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唐官兵所在的那個山谷,卻見已經修築了防禦工事,外面一層站的全是弓箭手,後面一屋是長槍手,已經嚴陣以待。
任天棄默誦隱身咒,落在了玄天門弟子所在的左面山上,雙腳剛一落地,就聽到一陣女子的哭聲,聽聲音好像是鄧雅嬋,便覓聲而去。
繞過一些正在盤膝而坐的男弟子,卻見青雲子、宣成子、靜真子正站在一塊空地上,而鄧雅嬋與袁寶琴也在那裡,鄧雅嬋已經哭得像個淚人兒,而袁寶琴雖然沒有大聲哭泣,但秋波含淚,雙眼也是又紅又腫。
只聽鄧雅嬋哭着道:“師叔,師父,你們就讓我和袁師妹出去找掌門罷,他……他這麼久沒回來,一定是……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青雲子道:“嬋兒,琴兒,我知道你們的心情,可是現在外面情況不明,咱們萬萬不能出去,這也是掌門昨晚的吩咐。”
袁寶琴道:“師叔,難道咱們就一點兒事情不做麼,師叔,師父,你們擔心嬋兒修行不高,那就讓我出去好了,天棄……掌門人有事,我是一定要在他身邊的。”
這時候青雲子長嘆了一聲,道:“琴兒,不是我不放你出去,但是敵人的幻術實在太厲害,你根本無法知道他們的所在,而且掌門人應該沒有什麼事?”
袁寶琴道:“師叔,你爲何這麼說。”
青雲子道:“若是掌門人中了敵人的毒手,魔剎教的人已經是勝券在握,必然會大舉來犯,但現在都相安無事,那就說明他們還有些忌憚。”
袁寶琴道:“要是掌門沒事,那麼他出事的地方離這山谷這麼近,爲什麼還不回來?”
這一點兒青雲子也想不通,但要是掌門出事,那龍隱大師自己也非其敵。對方只要大舉來犯,大唐官兵與玄天門的弟子就算完了,他想這此處,不禁得也大爲擔憂,默然無語。
這時候鄧雅嬋忽然跪倒在青雲子面前道:“師叔,我求你了,就讓我和師姐出去罷,我真的好怕……好怕……”
袁寶琴這時也拜倒在地道:“還是讓我一個人出去好了。”
青雲子等人都全部搖頭不應。鄧雅嬋咬着牙站起身來道:“師叔,師父,你們若是再不答應,就請恕徒兒違抗師命了。
靜真子一臉黯然道:“嬋兒,琴兒,有爲師在,豈能讓你們去如此犯險,你們是走不了的,還是聽師叔的話,再等等掌門人的消息。”
鄧雅嬋也知道自己飛不出去。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又哭泣起來。
任天棄目睹二女地癡情,心中也大是感動,知道該現身見面了。有心逗一逗鄧雅嬋開心,便走到她的身邊,在她的肩上輕輕拍了一下。
鄧雅嬋頓時叫了起來道:“是誰拍我?”
她這麼忽然一叫,衆人都是一愣,靜真子連忙過來把住她的脈道:“嬋兒,你千萬不要太着急,快快打坐靜修,你內丹初成,最易讓外魔入侵,產生幻覺。”
鄧雅嬋見到左右無人。也以爲是自己太過擔心任天棄,有些失常,點了點頭。
任天棄心中暗笑,想要去吻她的櫻脣,但青雲子等人在場,實在是不雅,便在她雪白細長的玉頸上呵了一口熱氣。
這一下,鄧雅嬋頓時跳了起來道:“有的,真的有人。還在我這裡呵了一口氣,啊,是不是鬼。”說着指了指脖子。
衆人聞言,已經知道有異,頓時全神戒備着,青雲子見多識廣,道:“現在還是白日,不會是鬼,莫非是有人在用隱身術。”
他一邊說着,就向鄧雅嬋身邊一揖道:“閣下何方高人,爲何與我玄天門地女弟子相戲,實非有道之士所爲。”
任天棄笑道:“哈哈,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有道之士。”說着這話,他就現出了身形。
他這一忽然現身,衆人都是駭了一跳,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青雲子等人是驚奇不禁,而鄧雅嬋與袁寶琴卻是狂喜難喻,袁寶琴向來端莊穩重,還能剋制,鄧雅嬋卻大叫了一聲,毫無顧忌的撲到他的懷裡痛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狠捶他的胸口。
任天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太過去哄她,見到袁寶琴在旁,向她使了個眼色,袁寶琴立刻明白了,對他一笑,去將鄧雅嬋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鄧雅嬋這才意識到旁邊還有師叔與師父,頓時將臉羞得通紅,拉着袁寶琴的手,不敢去瞧大家。
青雲子自然不會去留意這些小兒女的姿態,望着任天棄道:“掌門,你什麼時候學會隱身術了?”
