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若要我降,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然,你還是砍了我吧!”我略作矜持狀在那裡說道。聞言,金甲大將仰首大笑了兩聲。
“敗軍之將,你居然敢跟本將軍談條件?念你是個人才,且說來聽聽。不過別怪本將軍沒有提醒你,若是你那所謂的條件太無禮,本將的刀可是會殺人的。”金甲大將笑過兩聲,一拍腰間佩刀對我說道。
“只要將軍放過我手下被俘的這些弟兄,敗將就是降了將軍亦無妨!”我一抱拳,對那金甲大將說道。這本來就是雙王安排好的計策,擺出一副架勢我就是要守奈何橋,卻又不給足兵力留給對方來攻的機會。
你來攻,人少我該勝就勝,免得讓對方懷疑。勢均力敵的情況下許敗不許勝,最後讓我投降。看看有沒有機會混進對方的陣營,找到孟婆的下落將她救出來。那些士兵都是炮灰,這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不管人間鬼界,底層的只能成爲炮灰。可是炮灰歸炮灰,能少死一些就少死一些吧,也算是我積了陰德。這個條件,本不在雙王的計劃之內,是我臨時起意的。我也不知道這麼說,會不會把對方惹惱,繼而壞了雙王的計劃。
“嗯?想不到你倒是個懂得爲屬下着想的人。可是把他們放了,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金甲大將跟身邊的軍師對視了一眼,然後問我道。
“我可以爲將軍出生入死,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我雖然稱不上良將,可是統領一營的能力還是有的。對於將軍來說,相信我的價值應該比他們的價值更大。再者說,將軍殺了他們又有什麼用呢?泄憤?與其殺了他們,讓其他人知曉將軍好屠,今後再與將軍戰時他人必定會拼死力一戰。還不如放了他們,借他們之口宣揚將軍的仁慈,日後再有交鋒,相信大家也不會下死力相拼。這對將軍來說,豈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我看了一眼被俘的士兵,對金甲大將一拱手道。
“倒是會說話!不過,你可要知道。本將如果將他們都放了,你可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如果他們回去將你投誠的事情泄露出去,你的家人又當如何?倒不如把他們殺了乾淨,雙王或許以爲你戰死沙場,還會對你家眷照顧一二。今後有機會,我等再將他們接出來,豈不是兩全其美?”金甲大將看了看那些被押在一旁的戰俘,一撩披風對我說道。
“好叫將軍知曉,敗將家中並無家眷。某與他們弟兄一場,還請將軍放了他們吧!”我聞言一抱拳,躬身對金甲大將說道。
“如此本將就依你這一回,今後你歸本將統領。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初來乍到想要得到你如今這般的地位那是不可能的。一切全憑你的能力去爭取,立下的功勞越大,你在本將手下的地位就越高。或許哪一天你入了鬼王的法眼,地位能夠超越本將也不一定。好好努力吧後生仔,在鬼王這裡,一切都憑能力說話。”金甲大將將面前的槊拔起來,一甩手扔給身後的幾個親兵替他扛着道。
“多謝將軍!”我再度一個抱拳深躬了下去。
“把他的劍還給他,暫時就歸你統領吧!”金甲大將笑了笑,然後對自己的親兵隊長吩咐道。這麼安排是有他的道理的,歷來親兵纔是主將最信任的人。這些人的身手或許不算拔尖,可是對於主將的忠誠度卻是最高的。把我安排到親兵中間,一來表示對我的籠絡。你看你才投誠過來,我就讓你隨侍左右了。這得心胸多開闊,多用人不疑的人才做得出來?二來,則是想利用手下的這些親兵們,貼身對我進行監視。金甲大將信不過別人,他只信得過自己的親兵。
“今後就是自家弟兄了,劍不錯,還給你!”親兵隊長一甩手將我的符文劍拋還給我說道。
“今晚我們就地駐紮,勞煩軍師跑一趟,傳訊給鬼王,讓他速派大軍前來接管奈何橋。”將軍營收拾修補了一番,金甲大將走進一頂軍帳內對軍師含煙說道。而這帳篷,正是之前我住的那頂。我站在帳篷外頭跟隨着親兵們護衛着帳篷,心裡暗歎一聲。
“將軍手中只剩幾百人,若是雙王星夜來攻又當如何?”軍師含煙扇動着手裡的鵝毛扇問大將鬱磊道。
“敵軍勢弱,我傾巢而出滅之。敵軍勢強,我緊閉營門守之。軍師無須操心,只許快去快回,引援軍前來便是。”鬱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擡手撫了撫護腕說道。領軍多年,這一點基本的戰法他還是瞭然於胸的。
“好,將軍胸有成竹我便放心了。如此,我速去速回。”含煙聞言起身道。
也不知道那含煙用了什麼秘法,數個時辰之後便引了數千軍前來。鬼王的旗幟在隊伍當中高高飄揚着,看着這數千軍行進有度的樣子,我估計鍾馗這是把他的嫡系精銳都帶出來了。到了大營,鍾馗舉目四望了一下,隨即下令全軍拆掉大營,到河對岸重新安營紮寨。
“倒是末將疏忽了!”過了忘川河,利用拆卸下來的材料重新搭建了一座大營之後,金甲大將看着眼前的忘川河水一拍金盔說道。在這邊紮營,忘川河在鍾馗所部的前方。忘川河水完全是由數不勝數的冤魂組成的,沒有人敢涉水而渡。這些冤魂雖然單個的攻擊力不算高,可是勝在數量衆多。蟻多咬死象,有了忘川河擋在軍營前方,就不怕雙王來偷襲了。而方纔的大營,則是駐紮在對面,真要是打起來,全營的人馬必將成爲甕中之鱉。雙王只需要三面合圍困也能把金甲大將困死在忘川河畔。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將軍一番苦戰,有些考慮不周也是情有可原的。”鍾馗看了面有愧色的鬱磊一眼,然後好言勸慰道。一句話,當時就讓鬱磊感激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