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七扭八拐地開了足有40多分鐘,來到一座小山腳下,然後又進入一條盤山道,繼續往前開,沒一會前面出現一個大門,在大門兩旁筆直地站着一名武警戰士,看到車裡過來,上前舉手攔停。宇文山兩人剛從車上下來,裹着羽絨服的楊致遠就從裡面跑了出來。
不容分說,上來先給了宇文山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說:“臭小子,想死哥了!也不知道去看看哥幾個!”
楊致遠爲人還是很高傲的,不是誰都能入得了他的法眼。但他對宇文山就感覺投緣,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樣,幾個月不見很是掛念。宇文山提前結束培訓離開後,他和孟努力、吳雙三人還時常提起他,其他兩人一樣對宇文山念念不忘。
“楊哥,您輕點!”宇文山誇張地,咧着嘴說:“疼死我了!”見到楊致遠他同樣感覺親近,忍不住就想跟他開開玩笑,就想面對自家老哥一樣。
“你當我不想去嗎?可我要能進去才行呀!”耿直堅毅的孟努力,精靈古怪的吳雙他同樣想念,可是那地方不是他能隨便進去的。
楊致遠當然知道這種情況,哈哈一笑揭過。
“楊哥”宇文山把高飛拉了過來,介紹給楊致遠:“這是我一個叔叔家的哥哥,高飛,高哥!”
“高哥,你好!我叫楊致遠。既然是小山的哥哥,我們就是朋友了,以後多聯繫!”
像楊致遠這種程度的太子黨,說這話就代表已經接納了高飛,放到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以聽到這話爲榮。高飛和他老子一樣,天生自帶傲骨,雖然也願意和楊致遠這樣層次的人相交,但也不至於多興奮。
“好,我叫高飛!以後多聯繫!”高飛握住楊致遠伸過來的手,禮貌又不失熱情地迴應。他這個不卑不亢的樣子,讓楊致遠反而更生好感。
“好,我們先進去吧!”楊致遠指了指等在旁邊的武警戰士說道。
有楊致遠帶領,宇文山兩人還是進行了身份驗證和登記,然後武警跟上面彙報,得到允許後才放兩人進去。
車子又往裡開了近百米,按照楊致遠的指示停在一棟二層小樓的院子外面。院子外面有很多樹木,此時雖已多數落了葉子,但枝丫虯密,可以想見春夏時的蔥鬱情形。楊致遠把兩人引進一樓待客的小廳裡落座,有勤務人員幫忙上了茶水。
“我爺爺前段時間,肺部感染,家裡就派人陪護。我幾個月沒見過老爺子,就自告奮勇過來。”落座後,楊致遠輕聲解釋了一句:“老爺子剛吃過藥,現在裡面的臥室裡睡着呢。”
三人一邊喝茶一邊輕聲聊了起來。中間有醫護人員進出,楊致遠都點頭招呼。
楊致遠跟宇文山介紹了他離開後的培訓情況,以及吳雙和孟努力的情況。他們兩個都已經在金陵入職,開始工作了。吳雙做信息技術支持,算是內勤;孟努力則是外勤。
聊天的同時,宇文山處於好奇,放開神識,運用神識穿透觀察老爺子。老人家的臥室很大,但陳設極簡單。一個衣櫃、一張寫字檯、一把老藤椅,再加上一張單人牀,除此之外都被各種醫療器械填滿。老人戎馬倥傯,立下赫赫戰功,依然經不住歲月的磨礪,現在已經垂垂老矣。睡在牀上的老人面容清瘦,臉上佈滿老人斑,睡容還算安詳,只是偶爾皺起的眉頭,表明老人忍受着病痛,也讓人唏噓,心生慼慼之感。
神識打大之下,老人的身體狀況在宇文山眼裡一覽無遺。老人除了身體機能退化之外,五臟、腰膝肩關節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能到現在依然健在,顯然都是後天護理、保養的功勞。但無法消除的病痛,肯定也讓老人痛苦不堪,睡夢中時不時皺起的眉頭就表明了這一點。
“楊哥”聊天的空隙中,宇文山對楊致遠要求:“我能進去看看老爺子嗎?”宇文山的要求也算合理,來這裡的人誰不想見見戰功赫赫的這個老人?旁邊的高飛也是一臉興奮地看着楊致遠。他看看錶,發現老爺子已經睡了有2個多小時了,也差不多要醒了,於是點頭答應下來。
“好,我帶你們進去。”
楊致遠帶宇文山兩人推門,輕手輕腳地走進老爺子的臥室。值班的護士,只當楊致遠要和老爺子說說話,囑咐兩句要他們不要太久,就推門出去了。
宇文山坐在老人牀邊的椅子上,回頭對楊致遠說:“楊哥,我給老爺子把把脈?”楊致遠拿宇文山當兄弟,只當他作爲晚輩想親近老人;另外,作爲定海神針的老人家身體不好,可能撐不了多久了,其他派系的人也都清楚明白,甚至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計劃着對楊家一派動手了,老人家的病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再有,就是接觸一下而已,又不是打針吃藥,能產生什麼影響?
