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
“爲什麼不全告訴我?你以爲我就不能調查出來嗎?”米希諾道。:。沈祭梵點頭,“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還有疑問,那就自己去調查。”米希諾想想,算了吧,她又不關心那些,她就是個胸無大志的人,別人的死活跟她有什麼關係?再說,不都還活得好好的嘛……“謝了,哦,我餓了,你,給我弄吃的,現在!”米希諾站起身,忽然指着査士弭說到。脾氣表情那個橫啊,要不是她老子在場,估計這在座的幾位叔字輩的人都不會搭理她。沈祭梵那目光瞬間就冷了下去,起手一杯子給米希諾扔過去。
大抵是算好了她會偏躲的方向,竟然在米希諾躲開之後依然砸中了她腦袋。“嘭--”一聲悶響,杯子緊跟着滾落在地,再“嘭”一聲砸在地上,奇蹟的,並沒有碎,而是順着滾進了沙發底下。米希諾額頭瞬間紅了,只是痛哼了聲,被大力給推得後退了兩步,然後站穩,朝她父親大吼一聲:“神經病--”大抵是出聲這當下劇痛還沒上來,聲音一落,手就緊緊捂着額頭。在座的幾位叔叔們也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來,詫異的看着這對父女。沈祭梵站起身,強大的氣場透着不容人忤逆的氣息,緩步走近,冷聲道:“目無尊長,目中無人,米希諾,今天是給你一點教訓,你給我記好了,我沈家不需要沒有教養的孩子!這幾位,是你的叔叔,是你的長輩,往後再讓我看到你如此蠻橫,別怪我不念最後的情分!”“你……憑什麼管我?不想要我,爲什麼要帶我回來?”米希諾捂着額頭,咬着脣,眼淚閃動着,卻倔強的不肯流下來,仇恨的望着父親,大聲質問。
沈祭梵擡手就想扇過去,好在魏崢距離近,上前給當下了:“爺,希諾小姐還小。”陸增轉臉給米希諾遞眼色,小祖宗啊,你父親當年是連你母親都上手的,那是真的收拾,你以爲你父親對你就下不了手了?沈祭梵那,絕對沒有文明教育這回事,連自己女人都動手的男人,爲了管教孩子,會不動手?他是想做一個慈父,沒動手打過沈昱謙,更沒有打過沈斯涵,可在米希諾這裡,卻破例了。若是不聽話,等着,後面家庭暴力有的是。“再小,這個年紀也該懂得禮義廉恥了!”沈祭梵怒喝道,冷眼看了眼魏崢,魏崢當即退下。
爺怎麼管教女兒,那是他的事,他們確實不好參與。“米希諾,不要用我對你的虧欠作爲蠻橫的資本,我是你父親,這是更改不了事實。在我身邊,你就得照着我的規矩做事!還想向以前那樣胡來,隨心所欲,你大可以試試,看我怎麼收拾你!”沈祭梵怒聲道。米希諾沒出聲了,狠狠咬着脣,向來無拘無束的人,這瞬間被這麼框着,能受得了?那叛逆的性子越框她,她就越忤逆得厲害。“跟叔叔道歉!”沈祭梵這還沒完呢,以爲兇幾句就完事了?“不要!”米希諾大聲道。
“再說句‘不’試試?”沈祭梵忽然大動肝火,怒喝道。米希諾給嚇着了,因爲她父親火起來,跟西格、提豐發起火來是一個層次嗎?顯然不是。米希諾到底沒忍住,眼淚淌了出來,哭訴道:“他只是個暗衛,我是堂堂婭赫公爵的女兒,我身份如此尊貴,我憑什麼要跟他道歉?憑什麼啊?”沈祭梵怒沉着臉,真的那耳刮子差點就抽上臉了。停滯在空中的大掌緊握成拳,猛地一把拽住米希諾,往査士弭跟前去,怒道:“道歉!別讓我重複第二遍!”米希諾左腳踩右腳,差點給絆了,剛站穩當下又被父親怒聲一喝,心底那個委屈,就甭提了。
要是阿卡在,阿卡早就心疼死了。米希諾緊緊咬着脣,跟父親對視,死扛着僵持着。査士弭給夾在他們父女當中,很有些爲難。到底還是在這迫人的氣氛裡提着膽子出聲道:“爺,沒什麼大事,希諾小姐也是……”“閉嘴!”沈祭梵側目怒喝査士弭。上一次在西班牙,伯爵府的書房裡,她吼魏崢時,他就很想抽她了。目無尊長,狂妄自大,半點禮貌沒有,這樣的人,長大能有什麼出息?誰給她做吃的,這是小事,事大的是個人品性。這樣嬌蠻任性的脾氣,要這樣助長下去那就無法無天了。
