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
沈祭梵看了眼傳過來的照片,看着安以然那兩條露在外面的白晃晃的腿,覺得很是刺眼,有些眼疼,就晃了一眼索性不看,屏幕亮起來快速的暗了下去,靠在座椅靠背上,目光暗沉的掃向車窗外。扎疼了爺眼睛的,除了安以然裙子過短的原因,還有就是小東西臉上的笑。他就不明白了,他沒在她身邊,她竟然能笑得那麼開心。倒是他像個妒夫似地在這裡惆悵了。也是她沒在身邊,所以才能冷靜的想一想。對小東西是真上心了,這點無可厚非,爺在想的是,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小東西的心收一收。
當初答應得好好的今年年底就考慮結婚的事,可依他看來,怕是又有的變,幾次問她,都三緘其口,扯東扯西不肯正面迴應。沈祭梵就是太瞭解她了,她這態度,擺明了就是不願意再提這個事,幾次迴避,那就是習慣性的拖,大抵是想往後拖一陣這事情就能拖過去。沈祭梵也清楚,這麼逼她並不是他的作風,可難得這輩子有個這麼讓他上心的小東西,他就是卑鄙也得把人綁在身邊。對他來說,小東西的出現,那就是上帝憐憫他而賜給他的一世珍寶。她高興跟他,不高興跟他,結果都是他說了算。
沈祭梵不止一次動過先要個孩子的想法,可到底她還是小,孩子心太重,她自己還是個完全沒長成的半大孩子,怎麼會願意給他孕育孩子?如果孩子來得太突然,必定會嚇壞了她,只怕到時候逼婚不成,反而讓她越發牴觸。“爺,後天下午是回京城還是安排飛機直接回西班牙?”顧問不得不問了句。沈祭梵身邊,跟的人向來就是魏崢,用了十幾的人,很多習慣他不用開口魏崢就已經瞭解,可以說已經逐漸培養出了一種默契。然而身邊換個人,看似沒差,其實不然。
顧問也是不錯的人選,可用起來就不是那麼順心了。比如眼下這事,如果是魏崢,這根本就不用再次確認,出來時他就提過一句,可顯然身邊人並沒有記清楚,或許是跟在他身邊的人要記的事情太多,他偶爾一句不經意的話確確實實不會那麼容易特別去聽,所以就成了現在的局面。沈祭梵微微擰了下眉峰,臉色微微暗沉,顯然爺此刻心情不佳。顧問立馬閉了嘴,不再發問。沈祭梵微微合上眼,有些疲累,他這是剛從飯桌上下來,喝了些酒。本來這接下來是對方老闆特意安排了準備請大家去一家養生館推拿,沈祭梵直接走人了。
並不是不給面子,實在沒那個應酬的意思,倒是桌上來自各界的大腕兒表示很理解。人提前走了還不忘給人找足夠的藉口,都附和着說:“沈爺日理萬機,哪有我們這麼閒?沈爺的時間都是爭分奪秒的。”“是啊,沈爺今天肯賞臉出現在這裡,那就是給了我們天大的面子。”“開發項目的投資應該有戲,沈爺能親自走這一趟就已經有這暗示了吧?”“……”飯桌上並沒有因爲正主兒離開而冷場,藉口找足了後再回到剛纔的話題上。車裡並沒有開燈,光景有些昏暗。
沈祭梵看着暗衛傳過來的照片就直接全刪了,就知道小東西是個不省心的。微微閉目,一閉上眼,眼前就是小東西的臉。那邊安以然是高興了,樂顛顛兒的扯着魏崢帶他進學校轉。高中校園基本上都是半封閉更多的是封閉式管理,可不像大學,能任由人蔘觀的。學校裡面這時候都安靜了下來,學生下了晚自習後基本上就沒人在外面走。安以然上大學後還和錢麗經常來附中轉,京大附中其實本質上還是跟京大是一體的,要不然每年附中考上京大的名額是京大面向全國招生的一半甚至更多呢,這也就是像她跟錢麗這種在高中成績頂多算是中上的學生,最後竟然能考進京大的原因,等於是爲自己的學生開了扇後門。
