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歸屬感,主脈那邊憑什麼信任自己?
畢竟,咱們這些人可不僅僅只是剛剛投誠而已,最主要的是,之前還是世仇,不信任咱,怎麼可能提升咱的待遇?
不立功···人家憑什麼喜歡咱?
不喜歡咱,又怎麼可能給額外獎勵?
能拿保底都不錯了!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能拿更多的前提下,誰會只想着拿保底啊?
這些話···
陸鳴啥也沒說。
但,長老們此刻,卻是靠自己悟的透透的。
比誰都透澈!
他們對視一眼,全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精明。
但是,都沒吭聲。
嗯~~~
你不說是吧?
你不說我也不說。
反正咱心裡明白就行。
於是乎~
一場頗有些詭異的較量開始了。
比較誰先把自己那一脈安撫好,再比誰那一脈對主脈的認同感更強···
說到認同感,其實,要提升,應該是千難萬難纔是。
尤其是在絕大部分弟子甚至都沒去過攬月宗、沒去過主脈的情況下。
但是呢···
問題就出在,主脈給的實在太多、丹藥也太香了。
雖然不至於讓他們瞬間認同感拉滿,但卻至少能將討厭的情緒瞬間撫平。
不討厭,再加上自家長老吭哧吭哧不斷想辦法提升,這認同感吧···還真就‘撓兒一下’上來了。
不說有多高多高、多麼了不起。
但終究也有了那麼一點。
而且,還隨着時間推移,在緩緩增長。
增長速度也不算快,但勝在穩定。
尤其是當第二月的月例準時發放之時···
這種認同感,頓時來了一波飛越。
尤其是在弟子之間。
“其實吧。”外門大師兄蘇烈嘆道:“我覺得咱們歸入攬月宗,其實也不錯,雖然待遇比主脈那邊差點兒,但是相比於之前,那也是天差地別了。”
“也不至於吧?”
有人反駁:“之前陸長老不也給咱們煉製丹藥了嗎?”
“那只是咱們!”
蘇烈搖頭:“僅限於咱們外門,內門那些個師兄、師姐都沒有,不是嗎?”
“而且,陸長老只有一人,能煉多少?累死他也不可能一人供給全宗啊!你們是不知道,當初我去求見陸長老時,他老人家都已經累成什麼樣了。”
“如今,由煉丹一脈負責丹藥供給問題,準時準點發放,陸長老也就不用再那般辛勞,這難道不是好事麼?”
這時,有個小心眼的師妹道:“這倒是也沒錯,但話又說回來了,原本只有咱們外門有丹藥,給我們一些時間,未必不能超越內門的師兄、師姐。”
“可如今大家都有了,且內門的丹藥更多、更好,咱們豈不是永無出頭之日?”
“這···不是好事兒吧?”
“我覺着,加入攬月宗,還不如原來呢。”
這話一出,頓時所有人都看向她。
眼神···
如同在看白癡。
蘇烈更是瞬間面色一沉,猛然上前,揮手。
啪!
一個大逼鬥,直接將這師妹打趴在地,臉上頓時高高腫起,同時,蘇烈怒道:“混賬東西!”
“你難道就不能體諒體諒陸長老···也就是如今的總執事大人麼?!”
“你想累死他?!”
“至於內門待遇更好是壞事···更是不知所謂的混賬言論,內門師兄、師姐們天賦更好、毅力更強、實力也更強,憑什麼不能吃丹藥?”
“哪個宗門之內,內門弟子的待遇會比外門弟子更差?”
“簡直是倒反天罡!”
“更何況,與其在這裡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你爲何不拼命修煉、努力變強,爭取早日進入內門?”
“只要進入內門,你便能享受更好的待遇、拿更多的資源,到那時,你還會認爲內門有資源、且比外門更多有什麼不妥?”
“不,你必然不會!”
“若是真有那一日,你只會在心裡罵娘,罵區區外門乃至雜役弟子,憑什麼享用這般優秀的資源?”
“就不該給他們,應該全部省下來,給你們內門,對吧?”
蘇烈的話語很不客氣,言語如刀,咄咄逼人。
這師妹的面色一變再變,最終,卻還是嘴硬道:“道理誰不會說,可是···可是拋開事實不談,難道我說的就不對嗎?”
衆人:“···”
啊對對對!
