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一脈,沒有任何人反對。
對他們而言,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這算是‘一宗兩治’。
代表着,雖然要聽命於攬月宗,但卻享有一定程度的自主權。這···真就算是投靠之後的最好結果。
何況···
他們的目光,不由往藥姥身上瞟。
嗯···別誤會,不是因爲藥姥的身材太過誇張,而是,她的身份是丹帝、丹塔之主!現如今的攬月宗煉丹一脈總負責人。
其地位,甚至還要在蕭靈兒之上。
最重要的是,跟自家,現在分數同門了!
而林凡已然答應不會區別對待,至少···不會區別太大。
這就代表,咱們皓月一脈,也能分到高品質丹藥。
不給我們?
那不行,有誓言限制呢!
除非,他攬月宗‘主脈’的那些弟子,也不拿高品質丹藥,但這不可能啊!這麼玩兒,不是本末倒置是什麼?
爲了不讓皓月一脈發展,連自己的‘主脈’都一起打壓?
沒個幾萬年腦血栓絕對幹不出這種事兒來。
而這林凡林宗主一看就不是那種蠢貨。
雖然修爲不高,但是爲人聰慧、有頭腦,肯定幹不出這種愚蠢的事兒來。
所以···
說到底,這次雖然變故極大,雖然喪失了絕對主權,但能保留相對主權,還能弄到攬月宗的高品質丹藥,甚至···
這個這個,還能學攬月宗那些無敵法。
很難說究竟是虧還是賺啊。
從情緒上而言,那肯定是不開心。
可是從物質上來分析。
似乎、可能、大概、也許···
我們反而賺了?!
顧青雲等人眨巴着眼,暗暗估算着,到最後竟然發現,嘿?!這波竟然沒虧,反而還賺了!
當然···
其實他們也很清楚,這種事兒吧,很難說清楚到底是虧還是賺,但是,人嘛,總是喜歡皆大歡喜、喜歡大團圓結局。
於是乎···
他們都在自我催眠。
忽視‘壞處’,着重關注好處。
這樣一來···
可不就是不虧反賺麼?
見他們神色逐漸好看,林凡心頭便是一樂。
自己爲何要分三步走?
爲何要先與丹塔合併?
可不就是讓你皓月宗更容易接受‘投降’麼?
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此事,已然完成九成九了。
至於姬皓月歸來之後如何處理···林凡卻也是絲毫不慌。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相信,姬皓月會想明白的。
當然,如果他想不明白,自己也不介意幫他想明白。
或許,現在惟一不爽的便是,陸鳴這個身份,還得繼續保持。
雖說現在恢復本來面目也不是不行,畢竟有誓言壓制,但考慮到皓月一脈突逢大變···還是勉強照顧照顧他們的情緒爲好。
再則,自己還想着將姬皓月一同收編呢。
若是現在恢復身份,收編姬皓月必然是沒指望了。
所以···
只能再委屈委屈自己了。
‘二者’對視,陸鳴長嘆:“多謝宗主。”
“嗯。”
林凡輕輕點頭:“皓月一脈如何自處,你自己決定,每隔一段時日向我彙報即可,我只要一個結果。”
“發展、發展,還是他媽的發展!”
至於說宗內有安排,他們不得陽奉陰違,必須盡力完成啥的,這都不用說。
早就包含在誓言中了。
所以,林凡倒也沒什麼事兒做。
接下來,便伸了伸懶腰,道:“你們繼續修補陣法,陸執事,帶我們四處轉轉,對了,我對皓月宗的寶庫很有興趣。”
“還有你們的鎮教帝經皓月當空。”
“給我來一份兒,我拿回去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改成攬月入懷。”
“所謂皓月當空,不外乎是藉助太陰星之力,在太陰星隱去時,便自己凝聚一個太陰星虛影加持己身。”
“我在想,若是能改成攬月入懷···直接把太陰星虛影抱在懷裡,甚至存於胸腹之內,我即是月亮···
會不會更強幾分?”
皓月一脈衆長老聞言,盡皆無語。
小人得志!
真特麼會吹。
他們心中不斷吐槽。
卻沒人知曉,林凡是認真的!
他有這個能力。
而同時,他們面上,還有着止不住的苦澀。
要去自家寶庫啊···
唉!
