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看我怎麼收拾你
沈祭梵垂眼,臉子繃得鐵緊,渾身還是僵在同一個動作。
安以然伸手戳他結實的肩膀,戳了一下又戳一下,沈祭梵猛地將她壓下,緊緊裹住,一手護着她小腹一手卡在她脖子上,安以然瞪着老大兩顆眼珠子望着他,臉色被沈祭梵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慘白慘白的。噎了下,低低出聲:
“沈,沈祭梵,你怎麼了?”不會真的中邪了吧?
沈祭梵卡在她脖子上的大掌收攏了一下,安以然尖叫出聲,沈祭梵鬆開手,低咒了句:“真想掐死你!”
安以然真慌了,連連推着沈祭梵,小身子跟泥鰍似地從他身下滑開了去,直接從牀上滾去了另一邊,伸手抱着枕頭眼睛直直望着他,臉色駭意明顯。
她覺得沈祭梵不對勁,很不對勁,他要掐死她啊?
安以然直接往牀下滾,沈祭梵已經撐起了身軀,出聲道:“想去哪?”
“沒去哪。”安以然往牀下翻,沈祭梵伸手拖着她細胳膊就給拖了回來,安以然嗷嗷叫着,沈祭梵俯身張口就堵住她嘴巴。安以然嗚了幾聲,不出聲了。
沈祭梵直起身來,安以然又想溜,沈祭梵拽着人直接含上了她的脣,啓開脣一口含住她整張嘴用力的吸,吸得安以然嘴皮發木。安以然雙手推開沈祭梵的臉,轉身往後爬,沈祭梵低低喊了聲:“然然。”
安以然轉頭看他,沈祭梵一動,安以然即刻後退貼上了牀頭,瞪大着眼睛警惕着蓄勢待發的男人。男人渾厚濃烈的氣息像極了即將發狂的雄獅,安以然被他那氣勢壓得有些心驚膽顫,緊緊貼着牀頭,目光緩緩往旁邊劃拉,在計劃着怎麼逃脫。
沈祭梵往前靠,安以然一手橫在身前,一手捂着嘴巴,低聲問:“你想幹什麼?”
沈祭梵臉色發黑,他還能幹什麼?目光盯着她的臉,安以然嘴皮子是真被他吸痛了,抿了下鬆開手說:“你別再過來了,好嚇人。”
沈祭梵嚐嚐吐了口濁氣,伸手就把人給拽了回來,安以然嗷嗷直叫喚,沈祭梵捏了下她的臉,沉怒道:“叫什麼?閉嘴!”
爺是真火大了,他竟然不知道這小東西藏了這麼大的事兒?從來沒問一句手術的事是避重就輕,事情都過了還記着幹什麼?手術後該怎麼來都是照着做。她那天臉色慘白的坐在那,一身血糊糊的,又喊疼又驚恐無度,他能懷疑是別的?
順理成章就以爲她跑得遠遠的把孩子拿了,拿了就拿了,他就當沒有過,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不是爲了補償她身體吃的苦頭,這些天他能這麼放縱她?
沈祭梵是真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小東西,她竟然也當什麼事都沒有?
想想這段時間她都幹什麼了?那是作死的在折騰啊,沈祭梵悔得臉色鐵青,他竟然還睜隻眼閉隻眼由着她胡來,蹦躂就算了,還吃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那不是對孩子造成雙重傷害?
沈祭梵火大的不是安以然,是自己。是他自己刻意忽略了事實,她不是經常摸着肚子?現在清楚了,那不是怕身體沒有復原,而是怕觸動到肚子裡那個。
沈祭梵是一時間百感交集,讓他說什麼呢?本來該高興的不是?
可他現在發愁啊,愁得不行。這作死的小東西整天還抱着電腦玩,也不知道對孩子有沒有什麼影響。沈祭梵緊繃着臉子垂眼看着安以然,目光裡那個恨,看着瑟縮着脖子的小東西,真恨不能直接弄死她。
“你幹什麼呀?”突然就生氣了,總得讓她知道原因吧?她很冤礙。
沈祭梵壓下心底的騰昇的火氣,良久才長長吐了口氣,只道:
“剛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有沒有撞痛哪?”
