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 218,又見官靈兒,順利脫逃
舒默,霍弋只是查到人沒死,但就是查不到那老妖婦把安以然藏在了哪裡。他們想不出爲什麼伯爵夫人會留安以然一條命,但無疑最後會是牽制沈祭梵的籌碼。
舒默是科技高手,啓動全球定位系統按地理座標一一搜查都沒找到人。人是確定沒死,可好像就平白無故消失了似地,找不到。
霍弋身邊的美人起了被酒遞給舒默,舒默煩躁的一把擋開,起身走出陽臺。
這裡是吊腳樓,隱藏在深山老林中。但這裡的衛星裝置系統卻無比強大,信號源很強。舒默本是這方面的高手,以前在沈爺身邊被限制,不敢專注這方面,現在出來了,所以放開了手去做。
霍弋需要的歐洲各大黑手黨的資料,舒默都能破譯他們的代碼,神不知鬼不覺的入侵對方的中系統,拿到第一手的絕密資料。舒默的暫時的靠攏,讓霍弋這段時間賺了不少,整天都樂呵呵的。這廝就是個管不住嘴的人,整天計劃買下這個城那個島的,口氣是比天大。
不過因爲舒默,霍弋這廝確實做得越來越大。他一個充其量在東南亞有點名氣的毒梟,竟然能在歐洲各大黑手黨中游走,聲勢越來越壯大,憑這份膽量,就不是常人能及的。這廝野心不小,妄想凌駕其上。
舒默就給了他一句,白日做夢。霍弋也不惱,反正他現在賺的,夠他幾輩子花了。
看着舒默走出去,霍弋嘿嘿笑了聲,讓美人先出去。也跟着走出了陽臺,手直接圈在舒默腰上,調笑道:“喲,美人這是生氣了?”
舒默煩躁的推開霍弋,現在沒心情跟他調笑,思索着那老妖婦到底會把人藏在哪裡。全球搜索竟然都找不到,不在地上難道在天上不成?
霍弋被舒默推開,臉子拉了下去,很快就明媚的笑起來,直接就勾了上去,圈着舒默的柳腰,手就鑽進了他的衣服。舒默微微轉頭,目光極冷。霍弋立馬收手,投降狀,笑道:“別介,開玩笑,開玩笑而已。”
舒默給了他記冷眼轉身走了,霍弋跟條尾巴似的跟上去,舒默等於是他的新歡啊。就怕什麼時候偷偷溜了,宏圖大業少了舒默怎麼完得成?所以霍弋這廝就連晚上都守着的,陪吃,陪喝還陪睡,簡直是神級待遇。
舒默本來在改頭換面後就會離開泰北,可安以然出了事,他又必須藉助霍弋的力量找人。因爲霍弋那支無敵的地鼠裝備,可惜,他找了這麼久還是沒找到人。
不是要救人,他早就走了,不然能跟這支人妖爲伍?
霍弋扭着妖嬈多姿的身段往舒默身邊一靠,道:“美人兒,今晚咱們吃燭光晚餐?”
“隨便。”舒默進了控制中心,不甘心,準備再一次全球搜索。
霍弋趴在外面看,拿着對講機朝裡面喊話:“變態舒,你又想在裡面待幾個月?”
上次進去兩個月纔出來,這可把霍弋給急得不行。馬上就要跟人談判了,可舒默卻“閉關”了,害他直接損失了一座城的錢。而在舒默閉關出來後,霍弋還不能說不能罵,好言好語給恭維着,舔着笑請求他別再有下次。
可怎麼着,這纔多久點時間,他的事兒還沒完呢,這又要進去了?
舒默沒回應,神情已經專注在手上,身前一排外人看來實在繁瑣的按鍵不停的亮着,懸掛在空中的屏幕快速閃着,舒默不時的望着上面,不看手上的動作都能準備的啓動裝置,精準的按鍵。
霍弋就跟乞丐似的趴在厚厚的玻璃牆外面望着裡面的人,哀嚎:“美人兒,你得負責啊,好歹也該在交易完成後拿到錢才進去啊,賺的錢可是有你一份兒,你怎麼就不關心呢?真讓人傷心……喂,舒變態,你就算把那隻兔子救回來也得不到她,她都嫁人了,你到時候真能撇開顧主舊情,爲那隻小胖豬跟他撕破臉?”
