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 272,兒女雙全 全本 吧
而紙上寫的結果,無一例外,女孩。8
安以然迫不及待的湊過頭去,笑起來,轉身看着沈祭梵說:“是小丫頭呢。”
沈祭梵面色也在那當下鬆了下,至少這一刻是放心了。
高興了,都高興了。
幾位老先生是明顯的感覺到這片刻之後大廳裡氣氛的鬆動,相互也都鬆了口氣。
原來這家的女孩兒纔是大家期望的?像這樣的大世家,竟然還更期望是女兒?
大廳裡一排輕鬆,魏崢領着幾位老先生出門,分別酬謝了不小個紅包,然後派人將幾位送去機場,這是即刻就準備送人回國了,真就是喘了口氣的時間。
合計那幾位老先生回去後都得躺上幾天才能恢復元氣。
安以然心裡美滋滋的,這就開始給小女娃娃準備小衣服了,人也變得神神叨叨的,整天都眉眼笑彎彎的。孕媽媽要每天笑,寶寶纔會漂亮纔會開心嘛。爲了她的寶貝女兒,她一定會努力的。
安以然那邊準備小衣服,出一趟國,回去還多了個女兒,這挺美,心裡頭偷着樂呢。
安以然晚上不跟沈祭梵同房,怕他變禽獸。不,其實也怕自己忍不住,沈祭梵就太誘人了,摸摸他身體她都能想那個,所以還是睡遠點的好。
要分房睡,沈祭梵無疑是會黑臉。晚上睡覺懷裡摟個小東西已經習慣了,要換別個大件兒的抱枕那感覺就差了老遠。抱着小東西免不得會這摸摸那掐掐,換個抱枕,那手感能一樣嗎?安以然要分房,沈祭梵就得失眠啊。
“懷着沈昱謙的時候我也沒亂來對不對?”沈祭梵站在安以然牀邊低聲道。
安以然搖頭,在看書,這是在進行胎教,“你別打擾我學習,沈祭梵你去睡吧。”
沈祭梵立着不動,上牀在她身邊坐下,抱着安以然低聲道:“我過來陪你?”
“不要,我有女兒。”安以然翻了一頁,頓了下,立馬轉頭看他,警告出聲:“你別想那個,女兒會感覺到的。要那樣的話,你就是在侵犯我們的女兒。”
沈祭梵滿臉黑線,擡手,大掌在她脖子上卡了下,真想掐死她!
“我保證不過線,怎麼樣?”沈祭梵好說好商量的出聲,她月份還小,他還不至於飢餓到這種程度,非要對她怎麼樣。
安以然搖頭:“你保證了不行,我也會忍不住的,你睡覺還脫衣服引誘我,你又不能不脫衣服。哦,不對,不脫衣服我也能摸到,你還是離我遠點吧,你走遠了我就不會胡思亂想了,我要心平氣和的陪女兒看書。”
沈祭梵臉子沉下去,安以然翻過身,擡腳踢沈祭梵:“你快出去,記得要帶上門。”
沈祭梵沉着臉子翻身下牀了,堵着口氣走出去,關門的聲音有些大,爺在撒氣呢。
安以然沒有任何感覺,繼續翻着書,還沒翻幾頁,得,頭一歪,着了。
沈祭梵在門外站了會兒,他負氣出去她應該有所察覺吧,應該會追出來纔對。等了老半天,半點兒動靜沒有,這不,爺又很厚臉皮的輕輕推門往裡頭看。結果一看,好傢伙,小東西已經睡着了。沈祭梵那個火大,走進去扒了衣服就擠上了牀。
有的女人妊娠反應特別嚴重,可安以然這個怪胎卻沒有。從第一個沒面世的孩子開始就沒有多大的反應,最嚴重的應該算是懷着沈昱謙的時候了。除了早上起來時候有點噁心之外,安以然狀況異常的好,而且挺享受這過程的。
因爲沈祭梵得把她捧掌心裡哄着啊,她一天神神叨叨的,弄得沈祭梵都跟着快神經了。
安以然肚子挺出來後就跟個小瘋子,一天動得不停,就沒看她在哪坐一下,情緒還異常高昂。六七個月的時候這姑娘非要去學芭蕾,要讓女兒有文靜的氣質和優雅的體態嘛,這就動了這個心思。
沈祭梵鼻子都噴火了,挺這麼大個肚子去學芭蕾?真想一棍子撬開她腦袋看看是怎麼長的,芭蕾?她到底還想倒騰什麼玩意兒出來?
沈祭梵發火了,不讓她整天往外面跑,“好好坐會兒,整天不着家,在外面跑來跑去,你想女兒生下來後整天不回家嗎?女孩子要顧家一點好,你別把女兒帶壞了。”
沈祭梵說什麼都用女兒當擋箭牌,安以然不依,她精力好得很,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孩子漸漸長大後,她整個人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以前是找着機會就躲懶去了,能坐不會站,能躺不會坐。可如今,挺着這麼大肚子還斜不下來呢。
沒地兒去,就是約克醫生那醫院她每天都會去逛兩圈。
回家了還不停歇,這摸摸那動動,沈祭梵看不得她抱着肚子在眼前亂晃,硬把人給箍着讓她坐會兒。她不肯,說是要讓女兒養成勤快的好習慣。
沈祭梵這幾個月對安以然是最頭疼的,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有話接,而且還非得不聽安排,就由着自己來。他要給下臉子吧,她就委屈,抱着肚子哭,說這還懷着孕呢,他就兇她了,要是平時,他還會對她好嗎?