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
神他媽拋開事實不談。
“這自私自利的蠢貨···沒救了。”一個平日裡與蘇烈交好的弟子搖頭嘆道:“放棄吧。”
“這種東西,我覺得最好是逐出師門。”
“~”
“對啊。”
蘇烈眼前一亮:“咱們去告知執事長老,這混賬簡直是倒反天罡,留下來也是個禍害、浪費再多資源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不!!”
這女弟子終於怕了,驚聲叫道:“不能,你們不能如此。”
“我也是攬月宗弟子,我有資格拿月例,我···”
“你有沒有資格,你說了不算,哼!”
“···”
蘇烈的心堅硬如鐵,可不會聽她嗶嗶。
當即前往外門執事長老處稟報此事。
這外門長老正愁沒地方刷存在感、沒地方給自己的履歷寫上幾筆呢,一聽有這種事,頓時雙目放光。
這不巧了麼這?!
替攬月宗剔除這種害羣之馬···
不說大功一件吧,至少,總還是有那麼點功勞的吧?
到時候,自己豈不是能拿更多丹藥?!
他連忙道:“蘇烈,你們做的很好,如今,咱們攬月宗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且有這麼好的資源,正是飛速發展的大好時期。”
“這種害羣之馬,留下來只會拖後腿,都該剔除!”
“這樣,我交給你們一個任務。”
“你們回去之後,暫且默不作聲、悄然觀察,且看看還有多少這等害羣之馬,等弄清楚之後,本執事再一併剔除!”
“免得打草驚蛇,讓他們藏起來了。”
“這···”
蘇烈微微遲疑:“好是好,可是,我們都已說過要來告狀,若是回去無事發生,這···合理嗎?”
“怎麼不合理?你回去就說本執事不管此事,覺得都是咱攬月宗弟子,有言論自由的權力,同時呢,你還要裝作很不快心、很是憤怒的模樣。”
“如此,那些人,纔有膽量暴露啊···”
“嗯嗯嗯,有道理!”蘇烈明悟了:“我們這就去做。”
“···”
······
蘇烈看似五大三粗。
實則,卻也是粗中有細。
一番操作之下···
還真被他找到上千個心思不正、堪稱害羣之馬的外門弟子。
半月之後。
外門執事強勢出擊,直接將他們逐出宗門,並且廢去一身修爲,直接扔出宗去。
這些弟子瞬間哭慘了。
奈何···
悔之晚矣!
隨後,這位外門執事也不閒着,立刻跑去向陸鳴報告,說完之後,還不忘補上一句:“這等害羣之馬,必然不能留在咱們攬月宗!”
“不過···咳咳,這只是我個人行爲,也不知主脈那邊以及宗主是何看法。”
“不過總執事您放心,此事,一人做事一人當,您只需如實彙報即可,若是宗主有什麼責罰,也衝我一人來便是。”
“絕不會連累總執事您與任何一位長老!”
他說的那叫一個義正嚴詞。
那叫一個赤膽忠心、一心一意爲宗門服務。
陸鳴···
卻是聽的想笑。
這讓他突然想到一句話:“扣籃扣爆了籃筐?全額賠款可以,但必須全校通報~!”
“不過,這位外門執事,也是個聰明人啊。”
“想通過這種辦法來引起主脈那邊的注意,並趁機立功、刷存在感。”
“我···”
“給你這個機會又如何?”
這位外門執事的意圖,太明顯了。
如此強調,不就是想讓自己告訴‘林凡’嗎?什麼責罰?腦子有坑的宗主纔會因爲這種事責罰自家執事。
“放心!”
陸鳴迴應道:“我會將此事通知主脈。”
我不但得通知,還要給你獎勵呢。
你想立功、多拿好處,我還想拿你當典型,大肆宣揚呢~
嘿!
“麻煩了。”
這位外門執事歡天喜地的去了。
然後···
下個月月例發放時期。
陸鳴直接公開表示,這位外門執事立下功勞,得主脈賞賜,月例翻倍!
“轟!”
瞬間而已,所有人都炸毛。
尤其是諸多長老、執事,眼睛都紅了。
看向這位外門執事的目光中,滿是鬱悶。
特孃的!
你特麼的有門路不告訴老子?
還是不是自己人了?!
不行!
待會兒必須找他問清楚,這功勞,到底是怎麼立的,我也得學學!
