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看着她,半晌,他冷冷地問道,“權岸讓你來說的?這種事他讓你一個女孩子到我這裡來說?”
“不、不是。”
安夏撒了謊。
權墨冷笑一聲,權岸是什麼樣子的他清楚,權岸不是怕事膽小才推安夏出來說,而是算清楚了她來說的成功率會高很多。
“你覺得我會同意麼?”權墨冷笑着問道,語氣聽不出一點同意的意思,還是不同意。
安夏站在那裡,感覺自己正在打一場仗,很艱難困苦的仗。
“我……我喜歡權岸很久了,這次在A市重逢,我發現原來他也喜歡我,所以,我們就……”
安夏不敢直視權墨的眼神,站在那裡將權岸教她的說了出來。
權岸說,只有說她感情用的深,權墨纔會同意,因爲權墨疼的是她,她說喜歡誰,權墨一定願意把人打包了送到女兒前面。
可安夏說得很沒底氣,她不確定權墨會不會信。
權墨又是一聲冷笑,“角色反過來纔對。”
“……”
安夏有些錯愕地擡起頭看向他,難以置信,他怎麼知道?
“你真的喜歡他?”權墨坐在那裡,黑眸打量着她。
安夏看向他,細細琢磨着這一句問話,然後無聲地點了點頭,一抹紅暈爬上年輕還不會掩飾的臉頰。
權墨盯着她的臉,看來喜歡不是假的。
“談多久了?”權墨問。
“沒多久,我們……想先徵得爸媽的同意再繼續。”這話也是權岸教安夏的。
權墨一手擱在書桌上,手上拿着一支鋼筆轉了兩下,片刻後,他沉聲道,“安夏,他不適合你。”
“……”
安夏愣了下,果然還是不能同意,也是,她和權岸本來就是以兄妹的名義一起長大的……不說這個,權岸是天之驕子,她算什麼呢,只是一個叛離了家庭的養女。
權岸當然不適合她。
她高攀不上。
安夏站在那裡,沉默着沒有說話,眼中劃過一抹自卑。
“蟲蟲,你聽我的話,現在就斷了。”權墨說得毫不婉轉,冷漠地道,“和權岸在一起,你會很累,沒這個必要,與其將來再痛苦,不如現在一刀兩斷,做兄妹好些。”
聞言,安夏又是錯愕,聽這語氣,好像是權岸高攀不上她似的。
她不由得替權岸有些抱不平,“爸,他是你親生兒子。”
哪有這麼說自己唯一一個親兒子的。
“正因爲他是我的親生兒子,我才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權墨手指一頓,將鋼筆放下,聲音冷淡,“權岸是聰明不假,但他從小就是個喜歡旁人服從他、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他想要的太多,而你只會越來越累。”
“……”
安夏站在那裡,怔怔地聽着權墨這一番話,才19歲的她並不能完全體會這話中的深意,她只是無聲地站在那裡,沒有大聲地爭執,也沒說聽爸爸的話。
但權墨何其睿智,他看着她,瞭然她的意思,“你並不打算聽我的話。”
安夏垂了垂眸,再三咬脣後說道,“我……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