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看着孃親眨眼的功夫跑沒影了,左邊瞅瞅黑了俊臉的缺德爹,右邊瞅瞅笑的一臉殲詐的妖孽叔叔,眨了眨水靈靈的眼,晃動小腦袋就往甄風留身邊跑。
伸出小胳膊小腿,三兩下就爬到甄風留懷裡,如意看着三五不時就會上演因爲“爭奪”孃親,導致大打出手的場面,幽怨的窩在他的懷裡,“世風日下啊,都是笨的可以,一點都不知道放長線釣大魚。”
“這話怎麼講?”看小丫頭搖頭晃腦,甄風留心情不錯抱着她在懷裡蹭了蹭,至於親個臉什麼滴,甄大公子表示,壓力山大啊!
若是親了,沒被孤逸看見還好,誒看見了勉不了一頓好打。美其名,佔我女兒的便宜,你當我死的?
看了看才屁大點,只懂得要糖吃的小傢伙,甄風留實在想不出,自己該在如意身上哪裡下嘴?這麼個跟年畫娃娃一樣可愛的孩子,誰能衍生出盪漾的想法?孤逸是不是想太多了?
“真矯情!”看甄風留想親自己不敢親的模樣,小如意哼了哼氣,撅起嘴美滋滋的給了他一個臉頰吻,“風留叔叔,你可別學妖孽叔叔那麼笨,你看我雖然小,但只要你肯投資,說不定我長大了,就願意嫁給你了。”
末了,還洋洋得意握了握小拳頭,“你想啊,你們再喜歡孃親她也是變老的,現在你們都對我好點,等我長大了,近水樓臺先得月什麼滴,絕對不是說說喲!”
噗嗤……
不愧是花嬈教粗來的孩子,這亂七八糟的想法就是比一般孩子招人稀罕。甄風留笑着說道:“傻如意,就算你長大了願意嫁給我們當中任何一個叔叔,你父皇也是不會同意我們老牛吃嫩草的。”
“說你傻還不信。”小如意翻了翻白眼,“我父皇不答應,架不住我想嫩草想吃老牛嘛!”
話音落地,小如意頓覺視線飛轉,再次定神面前就出現了缺德爹的俊臉,不過卻黑的不好看了,“嫩草吃老牛?”
缺德爹怒了,小如意縮了縮脖子,但還壯着膽子據理力爭,“就是想吃老牛怎麼了?這事你管不着!”
管不着?孤逸眯起眼,笑的溫柔卻十分滲人,“我是你爹,怎麼管不着?緋月人品不好,甄風留心思不存,哪個都不符合選良婿的範圍。”
“那你就符合了?”小如意涼涼不服冒出一句。
孤逸眉梢一挑,“爲父哪不好?不沾花,不惹草,武能看家護院,文能指點山河,容有多好看我就不自誇了,就看祥瑞多少姑娘想嫁給爲父就知道了!”
緋月:“……”
甄風留:“……”
這還叫不自誇?這孤逸敢情還是個傲嬌爹啊!
小如意歪着腦袋,煞有其事的點頭,“人家又沒說你好。”
“所以以後選夫婿,記得照父皇這樣的找。”
“人家這不是照你這樣找的麼。”
“我怎麼沒看出來?”緋月和甄風留哪個沒幹過沾花惹草這事的?小如意笑米米的道:“他們都是老牛啊!”
孤逸頭疼的撫額,他們父女談話的主題是老牛嗎?
“孃親說你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還真沒說錯,你也比孃親大好幾歲不也是娶她了嘛,孃親那麼小,你就抓着她種出了我和哥哥嘛,孃親也算嫩草了,不也嫁給了你這個漂亮老牛,怎麼我現在大批培養重點選拔幾個老牛就不行了?”
孤逸:“……”
“還有,孃親說過,她不是自願嫁給你的,是被你騙着娶的。”
倏的,孤逸鐵青的俊容漾着笑意,溫柔抱着女兒重新坐回轎輦,“是麼,你孃親還說什麼了?”
察覺缺德爹變臉,小如意知道自己貌似給孃親挖坑了,不過活埋她總比被缺德爹活埋好,小如意當即甜甜一笑,“孃親還說了,要是能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一定治治眼瞎的毛病。”
恩?花嬈的意思嫁給自己就是眼睛瞎了?
敢跟孩子這麼說他,看來他對她真是太溫柔了!
就這樣,逃離戰區的花嬈還不知道自己被女兒坑了,並且坑的還非常慘!
所謂家庭和諧什麼的,貌似落在孤逸一家,表現友好的方式都是“相愛相殺”。
等隊伍進入驛站,跑出去玩一圈的花嬈準時歸家。
剛踏進驛站,就聽到刀槍破空的聲音,那陣仗叫一個肅殺!
燈火通明,鎧甲長槍,缺德師傅穩坐太師椅裡,瞧見護衛都是出自逢魔精英,算起來全是自家人,花嬈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把外人都給打發掉了,又搞出這麼大的陣仗等着自己,分明是要找她“說道說道”的架勢,通常孤逸這麼幹,保證吃虧的是自己!