其實,這也是‘投靠’之後的壞處之一,只是之前,都被他們主動忽略了。
不過還好,現在的皓月寶庫內本就沒多少好東西,emmm···倒也不至於太過心疼。
······
“那什麼,咱們一起去看看。”
林凡招呼蕭靈兒等人一同前去。
有好處,自然是大家分享嘛!
“宗···宗主。”
就在陸鳴爲林凡等人引路時,溫如言忍不住上前,本想叫陸鳴來着,但突然反應過來這麼叫不對勁,便連忙看向林凡。
“那個···不如由弟子來爲您引路吧。”
溫如言無比心疼geigei,呸,心疼陸鳴。
一切,她都看在眼裡。
陸鳴爲皓月宗拼盡了一切,傷勢到現在都還沒恢復呢,還要揹負一口大鍋,結果···得到了什麼?!
宗主之位沒了,還成爲第一責任人,日後皓月一脈但凡有個什麼問題,他都要負責。
這是好事兒嗎?!
心疼!
無比心疼。
這種心疼,讓她幾乎難以呼吸,並再也忍不住站出來,主動請纓。
或許···
自己無法改變什麼。
但至少,這種小事、雜事,總不能讓自己心中的宗主去做吧?
他···
可是宗主呀!
豈能做帶路之類的瑣事?
這太欺負人了!
“哦,你~~~”林凡看向溫如言。
溫如言連忙道:“弟子溫如言,只是陸執事身邊一名小道童。”
“執事有傷在身,由弟子帶宗主和諸位前去,最合適不過。”
“我記得你。”蕭靈兒卻在此刻道:“原皓月宗聖女溫如言。”
“···”
溫如言嘴角微抿:“那都是過去式了,如今,我只是皓月一脈一名小小道童而已。”
她不敢有半點託大。
的確,自己之前是皓月宗聖女,可是···真要說起來,自己算什麼呢?
攬月宗這些親傳弟子,隨便跳一個出來都比自己更強。
且差距極大!
何況,如今根本沒有皓月宗,有的,只是皓月一脈,自己又憑什麼稱聖女?
連宗主都‘降級’了。
自己這個聖女,最多也就是皓月一脈親傳弟子。
同理。
諸多序列弟子,也會隨之降級···
雖說序列弟子和聖子、聖女,並非只能在主脈誕生,但想要擁有這些身份,你總得證明自己吧?
所以···
先虐個蕭靈兒他們看看?
實在不行···
跟丫丫打一場也可以嘛!
再則,攬月宗主脈目前都沒有序列弟子,皓月一脈最多也就算是支脈,憑什麼代表攬月宗選出序列?
這不是倒反天罡麼?!
所以···
這些話雖然林凡沒說,但大家心裡都有數。
聖女必然是不能再稱聖女了。
一開始,溫如言倒也的確有那麼一瞬間的惋惜。
但冷靜下來之後,她發現,這樣也挺好。
至少不用再端着聖女的架子,也不用再顧慮什麼,從此之後,自己,只需要以一個小道童的身份,靜靜待在陸鳴身旁,默默守護着他便好。
“倒也是。”
蕭靈兒微微頷首:“你既然心裡有數,我也不必多說什麼。”
“師尊您看?”
“行吧。”林凡點頭:“那就由你帶路,陸執事的確需要先療傷,不過,你這個道童倒也不錯。”
“多謝宗主體諒。”溫如言鬆了口氣。
至於誇獎什麼的,她倒是並不在意。
“誤會了。”
林凡微微一笑:“我是想說,你眼光不錯,陸執事前途無量,只要不自誤,必將成聖做主。”
“能跟在他身邊,哪怕是一道童,未來也必然是不可限量。”
林凡一時興起,自己‘商業自吹’了一波。
當然,在旁人看來,這是商業互吹。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嘛,常規操作。
衆人都以爲溫如言會感到尷尬。
卻不曾想,她竟然微微一笑,道:“宗主所言極是,我也這般認爲。”
她竟然沒有半點尷尬與不自在,反倒是爲此感到自豪!
“這···”
陸鳴啞然。
“別廢話了,先療傷。”這時,龍傲嬌走出,一把抓住陸鳴目前唯一的肩膀,道:“我幫你!”
隨即,當即拉着陸鳴消失。
“宗主,諸位主脈的師兄師姐、這邊請。”溫如言連忙在前面引路。
隨後···
一行人來到寶庫之內。
由於蕭靈兒和藥姥也在,所以,他們先去的,便是存放各種靈藥的寶庫。
進入寶庫的瞬間···
主脈衆人都是大開眼界。
“你們皓月一脈這寶庫也太···”
“太···”
“寒酸了吧?”