任天棄也不說話,身子一動,卻分作了兩人,一人面對着青雲子,一人卻站在了他的後面。
青雲子、宣成子、靜真子幾乎同時叫了出來道:“分身術。”
任天棄收回身影,在地面的一根枯枝上一指,那枯枝便化成了一條小黑蛇,向着草叢裡游去。
青雲子大喜道:“奇門遁甲,這應該是奇門遁甲之法,恭喜掌門人了。”
任天棄笑道:“原來你也認得。”
青雲子道:“這奇門遁甲之術,非得道的地仙不會,以隱形、分身、障眼、遁光爲基,但派系甚多,威力都是不同,但不知掌門人是何人所授。”
任天棄搖頭道:“是個仙姑,不過我也不知道她的法號。”
青雲子道:“莫非是天界之人見我等受阻,派她前來相助掌門的。”
任天棄搖頭道:“聽她口氣,似乎不像是天界中人,這事先別去想它,咱們還是商量商量如何應敵罷。”
說着就將那奇絕迷幻陣的事給青雲子等人講了。
青雲子道:“掌門能識破敵人地迷障,那就好辦了,只需將那四面魔光幻影旗毀掉,咱們知道了敵人的方向,就能進攻,以掌門的乾坤神劍與奇門遁甲之術,那龍隱大師定然再不會是你的敵手,咱們必勝無疑。”
任天棄點點頭道:“好,這一仗宜早不宜遲,咱們這就去找周黑兒商量進攻之事。”
青雲子答應了一聲,就要與他飛身下山,任天棄轉眸見到袁寶琴與鄧雅嬋的兩雙秀眸正水靈靈的凝視着自己,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對自己傾訴,知道此時不是卿卿我我這時,便對她們一笑,與青雲子飛身下了山。
周黑兒此時正在谷口指揮士兵佈防,他雖然是一名猛將,但從來沒有打過這樣連敵軍都無法瞧到的仗,而且又知道任天棄昨晚探營失蹤,心中也開始沮喪起來,不防任天棄忽然回來,又說有破陣之法,真是驚喜交集。
半個時辰之後,三人已經商議好了進攻之策,先由任天棄去撥那魔光幻影旗,然後青雲子率所有的玄天門弟子趕到,先將龍隱大師及魔剎教徒消滅,周黑兒再揮軍直上,大燕軍隊定然會被殲滅殆盡。
定下戰策,任天棄就駕着遁光出了山谷,在空中隱好身形,到了前日與龍隱大師等人的交戰之處,默誦障眼術的識物之咒,雙眼神光一閃,頓時見到了下面地情景,卻見原野之中,密密麻麻的布着約四五萬的大燕軍隊,分作五個陣營而列,而東南西北四方,果然各插着一面高達十丈的紫色大旗,不停的飄着氤氳之氣,不用說,這就是那魔光幻影旗了。
任天棄想到這幾面旗子害了已方不少人的性命,心中也是暗惱,先飛到西方,劍訣一捏,棄天劍已經脫鞘而出,發出了赤色的光芒,正是火行真氣。
只見得劍光在那魔光幻影旗上一掠,一股烈焰向空中竄起,這西方之旗頓時被毀壞,西面的大燕軍隊已然無法藏匿。
在旗下守護的是四名魔剎教地綠衣弟子,見到旗上起火,空中有一道赤色的劍光,卻不見有人,連忙飛在空中查看,任天棄將劍一引,棄天劍便向這四人刺去,這些人那裡能夠抵擋得住,只聽得數聲慘叫,已經全部被棄天劍穿過身子,墜落在地。
任天棄見到已經驚動了魔剎教的人,身形加快,又將東南兩面的魔光幻影旗用火行真氣焚燒了。
等到了北面,任天棄剛接近,棄天劍還未掠出,便見龍隱大師帶與三大魔堂堂主飛了過來,見到天空中只有劍光,而無人影,那幻魔堂的堂主阿閣達精擅此道,立刻叫了起來道:“是隱身術,休毀我寶貝。”
說着將手一招,那魔光幻影旗頓時便消失在旗杆上,瞬間已經出現在他手中,跟着見他將那旗子一展,頓時發出了千百道光芒,任天棄便在空中無處遁形了。
見到是任天棄,龍隱大師等人都是一驚,昨日那火龍真珠忽然被破,幾人還心有餘悸,不想此人一夜又會了隱身術,更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