小眼神四處瞄了瞄,沒看見甄風留跟緋月,花嬈的小心肝更是跳的歡快,瞬間衍生一種拔腿就跑的想法。
忽地,漂亮男人眉眼一沉,優雅的端起茶盅呷了一口,“怎麼,在找救兵?”
“哪有……”花嬈磨磨蹭蹭走過來,打心眼裡哆嗦這樣的孤逸,不過沒辦法,救兵都不在,想跑更是沒門沒窗,就是有煙囪也被孤逸強大的武功堵死了。
保持一定距離,花嬈便不往前走了,笑米米的問:“幹嘛這麼熱烈歡迎我回來,在房裡等着就好了嘛。”聲音落下,就見有人搬出了不下十個搓衣板鋪在了花嬈的面前,一直蜿蜒到孤逸的腳下,花嬈頓時笑不出來了!
通常孤逸家暴的“刑具”都是佛祖來着,今兒搬出一堆搓衣板,着實讓花嬈心裡有點沒底,這該怎麼接招啊?
唸經打坐什麼滴,她都有了抗壓性,忍忍就過去了。可這……搓衣板?這不是女人懲罰男人的段數麼?這是鬧哪樣?
“孤逸?”
“恩。”
“你要幹嘛?”
“教你做個賢妻良母。”
“……”
孤逸放下茶盅,緊接着拿過一本佛經慢悠悠的翻閱起來,清越的嗓音不緊不慢的響起:“都說徒之過,師之惰,這些年我光是教了你武功,這身爲女子的美德,到是疏忽了。”
“這犯錯和賢妻良母有什麼關係?”花嬈一腦袋漿糊,擡腳踹飛面前的搓衣板,擺明想“家暴”她,這個理由不充分!姑奶奶也不服。
逢魔精英見狀,偷偷瞧了眼孤逸,看他沒有不悅,聰明的沒有上前押着花嬈跪在搓衣板上,這夫妻鬧彆扭,甭管誰對誰錯,只要參合進去了,倒黴的絕對不是他們夫妻,而是他們做下屬的。
“嬈兒,我聽如意說你嫁給我是因爲有眼疾?”
不好!花嬈小心臟直突突,看着孤逸放下佛經,笑的溫雅迷人,着實沒了欣賞的心情,也明白了孤逸爲啥大晚上不睡覺,搞出這些折騰自己。
敢情是女兒闖禍,拿她開刀了!
得,當孃的能跟女兒掰扯對錯麼?不能,那就扛下來。
“行啦,我錯了,我認罰。”
不情願的撇嘴,花嬈吩咐人打了一桶水,接着扛過頭頂,態度良好的跪在搓衣板上,還齜出一口小白牙,“這下你高興了!”
混蛋,要不是我武力值不如你,想讓姑奶奶跪搓衣板,除非做夢。
孤逸眉梢一挑,頗爲意外頑徒*這麼聽話,不由抱胸睨着她,“這麼說,你是承認非自願嫁給我了?”
“本來就是嘛。”
“花嬈!”
聽見花嬈承認,孤逸頓時一臉厲色,已經不是一星半點的生氣了,花嬈頓時吐了吐舌頭,“開玩笑的嘛,要不是自願嫁給你我早就跑了,不和你過日子啦。”
說到這裡,花嬈咬了咬脣:“只不過……只不過有點不甘心而已。”
月色下,男人因爲她這句話,俊挺的眉宇忽然沉了沉,“不甘心也不許反悔!”
極爲的霸道,字裡行間充滿了佔有慾,男人那不講理的姿態,就跟平日縱容花嬈闖禍一樣,看那姿態便知道,就算花嬈說不是自願嫁給自己,估計這人也會不講理的當聽不見。
花嬈看了眼在在生悶氣,卻不問自己爲什麼不甘心的孤逸,喃喃搖頭嘆氣:“你就是個混球,偏生我還犯賤,就喜歡你這點犯渾。”
聞言孤逸一愣,繃着俊容不理人,徑直坐回去,翻着佛書靜靜心。
甭管願意不願意,他就活土匪了!
想跑,再抓回來就是了。
舉着水桶跪搓衣板,一跪就是深夜,別看咱跟缺德師傅成了親,體罰什麼滴,那絕對有質量,想放手絕不可能!
手臂漸漸舉不動水桶了,花嬈幽怨瞪着在那看書的孤逸,這混賬到底要罰到什麼時候,到底有沒有把她當老婆嘛!
正腹誹呢,就聽孤逸問:“累了?”
“恩。”
“那你到底想通了沒?”
“啥?”
“關於嫩草跟老牛的問題。”
忽地,花嬈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明白過來,自己這頓“家暴”根本不是女兒的關係,而是孤逸在糾結她嫌他老的問題!
丟了水桶,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痠疼的膝蓋,“真彆扭,我哪有嫌你老嘛,我跟孩子說只不過是打個比喻。”
“那眼瞎又是怎麼回事?”
