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安的時候,時間大概是在下午四點左右,我和八戒跟着霸叔回到順城巷裡的小院門口,老遠就看見一個窈窕秀麗的倩影,站在小院門前。
顧芳今天打扮的相當漂亮,一身輕便款的羽絨服不但沒有讓她顯得臃腫,反而看上去更加精幹,剛好平衡了顧芳過於柔弱的性格,兩條腿勻稱筆直的站立在小院門口的地面上,被一雙高跟短靴把整個身材比例襯得更加得體。
“顧芳!”八戒興高采烈的揮舞着手,一邊拖着行李箱向着顧芳跑過去。
我苦笑一聲,平常的時候,小和尚可是最悶的一個,只可惜我和霸叔身上都有傷,想蹦躂也沒那個力氣,只好看着小和尚蹦蹦跳跳的跑到顧芳面前。
顧芳露出一臉笑容:“八戒,小樂,霸叔!好久不見了。”
霸叔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伸手取出鑰匙打開了院門把我們讓了進來。
此時已經到了供暖季,不得不說,北方的城市不管多冷的天氣,只要打開房間裡的暖氣,登時就會覺得溫暖如春,這一點,這裡和顧芳的家鄉東北都比我們陳家灣強多了。
房間裡暖和起來,我們也都脫掉了臃腫的外套,霸叔差使着小和尚去燒一壺熱水,本人則坐下來看着顧芳:“小顧,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顧芳登時嚴肅起來,有些怯生生的看着霸叔。
我有些緊張,只擔心霸叔說出真相之後,顧芳會受不了。
然而霸叔等了很久,卻只擠出來一句:“最近我這兒生意不太好,小樂跟我說你在他銀行卡里放了五萬塊,能不能讓我先用來週轉一下?”
顧芳臉上的嚴肅表情漸漸散去:“您要是有困難直接說啊,我現在也是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這些錢不急用。您拿着週轉去得了。”
說完,顧芳站起身:“霸叔,我去看看八戒怎麼還沒回來。”
等到顧芳走出房間,我看見霸叔猛然一嘆氣,腦袋直接垂在胸口。
我有些氣惱:“霸叔,既然那麼大老遠的把人家叫來了,卻
又不敢跟人家說,你這不是鬧着玩兒嗎?怎麼從祖庭出來直接就慫了,還是說你就是想跟人家借錢……”
霸叔哼的一聲:“老子什麼時候慫過,只是我覺得其實沒有必要告訴她,就算告訴了她又能怎麼樣呢?這次叫她過來,主要就是想當面問一問杜曉磊的情況,你現在也知道,無名妖魔還是無名妖魔,但是他畢竟沾染到了楊老九和杜曉磊的神識,日後他的行蹤,很可能會受到楊老九和杜曉磊性格的影響。
這是其一,其二就是,如果無名妖魔在杜曉磊的神識催動下再次來到西安,我可絕對不會像上次在泳池裡一樣,讓它那麼容易的跑掉。”
我苦笑:“拜託,上次那傢伙剛剛回覆沒多久,現在他完全融合了三個靈魂,而且加上三個鎮魂箱都已經打開,他的能力,早就今非昔比了好不好。”
這時,霸叔趕忙踩了我一腳,我轉頭,正看見顧芳和八戒有說有笑的走進房間。
這一天,霸叔沒有安排任何行程,只是坐在家裡不停的打電話,看樣子似乎是打給他的那些客戶,其中另一個電話則是打給一個叫做方子的人,不過聽上去,霸叔和這個方子的關係似乎非同一般。
我正在好奇方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卻沒有想到,晚飯的時候,我就見到了方子。
此人是一個年輕男子,看年紀比我和八戒都大一些,大概和小雷差不多的歲數,說話做事看上去相當幹練,對霸叔的態度恭敬到了讓我這個正牌驅魔師晚輩汗顏的地步。
霸叔跟他說話並沒有避開我們,不過聽上去似乎也只是再談一些古玩交易的事情,我們聽到方子皺着眉頭說了一句:“最近北邊不大太平,那些土賊活動的範圍已經開始向着南岸蔓延過來了。”
這句話似乎是一個火把,直接點燃了霸叔心中的火藥桶,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子三天不再,這幫土賊就想上房揭瓦?也不打聽打聽老子幹什麼去了,他們在上面用土炮炸坑的時候,老子在東瀛小島子上用土炮轟小日本,這幫人到底還是不是中國人,怎麼tm爲了點兒錢連臉都
不要了。”
霸叔越說越激動,一邊還咳嗽着,直接牽連到了肩膀上的舊傷,整個腦袋上猛然疼的冒汗,嘴裡卻片刻不停的怒罵着:“老黃他們都是死人嗎?就這麼看着土賊把東西挖出來賣給九菊一派?別人不知道,你們兩個也不知道嗎?哪兒的墓被盜我都不管,唯獨這裡!地下牽扯的氣脈太多,破了其中一條那就是牽一髮動全身。你們就不知道帶人干涉一下?!”
方子咬着牙:“霸叔,我跟您說句心裡話,我們方黃兩家都是外來戶,在這關中道八百里黃土地,那幫土賊只認你一個,不管是我還是老黃,哪怕我們家老爺子上去,那都不好說。不過現在好了,您回來了,只要您一句話,我們老方家跟黃家,絕對沒有二話,到時候咱們一起去交涉,保證能鎮住那幫土賊。”
兩個人打啞謎一樣說了許多我聽起來似懂非懂的話,眼看着時間到了晚上十點,方子起身告辭,霸叔讓我關了院門,等我走回來的時候,卻看見霸叔依舊坐在客廳裡。
“不相問問今天方子說的什麼意思?”霸叔說。
“我就知道你想說,我聽着就是了。”我搬過來一個馬紮,坐在霸叔面前。
“那個方子,他們家是倒斗的。”霸叔說道。
我猛然一驚:“難道他們就是傳說中的摸金校尉?”
霸叔笑了一聲:“算是也不是,看你怎麼說了,摸金校尉要有摸金符,不過他們家的摸金符早在上兩代就丟在兵馬俑了,要不是方子他爺爺把命搭上,你們現在恐怕都沒有兵馬俑博物館看。
方子他爺爺走得早,他爹幾乎什麼都不會,所以用一本摸金筆記跟我交易,讓我交給方子一些實戰技術,而摸金筆記就算是對我的酬謝了。
方子這孩子聰明,很快就把我交給的東西學了個七七八八,現在已經算是獨當一面的一個準摸金校尉了,這一點,你們倆倒挺像的。”
“那你說道老黃家又是什麼人,你跟他們是什麼關係?”我追問道。
霸叔嘆了口氣:“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