沈祭梵心底那個堵啊,說說,能跟小東西說理去嗎?
男人這輩子啊,就別試圖跟女人講道理,女人講得通道理嗎?更別試圖跟孕婦講道理,女人會錯嗎?不,錯的永遠是男人,記住這點就對了。
沈祭梵到底是惱了,小東西懷的那是個怪胎嗎?讓她整個都變了個人了。她就跟吃了興奮劑似地,整天瞎折騰。適當的活潑沒問題,這麼亂來,孩子就算足月了也危險不是?
安以然肚子挺了八個月了,沈祭梵每天至少有半天都在家,因爲要看着她不讓她亂跑。安以然覺得沈祭梵煩人,這不,沈祭梵今天剛一出門,她就溜了。
自己打車去了玫瑰小鎮,她得帶女兒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氣啊,老悶在家裡多難受不是?要多出來走動走動,多見見人和事,纔不至於將來像她這麼笨。
安以然晃晃悠悠的晃去了小鎮上,公爵府裡的下人誰會料到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少夫人就不見了?上午十點的蛋白粉兌好了後送上樓去,結果人不見了。
公爵府上上下下都找遍了,沒人。斯羅管家給魏崢打電話,魏崢一聽,當即嚇出一身冷汗,什麼叫不見蹤影了?少夫人好好的在家裡,還能不見蹤影?
魏崢當即上報,沈祭梵那頭在談事情呢,好得很,事情直接給撂了,直接開車就出去找人。出動的人不少,全往玫瑰小鎮趕去。
沈祭梵一張臉繃得鐵緊,她到底想要幹什麼?爺這是真有找到了就掐死她的衝動。
安以然沒在到玫瑰小鎮就下了,在鎮外。車子進小鎮的時候看到路邊一座廢棄的莊園,莊園周圍是滿滿的野薔薇,開得漂亮極了。安以然那心思就活了,直接下車奔野薔薇去。脫了件外套下來,包着手免得被花刺着手。
安以然在想辦法採花的時候,有個當地的中年婦人經過,看路邊看了會兒然後朝她走過去,“我好像認識你,你是婭赫公爵府的夫人是嗎?”
安以然愣了下,回頭,笑着點頭:“是啊,我丈夫是艾瑞斯婭赫,你好啊。”
一點兒不認生,也不怕人是有別的什麼企圖。婦人笑得很開心,雙手握着安以然的用衣服裹得厚厚的手激動道:“真的是婭赫公爵府的夫人嗎?我是在新聞上見過你的照片,夫人,你有一雙非常迷人眼睛。新聞說你發生了意外,我們都不敢相信呢,還好,這真的是上帝給我們開的一個玩笑。”
安以然也笑着,直接岔開寒暄說:“我喜歡這些花,想帶回去,你有辦法嗎?”
婦人點點頭,還意猶未盡呢,不過公爵夫人有要求,她當然會想辦法的:
“夫人,您等等我,我很快回來,我給你拿剪子去。”
安以然點頭,還真是放心大膽的就坐在地上了,等着人給拿剪子回來。
大抵是懷孕這麼久,想的,看的都是很美好的東西,早已經忘了這個社會並不是那麼安全。要是以前,她哪敢這麼大膽的跑出來,還跟陌生女人說話?
也是過得太逍遙了,連最基本的警惕心都沒有了。
直到剛纔的婦人領着一羣女人孩子們過來時才傻眼了,忙不迭地的從地上爬起來,這爬得也挺吃力,肚子那麼大了不是?
“你們,你們……”安以然往後退,腳踝被刺了。
“婭赫夫人別怕,我們沒有惡意,大家就是想過來見見你,要是方便的話,也想跟你合個影。”先前那婦人趕緊把安以然從野薔薇裡面拉出來,扶着她站着,滿臉都是笑意,又看着安以然的肚子,說:“真好,夫人,這是位爺還是公主?”
安以然大抵是看到大家並沒有惡意,所以笑眯眯的說:“是小公主呢。”
一看安以然臉上輕鬆的表情,站得挺遠的幾個都走了過來。
安以然聽說要合影,看大家那麼熱情的臉,她還真的沒辦法拒絕,比了個傻啦吧唧的剪刀手一個一個的給合影呢。婦人,老小孩,挨着來。
最開始跟她說話的婦人合了影后就在給她割野薔薇,動作還挺麻利,帶着手套避開了野刺,然後用牛皮紙給包裹着。一大捧抱着問安以然:
“小夫人,您看看,這些夠了嗎?要不要再割些?”再割倒是沒問題,問題是,她一個人怎麼拿?
安以然心不小,可那一捧確實夠多了,但還想要啊。旁邊的小姑娘說:
“小夫人把花放車上就好了,也不會扎到手,我幫你好嗎?”
瞧瞧,多麼激靈的孩子,她怎麼就沒想到呢?安以然立馬笑逐顏開,那婦人撩開膀子就再踩進了野薔薇的荊棘叢裡,回頭喊了句:“都來幫忙吧,小夫人想把我們這裡的花帶回公爵府放着,我們給她拿去車上。”
這一喊,所有人都動了,愣是挑揀着好的花給割走了,大抵大家都認爲,小夫人帶走這些花,是它們的榮幸。能裝飾婭赫公爵府,這是它們最大的價值體現。
安以然抱着香味撲鼻的花往回走,沈祭梵那一排車早就等在外面了。8
沈祭梵臉子黑如鍋底,目光也冷得下人。她當自己是什麼了?還免費合影?