比她母親當初有過之無不及,她母親至少禮貌周全,從不自大,更不會覺得自己比別人有任何優越感。米希諾就是被人養壞了,沈祭梵在她身上看到的,全是不可容忍的缺點!大力扯了一把,米希諾嘴巴抽搐,還是示弱了:“對不起……”“舌頭不能動了是不是?大點聲!”沈祭梵依然不依不饒。這在在座的幾位叔叔看來,無疑這位爺是有點小題大做了。不過說回來,看看米希諾那身上的傲氣,明顯安姑娘是感化不了。既然軟的不行,就只能來硬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米希諾撒氣的大聲喊,完了後推開父親往樓上跑了。
沈祭梵在米希諾跑開後,冷聲訓斥陸增,査士弭幾人:“教孩子,不能一味的順着,否則往後要殺人放火了誰給她去擔?你們幾個都給我聽好了,以後她身上要是還有那些毛病,就給硬掰回來,掰不回來就動手抽她,抽到她改爲止!”這話,是告誡陸增幾人,自然,也是吼給米希諾聽的。米希諾聽到身後父親的話,那個傷心啊,摔門進了屋,直接摔上了牀,大聲痛哭着:“阿卡,阿卡,你在哪裡?有人欺負我,你爲什麼不出來幫我,阿卡……”沈祭梵也確實動怒了,給了幾人一眼走了,沒說去哪。
陸增其實知道,扮黑臉的走了,該白臉的出場了。是猜到爺讓他們幾個去平復那丫頭的心。再不對,那也是纔回京城,也不是自己願意過來的,被帶了回來,心裡無疑還鬧着彆扭。爺也清楚這點,父女兩起了隔閡,總要人即刻調和開這矛盾,否則這矛盾在心裡存久了,就會發酵。約克找到放在客廳的藥箱,問道:“能上去吧?”米希諾還小,才十五歲,應該還不到男女之嫌的時候,進她房間,應該可以的。魏崢點頭,往樓上去,上樓時候回頭喊了聲:“査士弭也來吧。
”雖然不清楚米希諾爲什麼對査士弭“情有獨鍾”,不過,這時候叫個讓她順眼的人上去,要好很多。査士弭點頭,卻道:“我還是,先給希諾小姐弄點吃的吧。”不是睡到現在纔起來呢嘛,還是得先吃點東西,再慢慢調時差。魏崢點頭,覺得這樣也好,擺手讓査士弭去。顧問倒成了閒人,所以這當下追着爺出去了。沈祭梵在屋後站着,其實挺落寞的。所有人都能對米希諾表示同情和關心,像她母親一樣,抱着她痛哭,表達心裡的情緒,可他不能,他還得扛着。女兒是自己的,他能不心疼?妻子和女兒就是兩種不同的感情,可都是能要他這條命的毒藥,像無藥可救的癌症一樣,他愛他的妻子,愛他的孩子。
因爲沒有時間陪在他們身邊,所以才更怕自己的孩子學不好。看到米希諾那樣,他急,真的,沒有父親不擔心自己的孩子的成長。“爺,希諾小姐會明白您的。”顧問在沈祭梵身側,低聲勸慰道。“她不會明白,她看到的,只是一個不要她的父親,在她面前逞威風。她以前的生活讓她沒有學會理解,沒有教給她怎麼做人……”這是對自己的自責,早就料到有今天的事,他擔心的就是孩子會被教壞。他要的不多,能明辨是非就好,可現在看看。真的遠遠不夠,要能養在身邊,怕是能跟沈斯涵一樣乖巧,討喜。
“爺……”顧問忽然感受到沈爺那股由心而發的無力感,那是沉甸甸的父愛吧。“希諾小姐可能不如斯涵小姐那麼聽話,可希諾小姐有她的長處,她聰明。爺,我相信希諾小姐不會讓您失望的。”顧問認真道。沈祭梵長長的嘆氣,這個孩子,該怎麼才能把她收回來?魏崢跟約克上樓,敲門,然後推門進去:“希諾小姐,我給你包紮吧。”米希諾起手扔了個枕頭出去:“滾!都給我滾!還包紮幹什麼,讓我死了算了,反正他也沒打算認我,接我回來還不都是形勢所逼,你們都給我滾,我討厭你們……”魏崢站在門口,約克也沒趕進去,約克說了句:“還以爲小夫人就是我見過的極品了,原來真正難搞的在這,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啊……”“你胡說什麼?再胡說我打你!”米希諾忽然從牀上爬起來,瞪大了牛眼睛,惡狠狠的瞪着約克。
約克笑道:“希諾小姐,你額頭上要是再不上藥,可能會留疤。留疤的話,可就破相了。嘖嘖,那麼漂亮的一張臉啊,要是留疤了,真就是太可惜了。”陸增立馬給接話,道:“那你還愣着?趕緊給我們家的祖宗上藥,這臉可傷不得,小夫人愛美得很,要是我們家這小祖宗臉毀了,有你好看!”“是,魏老大,我這就給小姐上藥。”這兩人一唱一和就把事情給決定了,無形中就給了米希諾臺階下。“希諾小姐,你也聽到你魏叔叔怎麼說的了。請配合一下性行個方便成不?小生不勝感激!”約克笑道,這說話已經到了牀邊。
