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
五年後。:。米希諾以優秀學員畢業於京城武警學校,並獲授一枚榮譽勳章。母親在接她回家時就說了,有位尊貴的客人遠道而來,她見了一定很高興。米希諾笑笑,挽着母親的手上了車。車子緩緩開進了淺水灣別墅,院裡早有人等着了。米希諾從車上下來,站在原地,望着朝她緩緩走來的英挺男人。上午和煦的陽光灑下來,照得人心暖暖的。一別經年,再見,竟恍然如隔世。那些已經遠去的記憶,如洪水般滾滾涌現。俊美的少年啊,早已經成長成真正的男人,不再是她午夜夢迴時候記起的模樣。
那般挺拔,那般堅毅,只依稀可見當年的面容。是她忘得太多了吧,所以曾經親密無間的朋友,幾年後再見,竟然覺得陌生。“諾諾……”俊美的男子走向米希諾,修長白皙的大手遞向她,看她的目光癡癡纏纏,像要將她刻進骨髓中一般。米希諾望着挺拔的男人,看清楚了他眼眶裡翻涌而出的淚意,他還是那麼感性啊。“你好,提豐王子。”米希諾一如平常那樣冷靜,白嫩的手遞過去,交握住。提豐,是的,是他來了。提豐緊緊握住米希諾的手,他答應過的她父親,讓她安靜的生活,發誓不會忽然出現而打擾她。
五年了,他等得好辛苦。“可以給我一個擁抱嗎?”提豐低聲問,目光依舊癡癡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眉,她的眼,她令他魂牽夢繞的臉,和她的脣,她的一切。米希諾禮貌的微笑了下,靠近他。而提豐卻在這當下一把將米希諾扣進了懷裡,緊緊抱住。“諾諾……”提豐閉眼,呢喃出聲,似要將此刻擁住她的感受永遠刻進心底。米希諾的手,有些無處安置,他久久不放,米希諾到底沒有迴應他,手垂下去,由他抱着。“希諾,我想你。”提豐低聲道,俊美的面頰不能自抑的貼近她,不停的磨蹭着她的脖頸。
米希諾推了推提豐:“放開。”提豐緩緩睜眼,從沉重的情緒中甦醒,再緩緩鬆開她。“我描繪了很多個你長大的樣子,可沒有一個能及得上真實的你的一半。”提豐擡手,不由自主的想觸摸她的臉頰。米希諾適時偏移開,望着提豐,依然是禮貌性的笑笑,道:“提豐王子遠道而來,不勝榮幸,請進屋裡坐吧。”客氣的,疏遠的,冷漠的,她在笑,那淡漠的笑容卻傷了提豐的心。提豐眼底淚意未乾,爲什麼再見之時,他卻想流淚?是等得太辛苦了吧,想她的日子,太累太累了。
米希諾微微點頭,笑了下,徑直進屋了。父親和幾位叔叔在大廳裡交談着,因爲家裡慶祝她今天畢業,所以父親和叔叔們都在家裡等着爲她慶賀。提豐在後面跟着,大概是在收拾自己有些狼狽的情緒。安以然站了站,走上去,低聲道:“諾諾性子就那樣,見到你,她心裡一定歡喜着,只是把情緒藏了起來。小丫頭驕傲着呢,不想被人小看了她。她說讓我們父母把她當兒子看待,儘管她哥哥不在家裡,我們依然兒女雙全。”安以然這話說來有些傷感,得要多懂事的孩子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米希諾在警校表現特別好,確實如男兒一般優秀,這是安以然夫婦非常欣慰的。
提豐點點頭,“赫爾墨的事,我會盡力,請相信我。”安以然笑笑:“多謝,如果有不方便的,就不要麻煩了,你現在的處境,不適合奔波這些。”“沒關係,我會盡力。若不是公爵大人,我也不會有今天。赫爾墨的事,自然是我分內的事情。”提豐認真道。安以然沒再接話,含笑請提豐進屋。米希諾進大廳後就把榮譽勳章呈給了父親,沈祭梵笑着誇讚了句女兒:“我以你爲榮。”仔細看了看,然後交給魏崢,讓他好好封存起來。米希諾低聲道:“我會更努力的。”沈祭梵讓女兒坐下,道:“刑警大隊的羅隊長給我來了電話,你在學校的表現很出色,特別是臨場發揮領先別人。
羅隊長有意想把你調去刑警大隊,你的意思呢?”“父親您的意思呢?”米希諾反問,其實她想在交警隊磨練兩年再轉去刑警大隊。沈祭梵想了想:“進刑警隊吧,畢業就進刑警隊苦是苦了點,但很磨練人。”“我不怕苦。”米希諾認真道。事情就這麼決定了,米希諾這邊一點頭,那邊她的檔案直接從學校掉進了刑警大隊。“恭喜你,最美的警花。”魏崢將的勳章交代下去後,回來第一個跟米希諾握手。“謝謝魏叔叔。”米希諾笑道。幾位叔叔相繼道賀,氣氛開始變得輕鬆起來。
安以然和提豐走進來,安以然笑着走過去,道:“諾諾,招呼下提豐呀,你們可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特地趕過來爲你慶祝的。”提豐承了安以然這話,趕緊走上去,靠着米希諾站着,目光緊緊的盯着米希諾,不理他也沒關係,這麼近的看着她,總比的回憶真實多了。米希諾轉頭看了眼提豐,笑了下,並沒有說話。沈斯涵和樑恬恬這時候從樓上跑下來,把準備好的禮物送給米希諾:“恭喜你順利畢業,我以後再也不怕被人欺負了,因爲我有個厲害的警察妹妹!”沈斯涵笑着說。
樑恬恬趕緊把自己那份地上去:“姐,你不會嫌棄吧,你會穿的吧?”一條真絲裙子。米希諾的衣櫥裡,早已經被黑白灰代替了,裙子更是早已離開了她的世界。她喜歡寬鬆的迷彩服,喜歡緊身的格鬥裝,喜歡酷勁兒十足的帥氣打扮,儘管她的臉生得嫵媚動人,但那一點不影響她的帥氣作風。米希諾點頭,把盒子放在一邊。小菲傭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少,把大家送給米希諾的禮物送回她的房間。“我也有禮物送你,跟我來好嗎?”提豐趕緊出聲。是看得出來米希諾對禮物沒什麼興趣,他若不趕緊出聲,怕她拒收他的東西。
安以然推了推女兒道:“去吧,我們等你們回來。”米希諾勉強點頭,跟着提豐走出大廳,往旁邊接待朋友的小樓走去。“其實我也猜想過你現在是這樣的,你小時候就對槍支更感興趣,你的房間,除了阿卡送你的布偶外,就沒有別的玩具。你喜歡冷酷的東西,喜歡冷硬的色彩。我試過很多次,描繪你穿上制服的樣子,可我總是差強人意,想象不到你會是什麼樣子。”一離開大廳,提豐那話就關不住了,他有太多太多的話想對她說,有太多太多的思念要對她傾訴。
忍不住想靠近她,靠近了又想靠得更近,目光緊緊跟着她。米希諾簡單的吱了兩聲兒,像是在應付。提豐半點不以爲意,依舊興致高漲,繼續道:“諾諾,你比我想象的更美好,你永遠是無可取代的。”米希諾微微擡眼,看着提豐,提豐熱情的等待着她的迴應。好半天米希諾才淡淡的迴應了句:“哦。”沒話了。提豐笑笑,總算開始反省自己的態度,是不是熱情得過火了,嚇到她了吧?在她眼裡,他應該是溫文爾雅的男人。他是,可在見到她的時候,就忍不住內心的激動。
