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即將退市的企業，別管他們退市的原因是什麼。
網民纔不會在意，絕對會有很多黑粉，營銷號，在那魚目混珠，顛倒黑白的說艾佳佳的因爲存在違規操作，涉及法律問題才面臨退市，到時候以訛傳訛。
也會對林辰和穆青婉和星贏造成一部分的負面影響。
之前僅僅是帶貨一款家居服，以那個價位，那樣的質量，都有網友說穆青婉在恰爛錢。
那一家馬上要面臨破產的企業呢？
被黑的機率是百分之一百。
再加上艾佳佳的全線品類，囊括的實物可是多的很，許多品類的單價也遠遠比之前帶貨的家居服要高的多。
即將被退市的企業最後再割一批韭菜就跑的事，到處都是。
真不知道會被怎麼傳。
而且不成功，星贏公司的能力上也會飽受質疑。
到時候公司苦心經營起來的名聲，也會一落千仗。
這昨天晚上剛剛因爲一場連麥而獲取的各方面收益，對公司形象所做出的正面提升。
林辰不敢賭。
哪怕，他真心覺得艾佳佳是一個不錯的企業，艾佳佳也值得成爲火遍大江南北的優秀國民品牌，但是他是個活生生的人，沒辦法拉着公司，拉着那麼多剛剛簽約的達人去賭。
一榮俱榮，一毀俱毀。
林辰手託着臉，眼睛盯在屏幕上，手肘直直的端放在桌板上，林辰就打開了那麼一個網頁，而...就那幾行字林辰已經看了個半天。
他突然覺着自己...是個很糾結的人，讓他想起他媽林秀梅曾經和他說的話，不能做個徹頭徹尾的好人，和不能做個徹頭徹尾的壞人，是最痛苦的。
好的不夠純粹，壞的不夠徹底，爲別人也考慮，爲自己也考慮，腦子裡東西多，想要能盡善盡美的人，是最辛苦的。
腦子裡東西少，單純點的人，日子過的才快活。
其實他媽當時和他說這話，是想他腦子裡東西少一點，哪怕只當一個只爲自己着想的壞人都好，能舒舒服服的過好一輩子，有多少人都做不到呢，不能盡善盡美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其實也沒事。
能過好自己的一生，也算得上是勝利了。
林辰偏偏吧，骨子裡就是個理想主義者，真的想能盡善盡美的做好一切，讓大家都快活。
現在雖被現實磨了些棱角下去，也懂得點趨炎附勢的道理了。
可還是存着骨子裡的那股勁兒。
當然他不是聖母，還是更偏心自己一點。
林辰輕笑了一聲，帶着點嘲弄，沒想到...穿越這一世，看似擁有了不少的能力，實際上，還是個普通人罷了。
本來是陽光正足的時候，林辰突然發現自己邊上的光暗淡下來了幾分，隨之肩膀上附着上了些力量。
林辰怔了一下，猛地回頭看去。
“小柒你嚇死我了。”林辰驚聲道。
心臟都快了半拍，搭在臉頰上的雙手，放下來了一隻朝着胸口拍了拍，臉上沒什麼表情，沉寂中帶着一絲驚恐，真像是看着什麼嚇人場景似的。
也怪他注意力太集中了，其實穆青婉都在他身後站了有一會兒了。
穆青婉早就醒了，昨天晚上睡得早，再睡懶覺能睡到幾點啊，當時之所以沒立馬回了林辰的消息，是去泡澡來着，就沒把手機帶進去。
後來給林辰再回消息，也沒見對方回，索性就直接上樓來找林辰了。
她都呆呆的看着林辰盯着那網頁看了半天了，都以爲林辰睡着了。
林辰突然回頭那一聲，也將她嚇了一跳。。
穆青婉蹙了蹙眉頭，手指了指電腦，她聲音關切柔軟的問道，“林辰你不會是，工作了一晚上吧？”
林辰還在書房，穆青婉下意識的就以爲林辰是在這坐了一宿，工作了整整一宿。
現在出現在林辰面前的她，彷彿帶着一種魔力，她臉上那份關心和焦急，讓林辰心裡寬慰溫暖了不少，將剛纔自己思慮的陰霾勁一個眼神就掃除了。
林辰輕笑了一下，“哪有啊，我剛起牀沒多久。”
林辰擡了擡下巴，向客廳的方向揚了揚，“那桌子上還有我剛做好的早飯呢，小柒我給你留的那份應該正熱乎着呢，你快過去吃吧。”
穆青婉居高臨下的看着林辰，林辰神色如常，眸子裡閃着精光，精神上沒有一絲倦怠，看起來是休息過的。
她也就放心多了。
穆青婉朝那電腦上看了過去，眯了眯眼睛望了望上面的字，字體太小，看不太清，穆青婉別過了林辰和她說讓她去吃飯的事，轉而輕聲問道，“林辰，你盯着那網頁看那麼久，看什麼好東西呢？”
好東西？
這可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代良心企業的落寞...
