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11,我的公主呢
沈昱謙在米希諾離開書房後走了進去,“父親。”
魏崢幾人見沈昱謙進來,都退開一步,沈祭梵點頭,讓他先坐。
“母親剛纔來了電話,說想看妹妹。”沈昱謙坐下時說道。
沈祭梵擡手撐在額際,顯然這事情令他很是頭疼。半晌才道:
“你母親那邊我來說,明天的事情,有把握嗎?”
沈昱謙點頭,他是來跟父親告別的,有些動容。起身,很想跟父親抱一下,可到底只握了下手,然後道:
“父親,我會爭取讓自己完好的回來,不讓您失望。”
其實這話說來是傷感的,沈昱謙很清楚明天的事情,將會把他送去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極有可能,一去不返。
但他信任父親,他相信父親會不會讓他出任何狀況,將來的某一天,一定會回到中國,一家團聚。
沈祭梵拍了下兒子的肩膀,道:“去休息吧。”
沈昱謙點頭,轉身走了。
次日
米希諾並沒有等到僕人來請她,她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正好是用午餐的時間。
僕人推着午餐進來,米希諾可能是睡太多了,有些頭暈,揉着亂糟糟的頭髮,擡眼牆上的時鐘,很好,過兩點了。
“爲什麼早上沒人來叫醒我?”米希諾隱隱有要發火的徵兆。
僕人把午餐放下,急急應道:“公爵大人吩咐了,不能吵醒小姐。”
怕被遷怒,幾人立馬退出了房間。
米希諾翻身下牀,衣服什麼的全都疊在好在牀頭,直接換上了,拿着電話給西格撥過去,忙音。又換提豐的,依然是忙音。
她知道今天是西格跟伯恩公爵籌劃多年的契機,將會在西蘭爾宮殿發動政變。西格從沒隱瞞她他的目的,除了利用她跟父親做交換條件這件事,西格對她是坦誠的。
要問米希諾願意向着誰,無疑還是西格。
婭赫公爵是她的父親,可這位父親爲她做過什麼嗎?除了讓她成爲無父無母的孤兒外,她得到了什麼?儘管西格有所目的,他對她的好,是真的。
走出房間,望着外面站着的人冷聲道:“我要去西蘭爾宮殿!”
約克笑着道:“爺吩咐過,希諾小姐醒來後先跟我去個地方,隨後才能送你過去。”
“好,去哪?”米希諾爽快應道。
“這邊。”約克跟査士弭一前一後帶着米希諾離開伯爵府,直接帶着她去了約克的醫院。
米希諾擡眼看了眼外觀誇張餓建築,再看向約克,不卑不亢道:
“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公爵府所有僕人都看見到我是跟你們一起出來的,如果我進去後受到傷害,你們脫不了半點關係。”
“希諾小姐,不用擔心,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幫你找回些東西,請進去吧。”約克笑道,下丫頭倒是謹慎,別她母親要讓人放心多了。
米希諾跟着人走進去,在一間純白色的密閉空間中站着,看着一臺臺複雜冰冷的儀器,米希諾下意識的擰眉,從心底排斥着。
約克再三強調是安全的檢查,絕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和有任何副作用都沒能說服米希諾。小丫頭警惕心太重,又不能強迫她將她架上儀器。無奈的跟査士弭對看,就知道會在這裡出狀況。
査士弭攤手,看向米希諾道:
“希諾小姐,我們是你父親的暗衛,伊斯營區聽過嗎?我們是從那出來的,一直跟在你父親左右辦事。你清楚暗衛的性質是什麼對吧?我們不能保證我們是好人,但我們能肯定不會對你做任何不利的事情。這些,是你父親交代的。”
“只是檢查身體?我身體很健康。”米希諾沒給好臉子,不願意給面子。
“那這樣,我們來玩個遊戲,知道催眠嗎?你在一邊看着,你猜我能把査士弭叔叔成功催眠嗎?”約克無奈,只能迂迴着來。
“催眠?你會?”米希諾倒是聽到個令她感興趣的詞兒,眼底閃現了絲亮光。
“學過一點,我們今天就玩玩,試試有沒有效果,怎麼樣?”約克興趣高漲的說,顯然把自己當成米希諾的朋友一樣,拉近關係就得坑另外一個。
査士弭翻了記白眼兒,有必要這樣?