提豐有幾分尷尬,面前壓下心底洶涌的熱浪情潮,溫和的笑着看她。“我想給你全世界最好的東西,曾經我以爲我很瞭解你,可我似乎,並沒有我所認爲的那麼懂你。”提豐低聲道,說着又笑開來:“諾諾,你如果肯回西班牙,我會帶你走遍每一處風景。”米希諾沒出聲,冷靜得過分。“你要給我什麼?”進了小樓,米希諾直白的問。提豐笑着,讓身邊人都別動,他自己去拿。“你一定會欣喜萬分的,一定會!”提豐自信道,英俊的面頰上又是舒展開的笑容。提豐迫不及待的進了側面的房間,聽見屋裡傳來因爲他的激動而撞倒桌椅物件的聲音。
有僕人趕緊跟了進去,米希諾能聽到提豐呵斥人的聲音,讓人全都退下,他自己來。沒過多久,便看到提豐一人吃力的扛着巨幅油畫從屋裡出來。因爲畫框是實心的,度了金在上面,加上過膠後前後封印的材料,使得原本就不輕的油畫異常重。看着提豐吃力的搬出來時,米希諾就已經猜到是什麼了,翻了記白眼,不感興趣。提豐把畫搬出來,僕人趕緊上前扶着。提豐道:“猜猜看,是什麼?”米希諾不耐煩的看着提豐,還用猜嗎?眼睛沒瞎的都知道是什麼。“《晨露》,還記得嗎?五年兩個月完成的,若不是在獄裡呆了幾年,我會更早一步完成它,讓你更早看到。
”提豐興致勃勃的說道,目光緊緊看着米希諾,等待着她欣喜的反應。米希諾背過提豐敲了下自己腦門,外國人,真熱情,熱情過頭了!她顯然無力招架。“嗯,我記得。”轉身,看着提豐輕描淡寫的應着。她老早就說過,對這些玩意她不感興趣,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堅持。提豐得到米希諾的迴應頗爲高興,不期望她能有多麼的激烈的反應,只要記得《晨露》就夠了。對她的要求,他向來就不多。“你來掀開,好嗎?”提豐一把拖住米希諾的手,拉着她往巨幅油畫走去。
米希諾在提豐碰到她手當下,立馬甩開。提豐愣了下,回頭看她,米希諾臉色有些尷尬,覺得拒絕得太明顯了。“對不起。”米希諾出聲。“沒關係,你來掀開,這是送你的。”提豐被米希諾甩開手那一刻,心給狠狠刺了一下,不過,到底是男人,面上依然帶着笑。米希諾點頭,倒是開始配合他了,畢竟人家遠道而來,她也不能做得太過分。揭開布,還是原來那畫啊,有差嗎?以她外行人的眼光來,是沒有的。“這麼大幅畫,帶過來很不容易吧?”米希諾低聲問了句。“不辛苦,一點也不辛苦。
”米希諾那句狀似心疼的問話令提豐有些受寵若驚,直接跳過的話語無倫次的迴應道。“謝謝,我很喜歡。”米希諾笑道。“真的嗎?”提豐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可等到了時,有覺得不敢置信。她對這些東西向來不感興趣,她會真的喜歡嗎?提豐很清楚,他是在逼迫她接受他喜歡的東西。也想過她不會給面子,直接甩臉子走人,可沒想到,她會說喜歡。米希諾點頭,提豐自己喜不自禁,靠近她,攤開手,又停住,然後問:“抱一下可以嗎?”米希諾猶豫,剛不是抱過了?“你不給我謝禮嗎?”提豐緊跟着追問道。
米希諾嘆氣,好吧。主動靠近提豐,伸手輕輕環抱在他腰間。下一刻提豐將她緊緊鎖進胸膛,低聲道:“諾諾,我還有機會嗎?”米希諾沒出聲,靜靜的推開提豐,轉身走出小樓。提豐看着女孩安靜的背影,他不想打擾她平靜的生活,可他更不想放開她。“希諾!”提豐還是追了出去,快步跟上米希諾。“我是爲你而來的,你這麼聰明,你懂,對嗎?”提豐低聲問道,語言全是真誠。米希諾停下腳步,擡眼,望着主樓別墅,那裡面,有她的父親,母親,和叔叔們,那是愛着她的家人。
“我知道,你能留在中國嗎?”米希諾側身,望着提豐反問道。“我……”提豐瞬間爲難了,他沒想到她會問這話。“你很愛中國?”提豐問道,米希諾沒有回答,提豐笑了笑,說道:“你在西班牙住了十五年,在中國只住了五年,你不想念西班牙的天空,不想念那裡的生活嗎?我以爲,你在中國會生活不習慣,我以爲,你會更願意在西班牙生活的。中國很好,可我們始終是西班牙人,對嗎?”提豐熱切的注視着米希諾,她愛着馬德里,他知道,這並不是因爲她有一半華人的血液就能改變的。
“我不想離開這裡,我也不想、給你機會。聽懂我的意思了嗎?我不想跟你有關係,我想跟過去劃清界限!我不愛西班牙,我是中國人,我愛中國。等我哥哥赫爾墨回來後,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難道,你想拆散我們家人?”米希諾面色很冷靜,嬌俏的面頰帶着令人看不透的平靜,望着提豐,眼裡無波無瀾。“就算,在西班牙,也可以一家團聚,經常往來就可以。以前,你父親公爵大人同樣兩地來回,他照樣兼顧得很好。諾諾,我們也可以。”提豐急急出聲,站在米希諾面前認真道。
“我們?”米希諾蹙起秀眉。“對,我想,我們可以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提豐伸手握住米希諾的手。米希諾掙了掙,多年的謹慎,已經不習慣被人碰觸。“那你繼續想吧,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我的家人在中國,我的工作和榮譽都在中國,離開這裡,我努力獲得的一切認可將歸零。”米希諾冷冷出聲。提豐緊握她的手:“希諾,相信愛情嗎?我們的愛情,真的無可挽回?”“愛情是什麼?那只是跟鬼一樣的東西,相信的人多見到的人少。你別把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說過的話當誓言聽,她什麼都不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對是錯,難道你現在要求我爲五年前的愚蠢行爲負責?”米希諾依然冷靜的迴應。
“希諾……”提豐被米希諾的話傷着了,她在否認他們的感情,她在逃避當初有過的激情?“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我想我的意思你也聽懂了。所以,請你在今天過後,離開這裡吧,這裡註定不是你可以停留的地方,提豐王子。”米希諾說得無情,半點情面都不留,話落直接甩開提豐就走了。米希諾再度走進大廳,加入了這個專爲她舉辦的派對。提豐大概在半小時後才走進來,溫文爾雅的笑容將心底滿滿的苦澀掩飾得乾乾淨淨。晚上米希諾換了身輕便的休閒服,下樓,跟母親打了聲招呼:“媽媽,我去見朋友,十點前會回來。
