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此時,犬夜叉正抱著寶貝得要緊的兒子走在回村的路上。就因爲逸影肯叫他一聲“爸爸”了,讓犬夜叉高興得一路都不放開他,連戈薇都搶不過他。

“犬夜叉,讓寶寶自己走啦!你會寵壞他的!”

戈薇還在爭取著。但犬夜叉可不管什麼寵不寵壞:“有什麼關係,過去都沒機會寵他嘛!”

犬夜叉像個孩子般撒嬌著。彌勒好笑地對戈薇說:“這下你麻煩了,得照顧這一大一小兩個孩子!”

戈薇也無奈地搖搖頭,但看父子倆其樂融融的模樣,卻是一番幸福滋味在心頭……

到了村口了,他們卻見到了逸影最不想見到的人——桔梗。

“啊!!”逸影大喊一聲,指著爲外村除妖正要回來的桔梗,“爸爸!是她、是她!她害我傷到現在還沒有好!”

逸影說得沒錯,雖然靈力傷不了他的性命,但他畢竟是妖怪,箭上的靈氣讓他的傷口一直癒合不了。

戈薇把逸影抱過來教育:“寶寶!不可以沒禮貌……”

逸影不高興了,大聲叫著:“禮貌?!媽,她傷了我,我還要給她什麼禮貌啊?……你們怎麼啦?”

逸影這才發現大家都怪怪的,直到那個傷了他的人走過來。

“你兒子看起來還挺有精神的,犬夜叉。”

“是、是啊……”

犬夜叉躲閃著不敢看她,逸影好象嗅出了什麼苗頭:“爸,她是誰?你們認識?”

“我……”犬夜叉沒敢看戈薇。

倒是戈薇替他解圍地說:“她是你爸爸以前的……”她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

“女朋友?”

逸影很大人樣地接下去。戈薇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只好窘迫地點了點頭。

逸影想了想,跑到桔梗面前大聲說:“對不起哦,我爸爸已經有我媽媽和我了,你遲了一步哦!而且我爸爸把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統統都預約給我媽媽了,你沒機會咯!”

“寶寶!!你說什麼啊?!”

戈薇急忙堵住兒子管不住的嘴巴,省得他又說一堆有的沒的出來。

桔梗並不在意:“我想他說的沒錯吧,犬夜叉等你六年,我也曾去找他談過,但他一次機會都沒給我。他說,不管你回不回來,他都會等你。那時我就知道,我永遠沒有機會。與其痛心,不如死心。從我領悟這件事,我輕鬆了很多,原來,一直以來,我的悲哀不是犬夜叉,而來自我自己。而戈薇,你的出現,不單單救了犬夜叉,也救了我。謝謝。以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你兒子的。”

戈薇沒料到這種結局,不知該說“不客氣”還是“沒關係”,連犬夜叉也愣在那裡。

倒是逸影還沒有原諒她的打算,一個勁叫著:“對不起就算啦?我差點沒命誒!”

“寶寶!!”戈薇拉了他一下,“不準無禮!你自己也有責任,是你自己要亂跑進森林的!”

犬夜叉鬆口氣,抱起逸影對桔梗說:“該說謝謝和對不起的,是我。一直沒好好地和你說這兩句話。謝謝你放手……對不起。”

見父親如此,逸影也只好什麼都不說,但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他根本還沒打算原諒她。

彌勒抱起雲母說:“好了,先回去吧,珊瑚會擔心的!要知道,孕婦可是不能太過憂慮的哦!”

說著他先迫不及待地回家去了。

犬夜叉和戈薇帶著逸影、七寶和雲母來露營,原本珊瑚也想來的,可惜被彌勒“禁足”了。

玩了一下午的三個小傢伙已經在帳篷裡睡著,犬夜叉則應戈薇的要求在外頭看星星。

戰國的星空總是讓戈薇特別的喜歡。清澈得像河水一樣的廣袤天空,讓人的心也跟著寬廣起來似的。

“好懷念……很久沒有像這樣輕鬆地看著戰國的天空了呢……”戈薇在犬夜叉懷裡說道。

天氣還很冷,兩人依偎在火邊取暖,享受著沒有“第三者”影響的片刻寧靜。

“是啊,偶爾看一下,感覺還不錯。”

犬夜叉的心情很好,甚至小聲哼起歌來,把戈薇大大吃了一驚。

“你會唱歌?!”