早一刻知道這事,他怎麼也不會在這時候碰她,更不會用力。控制不住無疑是用了些力氣在她身上,沈祭梵說着就伸手摸她小腹,又板開她兩腿看。
安以然那個窘,擡腳就踢開他的手,“你幹什麼呀?不要了不要了,剛纔完呢。”
又伸手去推他的手,以爲這男人又要變禽獸了。沈祭梵垂眼,目光陰冷嚇人,怒聲而出:“給我安靜點!”
安以然被沈祭梵吼得一愣,木木呆呆的望着他。吃不準這老混蛋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一直都好好的,是真沒有任何發火的前兆,就在想她到底哪裡又惹他了?
沈祭梵拉開她的腿看,安以然是下意識伸手去擋,沈祭梵側目甩了記冰冷的眼刀子給她,安以然岔岔的收回手,咬着自己手指咕噥了兩聲。
臉紅了不是?索性雙手捂着臉,讓他看,就當不是自己好了。
沈祭梵那不光是看,還撥弄,他是怕那麼用力頂的幾下有刮傷到裡面哪裡。安以然哼了聲兒,伸手抓着枕頭直接把臉蒙了起來,不停的喊:
“好了嘛好了嘛?”她很害羞的好不好?扳着看什麼呀?
沈祭梵碰了下,給揉了幾下,就合上了她雙腿,小東西挺敏感,水做的不是?一碰水就流出來了。他是沒有那意思,純粹的想查看有沒有碰傷,結果,紅豔豔的地兒給爺刺激得不小。不再看了,把安以然提起來,扯開她手裡枕頭道:
“別捂着,憋死了怎麼辦?”安以然哼哼聲嘟嚷,還不是他害的?沈祭梵扳着她的臉問:“有沒有哪裡痛或者不舒服?嗯?不要難爲情,告訴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安以然臉往一邊轉,翻着白眼仁兒望天,她能說舒服嘛?
沈祭梵有些火,跟她說認真的,這作死的小磨人精。又把她的臉扳正,嚴肅道:
“然然,看着我,好好回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嗯?”
安以然臉子有些漲紅,咬着脣,真的要說嘛?很尷尬的好不好?
沈祭梵掐了她一下,安以然轉頭,小眼神兒一下一下的偷瞟他,低聲咕噥說:
“舒服呀。”手捂着臉,沈祭梵扯開她的手,安以然那張窘迫的臉有些無處遁形,惱了,推攘着沈祭梵的臉,衝口直吼出聲:“都說舒服了呀,還要怎麼樣?沈祭梵,你別這麼討厭礙,多讓人難爲情呀,你知道我會害羞的嘛。”
沈祭梵臉子有些發黑,這小磨人精,他哪裡是問她有沒有舒服到?他是問她有沒有感覺哪裡不好,這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耐着心出聲再道:
“我是問肚子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她不是一直在說頂到寶寶了?
“哈?”安以然猛地轉頭,對上沈祭梵異常認真並且嚴肅的臉。僵了一秒,下一秒瞬間臉色爆紅,丟死人了丟死人了,搖頭,又點頭。不對,還是先躲一下吧。
轉身要往一邊爬,手忙腳亂的不停扯被子,沈祭梵拖着她的腿,安以然腿用力一蹬,還挺有勁兒的。沈祭梵倒是先鬆了,這得避讓着她:“然然?”
這小東西又怎麼了?發什麼巔?
安以然那個窘啊,被子拖過來就整個把頭包住,好丟人,好丟人啊!懊惱的嗷嗷直叫,她要不要見人啊?真是的。
沈祭梵手拉扯着被子,這麼個弄法不憋氣了?安以然在裡面傳來悶悶的哼聲:“不要拉,不要扯我被子,你出去,沈祭梵你快點出去。”
“然然,別胡鬧,你想把孩子悶死嗎?”沈祭梵一臉的怒容,聲音壓得很低,他總不能這時候拽着人給兩巴掌不是?
