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什麼還要幫我?”
秦軍笑了笑:“我是個善良的人,真的。可是這個世界上,善良的人往往都過的比較坎坷,比如說我,又比如說你。”
臨走的時候,秦軍又遞給她一章同樣黑底金字的卡片:“下次聯繫我的時候,打這個號碼。”
***
天空還是那麼藍,黑夜還是那樣壓抑,林思諾已經不記得她一個人在這個臥室裡面呆了多久,身邊的酒瓶又空了多少個。
不管是她清醒着還是酒醉着,腦海裡有始終記得那天從咖啡廳回來之後,雷姐帶來的消息。
那一天,本應該是個風和日麗暖風和煦的日子,可是原本寧靜的夜晚卻不怎麼寧靜,它帶走了秦爵。
方琦眼睛紅紅的帶着三個孩子來到秦宅,告訴她秦爵已經被海浪捲走的時候,林思諾只覺得有人用一萬噸的鐵錘再砸自己的腦袋。
她不知道方琦是怎麼離開的,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良心發現的把三個孩子送回來。
雷姐踏入秦宅,問傭人:“她還在臥室不肯出來?”
傭人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說了什麼她沒聽清,緊接着就是上樓的腳步聲。秦爵不在,星光娛樂的重擔全部落在了雷姐和小周身上,她走動之時踢到了腳邊的酒瓶,鐺啷啷的響,又碰撞到旁邊的酒瓶,連鎖反應,一時之間聲音有些停不下來。
她站在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林思諾:“你不能這樣,你還有三個孩子。”
林思諾的眼睛乾乾的,淚水或許早就已經流乾。
“傭人會照顧好的,雷姐,你給我點時間,我沒辦法......”
今天是得到消息後的第三天,林思諾已經喝光了秦爵的所有藏酒,她平時不怎麼碰酒,此時卻覺得出奇的好喝,可以讓人飄飄然,忘記痛苦,忘記他。
雷姐就坐在她身邊絮絮叨叨的說着話。
“思諾,你得振作起來,不能讓爵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
“爵爺和他的父親都是同樣遇到暴風雨被海浪捲走,這未免太過巧合。”
“孩子們天天問媽媽爲什麼不看他們......”
說了不知道多久,林思諾緩緩的做起來,她看着雷姐,雙目有些無神:“我怕他們會問我,爸爸去哪兒了。”
雷姐一瞬間眼睛也有些紅,“思諾你聽我說,這絕對跟程麗那個女人脫不了干係,你得振作起來,我們得爲爵爺報仇。”
淚水哭幹了,理智也漸漸回籠。
踏出秦宅的那一刻,陽光幾乎要灼傷她的眼睛。
三天好像不算很長的時間,但是林思諾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
“思諾,我們都會幫你的。”
林思諾點了點頭,這些日子如果不是雷姐在,或許她和星光娛樂都會撐不下去。
她用手擋了擋陽光,問道:“搜救那邊還是沒有消息麼?”
“......沒有,那片出事的海域太大了,全部完成搜救至少要好幾個月思諾......”
“沒事,別擔心我。”林思諾和雷姐上了車,司機緩緩開動,她看着道路兩邊緩慢後退的植物,說道:“雷姐,之前我渾渾噩噩的,可是剛纔醒過來的一瞬間,我覺得秦爵他沒死。”
雷姐否認也不是,不否認也不是,只能側面說道:“爵爺的父親......就是這樣不在的。”
林思諾好像抓住了點什麼,秦爵父親的死因她知道一些,可是還是太過籠統,“雷姐,秦爵的父親叫什麼?”
“Eric。”
“中文名字呢?”
“秦軍。”
林思諾方纔出來的時候,手中緊緊攥着那張黑色的卡片,她又問道:“當時他出事的事情你知道嗎?”
雷姐深深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父子兩個都是這樣沒的,對沒錯,是沒有找到屍身,可是葬身大海的人,海浪、風力、食肉魚類,留下遺體的概率太小了.....”
說着,她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連忙閉了嘴,話鋒一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希望你的感覺可以成真,但是思諾......做人還是要現實和理智一些的。星光娛樂將來肯定是要交道小少爺手中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幫他守好,不讓那些魑魅魍魎有機可趁。”
林思諾瞭然:“關靚?”
雷姐搖搖頭,又點點頭:“程麗、方琦、關靚,或許還有其他人,一個都脫不了干係。思諾,現在站在我們對立面的不只是一個人,或許還有意想不到的難度。”
“你的意思是,是方琦把秦爵騙上了船,才遭遇的風暴?”林思諾在腦內思索了一下,程麗和關靚都是秦爵根本不會搭理的人,只有方琦能威脅到他。
雷姐有些自責,“我不知道,只是猜測而已。但是除了她之外,我也想不到有其他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