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第二天起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僧袍一披,腰帶一紮,活脫脫的小沙彌裝扮,敞開的領口滿是令人臉紅心跳的痕跡,花嬈揚揚眉毛表示,咱雖是出家人,但咱的偶像是魯智深!
所以破戒什麼的,那都是浮雲。
出了房門,就見隨行隊伍整裝待發的模樣,花嬈不由蹬蹬蹬跑回了房,萌萌噠窩在了俊美大和尚的懷裡,上來就是臉頰兩邊一排熱吻,
“孤逸,孤逸,孤逸,咱們微服出巡好不好?”
大和尚翻書的動作一頓,斜睨着跟自己撒嬌的沙彌小*,眉眼說不出的*溺,卻瀰漫着瞭然。花嬈要是能安分纔是怪事,忍了這麼多天,才提出點特別要求,這照比以往進步了。
“好。”
“耶……我就知道孤逸最好了!”
花嬈手舞足蹈的原地蹦跳,顯然是這幾天確實憋壞了。
簡單的交代下去,隨後孤逸一家三口,外加甄風留還有緋月跟陷入沉睡的大巫便喬裝上路了。
一行人上路,仍舊改變不了“備受矚目”的日子,實在是他們的組合太過怪異,雖然花嬈是男裝,可甭管是緋月還是孤逸,哪個不是美的太有特色?更不要說就連小如意都是萌萌噠的招人稀罕了。
走在管道上,大巫因爲陷入沉睡的關係一直躺在馬車,緋月要照顧他的原因成了妖孽車伕,甄風留則是管家的角色,一夥人裡身在紅塵的都不是主子,反而是兩個出家人。
這樣的行事風格跟組合,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趕路一天,小如意最先喊累,屁顛顛坐在道邊涼茶鋪子裡,晃動光溜溜的腦袋,伸出肉呼呼的小胖手,朝着正在安置馬車的家人笑道:“快點嘛,人家要餓死了!”
甜糯的嗓音,年畫娃娃般可愛,又是一身僧袍,歇腳的客人很快就被這個討喜的孩子吸引了,店小二看她是出家人的打扮,不由送來一碟素饅頭,“小師傅,餓了吧,我請你吃。”
“謝謝施主。”
看店小二誤以爲自己出家小和尚,小如意古靈精怪一笑,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那小姿態還頗像那麼回事,美滋滋啃着素饅頭,看着店小二信以爲真的模樣,小如意笑的更撒歡。
嘖嘖,這年頭有個缺德爹,何愁別人不上當啊!
不過……
啃了幾口素饅頭,小如意就不在吃了,並且皺起了好看的小臉,店小二見狀頗爲心疼,“小師傅怎麼了,是饅頭涼了?”
“不是。”
“那是……”
“因爲它不是肉的!”
美噠噠齜出一口小白牙,店小二跟其他客人齊齊石化!
不是肉的!老天,出家人不是都吃素的嗎?
這時,一排抓人眼球的組合出現,兩個僧侶美的各有千秋,摺扇公子*倜儻,還有一個豔袍渾身蠱惑氣息的公子,就像個妖孽!
哦,老天,這是畫裡走出的神仙嗎?
妖孽公子敲打了小師傅的腦袋,“又騙吃騙喝,也不怕你爹和你娘收拾你。”
小如意嘻嘻一笑,跳下椅子,直奔那兩名仙姿玉貌般的僧侶中間,一手牽一個,仰起小腦袋,“孃親,爹爹,你們會罰如意麼?”
孤逸沒有說話,只是捏了捏女兒的臉頰,不就是一碟饅頭麼,大不了給銀子,爲了這點小事懲罰孩子犯不上,而花嬈則抱起了女兒,“別聽你緋月叔叔胡說,他逗着你玩呢。”
此話一出,店小二跟客人從石化中一寸寸崩碎成渣!
我的親孃喲!這麼個纖細俏麗的師傅,原來是個女人?