“幹嘛?嚇我一跳!”

“我從來沒聽過你唱歌誒!再唱兩句!”

“不要啦!”犬夜叉臉紅了起來,“唱什麼,不會啦!”

“你剛明明在唱,唱嘛,我沒聽過你唱歌啊!唱嘛!”戈薇搖著他要求道。

“不要,我不會唱,你聽錯了。”犬夜叉彆扭地把臉歪向一邊。

“我纔沒聽錯,唱嘛!犬夜叉,拜託~”戈薇開始撒嬌,用閃閃發亮的眼神看著他。

“羅嗦啦!如果不好聽可不關我的事!”

犬夜叉實在拗不過,只好輕聲哼起小時候媽媽教的兩句兒歌了事。

“戈薇……”

“怎麼了?”戈薇靠在他身上享受她專屬的溫柔。

“你……可不可以多講一些寶寶和小子小時候的事情?雖然我沒參與過,但是我想多瞭解他們一些。”犬夜叉看著她認真地說。

戈薇倚在他的懷抱,看著夜空說:“他們倆啊,小時候是一樣皮,就像……就像兩隻喜歡探險的柴犬一樣,天天跑來跑去好象不知道累。大概啊,除了吃飯和睡覺以外他們一刻都靜不下來。他們最喜歡纏草太,還好草太不會煩他們。寶寶小時候愛哭,一次草太帶寶寶去公園玩,他被那裡的小朋友欺負,就因爲他長了一對狗耳朵,結果他哭回家跟他哥說。小子知道以後啊,還特地跑去揍了他們一頓。那天晚上,小子帶著一身傷回來,然後像這樣——”

戈薇把雙手搭在犬夜叉身上,“——很正經地說:‘弟,從今以後,哥就是你最好的朋友!’很好笑吧?明明就是親兄弟……但是那時大家誰都沒有笑。也許因爲他們沒有你在身邊,所以他們的感情很好很好。因爲媽媽顧慮我,所以對外都只說他們是我的表弟,他們也乖乖答應了。你知道那種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卻不能認的感覺有多難受嗎……”

戈薇傷心起來,犬夜叉忙不忍地將她抱緊:“對不起,對不起……”

“不,至少,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逸光已經走了……我欠他一輩子……”

犬夜叉心痛地說。他又想起夢見逸光的那一次。

“犬夜叉……”

“什麼?”

“你要不要去西國?”

犬夜叉詫異戈薇突然冒出這句話:“爲什麼問這個?”

“寶寶……一直希望有和他一樣是妖怪的家人。所以他很喜歡殺生丸,再說,殺生丸不是原諒你了嗎?”

戈薇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可是……那怪怪的啊,他對我好了,我反而不習慣。他怎麼會突然原諒我?而且,還說叫我去西國,去看看老爹的國家……這一年裡,我不少仇家找上門來複仇,有一次,它們剛好在朔日時來找我報仇,那時候彌勒和珊瑚因爲除妖時受傷沒來看著我,我也沒打算反抗,而且它們也看見了我人類的樣子,正要殺了我時,殺生丸竟然出現了,一個不留地把它們都解決了。那時候我才知道……從他第一次來看我,每個朔日他竟然都在不歸之森裡!這不是很奇怪嗎?他會想保護他半妖的弟弟嗎?”

戈薇“撲哧”一聲笑出來:“笨蛋,還說他,你自己也承認你是他弟弟了吧?”

“什麼!纔沒有!”

“呵呵,沒有就沒有吧。那你要不要回西國?殺生丸是寶寶發現的第一個和他一樣是妖怪的家人,他肯定很想多瞭解殺生丸的。”

“哼!纔不要帶他去!”犬夜叉還在賭氣寶寶對殺生丸比對他親熱的事。

“笨蛋,我都說了,寶寶是因爲殺生丸是和他一樣的妖怪,纔會那麼喜歡他的!吃什麼醋啊?”

“我也和寶寶一樣啊!”

“你是半妖。”

戈薇毫不留情地指出事實。犬夜叉頓時被淹沒在絕望的深淵中。

“我還是去變成妖怪吧,四魂之玉給我。”

戈薇笑倒:“不要啦!我比較喜歡半妖啦!不要變成妖怪啦!”

“給我啦!我去變成妖怪啊!我纔不會輸給殺生丸咧!”

犬夜叉作勢要奪,兩個人很幼稚地在草地上玩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