沈祭梵還是頭一次看到小東西這樣,真是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可看到她那麼燦爛的笑容,他又下不去手。後面跟着七八個人捧着花跟在她身後,沈祭梵不可否認的被安以然臉上洋溢的滿滿幸福給勾住了。
透明的陽光從薄雲中灑下來落在安以然白瓷般的臉頰上,就像籠罩了層聖潔的光暈一般,蘊藏了歐洲中世紀油畫中的濃厚的神秘色彩,古典的氣質中透着靈動的氣息。美而聖潔,沈祭梵目光直直的落在安以然身上,面色下意識裡鬆了不少。
安以然一點也不意外沈祭梵出現在這裡,反正她無論去哪,他都能找得到。
抱着花笑眯眯的朝他走去,把野薔薇遞給沈祭梵說:“沈祭梵,我送你花。”
沈祭梵沉默了下,還是接了,擡手撥了下她臉側垂散下來的劉海,道:
“不要亂跑,整天惹我生氣,以後就別想再出來。”話是嚴厲,可語氣卻聽不出半點不高興來。就因爲這溫和的語氣讓安以然沒當回事,一臉笑容望着他。
後面跟着的人都膽怯的停在三米外,不敢在上前。畢竟像婭赫家族這樣的世家大族都是不怎麼親民的,而且停的那一排排大傢伙,看一眼都不看再看第二眼,誰還敢提着膽子上前去?處着不動,你推我我推你的。
安以然跟沈祭梵好說着話,說要把花帶回去,沈祭梵擡眼掃了眼她的“花隊”,無奈,只能點頭,側身讓魏崢把花都放車裡。魏崢後面的人都下了車,把花接了往車上放。帶回公爵府的東西,當然都會經過謹慎的檢查纔會被放行。
安以然出來了一趟心情倍兒好,坐上車哼着小調,又跟女兒說話。完全不用任何人搭理,她自己都能玩得很開心。
沈祭梵側目掃了眼小東西,小祖宗現在是不要他這個丈夫了,他從她懷孕後徹底成了擺設。沈祭梵有時候賭氣想,自己消失一段時間,讓她去急。
可現在瞧瞧,得,別整得自己跟個妒夫似地,就算消失了她怕是也察覺不到,沒讓她有所領悟,反倒把自己給氣着了。沈祭梵開着車往回走,堅決不承認小氣,是個人都不會允許枕邊人這麼忽視自己吧?
安以然對這個女兒,可是比對沈昱謙上心得多了。懷着沈昱謙的時候,在這個月份裡,她是哪都不去,在小區裡散步就是最遠的距離了,哪有這麼蹦躂過?
那時候懷着沈昱謙,該注意的什麼是旁人幾經提醒她才記得住,不喜歡的東西沒人瞧着的時候還偷偷扔掉,可現在,沒人提醒她自己比誰都注意,這就是差別待遇。
回去的時候沈祭梵就說了,讓她跟着他去上班。安以然想了想,上班好啊,讓女兒知道賺錢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經常出門走走,也是帶女兒開闊眼界了。
於是乎,安以然挺着老大的肚子就開始跟着沈祭梵上下班。
沈祭梵名義上是給了她一個助理的身份,其實就是找了個理由把她按在身邊哪都不讓去。放在家裡他實在不放心,她月份已經大了,成天往外頭跑,出了什麼意外他後悔的機會都沒有,還是自己看着好。
安以然跟着沈祭梵去上班,到第三天就樂意去了,在辦公室發脾氣呢。沈祭梵的助理由原先的四個增加到六個,其中一個看小夫人發火趕緊往會議跑,在老總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後快步撤開。沈祭梵思忖了下,終止會議去了辦公室。
“怎麼了,雜誌都看完了?”沈祭梵在安以然身邊坐下,聲音溫和的問。
安以然把雜誌推開:“我都看了三天的雜誌了,你還要我看雜誌,你給點事情給我做呀?”
沈祭梵擡了擡眉,出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你不是說讓我當助理的嘛,那助理都做什麼呀?你給我安排一點事情做唄。我是帶女兒來學東西的,沈祭梵,你就讓我看雜誌就看去了一天,女兒能學到什麼呀?”安以然拉着小臉子不高興的嘟嚷,對着沈祭梵她還是不敢再發脾氣的,畢竟這是辦公室,是在他公司,在外面女人就得給男人面子,這點她還是懂的。
沈祭梵擡手按了下眉心,倒是忽然有了主意,側目看她,道:
“那我交給你一個重要的任務,你能完成嗎?會有點累。”
“能,能。”安以然立馬點頭,沈祭梵摸摸她頭頂低聲道:“辦公室會擺些花,你是學過花藝的,買些花回來你來插花好嗎?插好了就擺在辦公室裡裝飾。這事情是想交給公關部的人做,但你想做事情,這又是你做得來的,就交給你怎麼樣?”
“插花?”安以然愣了下,看了眼他的辦公室:“你辦公室也要擺花嗎?”
她可從來沒見過他的辦公室擺過花呀,挺新奇的。安以然用一種疑問的目光的看着沈祭梵,沈祭梵捏捏她的臉,好脾氣的笑道:
“一直有這個打算,一直擱淺着,你來了,你就把這屋子弄好看點,可以做到嗎?”頓了下又道:“插花也是修身養性的事,你覺得呢?”
