,空中墜落的多半是魔剎教徒,他知道敵營除了龍隱大師與魔剎教三名堂主之外,就數龍隱大師的那幾名徒弟最厲害,但玄天門五老完全可以對付。而其他的就不足掛齒,鄧雅嬋有袁寶琴在身邊護顧,不會有什麼危險,現在自己只要對付了阿閣達、格得桑、花郎君三人,這場廝殺就要結束了,當下就向這三人望去。
卻見青雲子正與幻魔堂主阿閣達相鬥,那阿閣達已經隱了身形,用鐵蓮花向他進攻。青雲子也的確了得,那金行劍氣已經分作了十二道,在自己的上下左右盤旋,阿閣達完然無法近他的身子。
而宣成子的修爲要比青雲子差,對付起修魔堂堂主格得桑來就大爲吃力,黃色的土行劍氣並沒有完全擋住格得桑那竹筒裡的紅色飛芒,不時有飛芒向他襲至,已經有些手忙腳亂。
任天棄再去瞧那鼎魔堂的堂主花郎君,見接住他的正是玄水宗主靜真子,任天棄知道這靜真子雖然在玄天門五子之中年齡最小。但悟性卻高。煉化的又是莫邪劍,劍術修爲雖比不上青雲子,但超過安陽子與宣成子。應該和那背叛師門後不知所蹤的玉虛子不相伯仲,而那花郎君他一直不認爲有什麼真本領,靜真子應該能夠對付纔是。
但一望之下,他才覺得不對勁兒,那花郎君的玉骨扇在空中時開時閉,瞧來沒有什麼力道,但靜真子的臉頰通紅,水行劍氣卻越來越弱,竟被那玉骨扇逼住,片刻間就要落敗。
當下他再也不猶豫。縱身便到了花郎君地面前道:“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給靜真子弄了什麼手腳,老實說來。”
劍訣一引,棄天劍掠出,已經刺向了他。
靜真子這時只覺渾身酥軟發燙,難受之極,知道中了極厲害的毒,見到任天棄來援,連忙飛身向山谷而去。想打坐運功,用真氣將這毒消解了。
花郎君早已經見到火龍狂吼墜地,知道龍隱大師已經完了,自己的神羽扇毀於任天棄之手,玉骨扇裡的天香淫毒對他又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對之早就是畏懼之極,見到他飛身過來接下已中了天香淫毒的靜真子,此人能將數百年修行的火龍所幻,教主都奉成上賓的龍隱大師殺死,自己那裡會是他的敵手。
他心中已無鬥志,瞧着那棄天劍厲嘯着而來,好不容易纔避過,知道再來幾劍自己就要沒命,不由大聲道:“任天棄,想不想解靜真子身上地毒。”
聽到這話,任天棄果然將棄天劍停在了空中,喝道:“快說。”
花郎君道:“除非你答應放我走。”
任天棄微一思索,便道:“好,我今日就放過你。”
花郎君道:“我……我怎麼相信你,聽說你這人挺狡滑地。”
任天棄一運金行真氣,那棄天劍又發出了耀眼的白光,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大有一劍將他斃命之勢,冷冷道:“信不信由你。”
花郎君見到那白色地劍芒,只覺心膽俱裂,忙不迭道:“好好,我就相信你一次,靜真子中的是我的天香淫毒。”
任天棄一聽這名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道:“快把解藥拿來。”
花郎君不敢有違,乖乖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玉瓶,扔給了任天棄道:“這裡面有一枚解藥,給靜真子服下就好。”
任天棄道:“那現在靜真子會不會有事?”
花郎君搖頭道:“凡人中了這天香淫毒,會失去理智,發狂的與人交合,直至脫陰或者脫陽而死,但靜真子有百年的修行,至少也能堅持三五日。
任天棄這才放心,出聲道:“好,花郎君,你可以逃命了,不過要是我發現你有任何虛言,一定會讓你死得奇慘無比。”
花郎君早就等着他這句話,再不顧同教之人是生是活,身子一轉,已經遠去了。
任天棄料他不敢說假話,靜真子一時應該沒事,暫時不去管,身子飛出,已經到了阿閣達的身邊,阿閣達雖然隱身,但他有識辨之術,瞧着阿閣達在青雲子身邊遊動,想要伺機進攻,只是青雲子有十二柄金行劍氣周護,一下之間無法下手。
瞧到任天棄前來,阿閣達慌亂祭出了鐵蓮花,那花瓣頓時化成了百來柄飛刀向任天棄襲來。
任天棄此時那裡會把他放在眼裡,棄天劍帶動火行真氣飛出,已經將那些飛刀消融得無形,劍光一閃,便將阿閣達的鐵蓮花擊得粉碎,四散而飛。
阿閣達見到法器被毀,一時也慌了神,轉身就想跑,但任天棄一引劍訣,那棄天劍已經在他的額頭上穿過了一個大洞,血光迸現,再也無法隱身,從空中直跌而下,再不見動彈。
殺了阿閣達,任天棄回頭去瞧宣成子那邊,卻見那修魔堂地堂主格得桑已經不見了,便道:“宣成子,格得桑跑到那裡去了。”
宣成子向東一指道:“往那邊逃了。”
任天棄知道他不是格得桑的對手,自然不敢前去追擊,便叫了一聲:“青雲子,這裡就交給你了。”駕着遁光就追了出去。
追出了數十里,就見到格得桑正在空中疾飛,身子加速,已經攔在了他的前面。
見到滿臉帶着煞氣的任天棄,格得桑知道已無幸理,咬牙祭出了那竹筒,密密麻麻的紅色細芒就向着任天棄撲面而來。
任天棄將棄天劍一指,金行真氣相附,發出了白色的劍芒,以金克木,頓時就將那竹筒撞成了粉末。
格得桑見到法器被破,自知死期已至,不由仰頭道:“師父,師父,徒兒悔不該不聽你的勸告,纔有今日之難啊。”
任天棄只想一劍殺了格得桑,好回去相助玄天門的人,也懶得管他說些什麼,將手中的劍訣一引,棄天劍在空中一折,就要從他胸口裡穿出。
然而只聽上空傳來一聲:“任掌門,請手下留情。”跟着一道白光掠來,竟將棄天劍撞開,任天棄定睛一瞧,那物卻是一柄三尺來長的白玉梭,這玉本是易碎之物,沒想到居然能夠接住無堅不摧的棄天劍,心中頓時一驚,擡頭向空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