”“好,小心點,回來時候給你魏叔叔電話,讓他去接你。”安以然在屋裡應聲道。女兒今天畢業,少不得要跟朋友同學相聚,所以這段時間對她放得寬。“知道了。”米希諾走下樓,換了鞋走出去。沈斯涵在院裡站着,就站在魏崢送給米希諾的那輛車旁邊,看到米希諾出來,轉身看着她。“希諾,我有話跟你說。”米希諾把漏指的皮手套帶手上,那手套是純裝飾的,沒有任何實際用處。再者,這個季節,也用不着手套這玩意。米希諾一身黑,因爲體型勻稱,身量高,又瘦,穿着那身衣服倒是比模特來得拉風。
“說吧。”米希諾斜斜的靠在車門上,後撐在車門上,看向沈斯涵。“那位西班牙的王子,是爲你來的,你既然有這麼好的追求對象,可不可以把騰亦哥哥讓給我?”沈斯涵說得有些低聲下氣,她什麼都可以不爭,但是愛人不可以。米希諾淡淡的看着沈斯涵,大抵還是因爲這個叫沈斯涵的女人鳩佔鵲巢享受了一切本該屬於她的東西十多年時間,所以她喜歡不起來。“如果愛情這玩意能讓來讓去的話,就不是愛情了。”米希諾冷靜的迴應。“只要你退出,騰亦哥哥會看到我的好。
”沈斯涵一直認爲,樑騰亦是因爲米希諾太優秀,擋去了她的光芒,所以纔看不到她的。如果米希諾離開,樑騰亦一定會看到她的。“幼稚!”米希諾無心再說,跳進車裡,直接開着車走了。沈斯涵追了兩步,眼淚直接就涌了出來:爲什麼,你一回來什麼都變了?既然已經成爲事實的錯誤,爲什麼不能讓這個事實繼續下去?你爲什麼要回來?你什麼都有了,還回來跟我搶,爲什麼?米希諾直接把車子開去了酒吧,見的就是樑騰亦。米希諾進了包間就笑出了聲:“喲呵,樑總,親自調的酒?”樑騰亦坐在包間一角的小型吧檯邊,臺上已經放了幾杯色彩漂亮的雞尾酒成品,整齊排列着,正等着懂它們的人來品嚐。
米希諾直接坐了過去,樑騰亦目光在米希諾身上掃了一圈,笑道:“這麼好先天條件,爲什麼要做男人的工作?太浪費了。”米希諾無所謂的笑笑:“喲,原來心裡有愛人的男人,眼睛也是能看得到別的女人的。”“美好的東西,自然要人來欣賞。”樑騰亦道,藍色妖姬推她面前:“嚐嚐。”米希諾輕抿着酒,閉着眼睛享受酒的甘醇芬芳。“樑總調酒的技術,真是一流,您要出場,一準站穩金牌調酒師的位置。”米希諾樂呵着打趣,堂堂梁氏的老總,去調酒?姑娘這是把人埋汰成什麼了。
“承蒙誇獎。”樑騰亦半點不以爲意。米希諾接着續杯,這才問道:“叫我出來什麼事?”“安綿懷孕了。”樑騰亦聲音壓得很低,嘴角有淡淡的苦澀。“你的?”米希諾毫不意外,見樑騰亦不否認,詫異道,“這不整好?”“她要拿掉,我怕她想不開,答應了。”樑騰亦沉沉的吐了口濁氣出來,臉上盡顯痛苦之色。調酒是樑騰亦的愛好之一,但奇怪的是,他甚少喝酒。而喝酒卻是米希諾的愛好之一,可她又不會調酒。巧着某一次安綿熱心腸的把米希諾介紹給樑騰亦後,兩人算是撞上知己了。
知己,對,僅限於知己。樑騰亦如安綿所願,跟米希諾走得很近,兩人相處的模式,外人看來就是戀人一邊和諧。正當安綿放心之時,卻被樑騰亦吃幹抹淨,甚至還在她肚子裡留下了種。安綿這時候才知道,樑騰亦一直謀劃的,只是她。而原本是自己的盟友的米希諾,卻成了樑騰亦的幫兇。米希諾聽着,沒有任何反應。樑騰亦看着米希諾,嘆氣道:“小姐,我對你的反應很失望。”“嗯?那你希望我應該有什麼樣的反應?這事情,似乎舉杯慶祝陪你抹眼淚都合適,你說對吧?”米希諾聳聳肩,照樣不以爲然。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樑騰亦問道。他不可能不顧忌情緒失控的安綿,但更不願意放棄安綿肚裡的孩子。“哦……”米希諾仔仔細細的品着美酒,有些漂了,沒怎麼聽樑騰亦的話。“米希諾小姐,請尊重你的朋友。”樑騰亦正色道。“嗯?都這樣了你還不知道該怎麼辦?”米希諾打了個酒嗝,滿口都是香氣,一臉的滿足。樑騰亦兩眼放光,正襟危坐:“洗耳恭聽。”“結婚唄。”米希諾道。樑騰亦臉色沉下去,“我倒想,她現在的情緒……唉,怎麼結婚?她不會答應的。
”米希諾也拉着臉子,道:“真愚蠢,坑蒙拐騙的事兒沒幹過總聽過吧?結婚不就是兩戶口本一湊,章一卡,證兒一領,就完事兒的?”“……”樑騰亦面色更就跟土鱉似地,嘆氣:“得,找你來就是錯誤,喝吧,我先走了。”“不送,記得結賬,我可不想再打電話找人來接我。”米希諾瀟灑的擺手道,半聲都不留。樑騰亦打了手勢離開了。乍聽米希諾那話,好像挺不靠譜兒的,覺得那丫頭就是在損他。可樑騰亦後來仔細一想,誒,別說那丫頭說得還有點道理,奉子成婚吧,就這麼定了。
×米希諾是一週星期後接到的安綿的電話,安綿決定要結婚了。不結婚也不行,證兒都已經擺她面前了,婚禮不辦都得辦。樑騰亦跟安綿的事,安綿母親楊可是一百個一千個贊成的,證兒領了一星期後安綿才知道,氣得不行。可再怎麼樣,她也不能馬上就離婚呀,說出去誰也不信她是被騙婚的吧。看那時間,得,還就是米希諾給出餿點子的第二天。米希諾掛了電話往回一推吧,冷笑了聲,樑騰亦那傢伙居然還嫌棄她的錦囊妙計?那麼牛氣別聽她的呀,呿——不過安綿的婚事確定後,米希諾總算安心了。
樑騰亦是個不錯的男人,應該會是好丈夫的,她相信安綿以後會幸福。婚禮有些倉促,因爲樑騰亦怕安綿改變主意。結婚當天沈斯涵沒出現,伴娘只有米希諾和樑恬恬。樑恬恬在樑騰亦宣佈婚事時才知道要當她嫂子的是安綿,而不是米希諾,吼了好幾天呢,說什麼寧願是沈斯涵都不要安綿,安綿有什麼好呀?她哥怎麼就喜歡安綿呢?沒想通。其實在婚禮前一晚,沈斯涵去找過樑騰亦。問他爲什麼選的是安綿,而不是她。她比安綿年輕,比安綿漂亮。安綿曾經還給別人流過小孩的,而她確實清清白白的大姑娘。
樑騰亦的回答很傷沈斯涵的心,他說:“天註定的緣分,不會因爲某種瑕疵而消失。她若不遇過歪瓜裂棗的男人,怎麼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是值得她愛的?我愛的是她的人,她曾經的生活我很遺憾沒能參與。所以我會更珍惜現在和將來,能參與她以後的生活,我很滿足。”沈斯涵帶着血淋淋的心離開了京城,可能這個地方,不屬於她。想去更寬更廣的地方開啓她的新人生,那裡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沒有樑騰亦。或許,離開重重保護她的羽翼,她也能像米希諾那樣堅強的生活。
×一年後。米希諾見到阿卡了,這是她選擇去西班牙的原因。提豐親自去接的米希諾,米希諾從機場走出來時提豐就衝了過去,一把將她緊緊抱住,壓低聲音道:“希諾,這次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既然選擇了我,以後,我便再也不會放手!”“謝謝你還在等我,我想,我可以給你想要的。”米希諾低聲道。提豐把她揉進懷裡,長長的吐着氣,差一點,他差一點就與她失之交臂了。米希諾來了,提豐的訂婚禮如期舉行,只是,新娘換成了米希諾。提豐一星期前給她發了封電郵,告訴她他將訂婚的事。