每年先進京大附中的中學生競爭比高考還激烈,都想着能進附中,基本上就等於半隻腳已經踏入了京都大學的校門了。當年安以然跟錢麗,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神在暗中相助,讓她們一個一直在中間遊的學生在中考時竟然超常發揮最終被附中錄取。大抵,被附中錄取,又順利考進京大是安以然這輩子最榮耀的事情。安以然扯着魏崢的衣服從後門進了學校,守在後門的幾個大叔跟她和錢麗很熟,主要是那時候剛畢業上京大那會兒,她們爲了進學校沒少拿東西“孝敬”幾位大叔的,所以安以然能順利進去學校。
靠近後門這邊的是足球場,公共設施都在這邊,教學區和宿舍樓都在北區,這邊一般是開校會或者舉辦運動會的地方。“我們以前上學啊,最開始的時候是每天都被班主任逼着起牀,還六點不到哦,全都往這裡趕,做早操,不會做操的就跑步,反正是不讓我們站着不動,六點半之後才放我們去吃早餐,七點就早自習了。別的班只有每週一的升旗儀式纔會起早,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們有多羨慕他們呀。”安以然巴拉巴拉的說着,邊說邊比劃着,站在比魏崢高的臺階上,走走停停,跑跑跳跳。
“可是現在我好想好想那個時候啊,我們班主任經常說,對我們嚴苛,我們纔會記得他,哈哈,我想大家是真的都記得他。”安以然在上面笑着開心,她在上面走,不準魏崢上去,因爲她要比他高,她要俯視他。誰讓平時她穿上高跟鞋都還得仰視他們呢,自己心裡安慰着,她這可不算報復。魏崢擡眼,看着笑意的安姑娘,莫名的覺得心安。她就該是這麼快樂的,不用太爲生活操心那種幸福女孩。只希望,她能永遠這麼快樂下去。遇到爺,無疑會改變她今後的一生,可他希望永遠都這麼寧靜下去。
有一刻,魏崢甚至希望,沈爺能爲她放棄一些,可他很清楚,安於現狀就等於坐以待斃。安以然從上面下來,還有三階臺階,她直接就從上面往下跳,魏崢在她往下撲的時候心臟立馬緊縮了下,下意識上前一步接住她。魏崢那動作比常人快了不少,安以然剛騰空就被他抱住,安以然雙手撐在他肩膀上,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會接住我的,”安以然頭貼着魏崢看,忽然又大笑出聲,伸手扯着魏崢的耳朵,說:“魏崢,你是臉紅了嗎?爲什麼呀?”魏崢臉色有些僵,當即把安姑娘放下了地,清了下聲音:“你看錯了。
”安以然撇撇嘴,不承認算了,原來魏崢臉皮也薄得很嘛:“我們回去吧,已經很晚了,跟沈祭梵約好了的,在忙都不超過十二點睡覺。”安以然這邊邊說着,邊從小包包裡掏出手機給沈祭梵打電話,她就是想說一聲他們現在準備回去了。合計,要不是安姑娘這個及時的電話,沈祭梵那邊又得給魏崢記上一過,他們這邊什麼動靜沈祭梵能不知道?那就跟隨時有臺攝影機跟着他們跑,他那邊在看現場直播似地,能瞞得了他什麼?不過安以然這電話一過去,沈祭梵聽到她輕快飛揚的語調下意識的心情就好了。
掛了電話就覺得自己是多想了,小東西根本就是個遲鈍木訥的人,他當然知道她對魏崢沒有任何想法,就只是心裡不痛快而已。不過,心裡的不痛快緊緊持續在她這一通電話過來前。得,她那麼高興,他還說什麼呢?安以然那邊邊講電話邊扯裙子,掛了電話手機往小包包裡塞,依然走兩步就扯一下裙子,魏崢忍不住問了句:“安姑娘,你在幹什麼?”安以然回頭看他,笑着說:“扯裙子呀,早知道就該換短褲了,這裙子討厭死了,它老往上面跑。”剛纔忽然從上面跳下來就是因爲這裙子不方便的原因,走兩步就往上面跑,她不往下扯就就該露出裡面的安全短褲了。