林辰口吻淡淡，直白的說着，“艾佳佳的近況。”
穆青婉疑惑道，“艾佳佳？不是之前我們推廣的那家企業嗎？你怎麼還在看？”
“因爲艾佳佳...”
林辰話說一半，電話響了，鈴鈴鈴兩聲，將林辰的視線拉了過去。
他垂眉一看，是厲總的電話。
林辰對穆青婉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接起了電話。
“您好啊，厲總，好久不見啊。”
林辰不知道聽到那邊說了什麼，遲疑了一下，他騙了對方，“您給我發信息了嗎？我剛纔吃早飯來着，沒注意看手機。”
林辰：“啊，您說。”
林辰：“啊，啊，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推廣艾佳佳的全線產品是嗎？”
他遲疑了一下，接着說道。
“艾佳佳是一個大體量企業，這個涵蓋的業務面比較廣啊，其實除了服裝那一塊，我們瞭解的都不是特別多，而且穆青婉的受衆粉絲也是...有侷限性的，這全線產品的推廣，我這次可能是...幫不上您了。”
林辰乾笑了兩聲，笑意不達眼，眸子底下彷彿還帶了幾分惆悵：“您別這麼說，太恭維我了，我們公司的實力其實也就一般，我個人在行業內更算不上什麼。
嗯，要不這樣，我考慮一下，和公司老闆商量一下，這個我自己不能完全做主。”
穆青婉雖然站的離林辰近，但是林辰手機裡的收音效果還挺好，穆青婉聽不太出來那邊都說了什麼，只能一知半解的聽見那邊說什麼，讓林辰幫幫他們什麼的。
厲總那聲音裡充滿着滄桑，感覺一下子比上次見到他的時候，那音色老了得有十多歲一樣。
壓力看起來非常大。
結合着林辰這邊的話，穆青婉倒是也能聽出來個大概了，厲總想請星贏幫艾佳佳推廣全線產品。
應該就是這樣。
前幾句倒是聽不出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最後一句，讓穆青婉心裡生了疑問，林辰說要去找老闆商量一下？他現在在公司裡可是已經全權做主了。
可...要是單純的想拒絕，就直接拒絕就好了啊，又沒有強買強賣的買賣，再加上林辰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並不怎麼高興。
穆青婉一知半解的問道，“艾佳佳...是想讓我們推廣艾佳佳的全線產品？”
林辰點點頭，“是啊。”
“你怎麼沒接受？”
“因爲...”
