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姐重新發動了車子,秦宅的傭人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看到林思諾回來一身戾氣,只有一個資歷比較老的傭人敢上前說着情況。
她說:“是爵爺親自回來把孩子帶走的,沒說爲什麼,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這一天,林思諾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晚上雷姐和小艾留在了秦宅陪她,可是她讓傭人給她們安培了客房,自己仍然還是一個人睡。
夜幕低垂,漫天都是深沉的墨藍色,臥室裡只亮着一盞檯燈,林思諾靜靜的看着手中的那一張黑色的名片,用手慢慢摩挲着上面的數字。
最終還是撥了出去。
“林小姐,我說過,你早晚有一天會聯繫我。”秦軍說,“遇到什麼麻煩事情了嗎?”
林思諾抓着手機貼在耳邊,她不知道怎麼說出自己的麻煩。
秦軍卻彷彿什麼都知道一樣:“我知道秦爵和你的孩子在哪裡。”
林思諾的心一下子被吊了起來:“你要什麼?”
“先不急說這個,明天見面再說,春柳路路口的咖啡店,明早十點。”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林思諾看着黑掉的手機屏幕,手無力的垂下。
傭人小心翼翼的敲門,聲音抖的可以:“夫人,廚房裡煮了夜宵......”林思諾心情不好,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是剛來的新人,被推了出來幹這個苦差事,敲門進來的一剎那,已經做好了要被劈頭蓋臉罵一頓的準備了。
可是想象中的咆哮或者扔東西並沒有發生。
林思諾說:“好,我吃。”
她必須吃,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牛奶把麥片泡的香軟可口,在加上醇厚的焦糖,很是暖胃。
這一晚出乎意料的她睡得很好,早上十點,準時赴約。
工作日的早晨,咖啡廳沒有什麼人,更何況它又開在春柳路這種晚上纔開門做生意的地方,老闆到時很勤快早早的開了店。
秦軍就坐在很顯眼的一個位置,照樣是一身黑色的風衣配黑色的禮貌,手裡也拄着跟黑色的柺杖,顏色很低調,氣場卻足以冰凍周身三尺之內的空氣。
林思諾走過去坐在他面前,禮貌的說:“秦先生,你好。”
秦軍好像很意外她如此準時:“遲到是女人的專利,我已經做好了等半個小時的準備,沒想到林小姐還早了三分鐘。”他招手叫來服務員:“來一杯拿鐵。”
客人少,飲品上的也快,林思諾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杯牛奶,疑惑的問道:“你們是不是送錯了?”
服務生眨眨眼:“沒有啊,拿鐵。”
秦爵輕輕用勺子攪拌着自己面前的咖啡,狀似無意的說道:“拿鐵是意大利文,原本就是牛奶的意思,只是後來被人們代指爲加了牛奶的咖啡,可是這家咖啡店的店長是個倔脾氣,你點了拿鐵就只給你上牛奶,除非你點的是拿鐵咖啡。”他笑了笑,端起自己面前的黑咖啡,淡淡飲了一口:“你剛生完孩子沒多久,不能喝咖啡,還是喝點牛奶比較健康。”
一個來自於陌生人的關照,林思諾接受的有些誠惶誠恐:“謝謝......你知道我的孩子在哪裡?”
秦軍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加了一塊方糖放入自己的咖啡裡,問她:“來一塊?”
林思諾搖搖頭。
不管是咖啡還是牛奶,她此時都喝不出什麼甜味來。
“其實你應該來一塊的,早晨起來身體裡缺乏糖分,很容易低血糖......”
林思諾打斷他:“秦先生!我現在沒有心思聽養生講座。”
“我知道,但是你必須得聽。”秦軍摘掉了禮帽放在一邊,又從盆栽裡摘了兩片薄荷葉,撕成小碎片放進咖啡裡,細細品了一口,很是滿意的“嗯”了一聲,這才說道:“不用太過擔心,秦爵他瞞着你,就是不想你跟着擔心,林小姐,你此刻需要的是冷靜。”
秦軍突然換成了英文跟她交流:“中文真是難學,我們用英文可以嗎?”
林思諾皺着眉看了他一會,還是點頭。
“有些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你的孩子和秦爵在一起,他們現在沒有什麼危險,反倒是你,那些人用了調虎離山之際把秦爵逼走,其實就是爲了要聲東擊西的對付你罷了。”
“秦先生,求你告訴我全部。”
“不可能。”秦軍把被子重重的放在底部的陶瓷托盤上,偏着頭,林思諾幾乎可以看到他略有些渾濁的眼眸,還有微微顫抖着的手。
林思諾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要什麼。”
“沒有了。”秦軍說:“我要的東西已經得到,所以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