魏崢愣了下,沒出聲,誰讓她不聽呢,安姑娘就要爺才能收拾得了。安以然回家一路上都在哼哼歌兒呢,帶着耳機,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看起來心情極好,魏崢心情也跟着亮堂了起來。要他選吧,當然是在安姑娘身邊比在爺身邊輕鬆多了,安姑娘雖然會使小性兒,可只要順着她脾氣來,還是講理的。要換沈爺,你敢奢望跟爺講理?張書桐兩兄弟回到家,張可桐往他哥哥房間跑,他正洗澡呢,小傢伙直接往浴室鑽,很快又被他哥給擰了出來。張可桐就趴在浴室門前說話:“哥哥,你爲什麼不讓我跟小阿姨玩?她跟壞女人不一樣,我可不可以不討厭她呀?”張可桐試着幫自己的“戰友”跟哥哥說好話。
張書桐從裡面出來,擰着低低迴房間,沒說話。張可桐覺得安以然說得對,哥哥真是太冷酷了,他覺得小阿姨挺好的,至少他不想因爲仇人而遷怒到她身上。張書桐拍着弟弟睡覺,等他睡着了後纔出去。張可桐等張書桐出去後立馬從被子裡鑽出來給安以然打電話,今天出去對小傢伙來說最大的收穫應該就是拿到了小阿姨的號碼。這邊張可桐電話給撥過去,安以然沒接到,因爲她在洗澡。張可桐一聽沒人接,有點泄氣,等了會兒直接睡覺了。安以然看到張可桐的未接來電時已經是大半小時後了,不確定小傢伙睡沒睡覺,所以給發了條信息過去,等了會沒動靜想着小傢伙應該是睡覺了就沒回過去。
張書桐翻了幾頁書看看時間,然後關掉燈睡了。迷迷糊糊間竟然又看到安以然的臉,因爲出現得太清晰,就好像在他面前說話一樣,一瞬間猛地驚醒。張書桐失眠了,一晚上腦子裡反反覆覆都是她被他拒絕時懊惱神情。她當時一定覺得他很龜毛吧,連可桐都以爲他討厭她。其實不是,他怕自己犯錯,母親的仇,他不可能不報。無疑對她有那麼動心了,可他不得不抑制這種衝動。半個甜品屋張書桐下班時總要在廣場上坐好長一會兒,望着對面的甜品屋發呆。她應該是特別喜歡吃甜品的女孩子吧,所以纔開了這樣的甜品店。
想到她又想起她那個氣場強大的男朋友,她那樣的女孩子,跟那樣的男人在一起,會開心嗎?連想吃什麼都吃不到,會高興嗎?張書桐不知道別的男人是什麼樣的心,只知道如果是他,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想要的東西,他一定會盡最大努力滿足她。一份冰淇淋算什麼?他就是不吃飯都會買給她,而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能差那幾個錢的人,爲什麼不買給她?張書桐鬼使神差的往對面走,就看一眼吧,他這苦澀暗戀遲早會結束的,就當是安慰苦澀的心。
反正,她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就當做,偶遇?“香蕉船一份。”張書桐青澀卻帥氣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低聲道。店員小妹擡眼一看,嗨,這不就是每天這個時候都坐在對面的望着這邊的帥哥?找店長的。店員小妹笑呵呵看着張書桐,知道他坐在對面也是她們無意中發現的,因爲每天都會定時定點的出現,這目標實在是太容易讓人注意了。話說這都堅持大半個月了吧,離對面廣場距離本來就不遠,能不被人發現?“我去給你叫人,你等着。”店員小妹是極力想撮合這帥小夥,因爲她們店長也沒有對象,正好遇上個這麼癡情的,搭一對兒得了。