“來吧,我不介意犧牲下,希諾小姐,我可是完全看在你的面子上哦。還有,要是我被催眠了,說了什麼不恰當的話,你可千萬要阻止,我這張老臉就看你了。你旁邊那個約克叔叔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你可得幫我一把。”査士弭分外配合的笑道。
米希諾來了興趣,拉了把椅子就坐下,擡了擡下巴說:
“好啊,來吧,我也想知道催眠這東西到底存不存在。”
約克點頭,三人坐下來。這位置吧,坐得有些蹊蹺,約克是面向着査士弭,可顯然米希諾離約克要近些。
約克準備着,忽然轉頭看向米希諾的眼睛問:
“希諾小姐,你說咱們給他來個深度催眠還是淺度的?”
米希諾想了下,問,“深度催眠是不是你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
約克頓了頓,道:“也,可以這麼說,對,可以這麼說,他自己沒有任何意識。”
“真神了,深度。”米希諾笑道。
“好嘞,聽你的。”約克應話時手上拉了根銀絲出來,頭髮絲一般細,拉在空中,低聲道:“看着,這是什麼?”
一根極細的銀絲橫拉在前方,需要很仔細很認真才能看到它的存在。
約克餘光掃過米希諾,顯然好奇的丫頭也看了過來。
米希諾被成功催眠了,査士弭差點就被拉了進去,好在早起了提防的心。
“這樣直接來,行嗎?”査士弭低聲問道。
約克沒回話,他在幫米希諾找回十歲前的回憶。並非她忘記了,只是埋得很深,主流意識刻意忽略的記憶不那麼容易再想起來。
時間到底還是稀釋了很多東西,比如米希諾曾經很清晰的記憶。
催眠結束後,她想起的事情卻不是很多,但這是大腦正常的狀態。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忘記久遠的事情,這跟是否人爲的無關。
米希諾填補了十歲前的記憶,成了正常人。但十歲前發生的事情,令她有些不願意接受。她願意西格一直都像後來這般好,原來不是。
太小的事情她不記得,可七八歲的時候,她記得,特別是獅籠中與困獸相鬥。想起來都令她直冒冷汗。
原來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誰是自己的父親,誰是自己的母親。可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她又說不上來。
査士弭看着米希諾醒過來後就傻傻呆呆的坐着,沒說一句話,以爲還在被催眠中。
“她什麼時候醒?”査士弭問約克。
約克聳肩:“明顯催眠已經結束了。”
“那她……”査士弭有些不放心,這小丫頭可不是什麼做實驗的白老鼠,這爺的親生女兒。
約克看了眼米希諾,也猜到了她在自己消化想起來的事情。
“可能,知道了一些與之前知道的情事有出入吧,讓她一個人想一想也好。”約克認真道。
西格會封鎖她十歲前的記憶,無疑十歲前她知道了什麼是對西格的計劃不利的。封鎖記憶,再重新開始,倒是個不錯的方法。
對於米希諾十歲前的事情,約克他們是無法猜想到的,就不會相信西格有那麼大膽子敢對米希諾動粗,像現在一樣養在宮殿裡纔是大家所認爲的。
可沒想,西格那廝是真的不打算好活了,聽聽都對一個才幾歲的孩子做了什麼?
査士弭聳聳肩,率先離開了室內。
待米希諾跟着約克和査士弭離開醫院時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西班牙全年就沒有溫度很高的時候,所以這個十月天就已經很冷了。
“爲什麼街上那麼多警察?”