“哦,對,好吧,那我給你插花。”安以然勉強點頭,忽然又問:“有沒有工資的?”
“有,勞動就該有收穫,你好好做,做得好了我給你加工資。”沈祭梵拍着她肩膀鼓勵道,眼底滿是欣慰。還好溝通起來不困難,她還是聽話的。
安以然高興了,有工資就成啊,這就摩拳擦掌開始準備了。
沈祭梵輕鬆了幾天,可插花也不能天天插是吧,鮮花也有幾天的壽命的,一天給花弄好了,隔天呢?隔天又做什麼?
沈祭梵頭疼,整天都在想安以然的行程,就連剪頭髮這類事都排進了行程裡的,有夠苦惱。這可比哄小孩兒難多了,她畢竟不是傻的,要做得明顯了她能不知道他是在忽悠她的。沈祭梵就沒這麼操心過,試圖把她關在屋裡哪也不讓去過。
結果怎麼着?這作死的小磨人精她竟然說要帶着女兒去尋死。
那話一出可把沈祭梵給嚇得夠嗆,車子剛開出公爵府呢,立馬就倒了回去,這不,還是把人接走,一起去了公司。
把人扔辦公室裡讓她自己呆着,安以然臉子拉得老長,沈祭梵也給下臉子了。
沈祭梵一下臉子安以然就不吭聲,兩人就僵着。沈祭梵那站了會兒轉身出去了,得開會。出去時候說了句:“沒事做就想想女兒的名字。”
嘿,這話湊效,起名字這事兒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起好的,安以然老實了。
要起個附和女孩子氣質的名字,像沈昱謙一樣的名字,是寄託她對沈昱謙希望的,安以然絞盡了腦汁在想。沈祭梵回來時候安以然那搬着字典在查呢,把好的字兒全列了出來,一張白生生的小臉子搭在老厚的詞典上,苦思冥想。
沈祭梵高興了,徹底鬆了口氣,很好,這樣就很好嘛。一個孕婦還那麼歡脫,吃了興奮劑不是?沈祭梵特滿意的坐在她身邊,大掌輕輕搭在她肩頭問:
“有沒有初步的想法,要起個什麼樣的名字?”爺其實心裡在偷笑來着。
安以然點頭:“有初步的想法,但是你看,我找了好多字出來哦,我要把這些字湊起來,組成名字後要念得順口,還得拿去算命,名字不好的肯定不能用,要各方面的都很好的。你看到沒,電腦上名字算命的軟件我下了這麼多。”
沈祭梵當下滿臉黑線,挺無語。不過,這不正是他希望的,頓了頓,擡手拍了下她肩膀,道:“關乎女兒一輩子的大事情,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能起個很好的名字。嗯,像沈昱謙一樣,沈昱謙這名字就起得好,我很滿意。”
這話可是說得太漂亮了,鼓勵的同時不忘提一提當初的成績,連說帶誇,她能不高興?
沈祭梵這話是讓安以然信心大增啊,立馬擡手在耳朵邊放了下說:“yes,sir!”
沈祭梵揉着她的頭髮,拜他所賜,隔三差五安排她去剪頭髮,齊腰的長髮給剪得現在就剩顆波波頭,整顆頭看起來就跟她那兩顆碩大的眼珠子一樣圓,嗯,肚子也圓啊,大圓裝小圓,整個造型還挺好看。
女兒的名字直到生產的時候都沒想出來,這名字可真是名副其實的難產了。
安以然生孩子這天出了點小狀況,人在路上呢。自己跑去剪頭髮,頭髮又長了點嘛,坐月子最好是短髮,容易打理些。
沈昱謙比預產期晚了一星期纔出來,安以然就沒料到孩子女兒會比預產期早。
沈祭梵給的行程是她自己去剪頭髮,箭了頭髮後讓魏崢去接她去公司。可車子到半路上安以然開始陣痛了,開始不明顯,後來陣痛頻繁了發現不對勁。讓前面人趕緊去醫院,她好像要生了。
前面人有些慌,要生了?急急的出聲說:“少夫人,您堅持一下,我馬上去醫院。”
今天出來的時候車子開的是安以然平時出門的車,那是普通的車,沒有公爵府的標誌。所以車子被卡在路上了,安以然扶着車門,要下車。
前面人急得不行,趕緊給魏統領打電話,那邊看着安以然下車,撂了電話又下車去扶:“少夫人,您先忍一忍,魏統領馬上就來了,您不能亂走啊,請先等等!”