他們心中不斷如此嘀咕着。
畢竟,這位可是目前皓月一脈第一個‘立功’之人啊,獎勵還如此靠譜,豈能不心動?!
幹就完了!
很快。
這位外門執事便被‘包圍’了。
不說出來,根本不讓走!
這讓還沒來得及興奮多久的他,頓時一臉懵逼加無奈。
最後···
只能將事情和盤托出。
“好哇!!!”
其他外門執事、長老怒了:“有這種好事你這老小子不告訴我們?我們也是外門執事、長老啊!”
“人都讓你趕出去了,我們還如何立功?”
“你這老小子吃獨食啊!不怕爛腚眼子嗎你?”
與外門執事、長老們的憤怒不同。
內門長老此刻卻是雙目放光。
對啊~!
內門···
又何嘗沒有害羣之馬?
這功勞,很難拿嗎?
“那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瞬間而已,足有十幾位內門長老同時表示自己要先走一步,而他們聞言,不由對視一眼,每個人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警惕與憤怒。
狗日的,這些傢伙也想到了。
不行,我得趕緊走!
他們化作一道道流光,跑的一個比一個快~
·······
次月。
皓月一脈獲得獎勵的長老超過十人!
不僅僅是剔除害羣之馬、有異心的弟子。
甚至還有拿出自己珍藏絕學貢獻給宗門的···
各種立功方式五花八門、層出不窮。
而主脈也很給面子。
只要有功勞,管你大小,都有獎勵。
如此一來,長老們的積極性瞬間拉滿。
認同感也是隨之水漲船高···
······
九霄仙嶽。
一道空間裂縫悄然出現。
姬皓月破開虛無現身,目中滿是冷冽。
此刻,他的狀態很不好,但···
終究是活下來了。
在困在那個宛若隔絕小世界一般的陣法之中,與暗影魔宮之人大戰近三個月之久,總算是撐到最後,活下來了!
未曾被獵殺!
且暗影魔宮諸多長老,被他斬殺殆盡,只剩下宮主與三位太上長老狼狽逃竄。
其後,又費了一些手段,才終於從那小世界中脫困。
呼吸着新鮮空氣,幾乎耗盡一切資源與底牌的姬皓月沉默。
他想過會遇到這種事。
但卻沒想到,暗影魔宮竟然準備的如此充分,這是真奔着要自己命來的啊!
若非自己足夠強橫,底牌足夠多,絕對沒有半點活路。
可縱然自己有準備,卻也幾乎身死。
甚至連儲物袋都炸裂了。
隨身所帶寶物,乃至他媽的本命法寶都被打爆!
“呼···”
他狠狠甩頭,拋開諸多雜念,低語道:“不可再耽擱了。”
“如今我狀態太差,必須第一時間恢復並突破,而後迴歸皓月宗,否則···定然要出大事!”
姬皓月心中發緊。
總覺得十分不安。
尤其是···暗影魔宮這些人,以如此姿態來圍殺自己,豈會不知自己如今不在皓月宗內?
魔修,可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存在。
他們若是聯絡上一些人手,對付皓月宗···
“!”
想到這裡,他更是心頭猛跳。
“不,不能自己嚇自己。”
“沒事的,皓月宗存在這麼多年,底蘊深厚,又豈是那般容易對付的?”
“不能想這麼多,立刻找地方恢復、突破要緊!”
“···”
他徹底拋開雜念,小心翼翼尋了一處相對安全之地療傷。
耗費數日,總算勉強恢復,隨後,不敢有絲毫停歇,立刻外出尋找仙氣,準備突破事宜···
也不知之前被圍困數月、幾乎被斬耗盡了黴運,還是屬於姬皓月的氣運來臨。
其後的一切,都頗爲順利。
順利到姬皓月都有些不敢置信,甚至心裡發慌!
順利找到仙氣,沒出任何意外。
原本小心翼翼,唯恐突破過程中出現問題把自己給嘎了,卻沒想到,也是格外順利,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宛若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甚至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自然。
姬皓月···
成功突破。
本以爲會卡自己挺久的瓶頸,根本不存在。
吸納第一縷仙氣入體時,本以爲會十分兇險。
結果···
他甚至沒多大感覺便將仙氣結合體內元力,成功轉化爲屬於自己的第一縷仙力。
太順利了!
順利到成功之後,姬皓月睜開雙眼時,都是滿臉、滿眼的茫然。
到底···
發生了啥?!