米希諾探頭望出去,街道上出行的人寥寥幾個,每隔幾米遠就是執勤的警察,看到市民,警察都在溝通着,指着延後的方向,像是在勸說回家。
“可能,是因爲曼德王妃壽辰的事情吧。”査士弭穩穩的開着車,頭也沒回的應道,表情半點異常都沒有。
米希諾當然知道今天是曼德王妃的壽辰,可街上爲什麼這麼多警察?警察要守,也應該去西蘭爾宮殿外執勤吧。馬德里這麼大的城市,到處都是警務人員。米希諾心底猜想的就是,西蘭爾宮殿那邊出事了,不然不會全城戒備。
車子有王室的標緻,執勤的警員倒是沒有阻攔,直接放行。
開出幾條街後,警察換成了帶着怪異面罩的特種兵。米希諾一直望着外面,連部隊都出動了,一定出了下大事情。
“喂,調頭,我要回西蘭爾宮殿!”米希諾忽然大聲道。
査士弭轉頭看了眼約克,約克聳聳眉,手擦了下鼻子,道:
“希諾小姐,西蘭爾宮殿目前去不了,剛纔魏崢傳了消息過來,那邊情況很嚴重,你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們直接帶你回伯爵府等他。”
米希諾臉色沉下去,今天是西格盼了多年等到的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陸海空的上將都歸順了他,早爲今天做好了一切準備,想來是已經發起宮廷政變了。
不過,國王卡洛斯二世一定也在等這個機會除掉他兩個野心勃勃的弟弟,三方政變,提豐看似沒有任何動作,但背後做了什麼準備誰又知道?西格跟國王對抗,提豐會先幫誰?還是先坐山觀虎鬥?
米希諾用手敲了下頭,算了,這些東西跟她都沒有任何關係。
西格對她好,目的就是在昨晚上爲他說話。她已經找他所設定的那樣去做了,結果如何,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今後,他是他,她是她,再不關心。
不過,這想法剛過,卻突地問了句:
“西格殿下被抓了嗎?”
前面査士弭沒料到這丫頭會這麼問一句,頓了好大會兒才道:
“這個……不清楚。”
約克笑道:“西格殿下本事,沒被抓,倒是你哥哥沈昱謙,赫爾墨·婭赫被抓了。”
“……”米希諾愣住。
打頭的反應是,她哥哥挺多。這緩了一拍纔對號入座,誰被抓了。
跟赫爾墨有什麼關係?這不是宮廷政變嗎,怎麼亞赫家族的人卻被抓了?
“想不通?”前面約克笑着反問。
米希諾擡眼,看向後視鏡,在鏡面與約克的目光相撞,下意識的點頭,然後趕緊把目光移開。
她是怕了這叫約克的傢伙了,明明是給査士弭催眠,結果卻把她給催了,你說嚇不嚇人?
約克就跟猜透了小丫頭的想法一樣,哈哈大笑着,道:
“等明兒的報紙就知道了,現在我們跟你一樣,都不知道。”
事實也是如此,他們三這不是一下午都在一起嘛,小丫頭不知道,他們自然也不知道了。
車子穩穩的開進了伯爵府,就連伯爵府外面都是哪個兵種的兵在外面守着。看來事情真的不小啊,米希諾心底暗暗的想,不是今兒這西班牙就要換領導人了吧。
晚上米希諾父親回來了,一行人回來就匆匆的收拾,前後不是十分鐘,就已經全部準備好,這是要馬上返回中國。
米希諾被她父親從牀上抱起來,穿着睡衣呢還,直接抱着就上了飛機。外套時候魏崢給帶着上去的,飛機順利起飛後米希諾都還處在狀況外,不知道大家在忙活些什麼。
父親沈祭梵利落的給米希諾把衣服穿好,然後輕輕揉了下她頭髮,問:
“怕嗎?”
