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奈何橋一關,我們還怎麼去投胎啊?”奈何橋前徘徊着無數等待上橋喝了孟婆湯前去投胎的人,哦是鬼!和往常不同的是,奈何橋邊現在駐紮了一營官兵。他們不僅僅是擔負着維持秩序的任務,也同時擔負了抵擋敵軍前來奪橋的重任。奈何橋可以說是地府的要害之處,沒了它,地府也就不能稱之爲地府了。它是地府和人間,人變鬼,鬼成人必經的一座橋樑。只要誰控制了這個地方,就能獲得衆鬼的支持。起碼是鬼中平民的支持。因爲只要你想投胎,就非要從這裡走不可。控制了奈何橋,就等於控制了衆鬼投胎的途徑。想要投胎?沒問題,支持佔橋的一方就可以了!
我身上穿着一套陰兵校尉的鎧甲,外貌被雙王用術法給改編成了一個身材魁梧的髯須大漢。腰間懸掛着符文劍,我站在橋頭看着衆鬼聚集在那裡竊竊私語着。這地方,是雙王把我安插進來的。對外是要這營兵守好橋頭,不讓任何人佔領它。對內,其實這營兵就是炮灰。守奈何橋,別說一營兵了。真要是下足了血本來搶奪這個地方,那麼這裡將成爲一個絞肉的磨盤,來多少死多少。到時候就不是一營一營的上了,那必將是一個軍團一個軍團的往上填。
孟婆在這橋上守了不知道多少歲月,橋上已經留下了她的烙印。旁人就算奪橋,短期內也不可能掌控自如。這也就是爲什麼鍾馗下令對於孟婆只抓不殺的原因,他想勸降孟婆爲他所用,這麼一來會省去他很多的時間。而雙王則是要在孟婆投靠鍾馗之前把她給救出來。怎麼救?沒人知道鍾馗的嫡系藏在什麼地方,與其瞎子探路般去找,反倒不如賣個破綻引他來攻。這營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兵,就是那個破綻。而我,則是另有所用。
“各里長把人帶回,奈何橋方圓百里之內不許聚集。何時恢復通行,另有通知!”我手扶劍柄頤指氣使地站在橋頭對衆鬼喝道。隨着我的一聲喝,衆鬼嘴裡齊齊發出一聲不滿的噓聲。死了多年,在地府也混得不如意。好不容易輪到自己過橋投胎了,這橋還被封鎖了。封鎖就封鎖吧,連看看都不行?
“不許喧譁,不許聚衆,違令者梟首!”我嗆一聲拔出符文劍指着衆鬼又喝道。此時此刻,我成功的扮演了一回惡人的角色。
“都回吧,都回吧。都在這裡住了多少年了,也不差這幾天。”能獲得投胎機會的,一部分是一貫表現不錯的,還有一部分是跟官吏們相交甚篤的。見狀,那些個里長們紛紛走出來把各自治下的鬼們帶着往後退去道。不管是人間還是鬼域,跟軍隊作對都是沒有好下場的。眼看着多熬幾天就能再生爲人,萬一在這裡把我惹惱了,落個魂飛魄散多不划算?
“大人,該用膳了!”驅散了衆鬼,我邁步返回了駐紮在河邊的軍營。一個親兵提着飯盒走進帳內,將裡面的飯菜端到桌上對我躬身道。
“嗯,兄弟們可曾吃了?”我拿起一個饃饃啃了一口,然後夾了一筷子菜扔進嘴裡大嚼着道。
“正在吃,大人不必操心!”親兵衝我笑了笑,然後轉頭向帳外走去。
“鬼王麾下先鋒大將鬱磊在此,降者不殺!”吃罷飯,我先後派出四隊斥候在奈何橋方圓二十里內進行了一次排查。等到他們回來,均說是沒有異常。安排好崗哨之後,我盤腿坐在帳內修習起道德經來。等到我剛剛入定,猛地三聲炮響從營外傳來。隨後就聽見一個高亢的聲音在那裡大喊着道。
“有人襲營!”我連忙起身拿起身邊的符文劍邁步出賬道。營門已破,數百騎兵正在一個身高丈二,膀闊三尺。渾身上下穿着金甲,頭戴金盔,手持一根長槊的大將帶領下,一陣風向我這邊襲來!
“都不要慌,向我靠攏,敵軍不多擋住他們就是大功一件!”見營裡諸軍甚是慌亂,我隨手奪過一個士兵手中的長槍,挑起營旗不停在那裡揮舞着道。經我這麼一喊,加上營旗未倒。大部分士兵倒也是鎮定了許多,然後結隊披甲持械向我這邊圍攏過來!
“豎盾,舉槍!”對方可是幾百個騎兵,我這千多號步兵要想擋住人家,基本上很難。只是擋不住也要擋。
“不許動!”半個時辰,千餘人足足擋了這些騎兵半個時辰。終於他們擋不住了,除了少數趁亂散去之外,餘者皆已玉碎。幾個騎兵縱馬來到我跟前,一舉手中長矛逼住我喝道。
“千餘步卒,居然擋住了我數百騎兵。居然還讓我損失近半,拉下去砍了!”金甲大將策馬過來,用槊指着我怒喝道。這種損失是在他預料之外的,不過這種戰果,卻恰恰是我最希望達到的。我看着他冷笑一聲,然後仰首不語。
“別真砍啊,別真砍啊,要是真砍,老子就不玩了!”金甲大將的親兵走過來,一把奪下了我手中的符文劍,然後一左一右將我架住就向外拖去。我隱隱運起道力,下定決心這貨要是不按照套路來就別怪我下狠手了。
“鬱將軍,刀下留人!”一聽這話,我心裡頓時就鬆了一口氣。果然,最終還是按照套路來了。要不然,那死去的千多陰兵,可就白犧牲了。
“哈哈哈,就知道軍師要來攔我。此人是個領軍的材料,要是培養得當,日後必定是我麾下一大助力!”金甲大將聞言大笑三聲,然後下馬走到一個羽扇綸巾,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面前抱拳道。
“將軍心中並無殺意,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中年男人用手上的鵝毛扇點了點金甲大將道。
“我且問你,願不願降?本將念你帶得一手好兵,不忍看你人頭落地,如今給你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金甲大將回頭看着我,將手中長槊插入地下問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