他一臉懵逼,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再仔細感受、辨別···
“喔!”
“原來我突破了啊。”
“如今,已經是第九境?”
“該不會是心魔爆發,進入心魔幻境了吧?否則怎麼可能如此順利?”
“···”
這特麼的···
順利到自己都不敢相信!
直到好一會兒才成功接受並冷靜下來,自語道:“別慌,千萬不能慌!”
“這是好事兒,天大的好事兒!”
“此乃上天垂憐於我、垂憐我皓月宗!”
“合該我如此順利突破。”
“接下來,便是穩固修爲,儘可能提升,能提升到哪個地步便提升到哪個地步,而後趕回皓月宗坐鎮。”
“然後···”
“清掃敵人,幹掉暗影魔宮。”
“再接下來,便着手讓皓月宗晉級超一流宗門吧。”
“一切···”
“都不會出問題!”
“以我如今的實力,十分篤定這一點!”
他緩緩握拳。
那遠超以往的力量,讓他信心倍增。
其後半月。
姬皓月依舊是順利的出奇。
無論是尋找仙氣還是煉化爲己用,都沒有出任何問題,到最後,足足上百道仙氣被他煉化,他的修爲,也成功突破到第九境一重中後階段。
至此,姬皓月終於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到極限了麼?”
“剛突破就能到如此程度,已然很不錯了。”
“也是時候···”
“該回歸了!”
姬皓月起身,渾身頓時噼裡啪啦作響。
他的氣勢,遠比之前‘縹緲’,顯得仙氣飄飄、判若兩人。
同時。
一種無與倫比的自信在此刻蔓延開來。
“超一流宗門皓月宗,近在眼前!”
“還有···”
“暗影魔宮,你們···完了!”
“哈哈哈!”
此時此刻,姬皓月再也忍不住大笑三聲,大步下山而去。
正所謂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自信心在此刻爆棚!
盲目自信?
什麼叫盲目?
我!
姬皓月!
第九登仙境!
雖未成仙,卻已踏上仙路。
你們···
憑什麼跟我幹仗?!
······
下九霄仙嶽的路途,也是格外順利。
直到山腳,都沒有任何意外變故出現,這讓姬皓月更爲滿意:“果然,時來天地皆同力,如今看來···”
“屬於我姬皓月的時代,來臨了!”
“雖然我並非當代絕世天驕,但黃金大世,能有所作爲的,可不僅僅只是年輕人,我們這些老傢伙,同樣是大有可爲啊。”
“而我···”
“註定要再度掀起波瀾。”
“我皓月宗,也將勇攀高峰,進入全新的時代。”
“而這短時間以來,讓人難以置信的順利,便是佐證。”
“哼~!”
姬皓月當即撕裂空間趕路。
以他如今的實力,瞬移的距離自然比以往遠出數十倍。
只是,仙武大陸還是太大,僅靠瞬移,多少有些不夠看。
他規劃出一條最適合自己如今的路線,一邊瞬移、一邊飛、一邊借用傳送陣,終於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回到皓月宗。
一開始···
他還是極爲忐忑的。
直到回到皓月宗附近,神識一掃,發現皓月宗周圍雖然有些大戰的痕跡,但整體無礙,才終於放下心來。
“果然,我的猜測沒錯。”
“屬於我、屬於皓月宗的時代,來臨了!”
姬皓月正衣冠、又再三確認自己此刻的狀態沒有任何問題,才微微一笑,現身於人前。
他滿臉古井無波、是那般的輕描淡寫。
只是···
他那難以壓制喜意的眼神,卻還是略微將他此刻的心情出賣。
不遠處···
幾個內門弟子正在對練。
哼哼哈哈,表現頗爲亮眼。
姬皓月只是看上一眼,便不住點頭。
“嗯,不錯,不錯!”
“精氣神都很好,不曾墮了我皓月宗的威名。”
他哈哈一笑,此刻,再也忍不住笑出聲。
心情已然好到極點。
簡直太妙了!
自己成功突破,皓月宗也無礙,且這些個弟子的狀態,也都很好,比之前還要好出許多,無論是實力還是精氣神。
方方面面都是好消息。
豈能不開心?
但···
他話音剛落,笑聲纔剛剛升起。
擂臺上的兩個內門弟子頓時臉色微變。
“可不敢亂說。”
“什麼皓月宗?”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存心跟我們過不去嗎?若是下個月我等月例縮減,難道你來負責?!”
