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要在半夜,離開住宿地下山?”把我和顧翩翩帶到了審訊室,人家直接就開始審問上了。
“看你這話問的,我住得不舒服肯定就要走咯。我是消費者唉,住店住得不舒服提前離開不犯法吧?”我坐在椅子上,雙手拇指在那繞着圈圈說道。
“你住在哪裡,喜歡怎麼住和我們沒關係。可是房東死了,這件事就和我們有關係了!”人家也不和我着急,只是起身扔給我幾張照片說道。照片上房東趴在地上,渾身皮膚呈現出一種青灰色,手邊還有一杆土銃。我看着照片中房東的屍體,眼神不禁縮了縮。這貨死了?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房東死亡的消息。
“而且據導遊反映,當晚這個房東可就接待了你和顧翩翩兩個人。半夜時分你們倆離開了寨子,獨自下山準備返回市內。卻無奈那個時間所有的班車都停運了,你們只有在山腳等到天亮。然後去市集上吃了點東西,乘坐第一班班車回到了噴水池,入住了一家高級酒店。需要我說出你早餐吃的是什麼嗎?”負責審問的警察似乎勝券在握的樣子問我道。
“接着說,你腦洞夠大的,想過兼職寫寫小說掙點稿費嗎?”我聳了聳肩對人說道。好多事情我不能說出來,說出來人家也不會信。況且房東的死亡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我不能隨着警察的節奏往下走。這些人慣於挖坑,一不小心我就會掉坑裡去。掉進去再想出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配合他們的詢問,儘量拖延時間,等劉建軍爲我想辦法脫身!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你和顧翩翩,也只有你們纔有機會殺死房東。殺人之後,更是想連夜逃離現場。我們的政策你想必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人家對我宣講起政策來。
“你不要妄想否認,在現場我們還發現了你們的行禮。裡面有你們之前的車票還有機票的存根,還有加入旅行團時填寫的表格複印件。”人家調查取證的工作做得挺細,說話間,從文件夾裡抽出幾張紙來一一擺放到我的面前說道。
“是,這些東西是我的。不過警官,你似乎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我將那些證據歸攏到一起,放回警察的面前對他說道。
“什麼?”警官聞言頗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反問道。
“我爲什麼要殺那個房東,我的作案動機是什麼?當然謀色是可以排除了,我沒那麼重的口味。那麼是圖財?你覺得我像是那種窮得連寨民都不放過的人?既然你們懷疑我殺人,那麼總得給我一個殺人的理由吧?”我攤開雙手,追問起對面的那個警察道。
“或許是你在那裡住得不舒服,然後因爲服務質量的問題和房東起了爭執,然後一怒之下殺人離開。”等人家把話說完,我不得不鼓掌佩服起他的腦洞和聯想力來。反正現如今人家就是認定了人是我殺的,不管怎麼說,最後都會把問題繞到我的身上來。
“那麼,土銃又怎麼解釋呢?你們看過我的行李,也看過裡面的車票存根什麼的。你認爲,那麼一支土銃,我能帶上飛機,然後扛着它參加旅行社,最後進了寨子殺人?”我接着問人家道。
“寨民們是少數民族,按照相關規定,他們是可以配土銃等打獵工具的。你就地取材,奪了土銃行兇也不稀奇!”警察敲了敲筆錄,有些不耐的對我說道。以往那些人,進來之後要麼痛哭流涕對不起這個對不起那個,要麼就是沉默寡言一言不發,再要麼就是找關係打電話。像我這樣進了刑警隊還有心思和他們侃侃而談,甚至可以說是在推敲案情的嫌疑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只是我表現得越是鎮定,他心裡就覺得越煩躁,因爲這樣讓他有一種挫敗感!
“那麼,發射的彈丸你們找到了嗎?死者身上有彈孔嗎?土銃上面有我們的指紋嗎?他的死亡原因到底是什麼?你們的法醫官恐怕還沒有給你們一個準確的結果吧?”得虧往日沒少幫劉建軍的忙,對於這些套路我也算多少有些瞭解。
“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你們就把我們當殺人犯來審,這恐怕不符合辦案程序吧?”我擡擡手,亮了亮腕子上扣着的手銬再問他道。
我這一連番的發問,導致的後果就是人家惱羞成怒的將我按倒在桌上。然後在我胸前墊了一本書,拿起榔頭在上面砸了十幾二十下!
“不要刷嘴皮子,那樣只能讓你自己吃虧。聰明的話,就把作案的經過說出來。我們算你是自首怎麼樣?那樣的話,你頂多被判個無期。然後花點錢,無期轉有期,有期再弄個保外就醫。三五年工夫你也就出來了!這樣對你,對我們都好!”人家將胳膊架在我的脖子上,惡狠狠地說道。
“別欺負我不懂法,你們只負責抓人,最後怎麼判決,得聽法院的。想蒙我把事兒擔下來,沒門兒!我沒幹過,我不承認!”我咳出幾口血沫子來,看着眼前的警察笑道。
“不招是吧?喂他喝水!”人家徹底失去了耐性,轉身拿過幾瓶礦泉水和一個漏斗來摔到桌上對陪同審問的同事們說道!
“這麼做,不合適吧?法醫驗屍的結果還沒出來......”有一個年輕的警察過來試圖阻止道。每個警察,在剛進這一行的時候,應該說都是懷有一腔熱血想要爲民除害的。只不過到後來,有的真的是在爲民除害,而有的則是成爲了那個害!
“我幹警察的時候,你特麼還在讀阿喔額呢。怎麼做事情我要你來教?”見同事們沒人上前幫忙,負責主審的那位乾脆自己動起手來。
“咳咳咳!下回再灌水,麻煩先把漏斗洗洗,上頭一股子油膩子味兒!”人把漏斗塞我嘴裡,擰開水瓶蓋子給我灌下去幾瓶水。趁着人家轉身拿水的時候,我咳嗽了幾聲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