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的好!”主審的警察提過來一箱子礦泉水,手裡不停在那裡擰着蓋子對我說道。看這架勢,他是不把這箱子水全灌我肚子裡不罷休的。
“實話就是房東怎麼死的,和我毫無關係。”我掙扎着起身,張嘴吐出幾口水來對他說道。我現在在擔心在隔壁接受審問的顧翩翩,會不會也和我這樣遭受他們的刑訊逼供。如果他們真這麼做了,我想接下來的事情就完不了。
“幫我按住他,我看他嘴硬到什麼時候!”見我還是不招,人家乾脆把警服脫了,只穿着裡面的襯衣挽起袖子吼道。
“你脫了這身衣裳,說實話讓人覺得順眼多了。”我站起身來看着他說道。
“隊長,局長找你......”就在人家準備繼續給我灌水的檔口,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一個警察走進來對主審的警官說道,原來他是刑警隊的隊長。
“刑警隊的隊長我認識兩個,不,加上你是三個。說實話,你和人家比起來,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我聞言心裡估摸着應該是劉建軍幫我找關係了,衝主審笑了笑我豎起小拇指來說道。
“你接着嘴硬,待會有你受的。”主審穿上警服,扣好風紀扣後向外走去,臨出門他回頭對我說道。
“今天你帶了一男一女回來?先把人放了,人家直接把電話打到省廳了。”局長等刑警隊長進了辦公室後,直接對他下令道。
“可是局長,這兩個人涉嫌一起謀殺案,不能就這麼放了!”刑警隊長將帽子摘下來夾在腋下說道。
“涉嫌?是山寨的那件案子吧?吶,這是法醫的驗屍報告。死者全身沒有傷痕,胃液裡沒有有毒物品,屬於自然死亡。而且現場遺留下來的土銃上,除了死者的指紋之外,也沒有第二枚指紋的出現。你想立功,想辦個大案子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只不過下回,能不能等證據確鑿了再動手?去給人家道個歉,然後送人家回酒店!”局長將剛收到的鑑定書遞到自己這個得力干將的手上說道。
“那既然事情和他們無關,他們爲什麼要扔下行李,半夜下山呢?兩個外地人,在不熟悉路徑的情況下,就敢夜行?”刑警隊長還在那裡死抓住這幾點不放。
“你怎麼就一根筋呢?疑罪從無,疑罪從無懂不懂?就算他們身上有疑點,你有鐵證證明他們兩個就是兇手嗎?沒有鐵證,省廳再來電話你接還是我接?”局長一拍桌子怒道。
“就這麼放了?”刑警隊長心有不甘的找補了一句。現在要他去放人,還要他道歉,並且送我和顧翩翩回酒店,無異於在他臉上扇了一耳光。這代表着什麼?代表着他辦錯了案子,抓錯了人!
“要麼放人,要麼撤職,兩樣你選一樣!”局長實在是不想和自己這個一根筋的屬下掰扯下去了,直截了當一句話扔在那兒說道。
“那個,你可以走了!”最終刑警隊長選擇了放人,回到審訊室,他走到我跟前拿出鑰匙想要幫我把手銬打開道。
“我女朋友呢?”我將手往回一縮問他道。見他對我的態度前後判若兩人,我心知劉建軍的忙幫到位了!
“顧翩翩女士已經在外頭等着你了,現在你可以跟她一起回酒店了!”刑警隊長絕口不提送我們回酒店的話,只是想把我的手銬打開,早點讓我離開這裡。
“哦,我電話呢?”我將手放到桌子下邊,死活不給他開手銬的機會。這玩兒銬上去容易,摘下來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給你拿來了!”刑警隊長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把手機,錢包還有鑰匙等物放到我面前說道。
“老劉啊,你到貴陽來了?哈哈哈,就知道你小子不會見死不救的!”我拿過電話,看見上面有六個未接電話,全都是劉建軍打來的。隨即給他回撥了一個過去,接通電話他第一句話就是他到貴陽了,正往這邊趕!聞言我很是高興的對他說道。朋友之間真不真,就得看你有事的時候人家幫不幫。
“你沒事吧?我特麼一路給你打電話,就是沒人接!”劉建軍在電話裡問我道。他一聽我有事,立馬趕到江城機場,然後買了一張不打折的機票趕了過來。因爲他知道系統裡的道道,再耽擱下去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我熬不住招了,二個是我繼續硬扛,被人揍一身暗傷。這兩條無論哪一條發生在我身上,都是他不願意看見的!
“你幹這麼久警察,我老久不接電話,有事沒事你不知道啊?我要求驗傷,你趕緊過來帶我去。我說話兒間可就要不行了,來晚了就等着給我收屍吧!”我咳嗽了幾聲,在電話裡對劉建軍說道。剛纔又是錘子又是水的,整我的時候舒坦吧?現在該換我舒坦舒坦了!我將電話一掛,瞅着身邊那警察挑了挑眉毛暗道。
“你這又是何必呢......”人家沒想到我會不依不饒,聞言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普通百姓就算在某些部門捱了欺負,大多會選擇息事寧人,忍氣吞聲。公家不找私人麻煩就算好的了,私人又哪裡敢去找公家的麻煩?可是今天,我面前這位的心裡徹底顛覆了這個慣有的觀念和想法。因爲他遇到了一個,真的敢找他麻煩的人。在他的潛意識裡,他就代表了公家!
“別,別碰我,我疼!”我雙手捧在胸前,作驚駭狀對人說道。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算了?”身前那位見狀使勁抓了抓頭皮,然後彎腰到我耳邊咬牙切齒的問道。
“嗯啊,冷啊冷!嗯啊,疼啊疼!嗯啊,哼啊哼!請你拿了我的給我送回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閃閃紅星裡面的記載,變成此時對白......”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在那裡唱起了這首歌。一直唱道身邊這位面色鐵青,劉建軍推門進來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