安以然愣了下,猛地把被子掀了,“我沒想悶死他。”
沈祭梵沉着臉,太多太多話給壓了下去,翻身下牀,大掌卡在虎腰上,這個愁人的東西。安以然呶呶嘴,伸手抓着衣服穿上,不時的偷瞄牀邊立着的男人。
一邊穿一邊低聲咕噥,沈祭梵瘋了,沈祭梵發瘋了,看他那張臉,多難看。
“然然,你忽然跑這裡來,是爲什麼?”沈祭梵是真不想這時候再把這事兒扯出來說,當時巴巴兒的趕過來就沒想過興師問罪。而如今事情都過去一個多月了,他還問來有什麼用?
可這事不問清楚爺胸口發堵啊,不是怕他阻止手術你跑個什麼勁兒?
沈祭梵是真想狠狠收拾她一頓,這都什麼時候養成的破習慣?他到底哪裡讓她不滿意了?還跑?挺着肚子跑,當這是玩驚險遊戲呢。
安以然穿好了衣服往牀另一邊滾,滑下了牀,也雙手叉腰,揚起白生生的小臉子望着沈祭梵。中間怎麼說也隔了張老大的牀,心底稍稍放了心。
“你什麼意思呀?”幾小氣的男人,都過這麼久了還問,有意思嘛。
沈祭梵目光很冷,看得安以然毛骨悚然,撇了下嘴,說:
“我要把寶寶生下來,我不要做手術。我纔不會親手殺死我的孩子,沈祭梵,你也別想那麼做。就算你不同意,我還是生下來,到時候我自己養,不用你擔心。”
沈祭梵臉色瞬間奇黑無比,什麼時候他說不要孩子了?從頭到尾就是她一個人在那蹦躂。聽聽,還反咬他一口,這作死的小磨人精!
“你一聲不響的跑這麼遠,就是想生下孩子?”沈祭梵冷着臉道。
安以然理所當然的點頭,沈祭梵臉色更黑,安以然雙手捂着肚子,即刻出聲說:“你,你別想讓我拿掉孩子,這個是我的,我自己養,不要你一分錢。”
沈祭梵目光冷戾得能殺人,沉怒出聲道:“什麼時候不讓你生了?手術前一天你還防着我改變主意,又何來我讓你拿掉孩子一說?”
安以然翻翻眼皮子,抿緊了嘴巴不吭聲了。她要忽然說不做手術了,那之前又哭又鬧的,不就是自己打自己臉嘛,她總得給自己找個臺階下不是?
“本來,本來是那樣的,但是,”安以然哼哼聲,眼珠子左右轉動,磕磕巴巴說:“但是,我是想在這邊做嘛,可聽說好痛,我也覺得不好啊,是一條命礙……”
沈祭梵暗沉着臉看她,他高興?要高興那纔怪了,恨不得弄死她。
安以然瞟着沈祭梵那臉色是真不好,沒準兒真會捱揍。爲那麼點兒挨頓打划不來不是?亦步亦趨的往門口跑,沈祭梵當下把目光砸過去:
“你要敢出這個門,看我怎麼收拾你!”
“哪有要出門呀?我要用衛生間。”安以然嘟嚷着出聲,心裡在對孩子說:寶寶啊,你都看到了,你爸爸就是這麼可惡的,你一定要記着媽媽爲了你受了好多的委屈。你爸爸還不想要你來着,以後千萬別跟你爸爸親,要多愛媽媽呀。
沈祭梵要知道小東西這麼挑唆他兒子,鐵定氣昏死去。那是個當母親的該對孩子說的話?