“我要坐那。”米希諾從牀的另一邊跳下去,坐在了沙發上。不鬧了,大概,是聽出了她可能真的很重要,她在這裡,也還有一些存在感。約克撩開米希諾額前的發,得,冒了老大一包起來。剛還沒有呢,這不大點兒的時間就鼓起來了,合計裡面有淤血,已經見青了啊。“嘖,”約克出聲,米希諾立馬緊張的問:“怎麼,會結巴嗎?”“這個……倒不會,有點疼,希諾小姐,你能忍嗎?”約克低聲問。約克當然不會忘記,她母親有多嬌氣,怕疼得不行,給拔個灌吧,得,就跟要她命似地。
換個人來,壓根兒就沒有丁點感覺好吧。因爲有前車之鑑,所以,才怕米希諾受不住。這有淤血,確實會痛一些。“痛?很痛嗎?”米希諾反問,“你不是隻上藥而已,難道你要動刀子?”米希諾,怎麼說,不怕痛,至少平時的小磨小擦對她來說,她不會有任何感覺。七八歲的時候,跟猛獸都鬥過,這些在她眼裡根本就不值一提。“那到不至於。”約克笑道,帶着手套,輕輕壓了下米希諾額頭,注意着她臉上的表情,她要是一叫,他合着得立馬停手。可米希諾卻完完全全跟沒事兒人一樣,冷靜得很,由着他來。
約克稍稍放了心,好吧,“女孩,你很勇敢,至少,比你母親勇敢多了。”“我母親……”米希諾下意識跟着小聲重複了句,接着問道:“她很膽小嗎?可,公爵不是西班牙的不敗神話嗎?那麼厲害的勇士,妻子怎麼會很膽小?”這,令人很匪夷所思不是嗎?對米希諾來說,這確實很難理解。“是啊,你母親很膽小,”約克還是消毒,用的藥是重量型的,因爲怕裡面血塊在這時候凝固,活血化瘀的功能有些強,所以會感覺刺,不忘說一句:“上藥了,你忍着一點,痛就說。
”米希諾當做沒聽到,再問:“怎麼個膽小法?”對母親,好吧,那個柔弱的女人,就算不勇敢,她也不能嫌棄,因爲,據說她是那個女人肚子裡出來的,她的生命是她給的。“這個,你就得問你魏崢叔叔了,他比我們都瞭解。”約克上藥,特別仔細小心,一點一點,生怕碰到她會讓她疼,不忘低低的說着步驟,讓她有心裡準備。目光轉向魏崢,小臉子一揚:“那你說。”米希諾那傲慢的態度,確實是因爲身邊環境而形成的,阿卡就無時無刻不把她當成女王對待。
她就是在那種一人之上的環境里長大的,一時要讓她做到“尊重”,“友好”,“禮貌”等,那不現實。魏崢拉了凳子坐下,緩緩道:“你母親啊,膽小,怕疼,你確實比你母親勇敢多了。你母親就算病得再厲害,都不願意打針,她原話說,寧願病死也不願意吃藥打針。”“爲什麼?”米希諾疑惑了,這想法太奇怪了吧。“能爲什麼?你母親怕疼,她怕疼就怕到這種地步。”魏崢笑道,“所以,你比你母親厲害多了,這點,像你父親。”米希諾心底是很受用的,不過面上卻沒肯承認,哼哼道:“真膽小。
”“還有呢?”想了想,米希諾又問。她很少好奇過別人,覺得別人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不過,她母親,好像不一樣。“你母親以前,跟你父親還沒結婚之前,脾氣也不好,作人。可她就怕你父親,你父親一個眼神她就能乖乖聽話。當然,要作人得厲害時,你父親啊,也是會動手的。”魏崢毫無保留的說道。“啊?”米希諾驚訝出聲。魏崢挑眉,跟米希諾套近乎似的的遞着眼色,再道:“所以啊,希諾小姐,你可千萬別怪你父親,你父親連你母親都捨得下手的,你要是做錯了的地方,他絕不會放任。
其實,希諾,從另一方面說,這是爺愛你的方式。因爲愛你,所以希望你能好。你看他打你的當時,他又多生氣?”魏崢話落,約克接話道:“希諾小姐,你一定不知道你父親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但他爲人寬和,從你們兄妹出生之後,這二十年來,你父親像這樣動怒的時候,少之又少。”“哼--纔不稀罕他管呢。”米希諾冷哼。大概,有種歸屬感了吧,其實,她願意被人管一管的。因爲,這樣會讓她感到是有人關心的,她不是一個人。魏崢攤手,道:“吶,你看,我出賣了你母親,告訴了你她以前的糗事,你可千萬要替叔叔保密。
要讓你母親知道我出賣了她,我可就是裡外不是。反正你記住,叔叔們啊,都是向着你的,都是爲你好,懂了嗎?”米希諾不說話了,沉默好半天,她說:“好了沒呀,都坐好久了。”“好了,你想好你母親回來,怎麼跟她說嗎?說你父親打了你?”約克問道。這是關鍵啊,那祖宗要知道她寶貝女兒被爺給抄杯子打了,不撒潑到底纔怪。魏崢也看着米希諾,米希諾撇了下嘴巴,沒說話。不得不說米希諾比她母親要聰明得多,就這一句,就已經明白他們的意思了,這是來替她父親做外交來了吧,也在裡頭聞到些氣息,比如,父親很在意母親,非常在意。