米希諾轉頭看着父親,頓了頓,反問:“什麼?”
“飛機,怕嗎?”沈祭梵耐心應道,坐飛機這事,她母親可是怕得很。
米希諾那漂亮的小臉子瞬間抽了一抽,諷刺道,“你以爲我才三歲嗎?”
沈祭梵當下被女兒堵了下,沒回應。坐在後面的魏崢和顧問兩互看一眼,交換了個眼神,暗暗搖頭,這孩子那說話方式,真不討喜,好好說不行嗎?
沈祭梵拿了條毛毯出來蓋在米希諾身上,低聲道:
“睡吧,到家還有一段時間。”
米希諾閉上眼,雙手從毛毯裡面伸出來,攤開,“我的公主呢?”
沈祭梵轉頭看她,米希諾忽然大聲再吼了句:
“我的公主呢?”
什麼玩意兒?
米希諾這大聲兒吼出來後,飛機上的幾人全都起身看了過來。
魏崢努力回想,什麼公主?什麼玩意兒啊?
“希諾小姐,是、你扔在地上的公仔嗎?”顧問試探着問道。
米希諾的行李是他跟爺一起去收拾的,地上有個布娃娃,但已經很舊了,扔在牀底下,一看就是被主人遺棄不要的。但那屋裡,她就那一個公仔,顧問不確定米希諾問的是不是那個。
“嗯。”米希諾點頭,轉頭看顧問:“她在哪裡?”
“……”顧問頭大,下意識的去看沈爺。
沈祭梵摸了下米希諾的頭,低聲道:“到了京城,我再給你買個新的,好嗎?”
言下之意就是沒帶走了,沈祭梵去她的房間時,壓根兒就沒放在地上那醜娃娃上,只把她的課本帶走了。
“你買的跟我的阿卡買的有得比嗎?我只要那個。”米希諾怒氣哼哼道。
那是阿卡買給她的,被她用剪刀剪壞了臉,後來是阿卡給她一針一線縫補起來的。確實很醜很舊,可從阿卡給她縫補好之後,她就沒再嫌棄過。晚上睡覺抱着睡,醒來一腳踹到牀底下,再晚上的時候又把娃娃撈起來。
米希諾不大喜歡玩具公仔,所以只阿卡就送了那麼一個給她,意義確實不一樣。
沈祭梵要跟個孩子置氣,那就不是沈祭梵了,直接無視她的怒火,把她按下去,繫緊了安全帶冷聲道:
“睡覺,再胡鬧我扔你出去!”
“扔啊!反正你也沒把我當你女兒過,扔出去摔死得了。”米希諾怒氣衝衝道。
米希諾那話一出,方纔站起來的人全都坐了回去,全都把耳朵關了起來,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査士弭!”沈祭梵當即出聲喝道。
“是!”査士弭立馬彈跳起來,下一刻竄上前來,“爺?”
這聲“爺”還沒出口呢,下一秒骨斷聲響起,這同時伴隨着査士弭殺豬般的哀嚎。
“啊,嗷--”
査士弭哀嚎着倒在狹窄的通道上,面色瞬間慘白如死灰,額上冷汗涔涔,痛得直翻白眼兒。蜷縮在地上,直打滾。
“你,你……”米希諾驚在當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面色陰冷的父親,驚得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你是不是瘋了啊?瘋子!”米希諾壓下震驚朝父親大吼道。
邊吼邊解開安全帶,去扶査士弭。
沈祭梵伸手把女兒拽回來,硬壓着她坐下:“看到了,我脾氣並不好,你要是再敢胡鬧,我同樣會卸掉你一雙手。”
米希諾被氣得臉色發白,目光狠狠的瞪着父親。當然是不相信他的話,她又不是被嚇大的。
但她不願意因爲自己,再讓別人受傷。她並不是同情心氾濫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同情別人,可若是因爲自己,那就是另一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