林辰擡眸看了穆青婉一眼，她那眸色清澈的可以，現在正問着話的她，就像一隻單純的小兔子似的。
眨巴着眼睛。
彷彿接了這單推廣，就像吃個早飯一樣簡單。
林辰話裡帶着點惋惜，他慢慢將艾佳佳的近況，還有穆青婉如果推廣艾佳佳會爲她帶來的負面影響。
以及他一系列的思慮。
都擺在了穆青婉面前，一絲掩飾都未加。
林辰緩緩道，“所以，綜合考慮，艾佳佳，真的不適合再接了。
不是錢的問題，對公司可能造成的負面影響，其實還行，主要是對小柒你的，之前我們推廣的那批家居服，要不是廣大網友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們兩個人身上了，是不會那麼順利的。
那次幸運是佔了上風，而這次...我們兩個人要盤活上億的企業，也不是開玩笑的事。”
林辰眉頭緊蹙，眉宇間帶着幾絲惋惜，臉色也低沉，他想幫艾佳佳，出於什麼呢？
他那顆柔軟的心臟吧，他心裡覺着，這麼一家老牌企業，算是求到自己腦袋上去救他們了，可他...將人推到千里之外，林辰其實是有些不忍心的。
而且，如果這麼大的一攤子，他能做成，心裡的那種滿足感和成就感，也是足足的。
但...他又感覺自己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林辰的神色被穆青婉看在眼裡。
似乎跟着林辰的神情，她能洞察出林辰的所思所想。
“林辰你很糾結吧，你也想幫艾佳佳是不是？”
林辰苦笑了一下，雖然有點聖母了，這非親非故的，明明已經幫過人家一次了，明明那艾佳佳能帶給自己的各方面利益都不行，但是他..真挺想的。
“是啊，挺糾結的，又想幫，就覺得幫着...不好的影響會多，要是不成功，積累的名聲也就差了，好不容易提上來的身價，可能就一夜之間打回原形了。”
穆青婉眨巴了兩下眼睛，帶着幾分笑意，柔弱的身軀像是在企圖給林辰力量一般，她堅毅的看着林辰，“我不怕啊林辰，我想做這單，其實不管成功不成功吧，要是成功了就更好，沒成功的話不也能算上個經歷嗎？”
‘沒成功的話，不也算個經歷嗎？’
穆青婉的話簡單易懂，但林辰覺着她說的那話纔是飽含着大智慧呢，現在人利弊心都太重了，林辰不否認他也是。
此時此刻穆青婉的話對於他來說，就像醍醐灌頂一般的存在。
雖然和艾佳佳不是頭一次合作了，但有了之前的那次經歷，這回林辰將事情想得更全面更多了，總的來說，所有細節和所有苗頭，都要告訴林辰不要趟這趟子昏睡。
有百分之八十的指向在不能合作上。
可林辰心裡就像上次和艾佳佳合作的心理一樣，想幫幫這個老牌企業，彷彿幫他艾佳佳把，自己這平淡市儈而現在的日子就跟昇華了一樣。
對於那麼一個不忘初心的地方，林辰深深地覺着，他們應該得到應有的回報，就是差了點勁兒，差了點機會。
他想着，自己來到這個平行世界裡，一步步的往上走，所有能經歷的事情，隱隱約約都有道理在，都是爲了他完成某種目標，讓他心裡得到某些成長。
而艾佳佳呢...更是他在這個世界裡濃墨重彩的一筆，也許是種考驗呢？
林辰眸色深地像一團墨，眼珠在眼眶裡一動未動。
想着事情出了神兒。
突然間一隻纖長的手在林辰眼巴前晃了晃，將這肅靜的屋子裡，帶過一陣風，還帶着點淡淡小雛菊的清香味兒。
將他拉回神來。
他定睛看了穆青婉一眼，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把自己腦中那些糾糾葛葛的事情和穆青婉幾句話說的明白。
林辰覺得好像在一瞬間，和穆青婉又進了一步，那不是身體上的距離，也不是兩個人同處一間房的距離有多近，而是...