“好,你給號號脈!”他笑着答應。宇文山用雙手握住老人家放在被子外面枯瘦的左手,清心訣一瞬間運轉起來,帶動磅礴的真氣,涌入老人的體內,開始滋養老人衰老的機體,和修復他身體各處的損傷。
楊致遠看到他用雙手握住老人的手,更認定了他只是想親近老人,把脈只是託詞。所以也沒有干預他,而是跟站在旁邊的高飛輕聲聊了起來。
要說宇文山現在真氣的質和量,相比當初救治顏老時,增長了不止十倍,奈何現在的這位老人家身體機能衰退太厲害,身體損傷也太大,真氣一進入老人的身體,就像雨滴落入乾涸的土地,倏忽而逝,宇文山只得不停地催動清心訣,把真氣度入老人體內。隨着真氣的不停輸入,作用在機體上,老人的表情開始慢慢舒展,臉色也逐漸紅潤起來。
七八分鐘後,宇文山結束了這次治療,他停止了清心訣的運轉,收回了殘存的真氣。此時的宇文山臉色煞白,額頭上掛滿汗珠,體內的海量真氣十去七八。而牀上的老人恰恰相反,呼吸更加勻淨,表情舒展安詳,連臉色都十分紅潤。
宇文山偷偷擦掉額頭上的汗,努力調勻了呼吸,站起來走向旁邊的兩人。此時,楊致遠正給高飛介紹着房間裡的醫療器械。給老爺子用的東西很多都是國外進口的最新產品,高飛不認識並不奇怪。
“楊哥,我們出去吧?”宇文山疲憊得要命,只想出去喝口水,如果能吃點東西就更好了。
“喲,把好脈了?你這看出什麼來了?”楊致遠認定了他濫竽充數,別有目的,開玩笑一樣說。
宇文山樂得讓他誤會,擺擺手說道:“我們出去吧!”楊致遠也不深究,帶着兩人出了老人的臥室。
三人回到小客廳,宇文山連喝了三大杯茶,又讓楊致遠給他找吃的。老爺子這,當然不缺吃食,楊致遠給他拿了一隻真空包裝的德州扒雞,宇文山三下五除二幹掉了大半隻,才感覺好了一點。
看着他滿足地靠在椅子上,用紙擦着沾滿油污的手,高飛和楊致遠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你這是怎麼了?幾天沒吃飯了?”楊致遠忍不住問道。
高飛也滿肚子疑惑,中午壽宴上這小子也吃得不少呀,怎麼這會兒餓成這樣?
“呵呵”宇文山不好意思地笑笑:“中午吃得少,突然感覺特別餓!”高飛肯定不信,楊致遠也是將信將疑。宇文山也不在意,隨他們怎麼想。
因爲要留下來吃晚飯,這地方又不好出去亂走,三人又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三人性格相近,又都胸有溝壑,所以聊得很是投緣,連帶着高飛和楊致遠的關係都親近了很多。聊着聊着,就說到宇文山購買四合院這事上了。瞭解情況以後,楊致遠非常吃驚,吃驚於這個剛上大一的小老弟的財力,更吃驚於他的魄力。這個時段,一下子花2000多萬吃進四座大院子,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和敢做的。
當宇文山提出讓他找關係,幫忙辦過戶手續時,他才找到一點作爲頂級太子黨的優越感:“就這麼點事呀,包在你楊哥身上!只要你簽好買賣協議,交了錢,房本手續的事,保證你5號中午就能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