査士弭推着吃的進來,進門就道:“跟昨晚的有些不一樣,希諾,你嚐嚐看,要不合口,我給重做。”小型的餐桌推進來,米希諾看了眼,撕開溼巾淨手,然後吃東西。跟昨晚的味道確實不一樣,但味道還是好吃的。査士弭笑着問道:“怎麼樣,能吃嗎?不能吃,我這就給你換去。”米希諾擡眼冷冷看了眼査士弭,覺得這人怎麼這多廢話,她不是在吃嘛?“這是你父親給做的……”査士弭那話剛出,米希諾手上的叉子摔桌面上了,賭氣呢。査士弭原來那話趕緊改口:“我就委婉的勸了你父親,說希諾小姐你中意我做的味道,勸爺不要弄了,做出來要是小姐不吃呢?瞧,果真給我說中了。
希諾小姐,你等等,我馬上給你換一份來。”反正這幾人,就可着勁兒的唱白臉吧,軟磨硬泡中算是把她對父親的憤怒降到最低了。“誰稀罕你做的,放回來,我又沒說不吃了。”米希諾不高興的出聲。父親給做的,感動了一把。好吧,原諒他了。是兇了她,可既然他做吃的跟她示好,那就她就原諒他了吧。阿卡,以前也沒給她做吃的,只是偶爾會守着廚房的人給做,因爲怕做得不乾淨。米希諾吃好了,心情好了不少。中午她母親就領着沈斯涵回來了,一回來還沒見到女兒呢,幾位叔叔就說開了,爺給希諾做吃的。
沈斯涵聽得羨慕極了,父親、似乎從來沒特地爲她做過什麼吃的。安以然笑眯眯的看着衆人,這氣氛,不對啊……米希諾是聽到大廳裡的聲音了,人多就是嘈雜,但也熱鬧。米希諾立馬從沙發上翻起來,然後下樓。“諾諾,來……”安以然看見女兒下樓,得,擡眼就看到女兒額頭上頂的那包了。“怎麼傷着了?”安以然快步走上去,把米希諾拉身邊,仔細的看,“額頭上怎麼傷着了啊?寶貝,媽媽問你話呢?”“沒……那個,撞的……”米希諾覺得丟臉,要只有跟母親兩個人,她會把這話說得很自然,可眼下,一屋子都盯着她呢,等着她說那話,心裡不舒服了。
“這孩子,多大了還不知道好好愛護自己?”安以然心疼的摸着女兒的臉,“我們家諾諾的臉,要是留疤了,該怎麼辦礙……”“有點疤有什麼關係?”米希諾哼哼,受不了她媽這樣,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越過她母親,直朝沈斯涵走過去,她比沈斯涵要高半個頭。嬌俏的小臉子微微一揚,語氣依然那麼傲慢:“你,是不是不高興我出現在這裡?”她可是注意得清楚,沈斯涵從她下樓時臉上笑就沒了,是不高興她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搶走了吧?小丫頭,這點心思能瞞得過她嗎?“不是,我沒有。
”米希諾對沈斯涵說的是英文,所以沈斯涵聽懂了。米希諾撇開臉,忽然撲進母親懷裡,“你跟我來。”這是要故意激沈斯涵的,果然那小姑娘看到母親被搶走了,眼眶紅了,她大概也知道米希諾是故意那樣的吧。從昨晚第一次見面起,沈斯涵就知道,這個妹妹好像並不喜歡她。魏崢撫額,真是頭疼,這兩個孩子……魏崢把沈斯涵叫了出去,沈斯涵蹲在地上,默默的流淚。“爸爸一定會對妹妹比對我好,爸爸更喜歡妹妹……無論我怎麼努力,爸爸好像都不喜歡我……”沈斯涵滿心委屈。
她是夠努力了,學習,才藝方面她都是可圈可點的。她以爲只要自己足夠優秀,父親就會喜歡她,可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孩子再小,對於別人的喜歡與否,都是很敏感的。“斯涵,可別這麼說,你父親,對你和你妹妹是一樣的。畢竟,你妹妹纔回來,你應該替父母好好關心妹妹纔對,而不是在這裡委屈。”魏崢半蹲着,低低安慰着沈斯涵。這孩子,其實心很敏感,也可憐,看到她現在的戰戰兢兢,似乎就看到了安以然小時候在安家過着怎樣水深火熱的日子一樣。所以,魏崢很心疼沈斯涵。