“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蕭靈兒忍不住驚歎。
藥姥沒吭聲,但卻哐哐就是點頭。
這豈止是大開眼界,簡直就是大~~~開眼界!
真的窮。
尤其是蕭靈兒暗暗對比了一番,他發現,皓月宗這靈藥庫中的存貨,甚至還比不過之前自己去過的歸元宗。
但歸元宗可只是二流宗門。
且在二流之中都混的不算太好。
結果你堂堂一個皓月宗,竟然連二流宗門都不如?
“你們不老實啊。”
王騰幽幽道:“提前將絕大部分好東西都轉移了吧?”
“那你們要是這麼玩兒···”
“可就別怪我們主脈針對了。”
溫如言無奈苦笑:“各位,這真不是我們做的。”
林凡知道是誰做的。
em···
但他不能說。
只能淡淡看着。
“不是你們做的是誰?皓月一脈的寶庫,難道還被外人洗劫了不成?我們可是看的清楚,那些傢伙根本沒殺進來。”
蘇巖嗤笑。
“他們的確沒殺進來,也並非外人洗劫。”
溫如言尷尬道:“說來慚愧,其實,靈藥寶庫是被我們曾經的自己人洗劫了。”
“???”
“曾經的自己人?”
這個莫名其妙的形容詞,讓蕭靈兒等人都有些意外:“誰?”
“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宗曾經的第三序列,唐武。”事已至此,溫如言覺着自己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不就是丟臉嗎?
反正都已經丟到這種程度了,再丟一點點,也並非是不行。
“唐武?”
蕭靈兒詫異:“是他?”
對她而言,唐武可是半點也不陌生。
當初···
差點就弄死唐武來着。
且對方還給自己‘送來’冰靈冷火,從某種角度而言,自己還得謝謝他。
不過,蕭靈兒也很清楚,唐武絕對不什麼好東西,就衝他能將自己道侶推出來擋傷害這一點,就已然可以斷定!
“就是他。”
溫如言無奈道:“當初我皓月一脈的皓月仙宮開啓,他···”
“最後,不但拆了仙宮、奪走仙晶,還趁着時間差來到靈藥寶庫,非但將所有靈藥之類的寶物一掃而空,甚至還將陸執事重創,最終奪路而逃···”
衆人:“···”
宋雲霄嘀咕道:“你們皓月一脈···還挺多災多難的。”
王騰則道:“我看是實力不足,而且腦子也不太好使,否則怎麼能被一個唐武騙的團團轉?”
蕭靈兒:“···”
這一刻,她不由想到自家‘門規’。
你別說···
你還真別說。
師尊他‘老人家’絕對是未卜先知,太有先見之明瞭!
果然···
姓唐的收不得呀!
至少從唐武這狗日的來看,絕對是不能收姓唐的,這玩意兒恩將仇報都是輕的、屬於常規操作。
“看來···”
“日後我也得立下幾條規矩。”
“比如,姓唐的朋友不交?”
“再則···”
“不給姓唐的煉丹?”
“反正···”
“就是不能招惹姓唐的!”
蕭靈兒暗暗做出如此決定。
也就是此刻,溫如言苦笑道:“諸位所言···倒也不無道理,我們的確是大意了,而且也的確是被那唐武騙的團團轉。”
“不過,有一點卻是需要說清楚的。”
“在那之後,我們皓月一脈曾派出不少大能者前去追殺唐武,雖然沒能將他斬殺或是鎮壓捉拿,但卻也數次讓他險象環生。”
“而以他那逆天的性格,肯定會記恨我們皓月一脈。”
“再加上當初···”
她看了看蕭靈兒:“主脈與他之間也有仇恨,所以,他必然會視攬月宗爲仇敵,而此子雖然人品不行、性格逆天,但實力和機緣卻也不容小覷。”
“需要小心爲上。”
林凡:“···”
臥槽?
他突然反應過來。
“好傢伙!”
“我就說忘了什麼,原來是唐武這個撲街仔!”
“特孃的···”
“仇恨轉移啊!”