安以然張着口深呼吸,眼珠子瞪老大,大口大口的吸氣,讓自己鎮定。
車子靠邊的同時後面緊緊跟着的車子也靠邊了,那車是王室的車。扶着安以然的司機看見從王室車裡出來的人,大喜過望:
“西格王子,您來就太好了,少夫人快要生了……”司機急忙出聲。
西格穿的是騎裝,無疑是準備要去皇家馬場的。遇到安以然,這算是碰巧。
不得不提的是西班牙王室成員變動的事,兩年前卡洛斯國王宣佈退位,由卡切爾王子順位爲卡洛斯二世。在卡洛斯二世順位之後,西格被授予親王封號,是卡洛斯二世繼位後親自進封的第一位王室血統的公爵,西格同時也成爲西班牙王室近史上最年輕的一位公爵大人。
西格二話沒說跟司機把安以然扶進了車裡,王室的人在前面開路,所有車子都往雙黃線邊上靠,邊上空出一車的位置后王室的車子直接擦邊上開了過去。
西格把安以然送進了最近的醫院,很巧,這醫院正是王室持有股份的私人醫院。
安以然被推進了手術室,司機被西格攔在了外面,手術外全是西格的人。除了西格的親衛之外,還有一批同樣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安以然推進去時候宮口已經開了,之前就跟沈祭梵商量過,希望能順產,順產當然要比剖腹產對孩子要好。但如果要實在痛得不行,手術也行的。
像安以然現在這樣的情況,自己不慌,特別的配合醫生。之前也跟着醫生學過這方面的知識,也就受了二十幾分的罪,孩子生下來了。
孩子一出聲,安以然就徹底脫力,啥也不知道了。
手術室裡傳出來孩子的哭聲,西格外面也準備好了。孩子包好了就被護士送了出來,西格揭開看了眼,愣了下,是沒想到這不大點兒的女娃子眼睛這麼亮。
笑了下,讓人下去。女娃子的眼睛一直盯着手術室的門,直到看不見爲止。而此時另一個護士從旁邊跟抱着安以然女兒的護士擦身而過,同樣的,她也抱着個剛出生的孩子。
護士抱着孩子再次進了手術室,安以然腦子裡面一片空白。護士抱着孩子等在一邊,安以然起碼五分鐘後才漸漸緩過神來。護士抱着孩子靠近安以然:
“夫人,辛苦了,這是您的小公主呢,剛纔抱着她去稱重了,七點二磅呢。”
安以然摸了下寶寶,她在半小時後才被推出的產房,這時候沈祭梵已經來了。
沈祭梵讓醫生退開,自己推着妻子女兒進了特級病房。安以然閉上眼,再順利生產的女人,都會疼得失去知覺的。安以然這時候就在發抖,魏崢幾人都探頭看了眼,趕緊退開了。他們看來安姑娘狀況不是太好,因爲滿臉血紅一片。
那是因爲太用力,面部血管全部破裂,看起來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不嫌棄她的,怕只有沈祭梵了。爺就跟沒看到似的,依然充滿愛憐的看着妻子女兒。
安以然餵了女兒奶水後,徹底睡過去先說了句:
“沈祭梵,我想好女兒的名字了,叫‘沈斯涵’好不好?斯文,有涵養。”
“斯涵,很好聽,你取的,我都滿意,睡吧,我會陪着你。”沈祭梵輕輕摸着安以然的頭,聲音很低,溫柔得能醉死人。
安以然想,這輩子她再也不生孩子了,這是在要她的命啊。
沈祭梵看着小女娃娃,太小太小了,沈祭梵不敢去抱小女兒,怕摔了。
很快外面的醫生進來,這裡的醫院都是一對一照顧的,從孕婦生產開始,給她接生的醫生和護士會一直照顧着孕婦和寶寶,直到她們出院爲止。
醫生對沈祭梵拘了一禮後抱着寶寶去了嬰兒房,房間裡,早已經放了另一個女嬰。
女嬰同樣是剛纔被送進來的,長得特別特別的漂亮。都說孩子剛生下來不漂亮,不,這個孩子非常非常的漂亮,眼睛又大又圓,眼神特別清亮。皮膚細滑幼嫩,能膩出水一般,頭髮烏亮濃密,漂亮得令人驚歎。
這可能就得益與她媽媽懷着她時候的功勞了,姑娘當時在懷孕的後,就每天都堅持喝牛奶,鮮榨果汁,吃溫性食物,戒寒性東西,核桃芝麻堅果,水果從不間斷,從孩子現在來看,她做的那些努力,總算看到成效了。
沈祭梵已經見過女兒了,在進嬰兒室抱女兒的時候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旁邊的漂亮女孩子,特別是那漂亮的眼睛,漂亮極了。
下午的時候嬰兒室還只有兩個小娃娃,到晚上的時候已經已經好幾個了。
現在有些經濟條件好的家庭也會選擇在皇傢俬立醫院生小孩,無疑口碑的保障。裡面的服務水平是一流的,口號喊的就是“您是我的女王陛下”,把每一位入住醫院待產的孕婦當女王一般照顧,可想而知這裡的服務水平了。
沈祭梵的女兒出生後,就已經檢查過了,所有的血性,體質,全都入了檔案,一份醫院保留,一份交給了沈祭梵本人。
沈祭梵是見過隔壁的漂亮女娃娃,心裡莫名的驚了一下,要是沒先見過自己的女兒,讓他第一眼認,他無疑會把那個漂亮女娃娃當成自己的女兒。就那雙眼睛,太漂亮了,跟安以然一樣的眼睛形狀,並不是嫵媚的,是又大又圓的那種。
而他自己的女兒卻不是那樣的眼睛形狀,可能孩子還小,更多的是嬰兒肥吧。也,看不出像誰,當然,孩子太小了嘛。
沈祭梵抱着女兒去看安以然,也該喝奶了。抱着女兒轉身的時候,隔壁牀的漂亮女娃肥嘟嘟的手抓住了沈祭梵的衣襬,抓得還挺緊。
沈祭梵動了下,回頭看着小女娃娃,女娃娃特別特別的安靜,沈祭梵進來過幾次都沒看到她哭,也沒見她睡覺,一直在小牀裡頭翻。現在抓着沈祭梵的衣服,沈祭梵眉峰微微擡了些,她也餓了吧?
沈祭梵猶豫了下,竟然伸手把小娃娃抱了起來,“怎麼沒看到你父母呢?”