信後說道:如果你願意回頭,我還在原地等你。如果你願意跟我結婚,這場婚禮,它將爲你舉行。我會等你到訂婚禮的前一天,如果到那天你都還沒出現。那麼,希諾,對不起,我將永遠消失在你的世界。米希諾來了,她讓提豐看到,她是爲他而來的,爲了不讓他娶別的女人,所以她趕來了。提豐抱着米希諾興奮的轉圈,大笑着,像孩子一般跳躍。“你愛我對嗎,諾諾,告訴我,你是愛着我的。”提豐高興得熱淚盈眶,滿眼全是淚。米希諾張口,卻沒出聲,只是點頭。“不說了,我們回家,我帶你回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地方。
”提豐緊緊攔着米希諾的腰,緊握她的手半抱着人走出機場,上了王室的車。車隊開動,米希諾看向窗外,看着座座熟悉而陌生的建築,心裡沒有任何波瀾,平靜到連自己都覺得詫異。三天後,米希諾和提豐訂婚了,證婚人除了王室外,還有米希諾的父親。提豐能娶到米希諾,無疑是圓了曼德王妃的夢。婚禮之後,米希諾送父親上了飛機,而她,則留在了馬德里。提豐摟着米希諾道:“你呀,註定是我西班牙的人。”米希諾淡淡的笑着,提豐忽然拉着她瘋跑,米希諾嚇了一大跳,趕緊跟上去:“你幹什麼?”“帶你去個有趣的地方。
”提豐大笑道。提豐知道米希諾對女性化的東西不感興趣,所以他在努力迎合她的喜好。提豐帶着她,跳上了一輛跑車。米希諾同樣帥氣的跳了進去,轉頭看他:“你不怕明天的新聞指責你嗎?”“我不在乎,我只要你高興。”提豐朗聲笑道。他曾經說過,他做的一切都是爲她,當年謀劃的目的,也是她。不管她信不信,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她在法律上,已經是他提豐的女人了。“希諾,坐穩了。”提豐一踩油門車子飛了出去,險險擦過迎面而來的幾輛車,嚇得米希諾大叫出聲。
“你小心點……”提豐笑得意氣風發,大聲道:“諾諾,你猜我能甩掉他們嗎?”米希諾看向車後鏡,後面一排王室的車隊正加足馬力的跟上來。“呵呵……”米希諾笑出聲。提豐看她的反應就知道她來了興趣,大聲道:“坐好了!”直接加碼,車子在車道上急速前進。米希諾一手抓住把手,一手捂着墨鏡,感受着犀利的風速拍打人的痛楚,臉不肌肉都快被疾風颳得變形了。提豐看米希諾的長髮的飛揚,心裡漸漸敞亮,只要她能對着他笑一笑,他就算死也願意。
車頂在變速中升起來,將迎面削來的疾風全全擋在外面。“不要這樣……”米希諾大喊。“我怕你頭髮被卡,聽我的,就這樣。”提豐大喊出聲,車子在這瞬間,再度衝了出去。大概十五分鐘後,甩開了王室的車隊。“哈哈哈……”米希諾大聲笑着,車子減速了,停在路邊。車子一停穩,提豐立馬抱住米希諾,扣着她後腦兇猛的吻就落滿了她一臉。米希諾怔愣片刻後,雙手回抱住提豐,熱情的迴應着,兩人吻得難分難捨。提豐的掌探進米希諾的衣服中,兩人激吻之後都只剩急喘的呼吸聲。
揉壓着她的胸前,提豐像受了刺激一般,抱着米希諾的一通狂吻,衣服撕扯開,在她臉上,脖子上,肩上,胸前處處印下痕跡。“可以嗎?”提豐繃住身軀,滿面通紅,大口喘着氣,直直看着她的水霧繚繞的眼睛。“我可以拒絕嗎?”米希諾反問,同樣臉紅心跳着,氣息仍舊不穩。提豐將俊臉埋在她胸前,深深聞着她身體的味道,大口喘着氣,良久,他道:“我可以等。”米希諾胸前起伏劇烈,好大會兒後總算漸漸平息了下來。手,輕輕放在提豐的頭上,她說:“對不起……”提豐從她身上起來,握着她的手,親吻着,低聲道:“不用對我抱歉,我能等,我也不想我們的第一次,是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裡。
希諾,我想讓你快樂,我會尊重你的一切。”米希諾笑着點頭,她想,她最終會愛上這個對她柔情滿滿的男人。米希諾指指方向盤,說:“我來?”提豐挑眉看她,“你可以嗎?”“怎麼能這樣小看我?”米希諾不高興的出聲,推着提豐躍躍欲試。“好吧,讓你來,你若是失控了,大不了就是陪你一起死。”提豐爽快道。米希諾哼哼:“不會這麼慘的,你要相信我。”米希諾直接從提豐身上鑽了過去,兩人在車裡交換了座位。提豐那邊還沒坐穩呢,米希諾開着車子就飛了出去。
“你慢點啊寶貝……”提豐當場嚇出一身冷汗,大喊出聲。米希諾是個熱衷刺激的人,那速度直逼方纔提豐的最快速度,她還覺得不夠呢,提豐就已經開始喊停了。米希諾過足了癮之後總算把車停了下來,提豐有些受不了,推開車門下車,面色慘白。米希諾看向外面,推開車門,跟沒事兒人一樣,渾身都透着股爽勁兒。“喂,這麼沒用啊?”瞧瞧,還這麼調侃人,她那速度,故意的吧?“呵呵,長官,下回我一定注意。”米希諾哈哈樂道。提豐緩過來那勁兒後,轉身就撲向米希諾,抱住她卡上她脖子:“會要人命的知不知道?”提豐的意思是,她來那麼猛,很容易出事。
可顯然米希諾聽岔了,以爲他是受不了,還樂呵呢。“沒那麼嚴重吧,我是女人都不怕,你大男人還怕什麼?”提豐沒捨得掐她,就捏着她的臉狠狠揉了一把:“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米希諾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減了下去,很快又淡淡的笑着:“我不會出事的,以前在警校,我代表學校參加過亞洲區的賽車比賽,技術過關,最起碼我能保護好我自己。”提豐把米希諾抱進懷裡,良久沒說話。回去時候提豐堅決不讓米希諾碰方向盤,自己掌握着車。“原來你這麼膽小啊?”米希諾下車的時候說。
提豐看向她道:“是啊,現在知道,你若後悔也來不及了。”米希諾揹着手在前面走得得意,提豐快步跟上,從後方抱住她。“我愛你!”提豐低聲道。米希諾笑笑,西方人向來比東方人更願意表達情感,所以提豐的真情表白,米希諾已經無感了。抓着提豐的手道:“走啦,多少人看着呢,別讓王妃說我不懂事,你也不想看到我被訓話吧?”提豐很是贊同的點頭,勾着米希諾走進宮殿。提豐跟米希諾的相處非常輕鬆,米希諾本不是扭捏的性子,很放得開。被提豐帶着,這段時間倒是漸漸的迴歸本質了。