“···”
林凡摸着下巴,開始慎重考慮唐武的未來。
簡單來說,就是趕緊想辦法將他揚了,還是給他機會繼續發揮。
畢竟,自家仇敵還是有的。
而且還不少。
若是利用的好,這把刀還是挺有用滴。
譬如皓月宗,其實就被唐武坑的挺慘。
額,當然,其實是自己與唐武合力。
不過就算沒有自己,唐武那貨也能得手。
所以···
的確是不怪自己。
林凡在琢磨。
而蕭靈兒等人在得知靈藥寶庫就只有這點收藏之後,也就沒了繼續看下去的慾望,轉而去其他寶庫。
這次,倒是收穫頗豐。
不過···
他們不好意思、也不能全部拿走,畢竟人家皓月一脈自己還是需要發展的。
······
於此同時,皓月一脈,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心情都格外複雜。
好在,長老、執事們很快前來安撫。
目前一切照舊。
只是從皓月宗弟子,變成了攬月宗皓月支脈弟子。
同時,序列弟子的降爲親傳弟子。
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太大變化。
而顧青雲等人,則是吭哧吭哧全力以赴修補陣法。
翌日,清晨。
皓月一脈護宗大陣重新亮起,當光幕出現,重新將整個皓月一脈都籠罩在內時,他們終於鬆了口氣。
也就是此刻,陸鳴再度現身。
在龍傲嬌的幫助下,耗費一天一夜,成功恢復。
實則···
這是給人看的。
以陸鳴的實力,若是想要恢復,仙氣隨便轉上幾圈,那看似恐怖的傷勢,不需盞茶時間便可徹底復原。
不過···
不裝的慘烈一些,如何讓長老和弟子們進一步歸心?!
而陸鳴恢復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將皓月一脈衆長老喚來議事。
他目光掃過衆人,最終,在大長老臉上微微停頓,而後沉聲道:“這次會議···意義有些複雜。”
“從今往後,咱們便不是獨立的宗門了。”
“而是攬月宗皓月一脈。”
“我知道,這個結果在場許多人都難以接受,我也同樣如此,但米已成粥,此事已成定局,且有誓言在,我等也沒辦法做什麼出格之事。”
“唉。”
一聲長嘆之後,陸鳴緩緩接着道:“與其獨自生悶氣、難受,與其一邊難受、糾結一邊卻也還要爲主脈那邊做這做那。”
“我的意見是,倒不如嘗試着接受。”
“嘗試着以全新的身份繼續修行、生存下去。”
“至少如此一來,不會那般難受與糾結。”
“心情也會好上許多。”
“畢竟···”
“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是嗎?”
二長老如今是陸鳴的忠實擁護者,聞聽此言,立刻點頭道:“的確,總執事所言極是!與其自我困擾,還不如放下過去,擁抱未來。”
“雖然如此看似有些沒心沒肺,但我們沒的選。”
“若是整日困擾自己,恐怕···還會誕生心魔,得不償失啊!”
顧青雲嘆道:“倒也不無道理。”
長老們紛紛點頭。
其實···
這些話,他們都聽的明白。
道理呢,也是大家都懂。
可能否辦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可事到如今,也沒的選了,只能逐漸去適應。
適應不了···
也只能強行適應。
“諸位能理解便好。”
陸鳴隨即道:“除此之外,還有幾件事。”
“其一,咱們之中有內鬼,這點,相信沒有人會懷疑吧?”
說起內鬼,衆人的神色盡皆變的極爲微妙。
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大長老身上,隨即又緩緩挪開。
大長老頓感如芒在背。
這讓他再次懵逼。
這特麼究竟什麼鬼啊!
你們都這般盯着我作甚?
我特麼招你們惹你們了?
還是說···
你們特麼以爲我是臥底?!
大長老突然反應過來。
說到水跳子,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而且眼神那般微妙,分明就是在說,自己特麼的便是臥底啊!
簡直是豈有此理!
老夫爲皓月宗,不是,爲皓月一脈拼了一輩子,懷疑老夫是水跳子?
我他媽!
大長老蹭的一聲站起來,正要說話,卻聽陸鳴又道:“不過,都過去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大長老一愣。
陸鳴接着道:“以往是皓月宗,且大家都是自己人,因此,並未要求立下誓言,但如今,大家都是攬月宗皓月支脈之人,也都立下了誓言,縱然是想當水跳子,也沒機會了吧?”