女娃娃漆黑的眼睛瞬間溼了,吭吭了幾聲“哇”地大哭起來。可惜了,這麼小的孩子,還沒有說話的能力,只會哭。大抵,她是想說話吧,可聲限被控制了。
沈祭梵愣了下,又轉身把女娃娃放下。他這也是着了魔了,每個孩子都有專人育嬰師護理的,他在多管什麼閒事?好在她的家人沒過來,要是看到他把孩子抱起來,不知道會起什麼誤會呢。
沈祭梵抱着沈斯涵去安以然那邊,安以然傷口還在疼,完全不敢動。沈祭梵就擔任了催奶和擠奶的工作,沈祭梵給推的時候,安以然疼得想殺人。可必須得推啊,不推整個都僵硬了能行嗎?沈祭梵最先還不敢用力,因爲安以然臉色都變了,知道她是疼的。後來換了專業的催乳師,那下手可夠狠的,疼的安以然直砸牀。
沈祭梵把人給攆出去了,自己來。他來她照樣的疼,每天吸的第一口奶無疑是沈祭梵,得把奶水吸出來才能讓沈斯涵吃。安以然奶水不是特別多,喝了人奶後還得兌奶粉。
安以然在月子裡的時候,就是沈祭梵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着小女兒。
安以然能走動的時候,也去了育嬰師,隔壁的女娃娃似乎是一天比一天漂亮,看到她去了,揮舞着小手,安以然先把自己女兒抱了起來,轉頭看了眼女娃娃,心裡有那麼些心酸,爲什麼她的女兒沒有這孩子這麼漂亮呢?
伸了根手指頭給女娃娃,粉嫩嫩的女娃娃抓着安以然的手就不放,還哭得特別的傷心。女娃娃一哭,育嬰室裡就哭開了。安以然那個頭大,外面的護士全都走了進來。每個孩子都有一個專門的護士,一對一照顧的。
安以然挺抱歉的看着隔壁的護士,然後抱着女兒出去站着。
“嘟嘟,你隔壁的小姐姐好漂亮礙,你以後會比她更漂亮的對不對?”
當媽媽的,就不會有說自己女兒醜的,沈斯涵也漂亮,但更隔壁牀的女娃娃那是兩個樣子。隔壁牀的女娃娃那是一看就像圖片裡p出來的一樣,漂亮得不像真的。沈斯涵漂亮,卻大衆的漂亮,就很理所當然的那種漂亮。
安以然沒看到隔壁牀的小女娃娃時,覺得自己女兒真是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可這一看到隔壁牀的後,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怎麼說呢?妒忌了,自己的女兒才應該是全世界最好看的,這是所有媽媽的心聲。
安以然在醫院那段時間,沈祭梵幾乎每天都會陪在房間裡,公事暫推一邊。
這期間沈昱謙來過一次,只去看了他媽媽,並沒有看妹妹,就直接走了。
沈昱謙那是在生氣呢,覺得他爸爸媽媽生了妹妹就不要他了,就看了眼安以然,也沒喊她,倔着張小臉子站着。他的教練也跟着來的,推了他一下,結果沈昱謙卻轉身跑了。這給安以然心傷得,那小子打小就小氣,佔有慾強。他的東西誰都不能碰,他的媽媽也不能抱任何小孩兒。
如今有妹妹了,他是感覺自己被人遺棄,心裡頭的氣不小,走的時候都帶着憤怒。
他的教官很無奈,在跟沈祭梵道歉。沈祭梵擺了下手,讓人走了。
教官上車就數落沈昱謙,沈昱謙沒回嘴,而是咬着粉嘟嘟的脣在哭。他都沒有媽媽了,誰有他可憐?爸爸媽媽有了小妹妹都不要他了,一個人哭得還挺傷心。
安以然心裡亂糟糟的難受,一年多沒見寶貝兒子了,現在見到這麼一眼,他卻還在生氣。安以然那心也沒法兒平靜,躺了下去,扯着被子蓋着頭安靜的流淚。
沈祭梵再進來的時候沒說話,就在牀邊坐着。好大會兒後,嘆了口氣,擡手拍着安以然肩膀,低聲道:
“我們是虧欠了沈昱謙,等孩子長大了就會明白我們的苦心,放心吧。”
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也沒有怨恨父母一輩子的孩子,這道理是相通的。
在安以然住院的這個期間,沈斯涵隔壁小女娃娃的家人,安以然一次也沒見着,可能是剛好錯過了。出現在王室私立醫院的孩子,無疑家庭條件是不錯的。
安以然在醫院呆足了一個半月纔出院,就沒有人坐月子坐了她這麼長時間的。身體徹底恢復後纔出的院,出院時候安以然忽然又想起那個漂亮的女娃娃了,還特意去道別來着。本以爲會見不到她了,結果沒想到那個女娃娃還在。
安以然輕輕握着女娃娃的小手說:“我以爲我住得就夠久了呢,原來你的媽媽住得還久一點啊。寶寶,你好漂亮礙,你叫什麼名字呀?”