毋庸置疑不可能,舒默那人看似沒心沒肺,其實很念舊情,要不然也不會冒着被處置的危險幾度潛入西班牙王室。就連卡洛斯國王住的王宮下的地宮,他都去了幾次。要說真愛一個女人,可霍弋看着不像,說起那隻兔子時舒默眼底沒有男人對女人的愛慾,那種在乎應該是區別於男女之情的。
所以啊,舒默就算真把人救出來,還不是無條件在幫那位爺,到時候沒準兒就好好的給人送那位爺身邊去了。他費這麼大勁兒去折騰幹什麼?
依霍弋來看,不如直接把消息放出去,沈祭梵要知道那隻小胖豬沒死,還用得着別人去找?舒默這就是費力不討好,到時候就算毫髮無損的給送回去,也得不到幾個好。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霍弋在外面乾嚎,通差在外面敲門,霍弋撩蓋住了半邊魅惑衆生的臉,扭腰擺臀的走出去,立在門口,道:“有消息了?”
通差搖頭,“沒有,但是大哥,我們的人在追查這事的同時遇到了沈爺父親付爵·婭赫的人,對方也是在查安小姐的下落。但付爵·婭赫的人做得十分小心,我懷疑,我們的動機已經被他們先知道,我怕事情敗露,讓叔叔小姐的身份暴露,所以很快收手了。但據我們目前查到的信息來看,安小姐應該不在馬德里。”
安以然不在馬德里這顯然已經是既定的事實,如果在馬德里,舒默第一次回去就會知道。他的寶貝不少,小美死了,可紅鼠還在。只要他想要找的人在馬德里,紅鼠會在第一時間找到,並且將信息反饋給他。
霍弋讓通差下去,找機會再出手,別爲了找個女人,讓他們的人陷入困境。
各人在各地,界限是劃分得很清楚的,他的人要在歐洲出了什麼問題,這事情可就不是私下能解決得了的,到時候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通差點頭,當即轉身離開。霍弋靠在門口思索着,沈爺他老子私下查找小胖妞兒,爲什麼?他還以爲安以然活着的事只有他們知道,畢竟這是舒默查了半年才查到的。可沈爺他老子也知道,還私下在找,難道,是想找到小胖妞兒控制沈爺?
霍弋對婭赫家族的族規不是那麼清楚,不過氏族中,父子相鬥的多了去了,就算他們這些黑商同樣如此,商場無父子,對於父與子之間隔座山交戰的見多了。
“不成,看來得在那老頭子之前找到兔子。”霍弋食指擦了擦鼻子出聲道。
在舒默還在進行全球搜索的時候,伯爵公已經有所行動了。
都說最瞭解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對手,這話很對。伯爵公派出去的人在幾次碰壁之後全部撤了回來,漫無目的的找顯然不是辦法,伯爵夫人不會蠢的還把小兒媳放在馬德里。可如果出了馬德里,範圍就廣了,在哪裡去找?
伯爵公到底是有他的方法的,不然也不會狂妄幾十年都沒人成功動到他。
牆上懸掛的世界地圖上,地標一一劃過,最後目光鎖定在海上。把思維一扭轉,結果就出來了。地上找不到,不可能送上天去,那就只有在海上了。西拔牙海域甚廣,但在海域之類顯然不會是目標地,應該是在大洋之中。
只有在大洋之中,纔不屬於任何國家管轄,那樣就可以爲所欲爲。
伯爵公最先是想找到人,用小兒媳去威脅那個本事的兒子。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與其威脅人,受人指責,不如就送回去,看他們窩裡鬥,這樣似乎會更精彩。
這什麼時候送過去,也得挑個好日子,最好,能趕到婚典當天。
“伯爵大人,少夫人會聽您的嗎?”瑪羅對伯爵公撤回所有人的命令表示很疑惑。
“會,瑪羅,你可不能小看了女人的報復心,夫人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女人,是世上最狠毒的生物,等着看吧,好戲纔開始。”伯爵公朗聲大笑,心情分外愉悅。
瑪羅點頭,伯爵公拿了支精美的飛鏢,擡手飛鏢就射中了牆面上世界地圖上的無人島,側目看向瑪羅,問道:“讓你找的人,到了沒有?”