這姑娘有時候就是不讓人省心,膽兒賊大,提豐是大男人,可都抵不過她那心血來潮的想法。比如大半夜的騎車衝上山頂去,要在山頂搭帳篷,等天亮,看日出。提豐得陪着,他不陪着不放心啊,再冷也跟在她身邊。再比如傳說某晚上會有流星雨,還非得最高的建築物上才能看到。得,提豐便提前給兩人訂了出國的機票,去最高的建築樓上看流星雨。結果怎麼着?好傢伙,流星雨沒等來,傾盆大雨倒是等來了。無論米希諾有怎麼樣荒唐的想法,提豐一定是捨命相隨的。
陪着她攀巖,挑戰喜馬拉雅山的登山最高紀錄,雪崩時候不放棄的刨了一天一夜,把她從積雪洞中救出來。開車穿越非洲,對抗酷暑嚴寒,一起去看神奇而震撼的東非大裂谷……只要她想得出來的,提豐都答應了。陪着她滿世界瘋狂,生活每一天都充滿着期待。“該回家了寶貝,母親已經發了第三封電郵了。”提豐在普羅旺斯的薰衣草海洋裡對米希諾溫柔的說道。米希諾轉身跑開,跑遠了才轉身看他,大聲喊:“提豐,這樣的地方,不該是你對我深情表白嗎?”“我愛你希諾,我愛你,我美麗的妻子!”提豐當即拉開嗓子擴着聲音大聲喊道。
米希諾開懷大笑,跑回去撲進提豐的懷裡,或許的微風吹了過來,吹起她的髮絲。米希諾仰頭望着提豐,笑道:“好吧,我們也該回去了。”“再不回去,我怕你心玩兒野了就收不回來了。”提豐低聲道。揉着米希諾的頭髮,自然的親吻她的臉頰。米希諾笑着接受,或許是時間讓她漸漸接受了他的親熱。還記得年少的時候,她餓狼撲羊般撲向他,而現在,他們兩人的角色似乎掉換了一下。天色一晚,提豐哪也不去,專撲他熱情似火的妻子。但,撲是撲了,卻始終沒到最後一步。
他知道她還沒有完全接受他,他不急,他可以等。米希諾的一切都令提豐沉迷,是她的青春氣息喚醒了提豐沉睡的激情。他枯燥的生活從米希諾回到他身邊後,開始有了顏色,變得豐富多彩。他的心態,隨着妻子的節奏越來越年輕。提豐抱着米希諾親吻個不停,他道:“因爲有你,所以令我這一生毫無遺憾。”“那要謝謝我嗎?”米希諾衝他笑道。“當然要謝,一輩子爲你做牛馬夠嗎?”提豐放低姿態,故意苦哈哈的懇求道。“不要,你做了我丈夫就不要做牛馬了。與牛馬匹配,那我豈不是禽獸不如?”米希諾哼哼聲道。
提豐本事故意苦拉着臉子的,可在她這話一出後,臉色立馬沉了下去:“又胡說八道了,諾諾,你再埋汰自己,我真生氣了。”“唉喲你生氣的點還真是莫名其妙,好了好了,不胡說了成嗎?那個,提豐,我是說真的,我問你要禮物,你會給我嗎?”米希諾順着提豐的話問道。提豐笑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什麼我會不給?”“那、我要你、脖子上這把鑰匙……”米希諾擡眼望着提豐,“可以嗎?”提豐溫柔寵溺的眸光瞬間起了幾許波瀾,緊緊盯着米希諾的眼睛,直直看進她眼底,似要看透她一般。
“鑰匙可不是什麼稀罕物,我給你幾樣有趣的東西,怎麼樣?”提豐不動聲色道,語氣依然那麼溫柔。“你還想騙我呢,你屋裡偷偷藏了個保險櫃,裡面裝了不少好東西吧?我就看看而已,也不要你的,也不行嗎?”米希諾拉着臉,不高興道。提豐的警惕心稍稍放鬆了些許,抱着她笑道:“沒有好東西啊寶貝,你不信我嗎?”米希諾伸手就抓住提豐脖子上的鏈子:“那你給我咯。”提豐遲疑片刻,快速閃過的些許畫面,她應該是不知道什麼的,隨即笑道:“好,你喜歡,就拿去。
”“這還差不多。”米希諾不客氣的從提豐脖子上取了下來,直接掛在了直接脖子上。“好看嗎?”她問。提豐撫額:“這不是首飾,親愛的。”“哦,不好看就算了。”米希諾又取下來,拿手上左看右看,擡眼再問:“你真的沒有私藏什麼好東西,沒有騙我?”提豐認真的點頭,米希諾嘆口氣,道:“好吧,還給你,我不要了。”直接把鑰匙扔回給提豐。提豐接手,有幾秒詫異,不過倒是更放心了,又掛回脖子上,是他多心了,她怎麼會知道那些。兩人攜手回了情人館,提豐見米希諾沒有意義,直接聯繫駕駛員來接他們。
在提豐聯繫王室的人時,米希諾取出白天掃描的電子影像,將東西備份儲存好,然後將的電子影像傳輸出去。在拿到提豐的鑰匙時,她拿在手上反覆的看着,左手手腕帶的錶帶上有掃描裝置。鑰匙在手腕處反覆翻轉的幾個動作,便已經將鑰匙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記錄了下來。提豐的保險箱裡確實沒有什麼寶貴的東西,但有一樣,是米希諾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那便是提豐親衛隊看管的軍事大牢的鑰匙。西格當年其實並沒有逃走,而是被提豐抓了,在提豐被卡洛斯二世送進大牢之前,他已經將西格控制。
若不是因爲控制了西格,沒有任何人再對他有威脅,他豈能那麼容易就進了大牢?提豐能出獄,這完全不用擔心,他相信婭赫公爵不會袖手旁觀。無疑當年卡洛斯二世的舉動令王室以及各大氏族警醒了,手刃親兄弟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如此殘暴不仁,下一個目的將會指向誰?提豐相信各大氏族以及愛國情切的婭赫公爵不會坐視不理,待時機成熟之際,便是他翻身之時,他要做的,只需要耐心等待。西格敗在急功近利,並非他部署不夠精確,胸懷不夠寬闊,怪只怪他等不及了。
失敗,是必然的。那樣的時候,一切都還不成熟。在卡洛斯二世尚未喪失民心之時,想要發動政變,這就是在找死。而如今,他卻是全國民衆以及各大氏族、王室成員、議會等全票通過的候選人,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想不成事,都難。不能說不公平,這或許就是上天註定的。米希諾卻是下定了決心不再跟他們有任何牽連。但她後來見到了阿卡,知道了不少當年她沒興趣知道的事情。阿卡冒死找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跪在她面前哭求她就他主子一命,米希諾心再僵硬如頑石,也拒絕不了。
儘管西格是利用她,儘管西格讓她一出生就沒了父母,儘管西格帶着目的引誘她欺騙她,她依然不能忘記,是西格將她撫養長大。十歲前是噩夢,可十歲後,她確實生活在天堂。她感謝西格讓她順利長大,感謝他延續了她的生命,而並不是將她從醫院抱走時就掐死她。所以,她會考慮幫西格最後一次。撇開西格,就阿卡的面子,她也會考慮的。阿卡在她心裡,不亞於親生父親沈祭梵的地位。一個真正意義上對她好的人,無怨無悔的付出,以她爲世界中心。米希諾記得,她稍微有個感冒生病,阿卡一定是把個擔心得睡不着的人。
