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着,他望着她的目光,又開始不善起來。
“我去給你拿點吃的!”說着,他便起身走了。
這個男人,完全忘了當初牀上的這個女人剛來的那天,他是怎麼冷血無情的說留下她只是爲了睡她的了。
舒雅望着他離去的背影,還是有些呆愣,這個男人,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好了。想開口問他,他卻已經出去了。
舒雅無奈重新躺倒在牀上,本來該恨不得將慕容君昊大卸八塊的,或者說該被慕容君昊繼續變態折磨,而她便苦苦求饒的,以他睚眥必報冷酷無情的個性,不應該這麼容易就放過她啊,還突然間對她這麼溫柔。
舒雅默默地望着天花板,感受着身體因爲剛剛慕容君昊喂的那顆藥而疼痛漸減,心裡涌過幾絲溫暖。看來,這個慕閻王好像也沒這麼壞。
來這裡這麼多天,舒雅第一次真心的笑了。
慕容君昊端着粥剛走到門口,便看見牀上的女人咧開嘴在笑。
看過她精明的笑,嘲諷的笑,算計他時掩蓋不住的陰險的笑,這樣舒心的、真誠的笑,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雖然她臉色還是蒼白如紙,但是慕容君昊卻覺得,她這樣笑起來,真的好看。
於是,他也彎了彎嘴角。
“喝點粥吧!”他走過去,輕聲說。
舒雅轉頭,有些壓抑他居然這麼快就上來了。
香甜的粥立刻便吸引了舒雅的注意力,嘖了嘖嘴,她立刻想起身,恨不得一口氣將這香噴噴的粥全倒進肚子裡。
慕容君昊見她這小饞貓似的樣子,頓時笑了出來,“你別急,又不是晚了一秒我就不給你吃了。”
舒雅被他這溫柔的調侃弄得立刻尷尬地紅了臉,不過,她會餓成這樣還不是拜他所賜,於是,她立刻便瞪了他一眼。
慕容君昊黑着臉揉了揉她的腦袋,斥道:“給點顏色就開染坊!”
舒雅想抗議,卻見他那張臉又開始向萬年冰山發展了,舒雅趕緊縮了縮脖子,不再敢挑釁他。好吧,慕閻王還是慕閻王,還是不能輕易招惹的。
舒雅覺得自己越來越有狗腿的潛質了。
慕容君昊見她這番狗腿的舉動,倒是有些想笑,也覺得還算滿意。這女人,總算被他調教得開始聽話懂事了。
放下手上的粥,慕容君昊伸手輕輕地將舒雅扶了起來,拿過軟軟的枕頭讓她靠着,才端起粥喂她。
慕閻王喂自己喝粥,這是多麼讓人驚悚的事。
“還是我自己喝吧!”舒雅啞着嗓子有些艱難但是目光堅定地說道。她伸出手,示意慕容君昊將粥遞給自己。
慕容君昊立刻皺眉:“很燙,你一口喝下去後,不出一秒,你就不僅僅是下面疼,胃也會燙得疼。”
舒雅被訓得立刻面紅耳赤:“幹…幹嘛這麼直白?”
慕容君昊不耐道:“又不是沒給你上過藥,用不着不好意思。”說着,還朝她下身瞟了瞟。
舒雅立刻將被子往身上緊了緊,雖然被子一直將她蓋得嚴嚴實實。
慕容君昊有些不屑,又有些高興看到她這樣害羞的小女人舉動。忽然一想,自從她醒來到現在,除了剛醒那會兒對他怨恨的那一眼,之後倒是一直都像個嬌軟的小女人。
果然女人還是要多多調教得好。
“快吃吧!”慕容君昊用勺子舀了一點粥,吹了吹,遞到舒雅嘴邊。
舒雅微微癟嘴,有些不滿這勺子裡粥的分量太少。
慕容君昊黑臉道:“別不知好歹,這粥看着沒冒熱氣,其實燙得狠。”
舒雅這纔不甘心地一口將勺子含進嘴裡。
果真,燙的很。
舒雅“唔唔”地將勺子吐了出來,那點粥也掉到被單上。
“叫你不聽話!”慕容君昊想給這不知好歹的女人的腦袋一下,卻發現這女人已經縮到被子底下,只露出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望着自己。
慕容君昊從旁邊的牀頭櫃上的紙巾盒裡抽了幾張紙,將粥擦乾淨了,才黑着臉將這縮頭烏龜般的女人從被子裡拖了出來。
端起粥,慕容君昊開始重新喂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這回,舒雅再不敢有異議,老老實實地喝粥。
算了,她也是餓極了纔會那樣,慕容君昊在心裡想着,大人大量地不跟她計較。
“這是什麼粥啊,糯糯的,甜甜的,真好喝。”舒雅說道。她的聲音還是有些啞,但是疼痛漸減,喝了幾口粥後也有了些力氣,所以倒沒那麼公鴨嗓了。
慕容君昊表情淡淡說道:“不知道什麼粥,反正是補血的,適合你現在喝。”
“應該是棗泥山藥小米粥吧!”舒雅望着碗裡的粥說道。
慕容君昊舀了一勺子粥塞進舒雅嘴裡,堵住了她的嘴。
喝完一大碗,舒雅嘖嘖嘴,望着空空的碗,有些意猶未盡。
慕容君昊被她的饞貓相弄得有些好笑,也有些無奈:“你的胃功能現在還很弱,吃多了消化不了。”
舒雅癟癟嘴,明明她還很餓的說。
慕容君昊見她這可愛的樣子,突然起了玩心,便威脅她道:“要是再不聽話,兩個小時後的桂圓百合烏雞湯就沒有了。”
舒雅立刻乖乖躺下,端端正正地躺好。
慕容君昊挑眉,轉身進了浴室。
伺候這女人這麼久,他自己一身汗黏黏的,早就不舒服了。
到底還是身體虛弱,舒雅喝完粥後就開始犯困。雖然想着待會兒的桂圓百合烏雞湯,告誡自己不能睡着,但到底不是在出任務,必須要抵住瞌睡抓壞人,所以舒雅便意志不堅定地讓瞌睡蟲佔領了自己的意識。
直到感覺到有熱熱的東西在自己身上游走,舒雅才驚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看到是慕容君昊,舒雅才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等等,他在幹什麼?