“所以···”
“念在水跳子未曾造成大錯、未曾萬劫不復,且念在在場所有人都對‘皓月宗’有不可磨滅的貢獻的份兒上,我可以不追究過去。”
“甚至都不必查出來你是誰,也不用懲罰於你。”
“但在此之後,卻是再不可亂來了。”
“否則···”
陸鳴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幾乎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而從今往後,皓月一脈出任何問題,我都要直接負責。”
“換言之,這個水跳子若是再亂來,出了岔子,背鍋的,便是我。”
“這···與殺我何異?”
“所以,若是再敢亂來,我卻是定然不會饒了他的。”
“···”
二長老瞪了大長老一眼,這才道:“總執事英明!”
顧青雲暗暗嘆息,道:“總執事大氣。”
衆長老也是連忙表示支持,便暗暗鬆了口氣。
倒並非他們都是水跳子,而是害怕。
害怕自己朝夕相處、乃至自己的身邊人是水跳子。
畢竟至少都是幾千上萬年的交情了。
若是陸鳴要追究到底,自己等人說不定便要跟老兄弟拼死拼活幹仗,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拋開過去···
就好似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倒也沒毛病。
當然,前提是皓月一脈並沒有遭受不可挽回的損失,否則···那必然得將水跳子找出來並弄死,沒得商量了。
“這?”
大長老渾身發麻。
究竟什麼鬼啊?!
他媽的,這就被‘特赦’了?
可是,我並不是水跳子啊!
若是不說清楚,我豈不是要揹負水跳子的名聲,到死爲止?
甚至死了之後都要被人指指點點、各種唾罵?
豈有此理!!
不行,絕對不行。
我得自證。
我得說清楚。
他張口便道:“總執事,諸位長老,此事與我無關啊!”
“對對對,與你無關。”二長老呵呵一笑。
其餘長老也是緩緩點頭:“對,與你無關。”
“我們也沒說與你有關啊?”
“大長老您多慮了,您一個大長老,怎麼可能是水跳子呢?何況你這些年來爲宗門盡心盡力,我們可是都看在眼中啊。”
“是極是極!”
“大長老莫要多心,這個水跳子,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是您嘛!”
“對對對,總執事,咱們還是商量下一個問題吧。”
“是啊,總執事。”
大長老:“[○`Д○]!!!”
我屮艸芔茻?!
這···
你們他媽的說得真好聽啊,可是你們的表情,還有我特麼對你們的瞭解告訴我,你們在說反話。
在陰陽我!
他們在陰陽我啊!!!
大長老怒氣衝衝盯着陸鳴。
二長老看不下去了,哼道:“大長老,你瞪什麼呢?!”
“難道你對總執事的安排不滿?”
“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
“那不就得了?!”
“坐下!”
二長老呵斥。
大長老:“···?!”
我他媽!!!
他麻了。
這他媽絕對是百口莫辯啊!
他還想說點什麼。
陸鳴卻也不給他機會,直接道:“那咱們就開始下一個話題。”
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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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做,自然是有原因滴。
畢竟,水跳子就是自己。
若是非要追查下去,萬一露餡了呢?
還不如‘特赦’一番,如此一來,大家都能接受,還有人背鍋,何樂而不爲。emmmmm,當然,大長老或許有點不滿。
但咱豈能給你機會澄清?
陸鳴直接開啓下一個話題:“宗主昨日所說,大家也都親耳聽到了。”
“咱們皓月一脈可以自治,換言之從某種角度而言,咱們與以往其實沒什麼變化,也就不用擔心那許多。”
“但有一點。”
“咱們現在是攬月宗的分支,因此,主脈那邊有什麼福利,咱們···自然也是要分一杯羹的。”
“所以,我準備去找宗主索要福利、月例等。”
“尤其是丹藥!”
“有丹塔在,豈能虧待了咱們?必須儘快要來,最好是從下個月開始,便人手一份!”
“諸位以爲如何?”
衆人一聽,頓時雙目放光。
這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簡直不要太好了好吧?!
“極好,極好!”
“總執事所言極是啊!”
“就該如此!”
“不說別的,若是能立馬拿到丹塔那邊弄過來的丹藥,我覺着,對於被攬月宗統治這一點,其實也並非那麼難以接受嘛!”
“有道理!”
“其實,大家心裡都有些不舒服,但若是能拿到丹藥,這就相當於佔便宜。”
“在此之前,除了被救之外,幾乎全是壞處,可若是有好處了,咳咳,是吧?”
“那麼···總執事,拜託了!”