“不用不用……”張書桐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這反應,愣了下立馬反應過來那小妹是要去叫誰,當下急急出聲,臉色都漲紅了幾分。見人真的已經走了進去,張書桐立馬轉身,匆匆往店外面走,店員小妹爲什麼知道他是來找人的?難道他的事被人知道了?一瞬間張書桐腦中各種想法竄出來,甚至都在想幹脆裝作不認識算了,反正他們也不是多熟,就只是見過兩次而已。有種心態那就跟做賊的都怕人知道是一樣的,膽子小的總以爲事情暴露了。半個甜品屋是宋穎在離開孫烙後自己加盟港式甜品的一家甜品店,孫烙的無情,宋穎家也是被打了措手不及,可人話已經撂出來了,他們還能怎麼樣?最初想着他們有錢人都怕名聲不好,到底他們家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自家女兒還沒嫁人呢,這事兒要一鬧,不是害了他們女兒?孫家有什麼損失的?到時候花點錢事情就平息了,或者對於孫家大少那樣緋聞纏身的人,壓根兒就不在乎多添這麼樁新聞。
宋家合計來合計去,最終還是算了,畢竟人家也該了一大筆錢,這比錢就是他們家賺一輩子也賺不到。換個電梯公寓是沒問題的,還能做比生意。送家人想通,這事情就徹底這麼了了。宋穎最初不是沒想過孫烙還會來找她,所以時不時會出現在他上下班必經的地方。可事實證明,孫家大少確確實實是個沒有心的人,有好幾次擦身而過都沒認出她來。宋穎覺得挫敗,原來說的愛她,只不過是男人哄女人慣用的把戲。死了心就踏實了,孫烙和孫夫人給的錢,買了房子後一大部分都被父母“借”給宋穎大哥了,說是拿去做生意,賺錢後還雙倍。
宋穎自己當然不願意,她大哥大嫂那人的人,吃到嘴裡的還有給吐出來的?不願意也沒用,拋出去的錢是拿不回來了。宋穎只有把放在父母那的錢全拿了回來,開了這家店。剛好宋穎今天在店裡,她是早就聽店員說有個人帥氣的小夥兒每天都在對面坐着往這邊看,都大半個月了,定時定點,店員都說是找她的,因爲最之前那人來過店裡一次。宋穎當然會好奇啊,畢竟她人還年輕,經歷過孫烙後倒有那麼點返璞歸真的感覺了。灰姑娘的奇蹟,現實中會發生的可能有多少?反正她是死心了,當初跟着孫烙時候,她是真以爲那個男人就是愛她的,對她好得過分,可最後怎麼樣?還不是說不要就不要。
現在有個據說長得挺帥氣的人爲了她而來,宋穎當然會高興,因爲這證明她的魅力又回來了。她就是她,跟別人去比什麼?何必要去參照別人改變自己?“就是你嗎?每天等我的人?”甜品屋是兩道門,左右開的,中間是隔斷牆。所以店員在這邊去找宋穎,跟宋穎兩人就從另一邊出來,正好堵上從店裡面走出來的張書桐。宋穎笑着問出聲,臉上像被陽光照耀一樣。“就是他,店長,你一直不信,你現在可以問問他,他是不是每天坐在對面就是在等你。”店員小妹立馬笑着出聲接話,又轉頭對着張書桐擠眉笑道。
進店的時候推一下張書桐說:“帥哥,你的機會來了,喜歡就去追啊,我們店長單身。”張書桐鬧了個大紅臉,心裡微微有些遺憾,因爲眼前的人,竟然不是她。可就因爲不是,所以才紅了臉。要真是安以然,他還能冷着臉子撐一撐,轉身就走。可面前的人不是,雖然長得有幾分像,可畢竟是陌生人。這讓他怎麼解釋這一場烏龍?猶豫着,站在原地沒動,臉上飄着幾分尷尬。張書桐本來就是個想得多的男生,臉皮薄,無從解釋,只能尷尬的站着。宋穎望着這個年輕的大男孩,怎麼說呢,挺喜歡的,應該沒人能拒絕這麼帥氣乾淨的男生吧,有一絲極淡的和令人心疼的猶豫,這是任何女人都拒絕不了的。
跟孫烙完全不一樣的型,或許,試試也不錯。豪門她不奢望了,本來就是平凡人,夢碎了人就醒了。所以,對上眼的試試也不錯。當然,她沒那麼急,只是想認識認識罷了,畢竟人家喜歡她一場不是?不用弄得自己很自私,所以主動先伸手遞向他,道:“我叫宋穎,你呢?”“我……”張書桐目光漸漸淡了下去,被陰沉的灰色矇住一樣。宋穎聽到自己的心跳了,學校裡有一種男生異常受女生迷戀,那就是這一款憂鬱冷酷型。幾乎在這一刻,宋穎下了成全這個不善言辭的男生,跟他交往試試。