安以然磨蹭到衛生間門口,沈祭梵那兩道眼神還盯着她呢。
安以然看了眼門口,往外移了一步,猛地大叫出聲,直接朝門外衝去,伸手把睡房的門給摔上了,口裡發出慎人的尖叫跑出客廳往門外跑,腳上還光着呢,人就衝向走廊了。就跟後面有隻猛鬼追來似地,不要命的跑。
安以然還沒跑出套房的客廳,沈祭梵就已經從臥房追了出來,慢了一步,小東西又把客廳的門給摔上了,沈祭梵追出走廊時外面人都站了出來。
“救命啊,殺人了,沈祭梵要殺我,救命啊,救命啊--”
安以然跑過一間門,就拍兩下,長長的走廊到頭了,姑娘在那邊喘氣呢。到頭了才發現沈祭梵並沒有追上來,這纔是停下來,緊緊貼着牆面,瞪着立在走廊那邊的男人。
這一樓沒有外人,但沈祭梵身邊人也不少了。要不是她這一通殺豬似的嚎叫,合計到回京城了都不知道跟來了多少人。
四大暗衛肯定在,蘇雯蘇拉也在,更要命的是沈祭梵那四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助理也在,還有幾個助理的助理,反正人不少,零零總總加起來得有一二十人。
沈祭梵赤裸着健碩的上身立在走廊正中,目光犀利的穿透空氣灼灼逼人的盯着她,冰冷的語氣壓低了幾個調從齒關咬出:
“我數三聲,自己過來,否則,等着看我怎麼收拾你!”
安以然捂着耳朵尖叫:“啊--聽不見聽不見,聾了,我耳朵聾了聽不見!”
走廊一片笑聲,魏崢臉上滿是笑意,所有人都從房間走了出來,這不,和上門靠在門口看熱鬧呢。瞧瞧那小磨人精把爺給氣得,逮着了弄不死她!
査士弭打了顆口香糖慢搭斯里的嚼,爺的面子全掃光了,坐等爺收拾那隻小妖精。
蘇雯蘇拉對視一眼,那丫頭膽子不小啊。約克一手撐在門框上,竹竿兒似地立着,顧問在他斜對面,同樣做觀望狀。
敢說話的怕就是沈祭梵的助理們的幾個小助理,忍不住八卦了下:
“老總的夫人看起來很年輕啊,怪不得那麼能鬧。”
“你們看老總那臉色,真夠嚇人的,那位小夫人竟然也不怕。”
“老總光着身,那是不是要辦那事兒,結果小夫人跑了所以纔來火?”
幾人心照不宣,互相投遞着曖昧不明的眼神兒,無疑嘛,瞧瞧爺氣成那樣兒,八成是慾求不滿。
秦助理轉身瞪了眼那邊八卦的人,暫時安靜了。
沈祭梵怒沉着火氣,塊塊結實的肌肉猙獰噴發,臉色黑得嚇人,冷聲而出:“一,……”
安以然還捂着耳朵,聽他數數兒,急得邊跺腳邊尖叫:“啊,啊--沈祭梵,你暴露狂,惡不噁心呀?你沒看到還有女人在嘛?羞死了,噁心死了,暴露狂!”
沈祭梵面上就跟被罩上冰霜似地,混上冷戾的氣息層層散發,怒吼了句:
“給我滾過來!”
“嗷唔--”安以然轉身趴在牆上,不停的捶牆,要不要滾過去啊?滾過去要捱打呀?可那老混蛋那樣子真的很嚇人的說,不滾過去以後會不會捱得更重。
安以然糾結得嗷嗷亂叫,在原地一個勁兒的蹦躂。
轉身往走廊裡跑,沈祭梵看她好歹還算聽話,回來了,也算沒把他老臉丟光。
本以爲是知錯了,結果安以然在中間直接轉道了,往另一邊跑了,沈祭梵當下就火了,健穩有力的雙腿當下邁動,衝了過去。
安以然嚇得嗷嗷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殺人啊,救命啊……”
衝到電梯門口一通亂按,身後寒氣森森的勁風將至,安以然身子一個擰巴,小屁股一個夾緊,踮起腳來落下,慌不擇路的就往前衝:
“啊,啊--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救我,救我……”
沈祭梵一手直接把人給提了起來,安以然腳下還在不停的踩烽火輪呢。
“敢跑?”沈祭梵咆哮而出,當着他的面還敢跑?