阿卡經常在沒有僕人的時候,用慈愛的目光看着她,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對待。他的世界,全是她。阿卡不止一次說過,如果她將來不需要他了,他就會失去生存的意義。米希諾看着才幾年不見的阿卡,幾乎不敢相信這個老態龍鍾的人就是她的阿卡。她的阿卡年紀是不小了,可即便五年過去,也不會蒼老得這麼快。米希諾是答應了阿卡的,可阿卡爲了讓她不反悔,竟然當着米希諾的面,對着腦袋,扣動了手槍。米希諾一輩子都記得她的阿卡倒在她面前血流一地的樣子。
他最後一句話說:“我的公主,能再見到你,我死而無憾。希望你能遵守承諾,救二殿下出來,他是真的愛你……”米希諾來得快,去得也快。她還不能給他一個像樣的葬禮,因爲她知道提豐在這邊放了人,她的行動他都知道。若是她這邊有大動作,無疑是提醒了提豐,所以,她只能草草將阿卡葬了。可憐的人,她最親近的阿卡,離開後連個像樣的墓室都沒有。因爲這突然來的變故,所以她決定去西班牙。而在此時,她接到提豐的郵件。精心部署了一切,三天後,拜別父母,直接飛去了西班牙。
米希諾的到來,無疑讓提豐欣喜若狂。愛她是無可厚非的,提豐部署的一切,也確實爲了得到她。但他從來不勉強她,他更願意她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無須給他太多回應,只求她能在他身邊相伴一輩子。米希諾會不遺餘力的救西格,但不會虧欠提豐,所以,她把自己的一生給了他。這她付出的代價,來西班牙當天,見到提豐時她說,她可以給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是她這個人,所以,她答應。直升機停在情人館外的空地上,提豐敲着米希諾的房門,道:“諾,走了,收拾好了嗎?”“好了。
”米希諾應着,抓着包就走出房間。提豐攬着她的腰,走出去,上飛機。*馬德里。半月後。米希諾在碼頭見到了曾經狂傲不可一世的男人,那是她第一個男人,西格。或許是他並不知道會她會出現,所以當他從貨車底部爬出來時是鬍子邋遢,衣衫襤褸的樣子。他渾濁的目光望着藍天,又望着似乎已經變得陌生的世界,茫茫然望着這一切,久久不動。有人在催促他上船離開,可他卻站着不動,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米希諾到底還是下了車,遠遠的朝他走去。西格呼吸着久違的空氣,睜開眼,重新看待世界。
轉身時,竟然看到那個曾經令他瘋狂到差點迷失自己的女孩。她那麼美,那麼優雅的朝他走來。西格有一瞬間的失控,渾濁的眼睛漸漸明晰,猛地哀嚎一聲,轉身“咚——”地一聲跳進了海里。岸上所有人都驚呼出聲,不少人開始打撈。米希諾快步跑向碼頭,蹲在邊上焦慮的望向海里:“哥哥,哥哥……”你不想見我嗎?米希諾不停的喊人,叫人下海救人。大概五分鐘之後,遠遠的海面衝起來一簇白色水花,並以極快的速度朝岸邊的遊輪靠近。“是他,是他,他沒事……”有人大喊出聲,望着海面欣喜着。
米希諾望着像條鯉魚一般靈活穿梭在海水中的人,眼眶瞬間就溼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除去,所以他划動海水起伏間時,她能清晰的看到他骨瘦如柴的胸膛。米希諾忍不住淚流滿面,直直望着快速攀上游輪的人。大概,十分鐘過去,從遊輪上走下來個衣着乾淨的清瘦男子。頭髮依然那麼長,大抵是時間不夠,來不及造型,不過已經乾乾淨淨的躺在腦後。面上蓋了滿臉的鬍子已經刮乾淨了,露出原本清俊的面容。身量依然那麼高,只是,他的右腿好像有些行動不便。
看得出他很努力的想走出風度來,可似乎腿不受他控制。他穿了船員的新制服,可能願意借他衣服的人身量不夠他,所以他褲管斷了好長一截。乾瘦的身材裹在空檔的制服中,顯得有些悲涼。他努力笑着,努力走向這個自己爲之瘋狂的女孩。他的第一句話是:“我的諾諾長大了……”便好半天不再有一句話,直直的看着她,眼眶激紅,淚意滿滿。米希諾望向天空,壓回奪眶而出的眼淚,然後看向西格:“我來送你……”同樣只說了一句,便哽咽着沒有了聲音。西格不停的點頭,張張口,苦澀的聲音有些嘶啞:“好,好,好……”西格癡癡的看着米希諾,好想抱一抱她,好想回到過去,好想跟她遠走高飛,只守着她,一生一世。
西格緩緩的伸出手,如果擁抱都變成了奢望,那麼,可以握一下手嗎?“諾諾,可以嗎?”西格問她。可在他的手伸出去時,卻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蒼老無比,手上開裂的縫中全是洗不掉的污垢。西格忽地縮了回去,竟像害羞的女孩一般把手藏在了後背。“算了,算了,那我……”西格想說走了,可又捨不得。還能多看一眼吧,多看一眼也好。米希諾在來之前其實準備了對他說的話,可到現在,卻一句也說不出來。提豐的親衛隊長查爾斯先生從遠處走來,在米希諾身後停住,低聲道:“希諾小姐,西格殿下不能耽誤,王子很快會發現的,請讓他趕快離開吧。
”米希諾轉頭看着查爾斯,在她轉頭的瞬間,眼淚珠子滾了出來:“再給我一點時間,很快,好嗎?”查爾斯並沒出聲,默默的退開一邊。米希諾轉眼看着西格,眼淚已經壓不住了。忽然朝他撲了上去,緊緊抱住西格:“雖然我恨過你,但是,我想你的時候更多。哥哥,以後,你要好好的生活……以你的智慧和能力,只要不再聽信小人讒言覬覦那個位置,你一定會在令一個領域做出成就的。你的才智不應該被埋沒,你做別的事情,一樣能發光發熱,一樣能站在萬人之上。
哥哥,答應我好不好?不要再想那個位置了,以後好好生活,好嗎?”米希諾仰頭望着他瘦得已經脫型了的臉,苦苦懇求着。“諾諾,我的諾諾……”西格一把抱住了米希諾。或許知道即將分別,或許,是永別。所以,他萬分不捨。緊緊相擁着,米希諾哭喊着求他:“答應我好不好?不要再想那個位置了,答應我,哥哥,答應我,好不好?”西格仰天嘶吼,用盡全身力氣緊緊抱住米希諾,似要將她刻進骨血,化爲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帶走。“哥哥……”米希諾泣不成聲。
“我答應你……”西格總算鬆口了。這句簡單的話,是米希諾的希望,也是西格給她最後的承諾。他當初辛苦翻查中文字典,爲她起的名字,是不是就已經註定了他今生的結局?碼頭惜別,看到的人絕對不少,可都默默的背過了身去。查爾斯低聲提醒:“希諾小姐,請你理智一點,讓西格殿下儘快離開。”米希諾點頭,忽然推開西格道:“哥哥,你走吧。”西格看着米希諾,轉頭看着只等他的遊輪,再看着米希諾:“你還願意見我嗎,諾諾?”米希諾望着西格,張口,想說她很快就會嫁給提豐了,以後,他們不能再見……可到底,欲言又止。
