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垂了垂眸,再三咬脣後說道,“我……想試試。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沒有想到徐生和薛貓。
“有些事情是不能試的。”權墨冷冷地開口,“一旦試了,一發不可收拾。”
“……”
安夏站在那裡,覺得權墨的話深奧,但她沒說什麼,她真的……想試試。
“你先出去,等安歌回來了你和她說。”
權墨說道。
“……”
安夏沉默地看着他,權墨斂了斂眸,嗓音冷淡,“我這麼告訴你,我不想做反對兒女感情的家長,但態度我放在這,該怎麼做在你。”
也就是讓她自己決定……
果然,爸爸還是最疼她,不會強迫左右她的決定。
“我知道了,爸爸。那你忙,我先出去了。”安夏點了點頭,轉身離去,走到一半,權墨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有些事,一旦陷進去,就回不了頭,對你和權岸都一樣。”
“……”
安夏停住了腳,幾秒之後,她繼續往前走去,她走出書房,彎下腰揉了揉膝蓋。
幾個在家裡久了的傭人走上前來,看着安夏都頗爲感慨,“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嗯。”
安夏點頭,眼眶酸澀。
“這三年你在外面過得怎麼樣啊?看看,怎麼手都粗糙了……好好的大小姐怎麼就出去受了三年的苦。”女傭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
安夏被說得更加難受,眼眶裡一直噙着淚。
管家李傑拿來新買的拖鞋擱到她腳邊,安夏穿了進去,拖鞋上的吊牌還沒撕,她看了一眼價格……
令人乍舌的數字。
三年前的她對錢的概念就只是數字的大小;三年後的她知道錢的多少往往決定了什麼樣的人生。
安夏穿進新拖鞋裡,將吊牌撕下,管家站在一旁道,“小姐,很晚了,你回房休息吧,我讓廚房做點你愛吃的送到房裡來。”
“謝謝李叔。”
安夏望了一眼螺旋形樓梯的方向,管家立刻說道,“小姐的臥室一直都留着。”
一直都留着。
三年了,還留着麼?
安夏眨了眨眼,順着樓梯往上走去,走到自己的房門前,腳步停了下來,伸手想推開卻又僵在那裡。
許久,安夏推開了門,望着裡邊毫無變化的房間,淚水一下子淌了下來,止都止不住。
“我回來了。”
安夏對着空氣說道,擡起腳走進去,一轉頭,牆邊的五斗櫃上還放着她最愛的漫畫書,連位置都沒動過……
房間裡打掃得乾乾淨淨,一點灰塵都沒有。
這纔是她的家。
不是因爲金錢富貴,而是在這裡,她才感受到何謂親情。
她想了三年的家,想了三年的牀……她從來沒想過,是因爲權岸,她纔再一次走進這裡,午夜夢迴時,她經常做着一夢,在她要回到家的時候,有一雙手強硬地將她拉了出去。
安夏擦掉眼淚,往前走去,走到牀邊,從上面拿起一個兔子玩偶抱在懷裡,牢牢地抱住,小的時候家裡養了一隻很長壽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