安以然一陣耍賴,一通亂喊亂叫。想求救魏崢,約克他們,可沒一個給她說情。安以然知道沒戲了,哭喊着認錯,雙腿緊緊纏在沈祭梵結實的虎軀上,手圈在他脖子上,貼得緊緊的。要捱打的話,這樣是不是挨的力氣要小些?
“你都要打我了,我不跑不是傻子嘛?”安以然嘴硬,沈祭梵擡手狠狠掐了下她屁股上的肉,安以然身子一緊,立馬往上拱了下:“我採取的是正當防衛,打不過就跑呀,孫子說的,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嘛,巴拉巴拉……”
沈祭梵大步走進了套房,走廊裡很快安靜了下來。四大暗衛在魏崢房間裡玩牌,査士弭就一直嚼那顆口香糖,吧唧吧唧的聲音,聽得約克火冒三丈。擡手給査士弭腦門拍下去:“你他麼給老子蹲外面嚼個夠!”
査士弭脖子一縮,樂呵道:“我這不是在陪幾位老大哥玩牌嘛。”
約克掉着臉子冷眼看他,査士弭舔着笑奉承着。魏崢面上沒什麼情緒,顧問同樣視而不見,這兩是經過大起大落過,爲人本分內斂了不少。魏崢甩了張牌出來,道:“出牌,不玩就滾!”
沒人敢說話了,査士弭嘿嘿兩聲說:“顧二哥,該你了。”還在吧唧吧唧的嚼那顆糖,瞧這人,說不聽這不就是討打?
安以然掛在沈祭梵身上,不停的巴拉,這不是要先服軟嘛。沈祭梵很想摔她下去,可到底是不能,伸手把她胳膊腿兒扯開,拽下地。安以然滑下地後又不停的往他身上爬,巴巴的討好說:“你到底怎麼了嘛?我道歉還不行嗎?”
多久的事兒了呀?還惦記着,哪有這麼小氣的人?
沈祭梵提着她身子,擡手,掌心落在她屁股上象徵性的蹭了兩下道:“先記下。”
言下之意這事情就沒完,巴掌先記着,等肚子裡那個出來後,往後再慢慢清。
安以然舔着臉笑眯眯的往他跟前湊,說:“沈祭梵,我們對對碰……”
“牀上去!”沈祭梵冷着臉給了她一句,胸口堵着團火正噼裡啪啦的燒得旺盛,讓約克過來,得檢查下她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問她自己,蠢得跟豬似的她能知道什麼?
“兇什麼兇啊?”安以然直頂回去,沈祭梵冷冷的給了她一眼,安以然擡手蓋了下嘴巴,灰溜溜的滾回牀上去。抱着枕頭躺着,伸手又摸啊摸的,摸到了摔開的平板,繼續遊戲,好在數據沒有清零,繼續遊戲大作戰。
沈祭梵在臥房門口看了她一眼,轉身進了客廳,一電話去了酒店,兩分鐘不到,安以然那斷網了。安以然給急得,她是線上遊戲啊,怎麼能斷網?
“沈祭梵,沈祭梵,怎麼沒網了呀?怎麼沒網了?”安以然在牀上大聲喊,懊惱得不行,心煩氣躁的,“沈祭梵,你在不在呀?看下怎麼回事啊?”
外面沒有迴應,安以然直接下牀走出去,手裡拿着她的電腦。沈祭梵那在打電話讓約克過來,看她走出來臉子再度沉下去。
“沈祭梵,”安以然喊了聲,沈祭梵那邊已經掛了電話,回頭看她:“什麼事?”
“沒網了。”安以然咕噥聲道,幾煩人礙,酒店還斷網,合法嘛?
