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啊...林辰？”
穆青婉臉上的怒意被這突然的一拉，消失殆盡，她聲音發抖，頓着說話，像是被驚了一下。
“謝謝你，小柒。”
“哼，我看你腦子就是進了水泥了。”什麼都看不出來。
“我知道...其實有點私心，就是想聽你說出來，畢竟...像你對我這麼好的人，人生裡還真沒有幾個，就想...”
確認一下，確認的聽着從你嘴裡說出來，確認着聽到你的心意，才能讓林辰感覺更安心點。
林辰人生的貴人吧，算多，畢竟是穿越者，他感覺自己身上是帶着光環的，總能得到不少的好處，各方各面，幫他的人其實不少。
但是...
除了林希和林秀梅以外，這兩個從小生活在一起的家人，也就穆青婉是沒有半點私心裡。
王總給他管理權，是無私的嗎？
不是，他就是缺了一個人來管公司，這麼塊點芝麻綠豆大的地方，人家可是回去繼承了，沒工夫管才交給他，當時要不是公司裡的人都跑光了。
再加上林辰工作能力也行，還想對王總施以援手，這份營生怎麼會落在他手上呢，算的上雙贏吧，都有利可圖。
江羿那塊也是，給他介紹資源，介紹人的，不都是有私心。
可穆青婉那...感覺她真真兒的是一點私心都不存，唯一的小心思也就是對自己的愛意了吧，那隱忍剋制着努力着套路自己，又不肯說出來的愛意。
還真是可愛。。
林辰撫了撫穆青婉的腦袋。
林辰笑着說道，那喉間的聲音溫柔的不行，他緩緩道，“就想聽點好聽的。”
林辰真情實感的說着。
頗有點苦過方知甜的意味在。
林辰從穿越來到現在，還成，但總體算算，林辰在前世和現世，倒是也沒怎麼甜過。
穆青婉給他的，從前世到現世，算得上是最多的。
女孩子的心總是更柔軟一些的，穆青婉算得上了解林辰，林辰他帶着切軟化的言辭，一下子就讓她明白過來了，林辰的多愁善感。
她輕輕的笑了一下，然後瞬間換了一副臉色，那嘴角抿的直直的，眸子也瞪着林辰，佯裝怒意，“還想聽好聽的...我可不跟你說。”
林辰失笑，這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而且穆青婉好像完全沒意識到，她自己剛剛說的那句算得上好聽的，就以爲林辰讓她現在說好話呢。
殊不知，她的那句...‘你沒看出來我在幫你嗎？’就只這一句，已經讓林辰看到了她的心意，算得上一句好聽的了。
他拿手指輕輕在穆青婉額頭的位置點了兩下，“你已經說過了。”
反問的就是肯定句嗎？
在林辰心裡，穆青婉說的，‘你不知道我在幫你？’已經等同於不少東西了，比如...我就是想幫你，不條件的站在你這邊，期待你過的更好。
可..穆青婉那邊是真的不知道，林辰心裡的想法能這麼多呢，她也不裝怒了，她懵懵的看着林辰，問他，“哪句啊？”
林辰笑道，“不告訴你。”
穆青婉想了想，剛剛自己都說了什麼，恍然到，“難道是，我剛剛說的那句，你腦子裡進水泥了，說進你心坎裡了？”
“......”
時間過的飛快，一晃就晚上十一點多了。
林辰和穆青婉去各個直播間裡打賞禮物，加上林辰心機的明裡暗裡的宣傳穆青婉一遍。
終於結束了！！！
本來想輪着去十幾個網紅的直播間不容易這麼快就搞定。
但羣裡都接到消息了，那些網紅們有的本身應該是午夜之後纔開播，也換成了下午開播，一直等着林辰他們倆過去大駕光臨，所以十分輕鬆的不用等着大家的時間，他們倆也早早的收工了。
“小柒你領導能力還挺強，連面都沒見過呢，你倒是看起來來十分了解他們，每句話說的都挺有用的。”
林辰這話說的可不全是恭維穆青婉。
之前穆青婉不喜歡過多的表現自己，可這回倒是實實在在的把老闆娘和大博主的架勢拿出來了，像是要給林辰鎮場子似的，整個人一坐在那就跟掛上女主光環似的。
那十幾個人的粉絲，差點一下子都變成了穆青婉的粉絲，她說話聲音甜，不僅說出來的話題有意思，還會特意加鋪墊，引人入勝的感官十足。
看到林辰特意想培養的網紅，林辰還會給她一點提示，穆青婉就在直播間裡說，下次要跟那人一起合拍，或者是線下多熟悉之類的，直接就將人家那邊的直播間引爆了。
讓自己這邊的粉絲關注他們。
穆青婉可以說是真真心心的爲公司裡的員工考慮，一點都沒藏着掖着的。
這一點連林辰都快自愧不如了。
他一個老闆都沒想那麼全。
其實以林辰的私心來說，穆青婉往公司裡的其他人哪裡分流她自己的粉絲，林辰是不太樂意的。
林辰能賺到的錢倒是多了，可...她老婆豈不是等於被公司當槍使？
王總之前請穆青婉來公司就是這麼目的，但是一直都被自己壓下來了，沒給王總機會，剛纔林辰不想讓穆青婉用她自己賬號直播也不光光是因爲穆青婉衝禮物錢。
所以在穆青婉主動把自己當做一把槍用出去幫林辰他忙活公司裡這點事的時候，林辰真是百感交集。
第一點就是，他挺開心的，穆青婉願意爲他做這麼多，第二點就是，穆青婉捨得爲自己做這麼多...