在他內心裡的想法，那個微不可查，覺着應該被扼制下去的想法，被人認可的時候，突然感覺兩個人心理的距離非常近。他眼前這個和自己幾乎一般大的女孩子，就那麼輕描淡寫的將自己心理的陰霾抹去。
穆青婉支持他，理解他，而是很瞭解他。
林辰甚至有一刻，想把自己心裡的想的東西，一五一十的和穆青婉一股腦的都說出來，將那些純粹的，那些浮躁的，將那些卑劣的，一股腦的拿給穆青婉看。
讓她真真正正，原原本本的瞭解自己。
穆青婉蹙着眼睫，也那麼靜靜的盯了林辰一會兒，站着的距離太遠，居高臨下的看着人不太舒服，穆青婉索性就半曲着身子，將雙手伏在膝蓋上，和林辰對視起來。
穆青婉像個調皮的小姑娘，在那和林辰比着誰先眨眼呢，雖然林辰是沒這個心思的，但是她自己就想玩這麼一會兒，盯着林辰不撒眼，也不說話。
像是想讓他把他心裡的事情想完吧。
她知道林辰是想幫艾佳佳的，林辰心思純粹，那樣一個優秀的企業即將倒閉，還是曾經合作的知根知底的企業，那企業是不錯的，穆青婉也想幫幫他們。
但她也知道，帶貨艾佳佳，還是全線產品，肯定是有潛在的危機在的，穆青婉自己清楚她不是一個全能型的博主，她只是在服裝領域上還有點粉絲基礎，家居服帶貨那時候，她心裡還是有點把握的。
可現在全線產品，誰又能買她的賬？
用cp粉嗎？
夠嗆，他們之中還是喜歡看熱鬧的多，接一些推廣單子，玩玩樂樂吃吃喝喝的倒是行，影響力夠了，宣傳度也夠了，可這要是放在帶貨上，cp粉的購買力不夠強。
艾佳佳全線的家居品類，產品非常多，有很多產品價格單價也高。
不是那種普通網友一走一過就能買得起的東西，各類的廚房用品還好說，可是...家裡需要置換沙發，衣櫃，牀品，這一點，就難的多了，試想一下，有哪個家庭能隔三差五的，一走一過的，去買張牀回家呢？
這類的貨品，要求的粉絲垂直度就更高了，需要那種剛剛裝修完的房子，或者是自己家裡的那些大件用的久了，有意願要換的家庭，而他們這類的購買需求呢？
有實體的傢俱城，比較靠譜，實實在在看得見，尺寸是什麼的也好量，而想在網上購置的呢，就會直接去那種家裝賬號。
所以穆青婉...也沒把握。
再加上，林辰現在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網紅經紀人了，雖然說王總說是給他乾股，讓他協助王總一起管理公司，可是王總那邊早就撂挑子走人了，現在經營這一塊就全交給林辰了。
林辰之前還在當經紀人的時候，都不想虧了王總，而現在，王總全權將公司交給他管了，此中的信任，林辰又怎麼忍心辜負呢。
所以穆青婉深深的知道，現在她面前這個不多言語，不多抱怨的男人，這麼平靜的面容下，心裡想的一定比自己剛剛剖析的還要多的多的多。
穆青婉想着想着，突然眼睛乾澀下來，重重的眨了下眼睛，她又重新睜開的時候，笑了一下，看着林辰那明亮的眸子，在心裡說了一句，“我輸了，林辰還沒眨。”
要說林辰這麼愣神的時候啊，還真不少，但...穆青婉透着光線，朝林辰那張英俊挺拔的面龐看了看，嗯...反正就是怎麼看都好看，就是...心事兒多了一點。
穆青婉突然有點心疼林辰，可能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面對着那人心裡就會下意識的覺得那人非常可憐，可憐在哪裡呢不知道，就像人看見小動物都有一種天然的親暱勁兒一樣吧。
穆青婉學着林辰平時的樣子，在他鬆軟的頭髮上輕撫了兩下，沒用力氣，就輕輕的搭在那髮絲上。
手感好好啊！！
毛茸茸的感覺。
這次像是試探了一次，再接下來她有將手按的深了一些，嗯，手感就更好了，還帶着點溫熱。
當林辰猛然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的場面就是眼前這個笑意盈盈地女孩，正在摸自己的頭，他勾了勾嘴角，笑着，連眼睛都眯的彎彎的，視線相接的一刻，林辰口氣中幾分無奈的呼喚了她一聲，“小柒...”
“嗯，我在呢。”
穆青婉聲音淡淡，下意識的應和了一句廢話。
她手裡的動作還沒有結束，還在那玩林辰的頭髮絲呢。
林辰剛起牀沒多久，沒抓髮蠟，也沒造型噴噴發膠什麼的，手感柔軟，而他平時喜歡弄成的三七分，也都趴在額頭前面，多了幾分無辜感。
就那麼靜靜呆着穆青婉手下的林辰整個有幾分茫然，穆青婉這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了嗎，怎麼還學起自己來了，一直摸頭？
別說...被人這麼摸着還挺舒服的...