兩人頓時停止交手,一通指責。
姬皓月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O_O)???!”
而兩名內門弟子也瞧見姬皓月,頓時渾身一震、頭皮發麻:“???!”
“老···”
“老宗主?!”
兩人對視一眼,一時間,都慌了神。
完全不知該做點什麼纔好,甚至連跑路都忘記了,被姬皓月逮個正着:“你們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什麼叫什麼皓月宗?!”
此時此刻,姬皓月是真的懵了啊!
懵逼之餘,還沒來由的十分心慌。
這特麼···
到底什麼情況啊這?
他們的話,我怎麼聽不懂?
我就說個皓月宗,咋就成亂說了?
神經病吧!
我特麼回我自己的皓月宗,說一句皓月宗,你們說我亂說?本宗主人都傻了好吧,到底什麼鬼啊這?
還有···
什麼他媽的叫他媽的老宗主?
“你們給本宗主說清楚!!!”
姬皓月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只剩下滿腔怒火:“本宗主不在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們方纔的話語,又是何意?!”
“這···”
兩個內門弟子幾乎被嚇懵,看着憤怒的姬皓月,哪裡還敢多說?
萬一說錯了···
還不得被他弄死啊?!
“這個,我們也不知啊。”
“是啊,老···老宗主,我們只是平平無奇的內門弟子,怎麼可能知道那許多?不過是上面怎麼說,我們就怎麼說罷了。”
“是極是極,老宗主,您想了解的話,還是去找長老他們吧。”
“對對對,各位長老肯定很清楚。”
見兩人明顯知道些什麼卻如此推諉、不敢開口的模樣,姬皓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你們!”
“好,很好,當真是好的很吶!”
“滾!”
轟!
一聲低喝。
兩名弟子頓時如遭雷擊,七竅飆血,氣息也隨之萎靡不振。
已然是身受重傷。
但···
兩人卻不敢有半點耽擱,立刻互相攙扶着跑遠了。
至於開口···
那更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馬德,剛纔差點死了!!!
······
姬皓月從兩人身上收回目光,卻並未第一時間去尋諸位長老,而是在皓月宗內部穿行,觀望···
很快,他發現一個讓他又驚又怒的事實。
皓月宗弟子的精神面貌,簡直髮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變化!
全都變得積極向上了!
實力也明顯上升了一個小臺階。
wωw ¤ttκΛ n ¤¢ ○
按理說,這是好事兒,自己應該開心纔是。
可這不正常啊!
而且是明顯的不正常。
這短短時間之內,皓月宗怎麼可能發生如此堪稱翻天覆地一般的變化?
有問題!
絕對有他媽大問題!
甚至···
他神識一掃,發現不少長老都突破了!
雖然只是一個小境界,甚至只是一小步,但數量驚人啊!
簡直是成片突破。
好嘛!
弟子們突破,我還可以理解,畢竟他們境界低,結果你們這些老傢伙都突破了?!
這···
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姬皓月再也忍不住,一個‘閃現’出現在議事廳內,同時,神識一掃,傳音所有長老:“速來議事廳內見本宗主!”
······
速來意識廳內見本宗主!
所有長老,包括陸鳴在內,都收到姬皓月的神識傳音。
陸鳴雙目微眯:“這一日,終於來了麼。”
“看來,姬皓月已經成功突破。”
“能否拿下他,讓我攬月宗擁有第一個第九境,就看今朝了。”
“而且,我這段時間的努力是否有效果,也是時候驗證一番了~”
“···”
他起身,慢悠悠趕往議事廳。
······
陸鳴···
有些許忐忑。
其餘長老忐忑更盛。
畢竟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兒吧,倒也不是說光彩不光彩的問題,而是···能否接受的問題。
雖然自己等人當初是被逼無奈,沒有其他選擇。
但是吧···
加入攬月宗之後,尤其是最近兩個月,這個這個···
大家幾乎都在瘋狂提升主脈那邊對自己的認同感,且在想方設法的立功,再加上丹藥是真的香···
因此,現如今,長老們都很清楚的知道一點-——自己已經回不去了。
皓月宗?更回不去了。
何況還有誓言在呢。
還能咋辦?