“沒有,那女人要價太高……”簡直天價,一個盜墓的,什麼本事沒有,爲伯爵公辦事是她的榮幸,她竟然還敢開口要天價?真是不自量力。
瑪羅覺得這事根本就不用假借他人之手,她自己就能把少夫人帶回來。
“你懂什麼?鼠目寸光!天價也請回來,這事情,我們最好站得遠遠的。一開始艾瑞斯是無暇顧及到我們,等事情平靜之後,他就會慢慢反撲,我得在第一步就部署好,最好把自己摘擇乾淨,要他心甘情願雙手把大位捧到我手上。”
不流血的爭鬥,纔是最明智的,與其跟自己兒子鬥,不如拉攏,最好讓他只願放棄。瞧瞧那嬌美的小兒媳多勾人?雙宿雙飛吧,走得越遠越好。
“可,伯爵公大人,官靈兒只是一個盜墓的,她能平安橫渡大洋將少夫人帶回來嗎?那個女人根本就是個不識好歹的,我會過她,她並沒有多強,連伯爵府的二等親衛都打不過。伯爵大人,讓官靈兒去,怕是會壞事,如果是我……”
“閉嘴!”伯爵公怒了,目光瞬間凌厲:“不是去打架,是偷人!”
官靈兒雖然是盜墓出身,可這個女人擁有一流的逃生術,曾經被抓二十一次都成功脫逃。他要的不是鐵金剛,有多大能耐。一個人再厲害,硬打,對付得了槍支彈藥?這不胡扯嗎?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轉移,需要腦子靈活的人去。無人島防衛森嚴,順利脫逃並不容易。
再說,就算官靈兒救不出人來,犧牲的也是外人,與他們毫無關係。
瑪羅見伯爵公發怒了,當即應話,出去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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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靈兒是兩天前登陸無人島的,已經摸清了醫院的路形。此時這冷豔的女人正坐在懸崖邊上最大的那棵樹上,靠樹杈躺着,手裡拿着繪製的地圖。
她只能在半夜才能開通通訊裝置,其他時候信號一旦干擾到醫院的信號源她就會被發現。她接這個任務還有個搭檔知道,此刻正坐在華盛頓某幢大樓裡給她全程監控着,同樣是個美豔的女子,正慢搭斯里的嚼着口香糖。
“左邊兩百米左右有生物接近,右邊三百米處有人在打野戰,十點鐘位置約兩百米左右有女兵出來巡視……你手機在閃,小心點。”
官靈兒垂眼看着手機,嘿喲,這個地兒還有信號?她男人凌天打來的,瞟了眼,直接關機。工作時候不談情,這是她的習慣。看了眼手機,到底還是揣進兜裡了。這玩意可是禍害,要不是還有點,她直接扔掉了。
“你確定能到那邊?我什麼時能行動?”官靈兒低聲問。
華盛頓那邊的女人煽動着兩層假睫毛,快速的查了一遍所有設備的數據,確定一切正常後,道:“明天,你要在季風來之前就把人帶出去,過了那個點就晚/完了。”
“明白。”官靈兒收了線,關閉一切通訊信號,瑞莎是她最信任的人,她經手的事,她不會懷疑。
瑞莎吐了口香糖,在通訊結束後轉身,攤手,笑得美豔如花:
“你看到了,她這次,死定了。”起身,曼妙的身姿靠近身後的俊美男人,蛇一般的雙臂纏上去:“我們的日子,快來了,等這筆錢到賬,天哥,我們就收手,到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好好過日子,好嗎?”