“沒網就等等,網絡出故障很常見。”沈祭梵語氣有些不耐煩,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就沒再看她。
安以然撇撇嘴,沈祭梵這樣的時候她是不敢鬧他的,抱着平板在門口處着,進退不是。
安以然站了會兒,尷尬退場,把電腦扔牀上,自己給總檯撥了號,很快興怏怏的掛了,還真是網絡故障。好了,沒的玩了,拿着手機,刷了幾下,流量費得太快,幾心疼的,也不玩了,苦拉着臉坐着。
約克那邊撂了手上的牌說了句“爺找”後就走了,走過來敲了下門,等着裡面迴應。
“爺。”約克進門後在門口站着,恭敬的打了聲招呼。
沈祭梵側身喊了句:“然然,出來下。”
“好。”安以然剛爬上牀呢,聽沈祭梵喊有又滑下地,興沖沖的跑出來:“有網了?”
沈祭梵臉色有些沉,指了下約克說:“讓約克醫生檢查下,有沒有什麼問題。”
“哦。”高漲的情緒掉了下去,看向門口立着的竹竿兒,問:“你要把脈嗎?”
約克嘿嘿笑着,把脈那玩意他還沒吃透,還是得靠科學。往客廳走了幾步問:“安小姐最近有哪裡不舒服?可以說說症狀,我有個初步判斷。”
安以然搖頭,“沒有不舒服,也沒有症狀啊。”
約克笑得一臉的無害,合着姑奶奶你整我呢,換了個方式又問:“睡得好嗎?胃口怎麼樣?或者有沒有頭暈症狀之類的?”
“很好。”安以然回答得很認真,確實很好,特別是胃口好得不行,“把個脈唄。”
手腕遞給約克,中醫他會吧,老中醫都是這麼診斷的。
約克額上冒汗,這隻小妖精,還真是故意整他的,爺在這坐着,他就是不懂也得懂。他若有不懂的,要他有什麼用?
約克捏了下安以然脈搏,脈搏很有力啊,姑娘最近身體很旺了,跟懷孕的婦人似地,“脈搏動如走珠,很健康啊,沒有問題。”
“很健康哈?”安以然笑眯眯的收回手腕,衝約克眨了下眼睛,說:“那這種情況下,其實不用怎麼顧忌對吧?順其自然就很好的,是不是?”
約克看着安以然那擠眉弄眼的樣兒,狐疑着這小磨人精又搗鼓什麼呢?
“對,身心健康左右不過順其自然,心態至關重要。”約克官方的迴應了兩句。
安以然立馬拍了下約克肩膀:“好樣的,約克醫生,你越來越厲害了,走吧,沒事了。”
你說走就走?約克看了眼安以然,再看沈祭梵,等着爺示意。
沈祭梵擡了下眉道:“聯繫最近的醫院,給她做個急診,婦科。”
約克臉子抽了下,爺這是不信他?不,等等,婦科?
約克轉頭看着安以然,婦科他還真不是他的強項,當即應聲,退出了房間。
安以然往沈祭梵身上爬,自己趴在他腿上臉貼着他大腿,咕噥聲道:“這麼晚了還要去醫院嘛?沈祭梵,已經很晚了的說,我想睡覺了。”
沈祭梵把人提起來,打橫抱着,低聲道:“想睡就睡吧,安排好了纔過去。”
安以然閉着眼睛,沈祭梵抱着她也沒做別的,就一小會兒時間沈祭梵再垂眼看她的時候,安以然就已經睡着了,沈祭梵嘆息,這小笨豬……
檢查結果出來了,胎兒很健康,沈祭梵都有些不敢相信。前段時間小東西那是玩瘋了的,真的對孩子沒有任何影響?沈祭梵聽着醫生一項一項的說,聽得很仔細。安以然在外面吃東西,魏崢給帶來的慕斯蛋糕。
沈祭梵出來時候約克和魏崢在門口站着,約克問了句:“爺,情況怎麼樣?”
沈祭梵點頭,很好,這結果他也不怎麼相信,那東西那是怎麼做到的?