“張書桐。”張書桐遞出手跟宋穎握了下,宋穎笑笑,露出漂亮的小貝牙。張書桐忽然有看到安以然的影子,竟然也跟着笑笑。“喜歡吃香蕉船?我請你,以後你來買,我給你打折。”宋穎大方的把他又拉進去,邊跟店員小妹說着以後他過來,所有東西都按六九折算。店員小妹曖昧的朝宋穎看了眼,喲呵,這就對上眼了?她是不是有紅包收?……都說女追男隔層紗,這話不假,特別是對方還是張書桐這種不怎麼會拒絕人的男人。因爲宋穎比較主動,兩人竟然真的開始在處了。
因爲確定了男女朋友的關係,所以張書桐來半個甜品屋的次數變得多了。也不知道是真喜歡上宋穎了,還是喜歡宋穎偶爾有安以然的影子,反正張書桐在確定關係後對這場戀愛就認真了起來。覺得宋穎其實人不錯,懂事,她不是那種會撒嬌的女孩子,會體貼人。可能也是因爲曾經過了一段奢侈的日子,所以有時候會講究得比較過分。但這些張書桐並不是那麼不能接受,現在的年輕女孩子都愛美,都愛名牌,她有能力負擔這些,他都覺得在他能接受的範圍內,因爲這個社會趨勢就這樣,他不會怎麼管她。
最開始張書桐是以爲宋穎家條件應該不錯,因爲出入都有車,而且進出的地方都是普通工薪一族不會去的地方,穿着打扮都十分講究。可在見過她大哥大嫂後,張書桐才知道,她家並不是他想的那樣。張書桐試着說她的生活方式,賺錢不容易,有些錢可以不用的花的就不要花。比如她明明會開車,她竟然請了個司機,又不是忙得無暇分身了請什麼司機?買衣服的時候太多了,打電話給他每次都是陪她逛街,她的衣服都不便宜。禮服也不少,像禮服這類的完全沒必要買,她根本就極少到需要穿禮服出席的地方。
所以買了就是浪費,這就是在燒錢啊。不是張書桐思想太乾淨,他是不願意把自己親近的人想得太糟糕,而且宋穎自己開了甜品店,也算是有事業的人,所以從來沒懷疑過她的錢從哪裡來的。對於張書桐的話宋穎直言不諱,臉上得意的笑說:“我就是愛名牌,我就是喜歡買衣服,我就是很虛榮,怎麼樣,你知道我是這樣的人,你不願意跟我好了?”有時候吧,坦誠會令人覺得可愛,可有時候真的令人很難以接受。張書桐跟任何人都是這樣,意見不一致的時候他就沉默,不再說任何話。
宋穎根本不擔心他會說分手之類的話,因爲張書桐就是個不會拒絕人的人,任打任罵也不會還一句嘴那種。當然不是孬種,她會把這看成是紳士。宋穎對能找到像張書桐這樣的人已經很滿意了,不見得是真愛,可這個人比起當初的孫烙實在好太多倍了,這就是好男人。以後結婚,她不會吃苦。安以欣開着車從這邊走的,公司人都在說張書桐談戀愛了,安以欣最初不相信,因爲叫他加班他照樣加,上下班也照常,並沒有也不歸宿的時候。可最近一段時間有些不一樣了,讓他加班,他會要求帶回家做,而選擇準時下班。
所以安以欣有些相信了,張書桐談戀愛,安以欣莫名的就有些反感。他纔多大?年紀輕輕的就想着男歡女愛,他要不要前途了?安以欣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挺火大,對着張書桐發了幾次火,可張書桐還是那樣子,不吭一聲,默默的撿起被摔一地的稿子回頭修改,她說不滿意,他就再修。安以欣吐了口氣,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努力說着她是爲了給他父親一個交代,所以纔會在聽到他不務正業時反應這麼大。安以欣車子停在半個甜品屋外,因爲想起了那次張書桐買給她的冰淇淋。
想了一會兒心情好受了些,這孩子就是嘴笨,其實心裡是感激她的吧。下了車,準備推門往裡面走,可透過玻璃門正好看到裡面一對年輕男女。安以欣臉色有些蒼白,匆匆轉身走了。她確定那是張書桐沒錯,女的是她的好妹妹安以然嗎?穿着不像,可側臉太像了。安以欣一瞬間有口氣堵在了胸口發不出來,她上輩子是不是欠了安以然的?怎麼這輩子什麼事安以然都能攙和一下?安以欣上了車,開足了人氣,胸口太悶了,悶得發痛,因爲想起謝豪了。那個已經很久沒想起的男人,悶悶捶了兩下胸口,太堵了,有些鎖喉,所以呼吸有些不暢。