“好,但是,你得在錢到賬後,劃一半在我的賬上。”男人直接按上了瑞莎的敏感點,極盡挑逗。瑞莎眼底閃過遲疑,卻還是點頭:“好啊。”
官靈兒目光看向醫院,眼裡閃着灼亮的目光。懸崖峭壁上,趴着一個身形瘦小的少年,官靈兒笑笑,那小子倒是激靈,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小小年紀,城府還挺深。要能離開無人島,怕是會成爲第二個沈祭梵。
官靈兒在這裡呆了兩天,除了掌握這裡的所有資料外,其他時間都在注意着那少年了。她可是親眼看到他從懸崖上跳進深海,半小時後又爬了上來。不說他游泳的本事多厲害,單就水下閉氣這麼長時間,也極少人能做到。
這小孩要能收服,往後可是一把好手。官靈兒轉動着眼珠子,不過看到少年眼也沒眨的解決了一個護工後,這想法就打消了,她可不想養條毒蛇在身邊。
那麼小的年紀,竟然那麼心狠手辣,還好是被關在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兒,要是放了出去,將來不是一代偉人就是一個魔頭。官靈兒很好奇那少年爲什麼這麼幫着那個笨女人,但照那少年的行事方式來看,無疑笨女人身上有可利用的價值。
天亮安以然就醒了,按照往常來看,今天又該換護工了。也沒理會,就坐在牀邊畫畫。護工走了進來,藥放在一邊,後面是早餐。
早餐放在一邊,安以然也沒吃,送餐的人出去後護工並沒有出去,就站在一邊。安以然低低的出聲:“等會我自己吃。”
“吃吧,今天的沒毒。”護工低聲道。
安以然猛地擡眼,護工依舊笑得溫和迷人。安以然碩大顆眼珠子微微半合,眼熟極了,卻不敢冒然相認。頓了下,也實在餓極了,拿着早餐就開吃。麪包很乾,她還是吃不習慣這邊的早餐,灌了幾口牛奶好多了。
胃被餓得很小,沒吃多少就有了飽和感。安以然把剩下的照常扔掉一般,然後殘留了些在盤子中。護工冷靜的看着她做這一切,待她再度坐回牀上後,這才收拾東西推着餐車轉身離開。
安以然咬了咬,到底,是不是她?如果是,爲什麼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不是,護工應該問她爲什麼這麼做纔對。
在護工走到門口的時候,安以然終於按捺不住,低低喊了聲:“靈兒?”
她真的太想離開了,在這裡被關上三年,她一定會真的瘋掉。她等不了三年,她想離開,她迫切的想要離開。所以,她要抓住一切機會。
“是你嗎?”安以然看着停下腳步的護工,眼底竄起一絲欣喜,抖着聲音再問。
護工轉身,前一刻還帶着令人討厭的迷人微笑,下一刻立馬五官重大扭曲,在原地一蹦,直接撲向安以然,雙手卡在安以然脖子上大聲道:
“笨女人,你總算認出我來了,哈哈,想我了嗎,想我了吧?”
安以然被官靈兒卡住脖子,臉色瞬間就憋紅了,有些眼皮翻白,腦袋幾下就被晃暈了,乾咳着,邊伸手推她,憋着氣息道:
“靈兒,靈兒我要死了,憋死了,快放開。”
官靈兒手一鬆,轉身以一個極其撩人的姿勢坐上了牀,笑得一臉嫵媚,道:
“安小姐,你不笨嘛,還知道裝瘋賣傻保命,是那個少年教你的?”
官靈兒到底是混跡江湖的老手,這些情況隨便一猜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了。
安以然點頭,“他是西格,如果沒有他,我可能早已經死了。對了,靈兒,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這麼度偶人守着,你竟然也進得來?”
官靈兒挑了挑眉,“這說明我夠本事,”起身,在屋裡走了一圈,在看這簡單的屋子有什麼可以利用得起來的,邊接話道:“我是來帶件價值連城的寶貝走的。”
“什麼寶貝?”安以然下意識反問,頓了下又很不忍心打擊她的出聲道:“這裡,不會有什麼寶貝。我覺得,你這次可能又被你同伴出賣了。”
還記得第一次遇到的時候,她就是被同伴出賣的,不然也不會去闖霍弋的地盤。
“你倒是挺關心我。”官靈兒聲音天生偏冷,不熟悉她的人會以爲她是在生氣,其實這就是她最平常的語氣,微微轉頭道:“那個少年,西格少年,並非你想的那麼好。千萬不要平白無故答應他什麼條件,那少年,是條毒蛇。”
“怎麼、會呢?”安以然愣了下,不明白官靈兒對西格的敵意來自哪裡,他們根本就沒見過,見到老朋友心情真好。起身跟着官靈兒在屋裡慢慢的走動。還幫西格說好話,道:“你不要對別人都有成見,西格是好人,再說,他還是孩子呢,你這樣說他,不公平。”
“呵呵。”官靈兒輕輕的笑,沒再出聲,跟她毫不相干的人,她那麼較真幹什麼?
“下午我們離開這裡,可能,會有點艱險,不過我會保證你活着回去。”官靈兒低聲道,安以然眼睛瞪得老大,詫異的看着官靈兒,“你不是開玩笑的對嗎?”