婭赫家族裡,女人懷孕是件大事。當然,這懷孕的只能是正妻,懷孕初期該注意的,該提防的,多了去了。可小東西這,完全撒開了在瘋,竟然還那麼健康。
果然是他沈祭梵的種,小東西那麼瘋,都還那麼頑強的活着。
沈祭梵走向安以然,酸奶遞給她,安以然湊過去含着吸管就吸了口。後面約克,魏崢不敢多問沈祭梵,只能在沈祭梵帶着安以然離開後去問醫生。
“是小爺還是小姐?”約克進去就問了句,可千萬別是小爺啊。
那醫生提了下厚厚的鏡框,刻板而嚴肅的分析道:“胎兒尚沒有發育完全,還分辨不出男女。再者,醫院有關條例規定了禁止向家屬透漏胎兒性別……”
“行了行了,真夠囉嗦的。”約克轉身走了,魏崢在後面站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前面約克停下來,回頭看着魏崢喊了句:“魏老大,想什麼呢?”
魏崢上前,低聲說了句:“你成天搗鼓那些玩意,有沒有搗鼓出生女兒的?”
約克愣了下,不過立馬就會意過來。魏老大這意思是,強行掰成個女的?
這,恐怕不行吧?雖說性別還沒有顯示出來,但真要是個男嬰,這時候用藥給弄一下,指不定倒時候生出來會是個什麼怪物。這玩意可以在別人身上試,用安姑娘做實驗?不想活了不是?
“魏老大,你可真會,”約克意味深長的笑了幾聲:“開玩笑啊,要我命呢這是。”
魏崢擰了下濃眉,沒再說話。合計他們幾個心裡,誰都是這麼想的。
約克擦了擦鼻翼,要真能決定男女,各大氏族中這些年來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慘劇了。多少未出生的,剛出生的男嬰死於非命?又有多少男嬰順利長大成人?
各大氏族中研究醫藥的怪咖層出不窮,他是當年的領頭人,現在,多的不是人甩他幾大街的,他跟那些醫學怪咖相比,算什麼?人的能力很強大,但不能左右的,生命就是其一。
安以然還在吃蛋糕,時不時舀一勺塞嘴裡,沈祭梵給她拿着酸奶。安以然蛋糕紙黏在了手上,垃圾桶就在前面,安以然快步往前跑,結果沈祭梵伸手就把她衣領給拽住了,嚴肅的聲音即刻從頭上傳來:“慢點。”
安以然回頭白了他一眼,煩不煩呀?
沈祭梵直接接過她手裡的蛋糕盒子,給扔進了垃圾桶,開了張溼巾給她擦手,低聲道:“然然,再過一週,我們回京城,好嗎?”
四個月就能稍微令人鬆口氣,在這邊很多不方便,一直住在酒店就更不是個事兒,還得回京城。那邊無論檢查,還是看着她,都要方便些。
“哦,隨便。”安以然踩着小步子在前面走,沈祭梵覺得小東西走太快,大掌一伸,直接卡在她脖子後方,低聲道:“走慢點。”
安以然扯了下他的手,沒扯開,算了,那就走慢點。
安以然回去時候死不上飛機,怕得很。沈祭梵那好說歹說都不行,差點就火了,安以然見他下臉子,轉身就走,孕婦脾氣是大,嘴裡不停的咕噥:
“我都沒生氣,你生什麼氣啊?老混蛋,知道人家怕坐飛機,你還非讓人坐。”
沈祭梵大步跟上,直接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安以然不停的上供下縮,不合作。沈祭梵沉着臉,安以然直吼:“你乾脆一棍子把我打暈算了,我就是怕啊!”
沈祭梵上了梯,沉聲道:“再鬧我把你扔下去!”
“扔啊,你扔啊,最好把我摔死,沒摔死我我一定會找你報仇的。”安以然咬牙切齒的頂回去,沈祭梵半分沒鬆,抱着人上了飛機。
安以然鬧啊,她不要坐飛機,坐火車做船都可以回去,爲什麼要飛機?