穆青婉倒是也沒謙虛，沒回避自己的行爲，能爲林辰帶來的收益，能爲公司帶來的收益，她直言，眼角微微挑起，帶着點被誇獎之後的得意。
“我做的是不錯，你...也還ok吧，捧哏也捧的挺好。”
“哈，小柒真有肚量，這功勞還給我分一半，不過，給公司員工分流這事以後可別做了，你都說了小武是公司老人了，公司有必要對他好點。
但小柒你也是公司老人啊，我也有必要考慮一下你的權益，給新人分流這件事，不應該落在你身上。”
穆青婉知道林辰是在替她想，她何嘗不是什麼都在爲林辰考慮，而且那話要說的讓林辰能接受，屬實是不容易，她尋思了一下說道。
“還好吧，不算是分流，身爲經紀人的陸老闆不懂嗎？天下網紅是一家，只要是沒有黑料的網紅，湊在一起都可以互相吸粉的，只要那人用的對了，就算是合作，我也不算是不求回報的幫人。”
林辰本來想反駁一句，‘和自己同量級的網紅算得上是互相引流，小柒你和那些十幾萬粉絲的初始賬號，有什麼可合作的’。
但是穆青婉這自己的功勞都不認下了，一直在推脫，也就不和穆青婉辯這個了，以後他在背後多處理一下就好了。
.......
第二天一早，林辰是被窗外面的陽光給晃醒的。
昨天光連麥就連到了半夜十一點多，雖然兩個人起來的也晚，林辰平時也總熬夜，但是穆青婉的正常生物鐘是熬不動夜的。
穆青婉就坐在林辰的辦公桌邊上，依着扶手都開始打瞌睡了，陪着林辰在那，看着林辰處理剛纔錄屏的連麥素材。
林辰還特意開了一個類似兩個人cp粉絲的小號，將比較好看的錄屏都整理了上去，投了點流量，將收益最大化。
林辰那一工作起來還真跟打了雞血一樣，看穆青婉困就讓她先回去睡覺了。
穆青婉也沒硬留下，她困得五迷三道的就走了，走之前還不忘貼心的給林辰拿過來點零食當夜宵。
當林辰的工作全部告一段落之後，已經是凌晨兩三點了，他就沒去穆青婉家陪着睡，怕打擾了穆青婉休息。
今天是週末，正好他媽不用上班，他也落得個清閒，就自己在房間好好的睡了一覺。
醒來都大中午了。
中午的陽光最足，晃動林辰睜不開眼，他半眯着眼往牀上拍了拍，習慣性的想找穆青婉。
往自己側面瞄了一眼，這纔想起來是自己睡的，倒還有點不習慣了呢。
林辰習慣性的看了看手機，整個人沒什麼精神。
眼睛半睜不睜的側頭看着。
突然猛地睜了一下，紅色的99加，進入了他的眼簾。
昨晚的十幾場連麥直播，再加上小號的錄屏發送，還有粉絲們自發性的發送，加在一起，竟也給兩個人的cp賬號提升了一波粉絲量。
現在整整四百多萬粉絲。
要說兩個人之前倒是一直有熱度，但是賬號的內容不多，多數的粉絲量都去了穆青婉的穿搭號和她的生活號裡，兩個人的情侶賬號一直是有熱度沒粉絲。
推廣來找兩個人的情侶號的根本原來，也主要在於林辰主要開始推這個號，不給他們穆青婉主賬號推廣的機會。
而現在，商業價值也是大大的提升了。
用水漲船高這幾個字來形容最爲恰當。
而且這一晚上的連麥，加上粉絲打賞的禮物收入，公司全體網紅的熱度增長，狠狠讓林辰收入了一波流水錢。
後臺諮詢應聘的也一大堆。
要說林辰的經紀人賬號跟着林辰，也算上經歷過了大起大落。
從他寂寂無名的時候，他找別的網紅談合作簽約的事情，找一些芝麻綠豆點的商家，對方都萬言拒絕的時候，到現在。
滿後臺都是投名狀，不管是商家還是網紅，不僅說話客氣，還帶着些討好，郵箱裡也都是滿滿的商家信息，和網紅資料卡。
林辰側臥躺着，自言自語的翻看着。
“還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現在的選擇還真多。”
“這個旅拍不錯。”
“這個護膚品代言也挺好的，價碼高。”
“這個豬頭肉....”林辰蹙了下眉頭，“這熟食店來幹嘛的？哦...連鎖的，還行，還行。”
看了一下商家後面的備註，哦...是想找小武談合作的，豬頭肉，還挺適合他的。
林辰和穆青婉的賬號要接什麼樣的推廣，得好好想一想，要愛惜羽毛，價格這一方面也要提，不能快速決定。