安以然摸着小女娃娃,親了下她肥嘟嘟的臉說:“我是安安阿姨哦,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呢,我和寶寶今天出院了,以後能不能再見就看緣分啦。寶寶,再見。”
又抱着女兒拉着女兒的小手對着小牀上翻騰的漂亮娃娃揮手:
“嘟嘟,跟小姐姐說再見,說拜拜,以後有緣再見啦,這是你第一個小夥伴哦。”
安以然抱着女兒跟漂亮娃娃說了會兒,然後走了。
安以然一走,隔壁牀的漂亮娃娃就扯開嗓子哭,哭得撕心裂肺。安以然在外面看着,挺難受的,要是她生了一對女兒就好了。
裡面的女娃娃哭,沈斯涵也哭了。很快有護士進去哄,安以然站着看着裡面,漂亮娃娃被護士抱了起來,女娃娃眼睛一直直溜溜的望着她,哭的聲嘶力竭。
安以然心酸酸的,到底還是抱着孩子走了。
“嘟嘟看着小姐姐哭,你也傷心了是嗎?你也不捨得小姐姐對不對?”安以然哄着女兒,抱着她走出去,沈祭梵在醫院門口等她們。看她出來,直接走過去。
沈祭梵手上拿了件外套,到她身邊時候先把外套給她披上了,然後把女兒抱進懷裡。一個半月,奶娃娃已經長了不少個頭了,剛出生的時候沈祭梵瞧見就比巴掌大一點兒,都不敢伸手抱,肉軟得不像話。倒是現在長水靈了,也漂亮了不少。
“天都開始冷了呢。”安以然笑着說,把外套往身上攏了下。
沈斯涵是八月八號出生的,現在就已經九月底快十月了,這日子過得真是快。
沈祭梵抱着女兒,一手攬着安以然走出去,安以然忽然想起醫院的漂亮娃娃,仰頭說:“沈祭梵,你還得嘟嘟的小夥伴嗎?那個特漂亮的寶寶?”
“嗯,怎麼了?”沈祭梵點頭,他記得的人不多,那女娃娃卻是記得的一個。
“那個漂亮寶寶還沒有出院呢,她的媽媽是想要住滿兩個月嗎?”安以然笑着說,完了後又嘆息說:“都是你啊,非要我一個人一間屋子,我聽照顧嘟嘟的護士小姐說,媽媽們都是四個人一間屋子的,條件也非常的好。一起喂孩子,說說話,互相抱抱寶寶,多好啊。就你一個人非要這樣,害我好無聊。”
沈祭梵笑笑,外面什麼人都有,而且他進出很不方便,來醫院探望的人都不適合出現在民衆眼前的。這是一方面,再一個,並不是不能跟人同住,而是同住了,別的媽媽們也有家人不是?這在進出的安全上就很難保證,也不能每天在進出的所有人都審查一遍,那樣安全成問題,再一個影響確實不好。
“好了,知道你不高興,回家後想怎麼樣都依你,嗯?”沈祭梵低聲道,給安以然拉開車門讓她進去,自己隨後才抱着女兒坐進去。
安以然手撐着頭,一直沒說話。沈祭梵邊逗着女兒邊看安以然,問道:“身體不舒服?”
“不是,礙,我在想什麼時候回國。”她想回去了,一走就是一年多,她都快沒臉回去了。好在錢麗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說就是了,心裡還是心疼她的。也很理解她爲什麼要生了孩子纔回去,這事情,確實要低調一點的好。
歸心似箭,可是,小胖子還在這裡啊。那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生兒子,安以然一想起小胖子站在牀前,咬着嘴巴眼淚汪汪看着她的時候,心裡就揪着疼。
小胖子是不會原諒她了,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還那麼小,最是離不開父母的時候,她卻把他送走,他那樣的年紀,怎麼可能理解?心裡能不怨恨嗎?又生了小妹妹,他心裡恨死她了吧?
小胖子去看她之後的連着幾個晚上她都沒睡着,那麼小的孩子啊,一年多沒有見到爸爸媽媽了,忽然見到,卻咬着牙不肯喊媽媽,他心裡得有多恨她?
安以然一想,心裡就疼得不行,頭撇向窗外,也不說話,悄無聲息的流淚。
沈祭梵拿着紙巾給安以然擦臉,把人勾進懷裡,低聲道:
“別哭,然然,該開心纔對,我們兒女雙全,這輩子圓滿了不是嗎?”
沈祭梵現在的狀況是做夢都能笑醒的,就這前兩天他特意去了趟無人島。算是緬懷過去吧,看着已經大變模樣的無人島心裡也滋味幾重。
在無人島上暗無天日的集訓,那樣的日子裡,他怎麼也沒想到能有今天。有可愛的小妻子,有能幹的兒子和漂亮的女兒,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有如此圓滿的一天。
有時候沈祭梵在想,他上輩子一定是個大善人,要不此生怎會如此完美?
安以然心裡嘆息,兒女雙全,是啊,有兒有女了,人的一生真的就圓滿了。可是,她的兒子還這麼小就怨恨她了,這算圓滿嗎?
安以然靠着沈祭梵,低低的說:“我是高興嘛,幸福得掉眼淚了。”
安以然靠着沈祭梵肩膀,沈斯涵抓着安以然的頭髮不放,安以然不擡頭不知道,一擡頭就痛呼出聲。伸手握着沈斯涵的手,低聲說:
“寶貝乖,鬆開手,別抓媽媽的頭髮。”這麼嫩的小手心,多容易被髮絲劃傷啊。
沈祭梵抱着孩子,輕輕板開稚嫩的手,把頭髮取出來,給吹了下女兒的手心,又轉頭擡手揉着安以然的頭皮,低聲問:“痛嗎?”