這孩子聽話,或許沒有米希諾那麼聰明靈透,可她也有她的優點。“我沒有心裡不平衡,魏崢叔叔,真的,你相信我,我也沒有嫉妒妹妹。我只是,我只是覺得,爸爸可能再也不會喜歡我……”這確實夠讓人傷心的。喜歡不喜歡,這不是聽別人說就是那樣的,自己能感覺到。她感覺不到父親對她的在意,儘管會在固定的時間裡問她的功課,可都沒有帶感情的。父親,似乎從來沒有因爲她而笑一下。所以,她覺得自己很失敗。“別這麼說,你還小,你爸爸的做法你還理解不了……如果說你爸爸不愛你,那是不是應該說他更不愛你哥哥?你看,你哥哥就沒有回來過一次,這麼多年了,對嗎?至少,你爸爸是心疼你的,沒有把你送走,想把你留在身邊,對吧?”魏崢語重心長的安慰着,孩子的心靈其實很脆弱,心裡不舒服的時候還是應該盡力開導,不然壓在心裡容易變質。
沈斯涵點頭,可還是介意父親給妹妹做了吃的。那在她這裡,根本就是連想都不敢的事。“爸爸,還是更喜歡妹妹一點吧……”沈斯涵低低的說,“妹妹那麼可愛,還會說好多種語言,會說只有爸爸媽媽才能聽懂的外語……”魏崢無奈:“語言都是學的,那在你妹妹眼裡,你也很厲害。你會中文,可你妹妹連最簡單的中文都不會,你們兩姐妹,是各有所長。所以以後就更要相互學習,取長補短,對嗎?”沈斯涵點頭,魏崢給了沈斯涵一個擁抱,孩子的心,多麼敏感啊。
“那,別再傷心了,叔叔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要幫叔叔保密,行嗎?”“什麼秘密?”沈斯涵看着魏崢。魏崢道:“其實,給希諾做吃的是你査士弭叔叔,不是你父親。看到希諾頭上的傷沒有?那是因爲你妹妹惹你父親生氣了,被你父親打的。所以啊,叔叔們就想着幫你父親哄哄希諾,不讓希諾向你母親告狀,懂了嗎?”“妹妹爲什麼惹爸爸生氣?”沈斯涵不解的問,“我從來都沒有惹爸爸生氣的。”“所以你比你妹妹乖啊,大人都喜歡乖孩子,你看,不乖的都捱打了。
斯涵,以後,不要說你爸爸不愛你,你們兄妹三人,你爸爸都愛。但是,你們當中,無論誰做錯了事,你爸爸都不會偏袒,該打該罰誰也不例外。”魏崢認真道。“我懂了,魏崢叔叔。”沈斯涵點頭,那口氣總算過去了。原來,妹妹惹爸爸生氣了,原來,爸爸誰他們都是一樣的。沈斯涵也沒有別的意思,這轉身拉着她媽就說了。她只是不想媽媽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妹妹身上,她想讓媽媽知道,妹妹犯了錯,爸爸罰她了,而她纔是最乖的。沈斯涵只是想讓媽媽不要忘記自己,可這話一說,結果把父親給出賣了。
她不知道母親會因爲這件事跟父親吵,父親離開的時候,沈斯涵追了出去,在門外站了很久。她是不是做錯了?魏崢找了出來,沈斯涵還望着父親車子離開的方向呢。“魏崢叔叔,對不起,我只是想……”沈斯涵低低的解釋,她似乎,也出賣魏崢叔叔了。她真的只是想讓大家知道,她比妹妹乖而已,沒想的爸爸媽媽會吵起來。“沒事,你爸爸上班呢,今天有重要的工作,別放在心裡。”魏崢低聲道。大抵,是從這次開始,魏崢對沈斯涵有了芥蒂的吧。*時間一晃,過去了大半年。
米希諾也不是忽然就聽話了,父親在的時候,拉着小臉子,她母親說什麼,還勉強聽,父親要不在家的時候,不聽話了,多少次把她媽氣得半死。安以然本來就覺得愧對女兒,米希諾那就是存心不想讓人痛快。米希諾是存心想氣她媽,也是真的不喜歡沈斯涵。母親在的時候她一定是把母親霸佔着的,氣哭了沈斯涵多少次。“你不是我爸爸的女兒。”米希諾用純正的英式英語說。“你說什麼?”沈斯涵忽然臉色灰白。“笨蛋!”這是中文,想不到吧,米希諾竟然會中文。
這直接把沈斯涵給氣哭了,指着米希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米希諾大抵是遺傳了她父親的語言天賦,她哥哥自小學習語言的能力也極強,米希諾也從到京城纔開始偷偷學中文的。這點,家裡沒人知道。但在這同時,沈斯涵也同樣在惡補英文,也學西班牙語。可沈斯涵的進度,顯然沒有米希諾快。“媽媽……”米希諾看母親出來了,立馬跑過去:“我想去外婆家。”“……”安以然有些意外,不過頓了下,點頭:“好,叫姐姐,換好衣服我們過去。”“姐姐說她要學習,不要我們打擾她,媽媽,就帶我去吧。