林辰挑選了幾個來找星贏別的網紅合作的產品，仔細看了看，覺得沒什麼問題就發給池小柔了。
林辰：【這幾家公司你看看，我查了一下，沒什麼問題，價格不高，事也不多，有專屬要求的去找對應達人商量一下合同，單純找咱們公司合作的，你去給直接配人就行了，合同模板一會兒我發給你。】
林辰想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
【做個咱們公司達人的熱度報表，昨天之後有幾個漲粉特別多的，給他們的合同價格提一提，他們拍攝的時候，把公司裡熱度不太高的帶上。】
池小柔那邊沒多說什麼，回了一個‘好’字。
有了助理果然輕鬆很多，池小柔的工作能力吧，雖然說不上出類拔萃，但是執行能力很強，領悟力不錯，加上做事也妥帖，能按部就班的將林辰說下去的事解決好，偶爾呢也能有點她自己的主觀意見，真是個不錯的助理。
再加上人家池小柔本身就是池家的大小姐，她想要什麼也不缺，來林辰這就是來鍛鍊的。
所以說...也不會發生類似教會徒弟餓死師傅，跳槽走人去做自己對頭的事。
讓池小柔給這些商家做好基礎調查就讓那些網紅接了去推廣吧，也得趕緊讓他們賺點錢了，好歹把做點刷的禮物錢都賺回來。
所說那錢是穆青婉花的，但是...自己老婆的錢也是自己的錢啊，怎麼能白白的便宜他們。
總結一下就是。
給我都幹活賺錢去！
林辰狠狠的伸了個懶腰，今天這一早上的工作量還挺大的。
這手底下的人越來越多了，以後的工作量只會越來越大了，確實得好好的培養個助理出來，能用人賺錢，總比自己什麼都親力親爲的好。
再教池小柔點東西，結個善緣，以後沒準也有用得着的地方。
林辰固然身上有神級經紀人的能力加成，處理那些工作上的事物並不難，可...怎麼說他都是肉體凡胎，這種工作量下去，總要把身體累垮了。
林辰給穆青婉發了個消息過去，半天也沒人回，那一定就是人還賴着牀沒起來呢，穆青婉有多能睡，他可是知道。
他慢悠悠的起牀去廚房，坐了個雙人份早餐，幾天的早飯做的不麻煩，兩個三明治加上一大份例湯。
三下五除二的就做完了。
林辰一邊刷着手機，一邊吃早飯。
突然手機上的那個綠色標誌亮了一下，林辰還以爲穆青婉醒了呢，點進去一看卻不是穆青婉。
是...算的上老熟人的，厲總。
艾佳佳的厲總。
艾佳佳那一單林辰記得，那一單林辰可是做了十足的好人，跟菩薩下凡都沒什麼區別，他當時給艾佳佳擬定的那個合同在業界就沒有第二份，不能完成帶貨任務，比例退款，那麼的大帶貨量，坑位費僅僅就收了二十萬。
林辰看着艾佳佳就想起了自己剛剛給池小柔發過去的合同模板。
真是鮮明的對比啊。
那但是真真正正的一個營業要賺錢的傳媒公司能開出來的東西，坑位費，帶貨收成，包括直播間裡充值流量的費用，榜一要對面公司裡的人打賞增加熱度，那纔是公司實打實的收益。
反觀艾佳佳，林辰還真是做了大善人。
要說和艾佳佳合作的契機，林辰那時候在這份行業上也算年輕，雖然時間沒過去多久吧，那時候他還真單純，一腔熱血的。
覺着人家是一個優秀的國民品牌，被其他濫竽充數的營銷品牌擠在角落裡，舉步維艱的，就想幫忙，根本沒在意收益這一塊的問題。
要不是系統適配的送了個任務過來，這單根本賺不到什麼錢。。
其實林辰挺後怕的，那二十萬的收入根本不夠看的，給公司帶來的收益也少。
艾佳佳的質量確實沒問題，可是...這個品牌的知名度不高，當時要不是因爲穆青婉和林辰在直播間裡的互動比較好，直接就將兩個人cp熱度帶上來了，那次帶貨肯定沒那麼容易。
而且林辰當時一直忐忑的黑粉問題也不是沒有出現，在穆青婉評論區裡現在還存在着不少刷穆青婉亂帶貨，不知道收了別人多少黑心錢，接了那種大家眼中的‘三無品牌’的產品。
衆多網友們眼中，穆青婉從一個走高端路線的博主，一下子落下神壇，變成一個恰爛錢的。
再這之後來找穆青婉接高端品牌的商家也是越來越少了，不然爲什麼又會把穆青婉的商業路線規劃到了cp路線呢，林辰沒和穆青婉明說，其實不光光是因爲林辰想和穆青婉多多接觸拉近關係，纔想主走cp路線的。