“唉。”
幾位長老湊到一起,面色發苦:“說實在的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刻意迴避這個話題,也儘量剋制自己不去想這事兒。”
“但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老宗主,到底還是回來了,而且看樣子,已然成功突破。”
“必然要找麻煩的。”其他人紛紛點頭:“只是不知,能否安然度過呀。”
“這是必然的,只是,我吧···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諸位···覺得咱們該如何應對?”
“這個嘛···”
“你以爲呢?”
“···”
衆人對視一眼,都沒吭聲。
但實則···
心裡卻已然有數了。
甚至絕大部分長老之間,其實並沒有提前通氣兒與商議,但此刻,他們心底,卻多多少少有些默契。
或者說···
共識。
事已至此。
生米早已煮成熟飯。
未婚妻都是人家的了···
還能怎麼辦?
何況,如今,自己還覺着挺爽···
咳咳咳。
選擇?
根本沒得選,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至於該如何面對老宗主,亦或是,萬一老宗主發起飆來該如何應對這一點···
嗯···
自然是~~~
大家一同面對。
他們不再多言,紛紛趕往議事廳。
······
不多時,衆人齊聚。
陸鳴想了想,還是坐在了主位之上。
長老們看在眼裡,卻是默不作聲,畢竟早已習慣了。
但姬皓月卻頓時眉頭大皺:“好,好好好好,難怪現在那些弟子會稱我爲老宗主···陸長老,你倒是給本宗主解釋解釋?”
“雖然你是宗主候選人之一,且這個位置早晚是你的,但你也無需如此迫不及待吧?”
“當本宗主死了嗎?”
“不敢。”
陸鳴滿臉無辜,嘆息道:“其實,我對宗主之位並無任何想法,之所以坐在這裡,之所以會坐上這個位置,完全是被逼無奈。”
“都是被逼的呀。”
“被逼的?”姬皓月懵了,腦瓜子嗡嗡作響:“誰逼你?”
“誰能逼你,誰又會逼你?!”
“笑話。”
“難道是我宗衆長老逼你不成?”
姬皓月幾乎被氣笑了。
他是真的看好陸鳴,也是真想讓陸鳴當下一任宗主,但你這麼玩兒···着實有些過分啊!
就好比皇位交替···
是,我的確要把皇位傳給你,但我出個門,你直接就給我幹成太上皇···這就過分了吧?
還說是被逼的!
長老就如同我的妃子。
我的妃子,還能背叛我,逼你當宗主不成?
簡直是笑話!
把本宗主當傻子了啊這是!
然而。
面對他的質問,陸鳴還沒吭聲,便聽太上大長老顧青雲幽幽道:“宗主,這個···此事,的確是我們這些長老逼的。”
姬皓月懵了。
豁然轉頭,滿頭問號:“(O_O)???!”
他無比錯愕:“你們···逼的?”
二長老點頭:“的確是我們逼的。”
“此事···與總執事無關。”
“當初情況危急,宗不可一日無主,我等也是沒有其他辦法了,唯有讓總執事暫且擔任宗主之位,率領我宗化解滅宗之危啊。”
“!”
“等等!”
姬皓月面色驟變:“滅宗之危?”
“發生了什麼!”
“此事···”
陸鳴嘆道:“說來就話長了,還得從老宗主你離開皓月宗,去往九霄仙嶽尋求突破之後說起。”
“···”
解釋之餘,陸鳴突然想到個問題。
一年一度的小劫難,就在今日~
所以···
就應在姬皓月身上了?
若是處理不好,這可就不是‘小劫難’咯。
“三宗圍攻,我宗岌岌可危。”
“當時,又聯繫不上老宗主你,且你的命簡都出現了裂痕,自身難保。”
“我等沒有任何辦法,唯有孤注一擲···”
大長老接過話題,道:“也就是此刻,我們求總執事擔任宗主之位,總執事萬般推脫,但在我等堅持之下,卻也只能同意。”
“然後···”
“···”
姬皓月麻了。
尷尬撓頭,道:“如此,倒是情有可原。”
“咳。”
“陸···”
“陸宗主,方纔是我太過急迫錯怪於你了,抱歉。”
姬皓月此刻是真的尷尬,但卻更擔心危機,便追問道:“那之後呢?”
“陸鳴擔任宗主之後,便成功化解危機了?”