”米希諾脆聲道。安以然轉頭看向沈斯涵,沈斯涵臉色灰白灰白的,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安以然想過去問問女兒怎麼了,可米希諾拉着母親就走:“走啦走啦,姐姐說過不想被人打擾,我們要尊重她!”“是嗎,姐姐?”這是英文問的沈斯涵。沈斯涵不知道前面米希諾說了一通什麼,但忽然問起她了,不得不點頭。安以然見沈斯涵點頭,好吧,那就這樣:“斯涵,那你好好在家學習,媽媽帶妹妹去你外公家裡。”“媽媽……”沈斯涵低低喊了聲,咬着脣沒說話了,媽媽帶妹妹外公家,不帶她去嗎?米希諾在樓上喊,問她媽媽她該穿什麼衣服。
安以然跟沈斯涵說了幾句話就上樓了,母女倆穿了姐妹裝走的。沈斯涵一直送母親和妹妹上了車,然後就一直蹲在院子裡。誰喊也不搭理,也不肯說話。安以然帶着米希諾到了安家,安綿今天回來了。安綿馬上大學畢業,在梁氏集團實習。巧的是她本來是市場的,後來被調去了行政部,再調來調去,最後成了幫樑騰亦處理瑣事的小助理了。今兒就是樑騰亦把她送回來的,樑騰亦並沒有進安家,只是把人送到門口就走了。“安綿啊,快點進來,你親妹妹來了。”楊可那聲兒老早就喊開了,好在沈斯涵沒來,要不這話一喊出來,沈斯涵又有的氣了。
安綿聽她母親那話,就明白了,換了鞋走近屋裡,給了妹妹一個微笑:“我的妹妹,終於見到你了。”安綿是學外語專業的,口語很不錯,畢竟人也長大了,知道怎麼跟人拉近距離。米希諾上下打量着安綿,嗯,不錯,不是她討厭的型。“我喜歡你,安綿姐姐,如果你不喜歡沈斯涵,我會更喜歡你的。”米希諾湊近安綿低低的出聲。安綿愣了下,果然,還真跟他們想的一樣,兩孩子會有矛盾。“呵呵,小丫頭,別任性啊。”安綿揉揉米希諾的頭髮說。米希諾哼哼,然後坐了回去。
算是過來認識過媽媽孃家這些親戚了,想走。安以然哄着米希諾,讓她再坐一會兒,他們他們要說點事。張可桐這個月十五號就要結婚了,對象是錢多多。對於這兩孩子最終走到一起,是誰也沒想到的。因爲張可桐要結婚了,所以安綿這段時間才這麼失落。張可桐對安綿,純粹就是一種報復心裡,因爲楊可。張可桐把在安家受過的氣,全都報復在了安綿身上。安綿還沒長大成人,就被張可桐破了身子,十八歲,高考後的假期旅行,她卻是躺在冰冷的醫院,流掉了張可桐的孩子。
安綿知道張可桐對她是什麼心,可她愛的就是那樣無法自拔。張可桐宣佈要跟錢多多結婚的時候,安綿自殺過。救她的人是她現在的上司,樑騰亦。最痛苦的那幾個月,安綿已經過來了,不再以淚洗面,總算勉強跨過去了那道坎。“你哥的婚禮,你去不去?”楊可問了句。女兒跟張可桐的事,她不見得不知道,可也沒想到會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想着可能就是簡單的愛慕罷了。現在人家要結婚了,她還能多想什麼?“不去,那天我在外地出差。”安綿聽得沒什麼心情。
安綿不去,楊可也不勸,畢竟還是工作重要。這工作要做好了,畢業後直接上班,省去了多少的麻煩?楊可跟安以然商量着,隨禮的事,這事情,她們私底下通個氣倒是好的,免得到時候相差太多也不好。張可桐現在是做遊戲軟件開發的,錢多多畢業後就在他那工作室幹,也算是日久生情吧,反正兩人相處挺好的。沒有爭吵,覺得到這個年紀了,那就結個婚吧。兩人也是看中了彼此的相處方式,不至於有多愛,但至少是能長久過日子的。張可桐愛安綿,這點安綿並不知道。
可他不能跟安綿結婚,因爲他把她傷得太深。如果他還要跟安眠結婚,那他就不是人。安綿聽得沒什麼興趣,直接走出去了。米希諾跟在她後面,坐在院裡時米希諾問:“你喜歡那個男人?”安綿笑着反問:“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知道,因爲,我也喜歡着一個男人。”米希諾大方的說。或許米希諾說這話時還假裝輕鬆呢,可在安綿說下一句時就沒那麼輕鬆了。“是嗎,這年紀,能喜歡一個人,多幸福……”安綿看着米希諾,滿是真誠。並不是其他人一臉詫異的反應。
大人會覺得這個年紀的愛情是假象,是胡鬧,可他們卻是很認真的。因爲安綿這話,拉近了米希諾的距離。“你,也喜歡過嗎?”米希諾試探着問,她知道,她這個年紀,有些事情和感情都是不應該有的,她特別小心的把跟西格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藏了起來。其實她很怕別人知道,因爲,這是爲人所不齒的。“是啊,喜歡過,很小就知道什麼是喜歡了。我把自己交給他的時候,才十四歲,我們有第一個孩子的時候,我剛滿十八歲……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但是,他卻不要我……希諾,姐姐,很痛苦,這些事,姐姐誰也不敢說,一直放在心裡,疼着,疼着……疼了好多年後,卻等來了這樣的結果……”“真可憐……”米希諾看着安綿,她不知道安綿爲什麼這麼相信她,第一次見面,就跟她說這些秘密。