她無法親手熄滅他眼底燃燒起來的希望,那是他今後生存的全部信仰。“等我!”西格轉身拖着半瘸的腿大步往遊輪走去。船開了,米希諾卻忽然發瘋似的追出去:“哥哥,哥哥……你要記得好好照顧自己,你要好好生活,要好好的活着,哥哥……”西格站在船頭,直直看着跑向海邊的女孩,熱淚淌了滿臉。“我一定會好好生活,好好的,爲你活着!”西格癡癡的望着碼頭上越來越遠的女孩,不由自主的朝她揮手。輪船漸漸駛出了海港,消失在海面。米希諾蹲下來痛哭不止,查爾斯走過去,潔白的手絹遞給她。
“走吧,殿下還等着你回去用飯,你若離開太久,他會起疑。”查爾斯低聲道。米希諾痛哭過後,便開始努力壓着自己的情緒。“我不是好女人,辜負了我愛的男人,也沒有成全愛我的男人。”她整張臉哭得通紅,傷心到深處,一時之間無法平息。“算了,不會王宮,我帶你去個地方吧,信任我嗎?”查爾斯低聲道。米希諾轉頭看他,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可以嗎?”她若離開得太久,提豐就會發現的。“可以。”查爾斯冷靜道。米希諾還在傷心中,慢了半拍纔想起:“你到底是誰?你分明是提豐的親衛隊長,可爲什麼又這麼幫我?你是誰?”從一開始,直覺就告訴她,查爾斯並不簡單。
“不說可以嗎?”查爾斯道。“不可以!”米希諾認真道。“我、還有個中國名字,叫——舒默!”查爾斯道。米希諾看着他,道:“提豐的親衛隊是我父親卸去公爵公職那年才成立的,那麼,在王子親衛隊成立之前,你又是什麼身份?”查爾斯笑笑,道:“你果然如你父親一般睿智,曾經,在還是‘舒默’的時候,我是婭赫家族伊斯營區走出來的四大暗衛之一。”“是我父親嗎?你效忠的人是我父親?”米希諾連聲反問。查爾斯點頭。“四大暗衛……可四大暗衛都在我父親身邊,在中國……”那是她很尊敬的幾位叔叔,米希諾望着查爾斯道。
查爾斯明顯不願意再提,“帶你去個地方,或許你會心情好一點。”“好。”因爲他曾是父親的死士,所以她可以無條件相信他。查爾斯帶米希諾去了玫瑰小鎮,那裡除了建築、街道增多了之外,還如當年一樣寧靜。古樸的小鎮,透着玫瑰的芳香。看着街上來來往往幸福笑着的人們,心情,會漸漸平靜下來。查爾斯緩慢的跟在米希諾身後,目光似乎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人。查爾斯:我沒有權利守護在你母親身邊,感謝上帝眷顧,讓我守護在天使一般美好的你身邊。有你父親守護着你母親,我很高興。
但願我守護在你身後,也能讓你父親安心一分。米希諾天黑盡了纔回王宮。提豐什麼話也沒說,一如既往的對她。米希諾睡覺錢,提豐瞧開她房門,拿了一本童話進來:“諾,聽我給你講故事好嗎?”“好累……”米希諾把頭埋進枕頭裡,渾身疲憊。提豐,坐在她牀邊,溫柔的看着她,眼裡滿滿都是憐愛:“就講一個故事,等你睡着,我就離開,好嗎?”米希諾無奈,點頭。提豐欣喜的將她抱出被窩,枕頭靠在牀頭,鋪就好了讓她靠着,被子好好的蓋在她身上。米希諾道:“洗耳恭聽,王子殿下。
”提豐緩緩出聲,聲音溫柔而祥和:“有一戶有錢人家,有三個兒子,男孩是這家人的小兒子。爲了爭奪家產,兄弟手足相殘。男孩不願參與鬥爭,所以自小便不學無術,不求上進。長大後,也一直將心思投放在別處。他以爲他會一輩子平靜的生活下去,但世事無常,一個八歲的小女孩闖進了他的世界,像一顆石子,投進了他平靜的心湖,並且盪開了漣漪。男孩親眼目睹小女孩與困獸作戰,佩服她的勇氣。他第一次叛逆,是因爲這女孩,男孩本想帶她去遙遠的東方,卻不知,狡黠的女孩啊,卻將他遺棄在埃及……”“她長大了,亭亭玉立,美得令人移不開目光,男孩無法自拔的深深愛上了她。
他答應過她的父親,絕不在她成長學習的期間打擾她的生活。他做到了,可女孩卻一點也不知道,那一千六百多個日日夜夜,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可悲的小弟,最終等來了他深愛的女孩。儘管,男孩知道她帶着目的而來……”提豐低低敘述着,米希諾忽然出聲:“提豐……”“故事還沒講完,寶貝,聽我說完,好嗎?”提豐溫柔的拂過她的臉,低低的詢問徵求她的意見。米希諾點頭。“女孩帶着目的而來,男孩毫不介意,只要女孩願意留在他身邊,哪怕要他的命,他也會答應。
深愛的女孩,爲了救她自己心愛的男人,而犧牲自己,願意留在男孩身邊。女孩以爲,男孩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一廂情願的犧牲自己來彌補對男孩的虧欠。其實她錯了,男孩只要她高興,只要看到開心,哪怕,看到她今天跟着她愛的男人離開,男孩也不會怪她,因爲……”提豐看着米希諾,喃喃出聲:“我愛你!”“對不起……”米希諾雙手捂着臉,痛哭出聲:“對不起,我不能不管他,我不可以……對不起,對不起……”提豐扔了手裡的書,靠近米希諾,把她抱進懷裡:“對我,你可以任性妄爲,不用說對不起。
諾諾,你沒有跟二哥離開,而是還回到我身邊,我已經很高興。”提豐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再道:“但我知道,你不甘心……諾,你不用做任何犧牲,我不願看到你勉強自己做任何事。若是、你還愛二哥,我……願意放手……”米希諾哭聲不止,一直不停的重複說着“對不起”,她知道這樣利用他,很卑鄙。他們兄弟兩人之間恩怨,本不是簡單就能瞭解的,卻因爲她,橫生事端,將西格放走,這一定打亂了他許多計劃。提豐抱着她,輕輕拍着的肩膀,低低的出聲:“不哭了,沒什麼的,對我沒有抱歉。
我對你的愛,足夠包容你對我所做的任何事情。我說過,你要什麼我都給,包括我的命。別哭了,諾諾,乖,別哭了……”米希諾總算漸漸止住哭聲,提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給她擦着,又捧着她的臉反覆的看,嘆息道:“諾諾,不要哭,好嗎?我心疼。”米希諾點頭,哽咽聲依然在。提豐擡手輕輕擦着她臉上未乾的淚痕,看她的目光變得有些癡。良久,提豐道:“婚禮我已經延到了兩個月後,你還有時間慢慢考慮。希諾,無論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尊重你。”愛你,我寧願自己痛着,也會放手,看你去追逐自己的幸福。