“哪有那般簡單。”
陸鳴長嘆一聲:“三宗精銳盡出,還帶來大量散修,第八境修士都已超過三百之數,數倍於咱們。”
“縱然我幾乎拼的反噬而亡,卻也只能與諸位長老一同聯手斬殺他們數人而已。”
“其後,便被逼的只能龜縮陣法之內不出。”
“本想堅持到老宗主您歸來···”
陸鳴看了姬皓月一眼。
後者頓時更加尷尬。
“我···”
“咳,我當初也遭遇了兇險,暗影魔宮之人早有準備,其宮主帶着不少精銳輔以詭異陣法圍殺於我,我是自身難保···”
“沒有怪老宗主的意思。”陸鳴嘆道:“只是···”
“當時真的走投無路了。”
大長老點頭:“的確是走投無路了,最無奈的是,還有個該死的水跳子在搞鬼,屢次三番破壞護宗大陣之陣眼,導致我們的護宗大陣不斷削弱。”
“當時,真的是岌岌可危啊。”
衆長老眨巴着眼。
全都悄然看向大長老。
這···
是賊喊捉賊?
首先排除自己的嫌疑嗎?
“水跳子?!”
姬皓月神色一變,隨即恍然道:“也對,若是沒有水跳子,我的行蹤,又豈會被暗影魔宮掌握的那般清楚···”
“那後來呢?!”
“後來,你們如何解決的危機?”
想到那等情況,姬皓月便是心頭髮緊。
外有羣狼環伺、惡虎虎視眈眈。
內部還有水跳子搞事情···
內憂外患啊!
稍有不慎,便是宗滅人亡之局面。
“之後的事,我來說吧。”
二長老幽幽一嘆,站起身來:“一人做事一人當,當初那個提議既然是我提出來的,便應該由我來背。”
“老宗主若是有什麼不滿,或是想要動手,衝着我來便是。”
“你···”
姬皓月的面色一變再變,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這種語氣、這些話語···顯然是有問題啊!
他沒來由的心中發慌:“你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
二長老淡然道:“只是爲皓月宗,找到一條生路而已。”
“而且是···”
“唯一一條生路。”
“當時,已然別無選擇,我宗,只能選擇投靠、併入攬月宗,成爲其一部分,尋得攬月宗庇護,以此來度過眼前劫難。”
“???!”
姬皓月徹底懵了。
雙目瞪眼,腦瓜子嗡嗡作響。
他···
全然不敢相信自己此刻聽到、看到的一切,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他媽的···
我果然是被心魔幻境所困了是吧?
否則,怎麼可能會聽到這種消息?
“老宗主,您別急。”
二長老卻又是嘆息一聲道:“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也很離譜,但就當時的情況而言,卻的確是唯一生路了。”
“你且聽我給你分析···”
他將自己當初的分析細細道來,說的清清楚楚。
而後又道:“且林凡也立下誓言,要給我們保留足夠的主權、尊嚴以及權力,而且,也是在那之後,我們才知道,攬月宗的人,早就到了。”
“而且不只是攬月宗而已!”
“他們呼朋喚友,帶來的人,比三宗之人還要多。”
“但在那之前,他們可不是想着來幫咱們、救咱們的,而是準備落井下石,趁我們病,要我們的命。”
“若是咱們沒有在誤打誤撞的情況下併入攬月宗,成爲攬月宗皓月支脈,他們必然也會在陣法破裂之後出手。”
“換言之,如果不這麼幹,咱們皓月宗,必然沒有活路啊。”
“你···”
“我···”
“這?!”
姬皓月麻了,一時間,心亂如麻,腦子裡更是一團漿糊。
“等等,你們讓我捋捋。”
“所以···”
“我皓月宗,沒了?!!”
盯着衆人,姬皓月徹底傻了。
腦瓜子嗡嗡作響。
我皓月宗···
我特麼‘辣~~~麼’大一個皓月宗,結果,就因爲我離開了幾個月,就沒了???
沒的這麼幹脆。
沒的這麼離譜嗎?
“而且,還不是被人滅宗的那種沒,而是···”
“投靠了仇敵,成爲攬月宗分支???”
“這?!”
理由?!
屁的個理由。
天大的理由也不能如此啊!
這讓我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這讓我日後以何面目見人?
還不如他媽的大家一起死了呢!
姬皓月當即暴怒:“好好好。”
“你們好的很吶!”
“我才離開多久,便將皓月宗都造沒了,若是我再晚些回來,只怕是連我都不認了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