米希諾把紙巾遞給安綿:“給你,以後,你會比他更幸福的。”意思意思的拍拍安綿肩膀,“男人都不能信,他們全是混蛋!”這話把安綿逗樂了,陰鬱情緒掃除,跟米希諾擁抱了下,道:“真是人小鬼大,什麼知道。”“當然。”米希諾喜歡這種跟人平等的感覺,不喜歡被人當孩子,不喜歡被人瞧不起,所以她總是反抗叔叔們,反抗母親。安綿進屋換衣服去了,米希諾一個人在院裡,院裡前兩年挖了個池塘,不大,養了些魚在裡面,裡面還有乾枯的藕葉,蓮藕還沒挖。
池塘沒有圍柵欄,因爲家裡沒有小孩。米希諾挺稀奇的,蹲在石梯上看。沈斯涵也來了,是跟着父親來的。沈祭梵今天回家時候沈斯涵就哭成了個淚人兒。問明瞭原因,得,帶着一起過來吧。沈斯涵到了院子裡,其實是想討好米希諾,畢竟是她妹妹不是?“我帶了好吃的給你,爸爸帶我去買的,是海濱酒店的甜點哦,別的地方買不到的。妹妹,我們和好吧。”無論誰對誰錯,她是姐姐,她要先認錯。米希諾轉頭,望着站在上面的沈斯涵,然後站起來。朝她伸手,沈斯涵高興得不行,趕緊走下石梯,把蛋糕遞給米希諾。
可米希諾這孩子,接過手直接給扔池子裡了。沈斯涵當場氣得大哭,米希諾掏了掏耳朵,她討厭喜歡哭的女人!轉身要走,沈斯涵伸手抓住她:“我爸爸買給我的,你賠我!”“放手!”米希諾火了,都說給她了,那是她的東西,她是吃還是扔,你管得着嘛。“不放,你賠我蛋糕,賠我,賠我……”沈斯涵就抿着嘴哭,是真傷心得不行。“討厭!”米希諾吼了句,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結果沈斯涵在這瞬間落水了。“啊,啊--救命啊,爸爸,爸爸救我,妹妹推我……爸爸,媽媽……”米希諾站在石梯上,看着水裡的人,也傻了。
看看自己的手,她、不是故意的……魏崢在這下一刻直接跳進了池子,把沈斯涵給抗了起來。沈斯涵給凍得嘴脣發紫,屋裡的人都出來了,之前進安家並沒有現身的顧問也在這時候出現了。沒有人知道魏崢和顧問兩人是怎麼進來的,或者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楊可拿着大毛巾沈斯涵裹着,幾人手忙腳亂的把沈斯涵帶進屋裡,趕緊找着安綿的衣服讓沈斯涵先換上。沈祭梵這回是火大了,直接提着米希諾進了屋裡。那氣勢就是要開打呀,安以然給嚇着了,一邊擔心沈斯涵會不會感冒,一邊又擔心丈夫真動手打女兒。
“孩子鬧着玩的,你至於嗎?”安以然有心要護。沈祭梵側目橫了安以然:“慈母多敗兒,你今天多說一句,懲罰加倍!”等沈斯涵換好衣服,沈祭梵帶着家人直接回了淺水灣。米希諾站在門口,不肯進門。她也嚇着了,都說了不是故意的,爲什麼就不相信她?沈斯涵那還在哭呢,反正是妹妹推她進池子的,這個天兒,水裡多冷啊,那池子裡多髒啊。“斯涵,別哭了好嗎?”安以然哄着沈斯涵,這不是火上澆油嗎?“媽媽……”她也委屈啊,落水的是她,她也委屈。
沈祭梵從樓上下來,手裡拿了條短鞭,氣怒騰騰。沈斯涵見父親在氣頭上,也不敢再出聲了,直往母親懷裡躲。米希諾站在門口,看她父親下來,慌了,轉身就開跑。“魏崢,把她給我拎回來!”沈祭梵站在扶梯上,等着人給送上來。魏崢面色也不好看,卻還是立馬堵上米希諾,把人給抗了回去。一行人全都進了嚴肅的書房,沈祭梵怒道:“跪下!”米希諾擡眼,狠狠瞪着她父親,“憑什麼?”沈祭梵起了鞭子就抽上去:“我婭赫家的家規你應該聽過,你母親當年因爲禮教的問題,同樣受過罰,很好,如今也步她後塵。