安以欣給安以然打電話,可電話通了她又掛了,覺得自己很可笑。她是準備以張書桐後母的身份去質問自己的親妹妹,爲什麼要不規規矩矩的伺候好自己的男人?那位爺才離開京城多久就耐不住寂寞來勾引她的繼子了?安以欣開車回了安家,途中安以然給回了電話,被她掛了,直接關機扔在一邊。到安家時家裡正準備吃飯,安父安母顯然沒料到安以欣會回來,很是詫異,不過同時又很高興,趕緊把女兒拉進來,讓洗手吃飯。安以欣走進飯廳,竟然看到財務的小會計楊可,微微詫異了下,簡單打了聲招呼就坐下了。
楊可和安以鎳臉上都有些尷尬,兩人在桌子底下扯了幾下才坐下去。安以欣擡眼看着楊可,忽然想起以前安以然說過,大哥好像對財務的楊可很熱心。安以然說這話的時候她沒放心上,因爲她跟安以然不同,她並不好八卦。如今看來,人都帶回家來了,這氣氛顯然也不是第一次來家裡,看來他大哥這事兒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有好的對象了,怪不到說要接大嫂,一直不見動靜,也不見大哥去大嫂家接安峖過來了。“大哥藏得夠深的啊。”安以欣笑笑,出聲道,並不因爲大哥對自己隱瞞就生氣什麼的,她自己一天太忙了,根本也沒時間去關心大哥的事。
至於這個楊可吧,也是公司的老員工了,從三人行成立之初就在的,人應該不錯。安以欣目光淡淡的看着楊可那張年輕的臉,笑了下,這社會是不是都這樣的。年輕小姑娘找的都是二婚男人,楊可那條件不差,可看上了大哥,爲了什麼?楊可藏在飯桌下面的手一直緊緊抓着安以鎳的手,她是被安以欣盯得渾身都不自在。安總監是不是覺得她就是看上了老闆的錢啊?那目光涼颼颼的,她還以爲安總監在家會親和一點,沒想到還是跟公司一個樣。楊可就是當初霍弋要把她弄去做人妖,而當晚撞上安以然才脫逃的那姑娘。
嚴格說來楊可也是策劃部的人,因爲最初安以然管的就是財務,因爲不懂財務所以才招了個專業的。這不,就招上楊可了。三人行分家的時候大家都以爲財務部的小會計會跟着策劃部的人走,沒想到她竟然留了下來,這點讓小趙兒他們幾個心裡到現在還膈應着呢。爲什麼?覺得這姑娘背信棄義唄。其實要楊可自己選工作環境,她當然是選三人行策劃公司了,那邊氣氛多輕鬆啊,上司人多好?可沒辦法,誰讓她早早就被這個男人拐了呢?最初楊可是有過考慮的,因爲安以欣實在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好在這已經結婚嫁出去了。
雖然還有個安以然,可安以然那性子多好啊,小白兔一隻,再說,聽說早就搬出去一個人住了,楊可等於是高枕無憂。安以鎳也說過,等他們結婚後她就辭職,在家陪着安父安母,順便帶帶孩子。安以鎳可不比沈祭梵那地位,雖然比沈祭梵年紀上還小上個兩三歲,可這年紀放人家爺身上是資本,放他身上那就是罪惡。再婚就得考慮孩子的問題,他這年紀再不生,以後能生那也不是最優良的。安父安母早就在催了,安以鎳這是被逼的,所以才把跟楊可的事情給說出來。