衆人都覺得這個提議極好。
能拿好處,那自然是越早越好,畢竟月例是每個月發放,早一天拿,就能早日多拿一份嘛。
但···
二長老眉頭一皺,道:“此事好是好,但咱們纔剛剛加入攬月宗這一點,諸位卻是莫要忘記。”
“剛加入就要好處,而且咱們皓月一脈的弟子何其多?比主脈多出近百倍了吧?”
“如此大量的資源···”
“恐怕,宗主和主脈會不願意啊。”
“恐怕,總執事會被質疑、嘲諷,乃至謾罵的。”
“這···”
衆人一愣。
隨即有些尷尬的張了張嘴,但一時間,卻也是說不出話來了。
這話吧,還真沒毛病。
讓陸鳴去,這不就是讓陸鳴去挨噴嗎這?
說這話,誰好意思呀!
但陸鳴卻是淡然一笑:“無妨。”
“不記得我說過的話麼?爲了宗門,我願意付出一切。”
“縱然如今咱們皓月一脈已並非獨立宗門,但這話依然有效,爲了咱們皓月一脈,我願付出一切!”
“被質疑、被罵、被嘲諷算的了什麼?”
“只要能儘快將丹藥弄過來,能讓咱們這一脈的弟子、長老以更快的速度提升實力,比什麼都重要!”
“此事,就這麼定了!”
“休要再說其他!”
“總執事!”
這一刻,衆人頓時眼淚汪汪。
陸鳴大手一揮:“就這般說定了!”
“我去也!”
“諸位負責維持好咱們皓月一脈的諸多日常,斷然不能出現任何亂子。”
“還有,弟子們的情緒也要照顧好,不能讓他們產生不滿,要引導他們儘量不在意此事,同時···多多宣揚一下攬月宗的正面形象吧。”
“畢竟,咱們想要丹藥,哪怕是做做樣子呢?”
“我此去,會盡快回來。”
“這段時間宗內一切,就交給諸位長老了。”
“對了,還有件事。”
“炎陽神宮、暗影魔宮、星海盟之仇,暫且莫要着急。”
“有機會的!”
陸鳴面色漸狠:“我此去主脈,也會就此事與宗主他們商量,儘可能讓他們安排上一些人手,等咱們這邊準備完畢之後,一同前去復仇。”
“他們三宗···”
“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拿下他們,縱然咱們只能分到其中很少一部分好處,也足以讓咱們重新富裕起來。”
“說起來,唐武那個畜生···”大長老眉頭皺起:“待此間事了,宗主,我得再帶些人手,去將唐武那畜生緝拿歸來!”
“此事···,之後再說。”
“是。”
見大長老那咬牙切齒的模樣,陸鳴心中卻是在悄然吐槽。
唐武那貨···
雖然是主角中的地板磚、下水道,但好歹也是貨真價實的主角模板。
真到那時候···
你能不能幹得過他都是個問題喲~
······
半個時辰後,陸鳴出發。
隨之出發的,還有溫如言。
其實呢···
自己跟自己‘扯皮’、‘談判’,根本不需要多想什麼,完完全全就能輕鬆搞定。
可是,帶個人,演一場戲,能增加可信度嘛!
回來之後吹噓一波,還能給自己增加聲望,何樂而不爲?
其後···
陸鳴以皓月一脈總執事身份來到攬月宗。
作爲道童的溫如言忙前忙後。
只是···
當她看着張燈結綵、一片歡騰的主脈,卻還是不由沉默了。
哪怕她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但當她第二次來到攬月宗···現在應該稱之爲主脈。
看着歡慶的主脈,她良久無言。
突然有一種人類的悲歡並不相同之感。
甚至···
還有一種,人家的笑容,是建立在自己痛苦之上不適感。
很難受。
但···
這是事實。
也唯有接受。
隨即。
他便見到陸鳴爲皓月一脈的福利與林凡據理力爭,被嘲諷、被質疑,甚至被謾罵。
但陸鳴都堅持下來了!
愣是硬着頭皮,賴在主脈不走了!
不給丹藥就不走。
足足半個月···
到最後,宗主實在是被磨的不耐煩了,才終於鬆口,並將第一批丹藥給了陸鳴。
那是···
一個月的月例!
並且承諾,之後的月例都不會斷時,讓溫如言心疼了足足半個月的陸鳴,才終於露出笑容。
“總執事。”
溫如言心疼的心都快化了。
在她看來,陸鳴完全可以不用承受這一切的。
若是孤身一人、若是不管皓月一脈的話,他完全能過的比任何人都輕鬆,都逍遙自在。
可是,他沒有!