他轉念一想，這動作，和穆青婉那個帶着點愉悅的小表情，可不太對勁兒啊，他猛地想起一個問題來。
蹙着眼睫，對穆青婉說，“小柒，你摸小狗也這麼摸吧？”
穆青婉手上的動作一頓，對上林辰那迷茫的眼神，嗤的笑了一聲，趕緊解釋道，“沒有沒有。”
林辰努了努嘴，“沒有你笑什麼啊？扯謊都不會...”
“一般這麼摸小貓，小狗摸下巴，這樣...”
穆青婉說着話，笑意就更濃了些，像是要給林辰演示一下，勾着手指頭在林辰下巴上摩挲了兩下。
“這樣纔對是摸小狗呢。”
林辰眉眼帶笑，打量着穆青婉，回了穆青婉一句，“就是不當人唄。”
穆青婉嘴角的笑微微被她收起來了一些，她認真的說，“想讓你開心開心，放鬆一下，倒沒真想着小貓小狗的事，就是看你心事有點重了。”
林辰點了點頭，他不想對穆青婉掩飾他心裡的想法，但是全說出來吧，也不現實，就有點矯情。
林辰也不想讓穆青婉覺着他太矯情。
所以林辰光點了點頭，沒對穆青婉說他的心事，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還是留給自己消化吧。
穆青婉見林辰好像不想多說了。
索性就先說了，人心裡憋着事總是不好，她想開導開導林辰，也想給林辰最大的支持，讓他知道他不是自己一個人孤身奮戰。
雖然她不知道她自己是否能幫助到林辰，但她想讓林辰知道，自己一直在他的身邊支持着他，支持着他的一切決定。
“林辰我知道這個艾佳佳的單子挺難做的，公司那邊啊，我這邊啊，你的事業前途啊，包括那邊能不能將全線帶貨是事做好。
其實林辰你不用想那麼多的，車到山前必有路嘛，而且艾佳佳那邊想讓咱們全線帶貨，也不可能把指標一下定到十幾個億啊，要是他們出了五十萬，就像讓你創造那麼多的價值，那不是坑人嗎？所以盡己所能就行了，也不給自己留遺憾。
公司那邊好說，上次咱們接單不也沒直接走公司的賬目嗎？當私單接唄，王總現在也把公司全權交給你管了，到時候走合同的時候，別以公司的名義接，你也不是簽約網紅，你的個人收益是不用和公司分得，直接用你的個人身份接這個單，網友們到時候就算是想黑，也黑不出來什麼。
而且現在你的粉絲量也不低了，和我原賬號都差不多了，我感覺可以。
到時候我就算個助播，用我的賬號往你那邊引流，不就成了？再說我感覺就是王總知道艾佳佳的這個單子，他也是想做的，他上次不也認可了這個單嗎？他不是也想幫艾佳佳嗎？其實王總也沒有那麼市儈吧。”
穆青婉的脣瓣一張一合的說了半天話，本來水盈盈的嘴脣被她說話說的都有點發幹了。
她說完話等了半天，發現林辰一言不發的在那看着自己，她蹙了蹙眼睫，連眉心都擰緊了幾分。
“林辰跟你說話呢，你盯着我臉上看幹嘛？有東西？你倒是發表點意見啊？”
穆青婉說的這話，別看是一股腦的傾出來的話，語調中沒有遲鈍過，可...這實讓她廢了點腦筋呢，就各方角度都想了想，想的很多，也很細緻。
她是真真切切想寬慰林辰，爲他排憂解難。
可林辰現在這態度，讓她不悅，怎麼自己在那認認真真的說話呢，林辰彷彿是聾了啞了似的，一點意見不發表？
林辰見穆青婉臉上有幾分不耐，連忙解釋道，“沒，沒，小柒你別生氣，我沒走神兒，一直聽着你說話呢，我這不尋思你的話呢嗎？我這腦袋啊，今天想的東西有點太多了，就有點木，得好好想想，也不能隨意發表意見啊。”
穆青婉見林辰說這話，倒是寬心了幾分，本來吧她是覺着，會不會是自己提的想法不太好，對不上林辰心裡想謀劃的，所以林辰纔將自己忽略了。
現在挺林辰這麼說，她也還是半信半疑。
畢竟...林辰那個腦子多好使，她能不知道嗎？