這裡層層守衛,她們怎麼可能逃得出去?她知道官靈兒可能有些本事,可是,把要從這裡離開說得這麼輕鬆,可能嗎?
官靈兒目光停在上面的氣窗上,緩緩的搖頭,暗暗道:上帝啊,今兒才發現,你原來是好人。竟然給她留了一排氣窗,這是特意爲她準備的?
“對,中午那頓飯,你要吃完,這樣纔有力氣走出去。”要是落在海上,通訊裝置都受到干擾或者出現別的問題,這都有可能讓瑞莎聯繫不到她。瑞莎找不到她,直升飛機過不來,她們就不得不在海上漂十幾天,十幾天無疑能餓死人。
安以然下意識的點頭,心底涌起一股濃濃的感激,不論官靈兒是因爲什麼出現在這裡,不論她有什麼目的,她都十分感激帶她離開這裡的人。
她一直以爲自己活得很辛苦,從小就被人排擠,被人厭惡。可到現在才知道,世上的事情,她經歷過的那些,都算什麼?比起身邊的這些人,她的經歷簡直不值一提。無法想象他們的生活是怎樣的,原來她一直都蜜罐子裡生活着。
安以然臉上的笑很堅強,吸了口氣:“我會,活着回去。放心吧,靈兒,我努力不讓自己拖累你。”她確實是個麻煩精,總是在緊要關頭成爲他們的累贅。
官靈兒出去了,千萬叮囑安以然不要將這事告訴第二人。官靈兒說的第二個人,無疑是西格。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再者,她沒那麼大的本事帶兩條人命走。帶得出去,但是活不下來,那也是白搭。
安以然心裡很爲難,沒有西格,她肯定早死了,不是被毒死也真成了瘋子。她們之前暢想過那麼多次,如果可以出去,會怎麼活得更精彩。
西格說他會證明給他的父親看,他不是一個傻子,他有比哥哥更強的本領,他會更好經營一個大家。那是一個一直被人輕視和不屑的孩子的決心,安以然聽着西格說的話,就像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她當初同樣是處境,在家裡,無論她做得再好,都得不到認可。可想想,到底她比西格幸福多了。至少她的家裡並沒有讓把她這個多餘的人送去醫院關着。西格,比她可憐過了。
安以然在畫着送給西格的畫,這是給他的禮物。但每畫一筆,心裡就沉重一分。忽然她把畫紙撕了,伸手拍着頭:安以然,你怎麼可以變得這麼無情無義?難道你真的想自己離開不管西格嗎?你這樣跟你惡毒的婆婆有什麼兩樣?
中午照常時間吃飯,然後是午休,午休之後有全身按摩的人進來。人都出去後,官靈兒把安以然碾磨成粉的安眠藥灑進了水裡,端出去給外面的女兵喝。是安以然送出去的,帶着這裡護工的招牌式微笑。
送水出去這不是第一次,女兵們到現在也都放下了戒心。畢竟這裡層層戒備,也這麼久都相安無事,留守在這裡的女兵都放鬆了戒備,即便那女人真要耍什麼花樣,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她們還是綽綽有餘。
下午大約在三點鐘左右,官靈兒進來了,門上了鎖,鑰匙直接衝進下水道,裡面外面都開不了門。安以然驚訝的看着官靈兒,想伸手去抓被沖走的鑰匙,一臉的着急:“你把鑰匙扔了,我們怎麼出去?”
“又不走門,鑰匙拿着也沒用。”官靈兒聳聳肩,一臉的理所當然。
安以然愣了下,站起身道:“那你,還把安眠藥放進水裡給她們喝?”
她以爲官靈兒想讓外面的人睡過去,然後趁機逃走的。可,不走門嗎?
“那麼大一包藥粉,多重你知道嗎?我們身上的重量都是計數的,多一點就得少帶一點食物,你覺得食物重要還是這玩意重要?”官靈兒看了眼安以然,頓了下再道:“就算放倒了外面的人,也不能從外面走,走廊監控無死角……”
得,跟她解釋那麼多,她也聽不懂,還是打住。
官靈兒看準了時間,還差十分鐘,足夠了。跟安以然把牀板過去,放在牆下,屋裡的椅子架上牀。讓安以然踩上凳子,安以然一聲不問,直接照做。這個時候,她只需要聽從,不需要知道太多,照做就是最大的配合。
官靈兒看了眼高度,覺得剛好合適,問了句:“爬得出去嗎?”