略吃味的嗓音響在耳側,沒一會兒花嬈便落入了孤逸的懷抱,她圈住了絕美男子的脖頸,笑米米望着明顯不高興的孤逸,嘟起嘴巴說道:“那是因爲你老是欺負我。”
“欺負?”孤逸沒由來的覺得冤枉。
看他這樣,花嬈就知道孤逸根本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不由啃了一下他俊挺的下巴,“是啊,只要是人都知道你對我好,可是也無法否認你有時候對我也不好。”
撲騰了幾下自己的小腿,孤逸目光落在她的膝蓋上,俊目裡的光閃了閃,“就因爲我罰你?”
“不是。”
“那是什麼?”孤逸不恥下問,在花嬈面前他從不撒謊,也不懂得害臊是何物,“我罰你,是因爲你太頑皮,有些話是不能在孩子面前亂說的,雖然俊兒跟如意都聰明,但是再聰明有些道理他們目前也是領悟不了,說多了只會影響他們長大後如何做人。”
“那也不用我跪那麼久嘛!”不解氣的在孤逸脖頸上咬了一口,“我們是夫妻動不動?夫妻之間哪能什麼事都那麼較真,我教錯孩子,你罰了,我認了,意思意思就行唄!”
這都跪了大半夜才心軟,虧得她也不是正常家庭養大的孩子,不然心都跪硬了!
脖頸吃痛,孤逸斜睨了她一眼,將她放在*上,一邊爲她寬衣,一邊說道:“我罰你,不是也陪着你。”
脫去了花嬈的外衫,骨節分明的手掌停留在她的腰際,男子俊美的面容一片淡漠,正欲要脫她的褲子,就見一雙小手羞澀的擋在前,孤逸擡頭板起臉,“鬆手。”
“才跪半個晚上,膝蓋沒事的。”雖然被孤逸這樣那樣習慣了,被孤逸撕衣服什麼的也是經常事,可這脫褲子這種還真沒有過,是以花嬈彆扭的不答應。
“我看看。”
隔開她的小爪子,俊美男人一臉認真的給她脫褲子,見白希的膝蓋一片紅腫,微微皺了皺眉,“腫成這樣,爲什麼不求饒?”
“那還不是怕你沒消氣嘛!”
乖巧的任孤逸抱起來放在浴桶裡,隨後花嬈看他跟着進來,俏臉下意識的紅了,溫柔的掌劃過細膩的肌膚,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記得我說過,你騙我一次,我就上你一次,還記得麼?”
花嬈嘴角微抽,看着不斷逼近放大的俊容,花嬈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個男人就連求個歡,都如此“創意”……
鴛鴦戲水,交頸*。
揉着發酸的腰,懶懶的躺在被窩裡,花嬈眯着眼享受孤逸給她膝蓋上藥,隨後鼻端縈繞着檀香,花嬈奇怪的睜開眼,就見孤逸不知何時手裡捏了一把點燃的香!
下意識的,裹着被子的花嬈捂住了小腦袋,“孤逸!種娃都種了,戒疤什麼滴咱就免了吧!”
看她害怕的小模樣,孤逸眉梢一挑,“知道怕了?”
花嬈猛點小腦袋,眼疾手快的搶過他手裡的香丟的遠遠的,然後長腿一勾,摟着缺德相公就往*上滾……
心貼心,感受彼此的心跳。
極致的主動,總能換來某人的破戒,且樂此不彼。
“孤逸,我喜歡你。”
“我知道。”
“那你爲什麼不安?”
“我沒有。”
男人面容認真,眸光含着溫情的笑意睨着爬在自己胸膛上的頑徒小*,花嬈撇嘴:“你沒不安,幹嘛還相信小孩子的話,罰我不說,還欺負人啊!”最後一句說的意味深長。
俊美男人的脣輕撫過她的,只聽他暗啞的嗓音漾着壞壞的味道,“因爲我喜歡看嬈兒緊張我的樣子……”
花嬈一愣,定定看着孤逸慵懶的笑容,那透着壞壞男人的味道別提多讓人心動,她撒嬌的在他懷裡拱了拱,不依不饒的追問:“那又爲什麼罰我跪了那麼久,你不心疼呀!”
“心疼。”
一把抓住作怪的小爪子,孤逸歪着頭,笑的極具迷人,“但是心疼也要罰,不疼你是不長記性的。”
對於花嬈不服管教,孤逸心知肚明。
花嬈典型的軟硬不吃,雖說粗暴點對待,她還是會繼續犯錯,但是總會在短時間內消停會,這個他做師傅的,絕對有經驗跟發言權。
聞言花嬈表示理解,不過還是有點迷糊,“罰我認了,可是我到底錯在哪了?”
“錯在你每天少說一句喜歡我,這算不算?”
“……”
納悶的花嬈在孤逸的回答中,一寸寸崩裂!
敢情不光女人喜歡聽甜言蜜語,原來男人也喜歡這個?
不對呀!話說,表白這種東西,不都是男人主動的麼,怎麼到了她這裡,就是女人主動了?
不行,我要抗議!
某缺德相公表示,抗議無效!
下一刻,再多的懲罰都換成了……
“孤逸,我喜歡你,咱別做了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