他是想等着這段時間過了就把事情辦了,也就是年底的事兒。安父安母顯得很高興,要是安以然今天回來,一家人就圓滿了。安以欣吃了飯就走了,沒多留。到張家的時候張書桐已經回來了,安以欣這段時間對張書桐是明顯比之前差了很多。就算對面遇到,也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就擦身而過,完全不給留面子。張書桐把手裡的香蕉船遞給安以欣,沒錯,安以欣站在門口的時候張書桐就看到了。他當然知道現在還不能跟她對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要的,是安以欣現在擁有的全部,他很清楚安以欣精神支柱就是整個公司,那如果公司有一天不屬於她,張家再將她掃地出門呢,她會不會生不如死?安以欣直接把東西當着張書桐的面扔進了垃圾桶:“不要用這些把戲來討好我,你以爲我是誰?想讓我高興就把工作做好,別一天人在辦公室心飛了出去。
”“我會努力。”張書桐轉身走了,也沒見生氣。安以欣很快正面見過一次宋穎,在公司門口。同樣她以爲是安以然,剛走上前宋穎卻轉身正面向她,目光卻不是看她而是望着公司。安以欣遲疑了兩步,直接出了公司,坐在車裡,想確定張書桐的女朋友是不是看到的女人。沒到五分鐘,張書桐出來了,女人挽着他手臂離開。不是安以然,安以欣竟然失聲笑出聲。安以欣晚上做夢了,竟然夢到了張書桐,這不是她第一次夢到張書桐。可這次不同,場景變換得很快,兩人手牽手,快步奔跑,然後氣喘吁吁的滾在了一起。
安以欣這夢太真實了,因爲身體熱了,猛地醒過來,張秘書正架着她兩條腿興-奮的衝撞呢。安以欣沒忍住,當下給男人一巴掌甩過去,張秘書被她給打蒙了。猛地停了下來,安以欣伸手把人推開,可她一動,倒是再度撩起張秘書的性質來。因爲被無緣無故打了一巴掌,這之後的力道可就使得有些重了,不重他不解氣啊。他好歹也是男人,她既然點頭嫁了那就有義務躺在他身下。張秘書雖然爲人溫和,可也有脾氣啊。覺得之前對她好,對她溫柔那是助長了她的囂張,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
這眼下急眼了,還能指望他跟以前呵護寶貝似地疼?照着他自己的方式給幹了一通,完了後滿足的把身軀甩牀另一半,弄女人當然不是看對方爽,得自己爽夠,可這麼久以來就今晚張秘書纔算是真正瀉火了。安以欣翻過身,往張秘書身邊貼去。跟這個男人睡了這麼久,就今晚他算個男人。張秘書滿以爲安以欣會發火,結果竟然跟只貓似的往他身邊貼。他算是明白了,女人就是欠抽。日子一天天這麼過着,安以欣對張書桐的感覺越來越強了。張書桐因爲那次她發火後,變得很聽她的話。
安以欣甚至想,如果讓她養他一輩子都可以。白天看着喜歡的,得不到,晚上壓着自己的又是極其厭惡的男人。她有多喜歡張書桐,就有多厭惡張秘書。這種感情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越來越強。*安母生辰,不是滿十的大壽,所以就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個飯,也沒去酒店,安父現在是很願意爲孩子們張羅飯菜,所以都叫到家裡來了。安以鎳今天沒去公司,楊可也一早就過來幫忙。她今天算是正式以安以鎳未婚妻的身份跟安家人見面,所以早早就準備上了。安以欣也沒去公司,因爲剛完成了一個大案子,所以公司今天一半的人都在休假。
安以欣過來時候就給張秘書打電話,讓早點過來。張秘書也覺得應該慎重,雖然不請客,可這算是他第一次鄭重其事以安家女婿的身份出現在安家。主要還因爲那位爺的關係,他肯定是不能比那位爺去得晚。所以纔到單位一小時不到,就告假走人了,直接開車去接小兒子。張書桐早就說過不會去,張秘書也不能勉強,大的不給面子他沒辦法,可小的現在還是他說的算,直接接了小兒子就往安家去。安以然這個悲劇的,估計她一輩子都學不會開車。別的,像游泳,她現在能在水裡翻騰出各種各樣的姿勢,可這車,她學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就是不會。