不對呀!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的麼?
怎麼這一家子這麼特別?
恩,都說富貴人家多多少少有點特殊的怪癖,莫不是他們遇到了?
落座,點了涼茶鋪最好的飯菜,酒肉茶水都上齊了,就見一大一小的沙彌衝着那位絕塵飄逸的美和尚眨巴眼睛,相似的容貌,一模一樣的俏皮,說她們倆不是母女,打死都不相信。
“親親相公,人家想吃肉。”
“漂亮爹爹,人家不吃素。”
一直靜坐不出聲的孤逸擡眼,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就跟變着戲法一樣,分別遞給母女兩人手一份念珠跟木魚,“唸經。”
花嬈跟如意立馬點頭如搗蒜,拿出小木棒哆哆哆敲打木魚,念起了超度亡靈的經文,等唸完了,木魚一丟,就朝雞鴨魚肉下筷。
客人們:“……”
這是多麼奇特的一家子?
話說,就算沒出家,酷愛參佛的紅塵人,是這麼吃齋唸佛的?
注意周遭的反應,緋月和甄風留對視一眼,俊臉上也是難掩的笑容,這調皮搗蛋的母女倆,恐怕也就孤逸能治的了。
小嘴吃的油汪汪,一大一小母女倆,很自覺的抓起身旁孤逸的衣袖在嘴上擦了擦,打了個飽嗝,拍了拍小肚皮,表示自己吃飽喝好了。
孤逸:“……”
緋月跟甄風留則忍俊不禁的大笑出聲,這一家子都是活寶,孤逸這個*妻疼孩子的缺德爹,也是個冷幽默的活寶。
常言道,飯後走一走,能活九十九。
母女倆蹦躂噠跑去找樂子,說什麼要捉蟋蟀,孤逸也都由着,只要花嬈不亂跑,不亂教孩子,多數時候都是放牛吃草的態度。
不一會兒,歇息夠了,打算上路時,卻不見人了。
“不會又落跑了?”
鑑於花嬈經常逃跑的前科,甄風留摺扇一收如是說道,一旁緋月則妖孽一笑,“不可能,大巫還在馬車裡,小壞包什麼時候跑,也不會選現在。”
頓了頓,他一臉笑道:“大概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和如意瘋的忘了我們。”
正說着呢,就見母女倆笑盈盈跑回來,“親親相公救命啊,人家遇到山賊了!”
“漂亮爹爹不好了,有山賊看上孃親了,要抓孃親做壓寨夫人!”
一大一小,邊是慌張的跑,邊是揮舞小爪子力圖增加恐慌感的跑來,三個大男人同時頭疼的撫額,他們就知道有這娘倆在,日子想消停都不可能!
噠噠馬蹄聲響,塵土飛揚中山賊手握兇器騎着馬匹,追着靠兩條腿逃跑的母女倆。
見此,孤逸連出手的跡象都沒有,甄風留一看便打算出手解決鬧劇好繼續上路,卻在他出手的剎那,就見花嬈和小如意同時黑了臉,一手叉腰,一手指了過來。
“不是我爺們你瞎逞什麼威風!”
“不是我親爹你湊什麼熱鬧!”
兩個茶壺狀的小沙彌整了這麼一出,甄風留當即搖起手中摺扇,與緋月一同看向那位凝然而立的絕塵男子。
孤逸微微擰眉,看着那一大一小,實在想不通讓他解決一批山賊有什麼好玩的,食指一彈,強勁的氣浪,以排山倒海之勢,駛向騎馬的山賊。
噼裡啪啦,馬匹一個接一個倒下,山賊摔的四仰八叉,母女倆滿眼都是小星星,揮了揮手很是驕傲!
“親親相公,真爺們!”
孃親帶頭喊完,小如意還伸出大拇指,一臉嚴肅:“純的,純爺們!”