從剛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便展示過了，一通電話，短短的幾分鐘，直接坑了自己老闆，將自己的簽約費用提了幾十萬，還有理有據的，當時的林辰可是滿身沒有幾個錢，可面對幾十萬的聲音，依舊能面色如常，一絲絲的忐忑都不見。
那腦子轉的得多快。
剛纔自己的話說的那樣慢，林辰怎麼可能琢磨不過來。
再不濟說不出來什麼，在想着，也應該先說上一句，‘讓我想想吧。。’
至於那麼大眼瞪小眼的嗎？？？
想着想着，生出了點林辰怠慢自己的心思，就多了幾分怒意。
穆青婉也不伏着身子了，將腰桿挺得直直的，居高臨下的睥着林辰，她倒是要看看林辰倒是要怎麼說！
他要是真沒注意聽自己的話，走了神，自己的真心爲他考慮的心意還真是餵了狗了。
林辰嘆了口氣兒，“小柒，我都聽進去了，沒不重視你的話，其實你說的那些，我...不是沒想過的，拿我賬號...是、我賬號是粉絲量也挺高，而且我不是公司裡的簽約網紅，不會波及到公司、就算到時候有黑粉來黑我賬號，這些從理論來說，是沒什麼問題，可...”
穆青婉認真的聽着林辰說的話，突然感覺不對來，黑粉這個問題！
她腦子裡下意識的認爲，艾佳佳這個企業的東西質量做的不錯，就算是像上次家居服一樣，有黑粉來找茬，也會被壓下去，就算是有的人能信他們的話，那些不理智的又何須在乎。
可....穆青婉忘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即便只有一個人去抨擊林辰，即便他們說的是一些假話，是無腦的鍵盤俠，但是...之前林辰不想讓她落入被黑子黑的境地，她又怎麼會想讓林辰沾到這些蒼蠅一樣的人和事呢。
沒等林辰接着往下說完話，穆青婉趕緊的打斷了他，“那個...林辰...剛纔是我沒考慮好，你本來就不怎麼喜歡拋頭露面的，你又不是簽約網紅，那艾佳佳是找我帶貨的，我怎麼想出了讓你給這單子帶貨的爛辦法了！那黑子黑你，還不如來黑我呢！”
穆青婉臉上的表情凝結着，像是難以開口，亦或是不知道怎麼措詞才能將剛剛自己那番已經在腦袋裡想了半天，想着爲林辰出謀劃策，幫他寬心，最後卻偏偏做錯了的拉回來。
林辰不會覺得自己是想坑他吧，自己的單子，自己不接，然後她去給林辰當助播？
之前林辰還說艾佳佳面臨退市，那麼真正的退市原因呢？是不是涉嫌什麼違法問題退市？
要是讓林辰接完這單，被網友扒出艾佳佳退市這個消息，就算艾佳佳本質上沒事，可...廣大網友們就真的不會將白的說成黑的？
那到時候林辰面對的網絡環境，可不光光是瞎帶貨的問題了。
不行，她現在想的越來越多了，林辰說的那句腦子變成漿糊了，還真是真真兒倒映在了她的身上，這回她是真的變成漿糊了，剛纔還在懷疑林辰沒認真聽自己說話，她越想越後悔。
最後穆青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只化作了一句，“林辰，你就當我睡一覺，睡迷糊了，還在夢裡，瞎說的，行不行，你別生我氣，我沒想把你推出去把自己摘出來，林辰....”
穆青婉話說的急促，急的連眼眶底都有些泛紅了。
林辰倒是知道穆青婉說的這話是個什麼意思，可...他不是那個意思啊。
他是既覺着心疼，又覺得迷茫。
這哪跟哪啊。
見穆青婉話還沒說完，不知道她還要怎麼譴責她自己下去了，林辰趕緊把她打斷了，“等等、小柒，你先別說了，你跟我說的這事兒，和我跟你說的那事兒...壓根不是一會兒事啊。”
他腳底拖在地面上，往穆青婉的方向移了移椅子，攥住了穆青婉的手。
攥住的時候，才發現，那指間都帶着點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