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名戰忍將三角形的白紙貼在鬼面具的前額上,代表死去的亡靈,他們口中唸唸有詞:“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同時燒掉了手中的鬼畫符,然後單膝跪地,靜候命令。
服部正成和風魔小太郎分別吩咐自己的忍者:“此次行動,目標直指鬆永久秀。一路上儘量不要暴露自己,同時還要少殺人,儘可能以最小的損失完成任務。”
少殺人這點是源勝卿特意囑咐的,小田原城內的軍隊雖是叛軍,畢竟當時也傾注了自己的心血,如果平叛成功,這些部隊還是大有用處的。
八百名戰忍聽完命令之後起身,帶好了自己的武器出發了。
這些戰忍,有一半是服部忍者,一半是風魔忍者。服部忍者穿的是深藍色夜行衣,帶的武器比較統一,一般是一把直刃忍刀、一枚焙烙玉、六枝苦無、一隻飛爪和兩顆煙霧彈,飛爪可用來爬牆,也可用來抓撓敵人的皮肉。
而風魔忍者穿的夜行衣是深紫色,同時鬼面具更加猙獰,武器不太統一,但主要有飛爪、撒菱(又稱十字釘,是一種菱形武器;凡是凹凸不平,能夠刺傷雙足的東西,例如天然石頭、乾燥果實、鐵器等,都可以拿來代用)、忍刀、吹矢(吹箭,通常藏在笛子裡)、忍杖(是一種以弱制強的武器,先把竹子用油處理過,兩頭包銅,打擊對手的穴道,減低對手的攻擊能力和戰鬥意志,中間還可以藏一些武器,如鏈子、長矛等)以及手甲鉤(類似於指虎)。
除了這些提到的武器,忍者還有其他一些常用道具,如渡河時用的水蜘蛛,平時可以疊起來藏在包裹內。弓箭,忍者使用的弓分爲大弓和小弓兩種。大弓用於遠射,小弓用於近射。除射箭外,還能射火箭、響箭、開花箭(一種能爆裂作響的箭)等用來騷擾敵人。現代忍者有了手槍,弓箭就顯得累贅不便。只有一種吹弩沿用至今。吹弩的吹管裡藏有鋼針,用力一吹,鋼針便發射出去,但發射距離僅兩三米。箭頭經常喂有毒
藥,也是爲了更有效的打擊敵人,並且女忍者更是弓箭使用的專家。聞金,其實就是古代的竊聽器,一端插入牆壁,因爲金比較軟,能夠和沙礫等牆縫中的物質結合緊密,再把耳朵放在聞金上,就可以聽屋中人的說話。那鋼絲是幹什麼的呢?那就要高手用了,高手用鋼絲把這塊聞金和另一塊插在安靜處的聞金連起來,可以在遠方把耳朵湊在那塊聞金上聽到屋中的聲音!據說下面四分之一的部分要用純金製成最好,後面的鋼絲線是必要的時候連接另一塊聞金的,但是,使用的時候線必須繃得很緊。坪錐,日本以前的房子大多是木質的,這個東西是木頭的刮削器。用那個U形的刀刃來刮削木頭。至於作用嘛,是用於在木板牆上開孔窺視的。問外,長約六寸,頭上的彎曲一寸餘,是拿在手裡多在暗處撥門栓窗戶這類東西的。
這天夜裡,小田原城上點着燈籠,守軍都在堅守着自己的崗位。由於剛剛自立,這些人都不敢有所懈怠。
小田原城最外圍有一圈木牆,忍者們利用土遁之術,自牆下掘洞而過,藉助夜幕的掩護到了石垣下。很快,一羣蜘蛛一般的人手拿着苦無,插在牆磚縫裡從四面順着往上爬,守軍們毫不知情。就在這時,守軍到了換班的時間了。
一般守衛都是一天三班,換班的時候換下來的人都喜歡提前走人,而接上來的人又會偷懶晚來一會兒,忍者潛入往往會選擇這種時間段。然而鬆永久秀這個老狐狸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他特地改成一天四班,每次換班的時候必須接班人到了之後,上一班的人才能走。這麼一搞,結果本應是潛入的最佳時機,變成了最差的時機了。
已經快上牆頭的忍者們只好靜靜地等候。
雖說服部與風魔均屬天下三忍之一,但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風魔小太郎又是個傲慢癲狂的人,他早就想與服部半藏正成一較雄長,所以在派出忍者之前就特意囑咐他們,讓他們多多表現,不要落在別人下風。
此刻風魔戰忍們想起了小太郎之前說過的話,於是不再刻意等待。他們紛紛丟出飛爪,套住頭上守軍的咽喉,接着猛地用力,一羣守衛便如倒栽蔥一般摔下了石垣。其他守軍眼看着同伴離奇墜樓,便明白是有忍者,剛想大喊示警,就被翻上城牆的服部忍者殺死。服部戰忍們見風魔衆如此魯莽,唯恐行動失敗,只能被迫上城一戰。
潛行?殺光了所有人,你就完成了潛行。——某美洲混血刺客大師。
這句話在某些小城也許行得通,可是小田原城不同。因爲小田原城囊括了周圍一部分城下町,和中國城池極爲相似。也就是說,城裡面除了幾千守軍和一些公務人員,是有着大量居民的。
風魔衆立功心切,越過了石牆,就一路朝本丸趕去。所謂本丸,一般就是指天守的最內部,往往也是指揮中樞所在。
服部忍者顯得更謹慎些,他們直到清理了密密麻麻的箭樓,方纔過了城牆進到更裡面。照這樣看,其實服部忍者殺的人更多。
城裡面的忍者緊鑼密鼓地行動着,城外的忍者也神經緊繃,不敢懈怠。
作爲統領的服部正成和風魔小太郎是不會輕易親自上陣的,他們潛伏在城外,緊張地等待着。
“半藏,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把?”小太郎問服部正成。
正成爲人喜怒不形於色,卻也不是怕事的主,反問:“賭什麼?”
“就賭誰能擒住鬆永久秀。”
正成看也不看小太郎,道:“這還用賭?自然是我服部了。”
“哼哼,”小太郎冷笑一聲,道,“未免太自信了吧?”
服部正成這時轉過臉來,說道:“如若不是我服部忍者立下首功,那我半藏甘願居於三忍之末。”
“這可是你說的。”
“那如果是我家忍者擒住鬆永久秀呢?”正成反問。
小太郎呵呵一笑:“那我也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