孤逸:“……”
“你們倆找山賊不痛快,就是爲了證明孤逸是不是純爺們?”緋月笑着抱起了年畫娃娃笑問,隨後看向小鳥依人直往孤逸懷裡拱來拱去的花嬈,不由撇嘴。
此時,被摔的七暈八素的山賊一看遇到高手,趁他們說話的空檔當即撒腿狂奔。
眼尾一挑,注意到山賊動向的孤逸撕巴着不分場合撒嬌的花嬈,“你消停點。”
撕開了,花嬈又纏上來,“不嘛不嘛,人家高興。”
說完,長腿一勾,就跟樹袋熊一樣掛在了俊美大和尚的身上,美噠噠的捧着孤逸的大光頭抱起來就是一頓親,孤逸:“……”
被親的崩出一腦門青筋,孤逸拎着她的衣領,“給我正經點!”
“不要!”
“想捱揍?”
“那你就揍唄!”
象徵性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那意思就是,差不多就行了,有什麼過分的親熱在房裡,光天化日的親親我我,孩子還在呢,影響不好!
花嬈不理,就是跟八爪魚一樣,非要在大家都是和尚裝扮的樣子做點撐爆別人眼球的事兒,“大師別害羞麼,貧尼孩子都給你生了兩個,爲了更多人踏入佛門,咱得多生孩子少吃飯。”
孤逸:“……”
涼茶鋪的人集體絕倒,這是打哪來蹦出來的邪門歪道啊!
就在衆人怒目相視,不停指責孤逸一家有辱佛門,忽然天空響起了一陣抓狂的小小少年的聲音!
“蒲牢,我XX你大爺!”
尋聲望去,空空如也的上空驟然出現一個黑影,緊接着就是一位穿着僧袍的小和尚,察覺自己騰空,腰身一扭,步履輕盈的落地。
酷酷的表情,抓狂的樣子,又活脫脫充滿喜感的“出家人”!
這種打扮,又這麼抓人眼球的,不是孤俊是誰?
只是……他不是跟蒲牢去觀光十八層地獄了嗎?
“俊兒。”
小酷哥猛然回頭,一見家人都在這裡,頓時小臉暈開了笑容,“爹爹,孃親,妹妹。”一一上前給父母擁抱,輪到妹妹的時候,很有哥哥的樣子,給了她一個額頭吻。
孃親說,對妹妹要像對待自己這輩子最愛的人疼愛,親暱的擁抱,溫柔的吻,是表達自己對妹妹的在意。
“給你。”小酷哥給了妹妹一截森森白骨,“送你的。”
小如意囧了囧,把玩着熒光閃爍的骨頭,“這是啥?”
“蒲牢的一截骨頭。”
“……”
看妹妹一臉不喜歡,小酷哥不滿的瞪眼,“怎麼着?你敢說一個不喜歡試試!”
“我怎麼敢。”小臉抽了抽,小如意搔了搔腦袋,“哥,你不是跟蒲牢叔叔去觀光十八層地獄了麼,你回來就送我一塊它的骨頭,你該不會是把它宰了吧?”
話說,自打蒲牢叔叔變成他們的老師開始,蒲牢叔叔因爲漂亮爹爹的關係沒少折騰哥哥,是以兩人成天見面就跟吃了炮仗一樣掐個沒完。
“拿我逗樂呢?它是龍的兒子,我有那本事麼?”
“那是?”
“還不是爲了你,我才砍了蒲牢!”