安以然禁不住被噎了下,轉頭吃驚的看向官靈兒:“讓我,從這裡爬出去嗎?”
開玩笑吧?她怎麼可能怕得出去。氣窗就三十公分高,長長的一條,她再瘦,那也是個成年人啊,骨骼總在的,而且,好像外面是懸崖是深海啊,爬出去要怎麼樣?跳海嗎?醫院或許就因爲知道這不可能,所以才靠懸崖修建的,因爲知道這邊不用防守被囚禁的人也逃不出去。
安以然想哭的心都有了,她是有配合的心,可根本做不到啊。別說爬出去了,就手剛好摸到上面的窗子,哪裡上得去?要這麼容易就能看到外面,她早就爬上去過了,哪裡還會等到現在。
官靈兒點頭,表情異常嚴肅,“別說那麼多了,快點上去。”
官靈兒邊說話邊脫身上的護士服,自己的裝備和衣服藏在推車下面。官靈兒管不了有人在場,直接衣服脫光,快速換裝,前後不過三十秒,只聽到“嗤嗤”的摩擦聲,衣服已經換好了。安以然看得都傻了,官靈兒換好後轉身,那小笨蛋還在上面站着呢,紋絲不動,這給官靈兒氣得。咬着牙,轉頭低咒了句,再道:
“蠢蛋,你別在這時候還給我裝傻賣萌,趕緊的爬呀,你以爲時間還有很多嗎?”
“我哪有……”安以然委屈死了,咬咬脣,認真的出聲:“我爬不上去。”
官靈兒差點兩眼一翻,直接掛了。不耐煩的揮手,讓她先下來。伸手即刻扯了牀單,就跟壁虎似地,踩着凳子直接就上去了。安以然本來要拍手叫好的,可官靈兒卻在這時候又跳了下來,怒罵道:“K——他麼外面竟然有通電網!”
怪不得這裡會這麼放心的留個氣窗,有電網就有報警裝置,一旦碰觸就會被人發現。官靈兒在想,她把電關了再逃走的可能性有多少。
出去,再回來,五分鐘完不成她們就會被困住,可無疑不會這麼順利。
官靈兒忽然暴躁起來,他麼怎麼這麼不順,上帝,你不是想收回成命吧?
“靈兒,怎麼了?”安以然低聲問,看官靈兒的表情不是很好,難道,不能走了?
“別出聲,讓我想想。”官靈兒臉色很嚴肅,很快又爬了上去,試着拆解,可警報裝置在外面,她動裡面就極容易碰到。
官靈兒想了幾種法子,不是的跳上去又跳下來。安以然站在地上看着上上下下在跳得跟猴子似地官靈兒,猜到可能除了之前沒預料到的問題,一直安靜的等在一邊,識趣的不說話。
官靈兒嘆氣,難道說今天還走不了?官靈兒咬牙,她這身份不能停留多長時間,總有認識她解決掉的護工,她是冒名拿着個工作證進來的,時間一久,就會露餡。
“安安。”西格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屋裡兩個女人同時仰頭望上去,西格的臉出現在窗戶外面。官靈兒轉頭看着安以然。安以然當即垂眼,她做不到自己走。
西格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道:“你不要爲難她,你們上午的談話我都聽到的。喂,女人,如果你能帶我一起走,我就幫你把氣窗起了。怎麼樣?我們交換。”
安以然緊張的看着官靈兒,官靈兒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外面警戒消失,整個電網也被拔了。官靈兒無心去管西格是怎麼做到的,但是這小子要想跟着走,不行!
安以然被安以然拖出去後才知道,西格每一次是站在多危險的地方給她送吃的。眼眶有些熱,忍住奪眶而出淚。目光不敢四下亂轉,因爲下面他們站在站懸崖峭壁上,是踩在幾根插在西格挖的洞裡的樹枝上。雙手緊緊攀着上面窗臺,安以然臉色禁不住發白,她恐高啊,腿已經發軟了,不停的在抖。
官靈兒扯了整個被單在手上,手上按了幾下,竟然從屋頂滑下來了個巨大的熱氣球。西格鬆了護着安以然的手,在官靈兒還在收線的時候直接跳進了籃子裡面。官靈兒目光瞬間犀利起來,在西格想要斷繩的時候直接把安以然的手扯開,伸手抓着繩子往身邊扯。
熱氣球被扯了過去,西格臉上有一絲尷尬,這是什麼繩子,竟然割不斷?