勉勉強強只能往前開,不敢轉彎,怕撞到旁邊的東西,更不會倒車,停車就別想。魏崢幫她送到岳陽那邊,安以然一個勁兒的催他趕緊走,剩下的路她自己開。魏崢擔心的看了她一眼,安以然很不高興,直衝他大聲嚷嚷,趕他下車呢。“還是我送你過去,也不差這點路程了。”魏崢低聲道,他馬上要趕去機場,因爲爺在西班牙,那邊似乎出了點狀況,暗衛營的人顧問,舒默他們只能調動他們低下的人,他魏門的人只聽他的,所以他必須在這形同水火之時趕過去。
“你就是看不起我了?我都說了剩下我自己來,不是要趕飛機嘛,別磨蹭了,快走吧你快走吧。”安以然已經從另一邊下了車,從車前面繞到駕駛座旁邊,直接給魏崢拉開車門,抓着他衣服往外拖。魏崢嘆氣,“好,那你小心點。”“知道了,你別跟沈祭梵一樣,有什麼事兒就一個勁兒的念,煩死你們了,快走吧!”安以然直接坐了進去,頓了下又回頭對魏崢笑眯眯的說:“魏崢,你要跟沈祭梵多說說我的好話,你要告訴他我真的很想很想他。”魏崢臉色微微有些僵,一天通十幾次電話,安姑娘那小情話說得是一溜兒一溜兒的,就這話還需要他帶?對她擺了下手,安以然打上車窗,開着車走了。
她如今的進步,大概就是不會再把車子開得跳起來吧,不過這對她來說很知足了呀。魏崢看着安以然穩穩的前行着,雖然慢,可至少穩,不會出什麼問題。看着走遠了這才轉身,很快他的車開到他跟前,直接去了機場。安以然不讓魏崢給開進小區,是怕遇到家裡人。因爲不想讓人笑話啊,她這車技,每次都會被人拿出來說,她也很要面子的。本以爲就這點兒路她應該沒問題吧,可誰知道她就卡在了路中間了呢?就想着抄近路,往旁邊單車道開了去。她是看着沒車,想着快快開過去。
結果就因爲她開得太太太慢了,沒車也有車了。通道很窄,前後都車進,安以然就給卡在中間不動。這給人急得,對於她一個只會前進不會後退的人來說,這不是比死還難過?不得不請求支援,打電話給安以欣。反正她開進小區還是要人出來給她停車的,這當下也顧不得面子了。悔死了,早知道就讓魏崢送進小區去。安以欣那邊真是把安以然給罵死了,個蠢豬,她腦子裡塞的都是草嗎,學多少年了還不會開?安以然捂着耳朵聽電話,礙呀礙呀,就知道安以欣會大發雷霆。
吼什麼呀,她也不想的嘛,可不會開就是不會開啊。膽子小,怕死得很,學一輩子也學不會。安以欣那邊小區裡出來,安以然前後堵着的車都已經撤開了,就她一輛車擺在那中間。安以然看見安以欣遠遠走過來,立馬下車跑了,把車扔給安以欣。她可不想再被安以欣罵,被人這麼罵,她也很難過呀。張秘書開着車帶着兒子,正好從另一條道上過來,看見安以欣站在車前打電話,張秘書也把車停在對面的路邊,下車:“可桐你先等等,我去叫你小媽。”張可桐沒說話,玩着手機。
張秘書直接過馬路了,安以欣那邊掛了電話上車,剛啓動,看見老遠朝她跑來的男人。安以欣瞬間閃過謝豪和張書桐的臉,瞳孔漸漸擴大,心底的*越來越擴大。猛地握緊了方向盤,一踩油門車子往前撞過去。車子瞬間沒了蹤影,而後面,男人倒在血泊中。“爸爸,爸爸……”張可桐打開了車門跑了過去,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衝過馬路,往那邊跑去。紅色跑車再次開回來,張可桐嚇得一動不動,車子瞬間殺進身邊,“嘭”地一聲,人被撞飛了出去。門打開,安以鎳問了句:“你去哪了?”“接了個電話。
”安以欣不動聲色的走進屋裡,渾身有些發抖,很快進了自己的房間。還沒開飯,警察找上門,安以然被帶走了。------------感謝支持,推薦家奕短文《妖妝,華箏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