小如意更迷糊了,隨後就見孤俊以“大人”身份自居,開始講解了他和蒲牢一路上的所見所聞。
雖說蒲牢被封了各種神通,但人家到底是貨真價實的聖獸,武力值什麼的,絕對槓槓滴,上天入地還是難不倒他的。
一開始,孤俊只當蒲牢想嚇唬他,才帶他去“觀光”什麼十八層地獄。其實不然,蒲牢在海墓被花嬈解救出來,臨走之時知道魔君一直阻撓兩人的關係,便再次用自身修爲將兩人的命格牽引在一起。
但是私心不光是人的共性,也包括神仙。
蒲牢活了那麼久,就花嬈這一個知心朋友,雖然看到她和冷情上神開花結果,可到底是變成了普通的凡人,爲了不失去一個好朋友,蒲牢便費盡心機的四處尋找能改變凡人體質延緩壽命的藥材。
第一味藥便在地獄,蒲牢深知花嬈的脾性,逼着她成仙不是一般的困難,就是成仙了,她也放不下孩子,便整天灌輸小酷哥成仙得道的想法,這下樂子出來了。
小酷哥一聽說,那個拖把叔叔是什麼魔君,又非要拆散自己的父母,當然是用心的學習如何飛昇之術,可偏偏想起自己妹妹和孃親又長的很像,當即擔憂起來。
後來聽說,龍之子的血有趨兇避吉的力量,再倒黴的人只要得到一滴龍之血便會好運擋都擋不住,不過因爲蒲牢修爲用在扭轉孤逸夫妻命格關係,沒了這份神通。
再後來,聽蒲牢說,龍的身體每個部分都有這個功效,爲了妹妹將來能避開拖把叔叔的禍害,小酷哥就趁蒲牢打坐的空檔,用蒲牢送給他的防身法器,砍掉了他的手指。
結果可想而知,蒲牢怒了,一腳把小酷哥踹回來了。
聽完,小如意感動的稀里嘩啦,抱着哥哥那叫一個親熱啊。
“哥,我再也不說你笨了。”
“我本來就比你聰明。”
孤俊酷酷的說道,小如意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鼻涕,小腦袋點了點,“嗯,只有比我聰明的,纔是親哥哥。”
“……”爲啥他有一種想揍妹妹一頓的感覺呢?
看了看因爲感動哭成金魚眼的妹妹,孤俊撓了撓頭,父皇說了做哥哥要友愛妹妹,那不能揍……就親吧!
“如意,你過來。”
“幹嘛?”
乖乖的走過去,小酷哥一把抱住妹妹,正下口的時候犯難了!
孃親說,親親小嘴是夫妻纔有的動作,當哥哥的只能親臉頰跟額頭,不過父皇也說了,他長大了,這些動作都不該有了,只能擁抱表示歡喜。
可是,他還是挺喜歡妹妹這麼可愛的樣子。想了想,小酷哥俊容露出了惡魔般的微笑,下一刻捧着妹妹的小光頭——下嘴!
畫面極具喜感,大人們卻囧囧有神,這是幹啥?
直到如意的小腦袋出現了牙印,小酷哥嘴巴一抹,“如意乖,哥哥是愛你的。”
如意:“……”
爲啥,她有一種被哥哥捉弄的感覺呢?
親她光頭是不是?小如意笑的特甜,一個猛撲過去,有樣學樣捧着哥哥的光頭啃起來,嘴上不忘嚷嚷:“哥哥,倫家也是愛你的!不要害羞喲!”
兩個孩子在那撒歡的鬧騰,忽然花嬈感受到一股涼氣,四下瞄了瞄,就見孤逸看過來,頓時捂臉:“孤逸,這事絕對和我沒關係!真的,我絕對沒教孩子這麼表達友愛!”
“恩?”
好吧,像這麼開放的表達方式,絕對是天朝的產物,花嬈蔫蔫的承認:“我是說過喜歡一個人可以摟摟抱抱,不過他們是兄妹,親一下頭也沒啥嘛!”
“你確定?”將來孩子們長大,甭管遇到喜歡的人,還是好朋友,表達高興的方式,甭管男女抱着就親腦袋,這樣的畫面很舒服?
花嬈尷尬的笑了笑,“那你說怎麼辦?”
“從現在起,你不許給我教孩子!”
“……”
嚶嚶嚶,不帶這麼兇殘的好不好,她也是想幫他分擔一下教孩子的重擔嘛!
某師傅曰:教出兩和尚,就是比兩/色/情/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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