舒雅仰起脖子一看,慕容君昊竟…竟然用熱毛巾在幫他擦身子。
“有女傭人可以幫…幫我,你不用這樣的。”舒雅結結巴巴說道。
慕容君昊知道她是害羞,也沒有不悅。“你身上哪塊地方我沒看過,沒碰過。”話是這麼說,他卻停下動作欣賞她羞窘的樣子,沒有挪眼。
“即使這樣,也…也不用…”舒雅堅持說。
慕容君昊勾了勾嘴角。
這個女人倒真是心理純真得狠,即使跟他親密無間好幾次了,但還是保留着最初的羞澀。不像那些外表純真卻內心風騷的女人。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看,我能碰,別的女人不可以!”他淡定自然地說道。
舒雅臉更加紅了,這麼霸道且具有佔有性的話,他說得可真理所當然。
他的女人!
舒雅覺得這幾個字剛剛從他嘴裡說出來,除了代表男人濃濃的佔有慾,好像還代表了其他的一些東西。
舒雅還沒來得及深究,便又聽慕容君昊說道:“記住了,你是我的女人,只屬於我,以後不許再去外面勾引別的男人。”
舒雅一愣,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下提起這件事。
事到如今,舒雅也明白慕容君昊應該是已經清楚她的身份了。否則,小黑屋裡他不會假裝中藥已深來騙她問出所有問題,或者說,他早就已經懷疑她的身份了,在小黑屋裡只是將計就計確認而已。
不過,他既然明白她的身份,那也應該清楚她那天完全是因爲任務才那樣做戲啊。
這麼想着,舒雅也問出了口:“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真的要做那種妖嬈姿態,去勾引別的男人的。”
慕容君昊一愣,覺得這女人還真是聰明,這麼短時間內就已經明白了所有事情。
“那也不行,以後這種任務交給其他人,你不許再參與!”他討厭自己的女人碰他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那天死命地給他沖洗,才勉強將她身上的脂粉味,其他臭男人的味道給弄乾淨了,他可不想再讓他的鼻子受罪,讓他的胃犯惡心了。
舒雅在心裡默默罵他獨裁。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嗯,我知道了!”她乖乖答道。想了想,又說道:“其實,做那種任務一直都是隊裡其他姐妹,我一向都不做的。只不過,這次剛好其他姐妹都有別的任務,只有我離這次任務地點最近,時間特符合。”
反正已經被猜出了身份,舒雅索性也不瞞着了,老老實實地多交代了些底細。反正不說憑他的本事順藤摸瓜也能查得到,就算他真的是他們刑警隊應該抓捕的又一個大壞蛋,此時再起警惕心,也晚了。
果然,慕容君昊聽了她的話便調侃道:“這麼老實地交代底細,不怕我是更大的壞蛋,將你殺人滅口嗎?”
舒雅呵呵一笑,沒答話。
您沒在小黑屋裡把我折磨死,然後一麻袋裝起來拋屍山林,就證明您根本就不在意我是個國際刑警了,何況您還又是請醫生又是親手喂粥又擦身的伺候我,我都快被您突然間的溫柔給嚇着了,您怎還會將我滅口啊,舒雅在心裡腹誹道。身下一陣痛感便讓她忍不住叫了出來:“啊——”
慕容君昊趕緊停下,急急問道:“很疼嗎?”
舒雅眼裡噙着淚花,委屈地點了點頭。
慕容君昊皺眉,那表情,有些無奈,有些煩躁,還…有些愧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