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高蘭心停止哭泣,帶着我們一行人順着這祖庭樹向上攀爬走向通道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祖庭樹頂端的裂縫通往的,就是天緣道館祖師牌位供桌的背後。
現在想起來,前一天晚上我從供桌前面的地洞下到龍吐珠格局中的‘氣室’之中,順着墓道走到祖庭大門,用祖靈符打開大門之後,又從樹洞裡掉進水潭。然後靠着十方八卦陣的陣圖打開了最後一個通道。
這樣的旅程,竟然是繞了一個大圈,回到了同一間房間僅僅相距幾米的地方回到地面上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正巧趕上消防隊的救援設備已經趕到,霸叔和高蘭心攔住前來搜救的消防隊員,告知曾經據傳被困的兩個人就是他們,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在進行搜救了。
送走了消防隊的人,我、八戒還有醒過來的小雷三個人一起將驅魔師牌位重新收納起來,這些牌位雖然被震天雷打出來的火焰燒壞了不少,但或許是驅魔師祖師保佑,竟然沒有一塊牌位是被完全燒燬,大都是被燒黑或者是燒焦了邊角。
不過供桌上的牌位太多,而我們裡面除了八戒身上都有傷,霸叔和高蘭心攔住我們,決定還是先行回去休整,然後派幾個高蘭心手下的人看守現場。
回去的一路上,霸叔和高蘭心兩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我也不敢問,但是從一些隻言片語的交流之中,我大概判斷出了昨晚他們經歷了什麼事情。
當時應該是霸叔約高蘭心兩個人一起去天緣道館尋找師父的蹤跡,卻經歷了和我相似的事情,只是他們兩個和我一樣,不管無名妖魔如何勸說,都不爲所動,最終激怒了無名妖魔,雙方展開激戰,高蘭心爲了保護祖師牌位,倒在了供桌前。
而霸叔則是主動追擊,被無名妖魔引進驅魔祖庭裡。
在那裡,無名妖魔再次哄騙霸叔,但卻發現毫無作用,惱羞成怒之下將霸叔打傷。
我長嘆一聲,心裡思量着,其實以霸叔和高蘭心的身手,就算不是無名妖魔的對手,自保卻總是有餘的,更何況他們有兩個人。
但是看着他們被打成那個樣子,我的心裡也很清楚,這多半就是因爲他們在那個時候,同樣把無名妖魔當做了師父吧。
回到酒店之後,我們並沒有進醫院,因爲高蘭心手下的小夥子裡面,竟然有一個完全具備行醫資格的臨牀醫師,在爲我們進行治療之後,一行人直接把酒店房間當成了病房。
養傷的這段時間裡,霸叔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連我敲門也敲不開,不過我倒是恢復得很快,一時閒着無聊,就跟着那些小夥子們聚在房間裡面扎金花鬥地主。
這一天手氣格外背,在扎金花的時候,只幾.把牌我就輸光了身上帶的現金,甚至最後一把,我還欠了木頭一百多塊。
願賭服輸,我當然要給錢,但是身上的錢不夠,我只好出門找取款機取錢。
我溜溜達達的在街上找了一個取款機,當我把銀行卡插進提款機的時候,纔想起來,顧芳當初爲了給我和八戒辦理簽證存在我們這裡的錢,似乎還沒有動過,按理說應該把錢還給人家,不過顧芳的銀行賬號我卻不知道,看來回頭有時間要給她打個電話聯繫一下才好。
我剛想到這裡,又是一個念頭涌上腦海,暗叫一聲不好,無名妖魔能夠幻化成師父的樣子,恐怕就更能幻化成杜曉磊的樣子了,如果他變成杜曉磊出現在顧芳面前……
我不敢再想,直接掏出手機撥打顧芳的電話,卻發現顧芳的手機竟然關機了!
我頓時冒了一身冷汗,加快腳步走回酒店,直接就去敲霸叔的門。咚咚咚的一陣敲門聲過後,卻沒有得到迴應,我有些着急的走回自己的房間,卻發現霸叔已經坐在了我的房間裡,剛纔圍在一起甩撲克的小夥子們已經離開,只剩下
八戒坐在牀.上陪着霸叔玩兒抽王八。
“霸叔你當了第八次王八了!”八戒喜笑顏開,這傢伙對於我們剛纔玩兒的扎金花鬥地主完全一竅不通,而且我們玩兒牌的時候,他還探着他的小光頭在一邊望牌興嘆,說我們這是賭博,不好不好,只是沒想到我剛走,他就捉王八捉的不亦樂乎。
霸叔臉上已經貼了一堆紙條,我趕忙上前:“霸叔,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霸叔抓下那些紙條,擡起頭:“你的事情等會兒再說,我早上已經買好了機票,你跟小和尚收拾一下,下午跟我回西安。”
我一愣:“爲什麼?”
“你在這裡難道還有事情沒解決?”霸叔白了我一眼:“派出所那邊蘭心已經搞定了,你跟八戒現在已經是清白之身了,現在無名妖魔不知道躲在哪裡,我們在這裡什麼也做不成,老子在西安那邊還有生意,不能耽擱了,要不然你們兩個小混蛋吃什麼!你以爲這幾天酒店的房錢和飯錢都是高蘭心那個臭婆娘出的麼?你們花她一塊錢,她就要問我要一塊,還要加百分之四十的代辦費!”
霸叔一臉的不爽,我頓時愣住了,卻想起在驅魔師祖庭裡,高蘭心當時是慷慨激昂,大義凜然,怎麼看也都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小氣鬼,我受傷倒地的時候,她跑過來看着我的眼神裡,那種關切和焦急也絕對不是裝出來的,怎麼剛一出來,就又變成了原來那副德性?
霸叔咬着牙坐起來:“還有,我昨天給顧芳那丫頭打了個電話,讓她和我們繼續在順城巷小院集合,畢竟無名妖魔能夠幻化成楊老九,恐怕也能幻化成杜曉磊,讓她一個人在東北呆着,總是不太合適。”
我這才放下心來,看來霸叔想的畢竟周到。
不過這時八戒的臉上,卻頓時洋溢出一片燦爛的笑容:“哎呀,阿彌陀佛,我還一直擔心顧芳,如此甚好,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