安以然搖頭,笑着說:“她纔多少力氣啊?不會痛的。”
沈祭梵點頭,卻還是輕輕給揉着。安以然包裹着沈斯涵的小手不讓她亂抓,安靜的靠在沈祭梵懷裡,看着沈斯涵嘴角笑着,卻很快又想起沈昱謙,心裡不是滋味。
在公爵府的車離開後,西格王子的車開進了醫院,直接去了育嬰室。
孩子實在生得漂亮了,即便就在她出生時候看過一眼,這一個半月後個頭兒也竄大了這麼多,什麼都有了變化,西格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女娃娃。
“二王子……”一直照顧漂亮娃娃的護士低聲喊了句。
西格點頭,把漂亮寶寶抱了起來,嘴角帶着笑意,目光卻陰狠冷戾:
“沒人懷疑?”
“是的,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每次孩子檢查的資料都是正確的,公爵大人他們並沒有任何懷疑,公爵夫人也並不知道孩子在出生的當下就被抱出了手術室,她當時意識並不清醒。當天手術的醫生和護士,我們也按您的吩咐,全都解決了。每一個細節都已經處理妥當,殿下您請放心。”年輕護士恭敬嚴肅的出聲。
“幹得漂亮。”西格出聲道,抱着孩子轉身走了,“銷燬我出現的一切資料。”
“是,殿下。”護士在身後應話。
西格抱着漂亮寶寶坐進了車裡,垂眼看着孩子。這孩子,眼睛太漂亮了,像磨寶石一樣清澈明亮,跟她媽媽的眼睛如出一轍,不,似乎更亮,更清冷。
“真漂亮,可惜,要委屈你了,小公主。”西格抱着孩子低聲道,大抵是他聲音太過冰冷駭人,漂亮寶寶當即就大哭出聲,聲音洪亮得震耳。
西格眼底猛地竄出絲狠戾,掌心卡在寶寶脖子,用力一收,寶寶哭聲瞬間飆高飈急。前面開車的親衛即刻出聲制止道:“殿下,您千萬別衝動,您就靠她了。”
西格緩緩鬆了手,冷戾的眼色中狠戾瞬間不在。鬆手後又輕輕順着寶寶的氣,低聲道:
“寶貝兒,嚇着了?別,我愛你得緊呢,不會傷害你的。乖乖,別哭。”
這聲音,是三伏天驟降的冰雪,陰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孩子哭得氣都不通了,越哭越急,似要把車頂蓋兒給掀掉。西格猛地耍了狠,把孩子直接給扔座位另一邊,要哭,就哭個夠去,大喝道:
“停車!把這玩意兒丟出去,令派車過來!”
“是,是是,二王子殿下。”前面司機一個急剎車,得,孩子就那麼順着慣性給從車座上滾下去了,“嘭”一聲兒悶響,給摔在車子上。
前頭司機當下心驚膽戰的回頭看,心跳得飛快:上帝啊,耶穌啊,耶穌他媽聖母瑪利亞啊,怎麼能這麼對待這個孩子?她可是,可是有着高貴身份的啊!這要是讓她偉大的父親知道二王子這麼對待他的女兒,那勢必得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啊!
趕緊跳下車把哭得快斷氣了的孩子抱起來,然後快步往路邊靠,恭恭敬敬的看着西格王子架着車飛去,這才抱着孩子上了計程車,往西格王子的王宮走去。
西格在受封親王之後,國王卡洛斯二世給了他一座王宮西蘭爾宮,距離薩蘇埃拉宮很遠。但同時入住西蘭爾宮的除了西格之外,老王妃曼德王妃與三王子提豐也入住進西蘭爾宮。大抵是卡洛斯二世爲了提防西格,而讓親近的姨母住了進去。
雖有目的,但西蘭爾宮殿卻是一分爲二,分爲東西兩宮,平時兩宮互不干涉,一旦有任何糾紛,都要採取各退一步的方式來達到和平共處。
不得不說卡洛斯二世這麼做很明智,在提防了西格的同時,又牽制住了漸漸長大的三弟。
卡洛斯二世的母親是他的親姨母,幾遍了是親人,但在三弟漸漸長大的同時,他不得不防着曼德王妃和這位年紀尚幼的弟弟。
西格是個未除去的隱患,幼弟提豐同樣是個逐漸現形的炸彈。虎狼放在一起,倒是目前最好的辦法,至少能相互牽制一段時間。
漂亮女娃娃被帶進了西蘭爾宮,被當成親衛一樣養着。除了西格貼身的幾人知道漂亮女娃娃的來歷外,親衛內部沒人知情。
西格原本是打算在女娃身上給弄出個什麼記號來的,免得孩子長大後連他都分不清是誰。可現在見過這孩子後,覺得完全不用了,就憑那雙眼睛,他一眼就能從人堆子裡認出來。
“好好伺候着,這可是爺翻身的寶貝。”西格冷冷出聲。
親衛隊長點頭,提着包裹女娃娃的小襖子就消失了。
婭赫公爵府的車子穩穩開進了公爵府,府裡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出來迎接,僕人分立左右,臺階正中央站着的,呵,竟然是安姑娘的婆婆伯爵夫人。
安以然擡眼時身子下意識的僵了下,步子沒邁開。沈祭梵擡眼看了眼,垂眼再看妻子,俯身低聲耳語道:
“寶,是我安排人接她過來的,爲了我,可以接受嗎?”
安以然扯了下發乾的嘴脣,感覺出聲時候有些個鎖喉,頓了頓,才點頭應道:
“我,可以。”人都來了,她還能怎麼樣,那不成讓她說都給她滾吶?不可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