跪下!”米希諾避開了鞭子還是落在身上,當即疼得鑽心,大聲喊了聲:“媽媽,救命,媽媽--”“抗令不遵,加十鞭!”沈祭梵怒喝道。安以然在書房外敲門,聲音又急又怒:“沈祭梵,你要敢打我女兒,我跟你沒完,放希諾出來,沈祭梵……”米希諾聽見母親的聲音,立馬猖狂了,被魏崢強行按下去的腿又站了起來:“媽媽,他打我,媽媽……”“愣着幹什麼?”沈祭梵怒道,魏崢頓了下,再度強行將拳打腳踢的米希諾給按在地上,硬逼她跪下。沈祭梵脫了外套,厚重外套直接扔在了沙發上,道:“子不孝父之過,今天的你,全是我做父親的責任,抽你十鞭,我當父親的,先受二十鞭!魏崢!”“是!”魏崢上前,接過沈祭梵手裡的短鞭,難道要他來執行?婭赫家族的家規,已經荒廢很久,何必大動干戈?“打!”沈祭梵半蹲在地,面對着米希諾。
米希諾被顧問和査士弭按着,動不了。不過看父親那樣陣勢,也蒙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爺……”他怎麼能動手打沈爺?這不是以下犯上?族規中,以下犯上,他得挨多少鞭?“打--”沈祭梵再道,後背肌肉迸發,已經做好了捱打的準備。魏崢明白爺的意思,但、下不了手。“爺,得罪了!”魏崢牙一咬,起手就開打。鞭子落在後背上,“啪啪啪”直響,鞭子在皮肉上反彈而起的摩擦聲聽得人心驚肉跳。鞭子在空氣甩開的聲音呼呼直響,一鞭又一鞭,結結實實的落在沈祭梵厚實的後背上。
沈祭梵硬扛着,魏崢是下了力氣的,聽呼嘯的風聲和英漢吃了鞭子後的悶哼聲就知道。“爺……”顧問有些不忍,魏崢也是,做做樣子就行,至於動真格的?米希諾一開始還繃着,到後來繃不住了,“哇”地一聲痛哭出來。“爸爸……”第一次改口喊爸爸,令沈祭梵當場熱淚盈眶。“爸爸……我錯了,對不起,爸爸……叔叔,別打我爸爸了,別打了……”米希諾撲過去,沈祭梵伸手抱着女兒,冷哼道:“女兒犯錯,當父親的,也一併抗了,她的十鞭,我受了!再打!”“是!”魏崢沉着臉,手抖了下,畢竟是考慮着爺不如當年,三十鞭打下去……魏崢下手還是軟了些。
米希諾那哭聲震天動地,直朝魏崢撲過去,“不要打我爸爸了,你打我,你打我……”“希諾!”沈祭梵怒聲而斥。米希諾轉身,淚眼汪汪的看着父親,“爸爸……對不起。”沈祭梵朝她招手,米希諾連忙靠過去,沈祭梵把女兒抱着,魏崢提着鞭子繼續。“啊--不準再打我爸爸,不準打……”米希諾又哭又喊,氣得不行,跳起來要跟魏崢拼命,只是被她爸給抱住了。“聽話,爸爸替你扛了。”沈祭梵低聲道。米希諾趴在父親懷裡,嗷嚎大哭。魏崢打完了,鞭子一鬆,半跪道:“爺,得罪了。
”沈祭梵擺手,魏崢起身,跟其他幾人立在一邊。米希諾是不怎麼哭,可那哭起來就沒個完,哭得個昏天暗地。沈祭梵就抱着女兒,也沒動,待她收住了些哭聲後,低聲道:“記住等會跟你姐姐認錯,嗯?”“好……”米希諾點頭,雙手還抱着父親的脖子沒鬆,臉埋在父親寬闊的肩膀上,不停的流淚。裡頭的動靜,外面只能聽到,看不到把安以然可要急瘋了。到底是怎麼了啊,到底把沈祭梵打成什麼樣了?裡面鞭打的聲音,她都聽得清清楚楚,她要進去看看,到底怎麼樣了?“你趕緊開門啊,魏崢,沈祭梵到底怎麼樣了?”安以然不停的拍門,沈祭梵那話,也刺中了她的心,眼淚嘩啦嘩啦的就滾了下來。
門開了,沈祭梵拉着女兒走出來。米希諾擡眼就說:“對不起,以後不惹您生氣了,媽媽。”安以然那瞬間熱淚直滾,沈斯涵在安以然身後戰後,米希諾抿着脣,還是道歉了:“對不起,是我的錯,請原諒我。”沈斯涵望着父親,又看看妹妹,然後才說:“沒關係。”事情總算過去了。米希諾這事之後算是本分了,就是人有些無精打采的。也是,不敢再得瑟了,哪裡還有什麼精神?沈祭梵背後那傷,足足養了一星期,才能躺,不少傷痕都入肉了的,可見傷得有多重。
這苦肉計,代價是有點大,不過,總算是把這個女兒的心收攏回來了。*後記--“魏崢。”約克叫住魏崢,兩人並排着走。“真是希諾小姐推的斯涵?當時你在場,到底是怎樣的?”約克不大相信,米希諾是傲慢不講理,可不會起那些壞心。“是。”魏崢點頭,是米希諾推的,她就不怕後果,只是:“我想希諾不推,斯涵小姐也會掉進池塘裡……”米希諾出手時,沈斯涵就已經騰空了,大抵米希諾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推,但就算無意,她也推卸不了責任,所以認了。
魏崢話落就走了,約克愣了好大會兒才明白魏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