爲了皓月一脈,他放棄了個人榮辱、放棄了一切,一心爲皓月一脈謀取未來···
皓月一脈,虧欠的太多了呀!!!
······
當日。
陸鳴與溫如言返程。
當大批量丹藥分發下來,且上到太上長老、下到雜役弟子人人有份之後···
皓月一脈上下,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情緒,突然就消失了。
當然,未曾完全消失。
但是···
至少‘面兒’上,是半點也看不到了。
能看到的是,一片歡騰與喜悅。
只因···
給的太多了!!!
雜役弟子兩枚同境界修行類丹藥。
外門弟子四枚!
內門六枚。
親傳···
九枚!!!
長老···
十枚!!!
甚至,數量都不是關鍵點,關鍵點在於,全都是七品以上丹藥!
親傳弟子與長老們服用的,甚至還有八品與九品!
幾乎能吃撐的數量,加上如此高的質量。
這特碼誰還有話說?!
當丹藥到手,當他們打開玉瓶、看清楚自己分到的究竟是什麼丹藥那一刻···
所有亂七八糟的情緒,盡皆消失了。
只剩下兩個字:臥槽!
“主脈那邊,平時就是這種待遇嗎?!”
無論是長老還是弟子,此刻,眼睛都紅了!
馬德。
若是一直有這種待遇,何愁自己不能起飛啊?
就是我們這些老傢伙,也未必沒有機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好吧?!
“不,不是的。”
面對衆人的詢問,溫如言緩緩搖頭。
一位長老鬆了口氣,笑道:“嚇我一跳,我就說呢。”
“若是主脈那邊平日都是這種待遇,那還得了?”
“咱們這次如此風聲,想來也是因爲總執事辛苦、拼盡全力才爭取來的吧?”
“辛苦了!”
溫如言嘴脣微微顫抖,隨即道:“陸長老此行的確付出了太多。”
“他所受的委屈,我甚至都難以形容,只是想想,便要流淚。”
“但是···”
“但是什麼?”
“我方纔的意思,並非是主脈平日的待遇不如我們此刻。”
“???”
衆長老都懵了。
“那是?”
“他們的平時的待遇,比咱們此刻更好。”
衆人:“???!”
所有人都麻了。
“你···,你是認真的?”
“嗯。”
溫如言苦笑道:“雜役、內外門、核心弟子的月例,比咱們多一枚,且品質會更高一些,而親傳弟子和長老···”
“只要確認是自己服用且不浪費的情況下,不限量供給。”
“能吃完,隨便領。”
衆長老:“???!”
一時間,所有人都瞪眼。
這他媽???
上一秒我們還覺得自己要起飛了,這麼好的待遇,絕對可以牛逼到爆。
結果現在你就告訴我們,其實我們這待遇啥也不是???
上一秒我們還覺得香到爆。
可是···
還沒香幾秒呢,你就給我們喂屎是吧?
還香?
香個錘子香!現在一點都不香了好吧?!!
難受!
好難受哇!
我們特麼都要哭了!
“不是···”
顧青雲忍不住吐槽:“同爲攬月宗長老,憑什麼待遇差距這麼大?”
“其實···也還好吧。”
陸鳴嘆道:“一般而言,一個月吃十枚也就頂天了,天驕或許能‘消化’十數枚,但差距其實也不算太大。”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同爲攬月宗長老,這不公平啊!”
不患寡而患不均。
這特麼誰能開心啊?
“這也是沒辦法之事,我已經盡力爭取了。”
陸鳴長嘆:“主脈,或者說宗主的意思是,我們皓月一脈纔剛加入而已,沒有半點歸屬感、沒任何功勞、沒做出任何成績,給咱們發月例,已經是看在我不要臉的份兒上···”
“只減一枚,更是給足了面子。”
“想要更多,就得立功、得證明自己的的價值、得有歸屬感。”
“這···其實也不難理解。”
“諸位以爲呢?”
“的確是不難理解。”衆人苦笑。
道理誰都懂。
可是···
還是想要更多呀!
這一刻···
他們突然覺着,自己或許的確該對攬月宗有點歸屬感了,畢竟此事已成定局,自己也無法改變什麼。
有歸屬感能拿更好的福利,何樂而不爲?
對了,還得做出點成績,立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