安以然嚇得尖叫了聲,自己咬住了舌頭吞下尖叫聲。驚恐的看着官靈兒,連連搖頭,她連坐飛機都怕,哪裡敢爬上去?
“死在這,和爬進去,你選。”官靈兒給了她選擇,看着時間,急聲催促道:“時間不多了,走還是不走,快點決定!”
“安安,上來吧,就算掉進海里淹死也要走。安安,機會只有一次。”西格臉色焦急,時間他們確實耗不起。電網被毀,很快就會查到,要發現了有出漏,他們就走不了了。
官靈兒根本不等她選擇,直接把人推了上去,安以然雙手在空中晃了幾下,眼睛瞪得老大,因爲垂眼下面就是驚濤駭浪,泛白浪花翻滾。嚇得面色慘白,雙手已經撐在籃子邊沿上了,但熱氣球卻被她猛力一推,推了出去些,安以然上身就騰空在懸崖間。
“不要……我怕……”安以然聲音抖得不行,眼淚順着眼眶就擠了出來。
西格直接託着她上身往籃子裡拖,官靈兒無奈,愣是把安以然的雙腿給擡了起來,安以然幾乎是倒栽進去的。
整個熱氣球因爲忽然而來的重力直線下降,西格也慌了,就在剛纔的那瞬間,他是想放掉繩子自己和安以然走的,不要那個女人。可現在,似乎不行,因爲這玩意他根本就沒接觸過,完全控制不了。
“喂,女人,快點救我們!”西格雙手緊緊抓着套着熱氣球的繩子,仰頭朝上面望着。
官靈兒不動聲色的看着那小鬼,笑了聲,根本就淹不是死他,裝得倒挺像。
熱氣球很快又自動升了上去,安以然和西格都以爲是官靈兒動了什麼才升上去的。西格倒是不敢再起什麼歪心思了,官靈兒身手敏捷的跳進了籃子。
“多了一個人,就得扔掉相同重量的食物,做好餓肚子的準備吧。”官靈兒聲音極冷,感情用事的女人,可愛也可恨。得,人都上來了,她還是別說什麼了。
鬆了熱氣球的繩子,氣球直接飛上了天,季風正好這時候吹過來,順着方向將氣球吹向了海洋麪上,前進的速度竟然還挺快。
西格兩隻眼睛裡冒着令人畏懼的寒光,那是一種即將脫籠而出的興奮。面上是一種興奮到扭曲的表情,只有他自己聽得到心底的吶喊:
卡切爾,親愛的大哥,我回來了,我要拿走屬於我的一切,父親的重視,包括,你謀劃已久的王位!
氣球在半小時後終於穩定了,顛簸極小,高高的在藍天之下飛行。安以然提着膽子往外面望,看下面就是一望無際的汪洋,無人島已經只剩一個小點了。
“我們,真的離開了嗎?”安以然快速看了眼下面,趕緊望着近在咫尺的天空,心裡瞬間舒暢不少,大口的吸着清新的空氣,閉上眼享受着。
這是自由的味道,這是她一直眷戀的味道。忽然開心的笑起來,道:
“靈兒,西格,我們終於離開了。我以爲……”會死在那,“呵呵,靈兒,你是我生命中的貴人,傻人有傻福,應該,說的是我吧。”
活着真好,只要活着就夠了,別的她也不再奢求什麼。
“哦,對了,靈兒,你不是去無人島找寶貝的嗎?你找到了?”安以然坐回了框裡,出來了,心情自然好了,竟然還有心思聊天。
“找到了。”官靈兒在連線瑞莎,熱氣球帶她們走不了多久,按照設定的路線,他們需要在一百公里外的島上停下,等着飛機來接。可似乎通訊裝備出了點問題,官靈兒有些焦躁,怎麼就在這時候出問題?
西格哼了聲,道:“無人島有寶貝?”
胡扯呢,無人島有些什麼他還不清楚?這女人,照他看來八層不是什麼好人。
“靈兒,是什麼寶貝?說來聽聽唄。”安以然看了眼西格,笑着又轉向官靈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