米希諾沒出聲,只是眼眶又紅了。提豐起身,揉揉她的頭髮,低聲道:“那我,就先出去了,你早點睡。”提豐轉身走出去,米希諾坐起身來,伸手抓住他衣襬。提豐回頭看她:“怎麼了?”“你,今晚,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米希諾低低的咬出整句話,然後,有些慌亂無助的望着他,是懇求的,懇求他別拒絕她。提豐不忍心看她的眼神,頓了頓,他道:“你想好了嗎?”米希諾點頭。提豐心底一痛,她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告訴他,她的選擇?這算是,給他最後的補償?提豐掰開米希諾的手,轉身,沉痛閉目:“你不用這樣,我還能,承受得起。
我說過,對你的愛,足夠包容你的一切。所以,希諾,不要有愧疚,我還好,沒關係……”多麼用力才把話說完。她真的想好了?她到底愛的還是二哥,到底她還是選擇了……二哥!“提豐,別走。”米希諾從牀上滑下來,從身後緊緊抱住提豐。提豐捏緊了拳,忽然轉身將米希諾壓向牀面,抱着她,激烈的吻着,糾纏着。“我愛你,我愛你希諾,我愛你,我愛你……”他抱着她,融入她,迫不及待的,虔誠的膜拜着她的身體,愛着她每一寸肌膚。身體彼此糾纏着,淚水與汗水混合揮灑在空中。
他們的身心,此刻合二爲一。提豐走的時候,他道:“希諾,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更捨不得放開你?”他多怕他下一刻會反悔,而她卻又用身體將他蠱惑。他不想放手了,不想放開她。提豐回頭抱着米希諾深深激吻着,吻罷,起身離開。米希諾趴在牀上,目光看着門口消失的身影,失聲痛哭。要問她選誰,她愛誰。怕是她自己也都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愛的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想跟誰在一起,只有無助的哭泣,才能讓心底漸漸脹滿的空虛的消散一分。一個月後。
提豐爲米希諾準備了飛機,直接送她去南非。起飛當天,米希諾遲遲沒有出現。提豐緊張的等着,眼睛直直的望着的關口,生怕她下一刻就出現在門邊。降落的時間和地點已經聯繫好了南非那邊的人,就等着人上機。預計的時間過了,米希諾還沒到。駕駛員問提豐的意見,提豐說再等兩小時。兩小時慢慢的,又過了,還是沒看到米希諾的人。提豐忽然命令撤銷航程,自己則朝王宮飛奔而去。他給過她機會的,是她自己不要,那麼,他將再也不會放手。提豐的車一路飆回宮殿,正好,米希諾也從王室的車裡下來,陪同她一起的,還有他母親曼德王妃。
提豐走過去,面色溫和。“諾……”提豐遠遠的喊。米希諾朝提豐走去,一臉的委屈:“我去醫院了,別的媽媽都有丈夫陪,可我沒有,只有婆婆陪着……”“身體不舒服嗎?怎麼了,有什麼大礙?告訴我,嚴重嗎?”提豐一聽,急眼了,她身體不舒服?米希諾望着他,身後的曼德王妃和查爾斯全都在笑。提豐皺緊了眉,緊緊盯着米希諾看。米希諾低聲道:“我懷孕了。”提豐愣住,足足五秒鐘才反應過來。笑,又反覆的看着米希諾,又高興的大笑,再反覆看看米希諾。
“我有孩子了?希諾懷了我的孩子?”這真他麼跟做夢一樣,前一刻還誠惶誠恐的擔心怕失去她,這一刻,竟然被告知她有他的孩子了!提豐笑得傻兮兮的,想抱着米希諾大轉圈,可一碰她,又立馬縮回去,會不會傷到她?“諾諾,我……我很高興,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此刻的心情,我真的很高興……”提豐拍着腦袋說道,激動得語無倫次,眼眶都紅了。“我可以抱你嗎,現在?”提豐自己轉着圈兒,然後又靠近米希諾,小心的問她,小心的拉着她的手,再輕輕的把她抱起來:“這樣不會傷到你,對嗎?”提豐那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米希諾點頭。“提豐啊,聽說這一個月,你都沒有去看希諾?”曼德王妃冷聲道。提豐立馬道:“不會了不會了,以後一定不會,再有下次,請母親重罰我!”他以爲,她不要他。他以爲,她選的是二哥……他該怎麼做才能感謝她的回心轉意?要了他的命他也甘願啊!米希諾說:“我想,我會每天都會努力多愛你一點,總有一天,我的心裡,會全是你。”提豐動容的看着她,她愛他,這是他不敢奢望的事。她願意陪在他身邊,他就心滿意足了。米希諾後來想想說:“其實,好像我也愛你吧……”在什麼時候的愛上的?大概是在他千里迢迢找去中國的時候,在他努力抗着《晨露》送給她的時候,在他落寞轉身的時候,在他無數次不要命的陪着她滿世界發瘋的時候,在他……太多太多了,其實,兜兜轉轉,她最終還是回到他的懷抱了。
原來,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米希諾:原諒我不夠愛你,但請相信我願意與你攜手共度此生的真誠。提豐:我的愛,足以包容你對我做的任何事,包括你要我的命。你願意接受我的愛,便是上帝對我最深的眷顧。後記——兩年後。赫爾墨順利回國,從此加入中國國籍,與家人一家團聚。而米希諾,與他的王子在宮殿中,幸福的生活着。卡洛斯二世退位,提豐順位而上,正式加冕爲王,即卡洛斯三世。王子成了國王,他與妻子米希諾的愛情童話,依然在持續。*西格成爲南非最富有的商人。
他一直在等將要降落在他前面空地的直升機,他一直在等他深愛的女人到來。一天一天,一年一年。他張望着天空,張望着北方,他最愛的女人,明天就要來了吧?西格:諾,說好的,我在這裡等你,不見,不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或許,幾十年後。在南非某處地方,你會看到,有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從早到晚,他都在一直張望着天空,等待着,等待着……------------番外到這裡就已經結束了哈親親姑娘們感謝你的陪伴,我愛你們!另:推薦好友二月榴連載熱文《婚色:紈絝少東霸寵妻》:轟動全城的靳、宋聯姻,準新娘在婚前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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