沈祭梵伸手捂住她嘴巴,側目對約克道:“給一針,讓她給我安靜點。”
約克心裡抖了下,不好吧,慢搭斯里給拿藥箱,他這都成爺的工具了。
約克拿了支注射器出來,安以然瞳孔縮了一下,眼珠子都直了。立馬不鬧了,趕緊往沈祭梵懷裡鑽,抓着他衣服低低的出聲說:“沈祭梵,我安靜,我安靜了,我不吵你了,你別讓約克醫生給我打針,我不吵你了。”
沈祭梵摸摸她的頭,約克拿着針筒在安以然跟前立着,說道:
“安小姐,這藥雖然能讓你安靜,但對胎兒並沒有任何不利,營養針,不礙事的。”
安以然攥着沈祭梵衣服,身子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拱:“沈祭梵,沈祭梵礙……”
“她不鬧了你就先擱一邊,等會再用。”良久沈祭梵才慢悠悠的出聲。
安以然當即咬牙切齒,什麼意思嘛?竟然這麼威脅她,老混蛋,壞死了!
到了京城,沈祭梵抱着睡着的安以然下飛機,直接去了淺水灣。有孩子了他是不會再放任她在外面亂來,必須要把孩子給他平安生下來。
沈祭梵早就計劃好了,是怕她反抗,這不,把安父安母給接去了淺水灣。以前最得她喜歡的雲嬸兒,李嬸兒和小菲傭瑪麗也請了回來,家裡下人看不住她,她父母的話她總能聽吧?
沈祭梵這人脾氣無疑並不好,更不喜與外人相處,爲了這小東西竟然把外人接進家裡來,可見是退讓到了什麼地步。
安以然在新華都那邊的房子,沈祭梵早在廈門就給她退了,騎士也打了招呼。想着小東西應該放心不下騎士,所以讓魏崢請了位動漫界知名的製作人去幫忙。
車子在夜色中穩穩開進了淺水灣別墅,屋裡一屋子的下人在玄關外的路口站着,安家人除了安父安母外,安以鎳,楊可也在。
像這樣的場面,楊可是怎麼都要催促着安以鎳出現的,怎麼說他都是正兒八經的大舅子不是?
安以然沒醒,是累,沈祭梵抱着人下車,査士弭早在前面就打好招呼了,不讓所有人出聲兒。沈祭梵抱着人進屋,這男人習慣不看任何人,所以抱着人就那麼直接走進去了,把分立兩邊的人無視得徹底。
沒有人覺得沈祭梵哪過分了,人身份就那擺着,看不見你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楊可有話說了,好歹都是一家人了,你那架子擺給外人看就得了,自己人還擺那麼大架子,活該小姑不要你。自大得連親戚都無視的男人,嫁給你不是活受罪?
“喲,沈爺那是真沒看到爸媽呢,還是裝的啊?”楊可自己被人忽視了心裡當然不樂意,她可是小姑的親嫂子,你沈爺身份再了不得,論關係你都得喊我聲嫂子呢,不然你以爲我們安家閨女這麼好娶的?
楊可那話當然不能說人家忽視自己了,這不還有公公婆婆在呢嘛,爲公婆打抱不平是理所當然吧?
安以鎳反手掐了下楊可胳膊,你個大嘴巴,一屋子下人盯着看,這種話你也說?
楊可那話誰沒聽清楚?安以鎳掐了一把後安母就出聲了:“楊可,這不是安家,少說一句。”
楊可臉子不好看,她是爲的誰呀?好心沒好報。
魏崢上前,客氣的請安父安母先進大廳坐會兒:“路程遠,爺和安小姐都累了,希望各位體諒,爺即刻就下來,請各位稍等片刻。”
安以鎳趕緊同魏崢打着哈哈,說沒關係,這是應該的。
魏崢那邊說了兩句就讓雲嬸兒和廚房的人趕緊準備晚飯,査士弭在門口處着,魏崢對他招了下手,査士弭走過去,魏崢低語了兩句,査士弭點頭。完了後就進大廳,跟安家人一頓猛侃,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