黑粉對主賬號的影響太大了，那也是一個主要的原因。
現在穆青婉的主賬號找來的都是一些中端產品，對於一線品牌是不要想了，好在影響力提高了，對於中端市場的帶貨價格也增加了籌碼。
可...中端產品對於穆青婉主賬號來說，帶貨是影響整體的行爲，所以即便的價碼提高，但還不如不接來的好。
好在穆青婉的cp路線和日常號的路線，走的算是順風順水，所以沒什麼人看得出，穆青婉的主賬號已經出現了不小的問題。
評論區裡，林辰也找了一些正面評價去帶節奏，再加上穆青婉的粉絲也給力，纔將那些黑子壓下去一些。
這要不是林辰和穆青婉的情侶CP營業佔了上風，估計穆青婉會被黑的很慘，加上星贏也會被黑的很慘。
就像滾雪球一樣，一步錯，步步錯。
要是讓現在的林辰來選，可能他不會那麼無私的接下那一單，雖然對面是一個好企業，但林辰也是個商人。
林辰這人，說大方也大方，可說不大方吧，他能摳門出花來。
畢竟是窮過來的。
但是對於艾佳佳能造成給公司的負面影響來說，他肯定選擇公司，簽了那麼多新人，現在公司的運營，不能有一步差錯，一點黑點都不能有。
再加上艾佳佳只想宣傳品牌的質量，對於營銷這快，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他們好像不屑於除了產品外的各種推廣，包括他們企業對於國家危難時刻的捐款，和他們不忘初心的愛國精神，對公司員工的種種好。
他們像是故意遮掩着這些閃光點，他們不去主動透露一點，彷彿宣傳出去將自己的聖潔拉入谷底。
林辰覺得這樣倒是很好，內心神聖的不得了，做好事不留名，只圖做好事而做好事。
可放在林辰身上，他或許不會那樣做。
這世界本來就對好人的要求更多。
惡人放下屠刀就能成佛。
可...林辰更喜歡講事實，做了就是做了，難道將自己做出來的事說出來，就不是做了？
非要那不攙一絲市儈，真不利於在這社會上生存。
更別說，各處都是坑，都是套路，太單純的企業，更沒辦法生存了。
所以艾佳佳守着老思維，林辰覺得很難成功。
對於厲總這次的微信內容，他大致看了個明白。
厲總髮過來的文字很長，現實表達了一下林辰對他們公司的幫助等等。
這話他之前就說過了，要是沒有新的問題找林辰，估計也不會夾帶一下那些之前的事。
果然在一堆寒暄話過後，厲總說明了這次的來意。
這次不再是單項家居服的產品了，而是...想讓林辰帶貨艾佳佳的全線產品。
林辰看到這幾個詞，人都要傻了。
他身上是有神級經濟人能力，還有那些後期能力，可是...對於全線產品來說，根本就不夠看啊。
對於林辰來說都算的上個難題了，去別的地方艾佳佳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合作伙伴了，艾佳佳應該也是清楚的明白這一點，所以這次他們像是找人諮詢過，將林辰公司那邊的合作價格大大的提高了。
給五十萬的坑位費，加上全線產品的百分之十抽成提點。
以這個價格來說，完全可以找個千萬級的網紅了，他來找林辰，也是真信得過林辰的能力。
而且以林辰對艾佳佳現在的企業利潤估算。
算上他們平時的運營成本，這五十萬，加上本就利潤不高的收益下，再提成百分十，可以說是孤注一擲了。
林辰的直覺和商業敏感度給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那...艾佳佳，可能是要黃了。
林辰想到這一點的時候，突然有點感傷。
還有些急促。
怎麼說呢，艾佳佳算的上林辰接過的第一個單子，真正意義上的單子，從實地考察，到反覆糾結，在害怕自己搞砸之後，成功完成。
拋除利益以外，那一步步的籌劃，艾佳佳是給與過他一些成就感的，他對艾佳佳的企業理念，員工情懷，愛國情懷，也是非常欽佩這個企業。
林辰本以爲，那批家居服銷售空了之後，艾佳佳的企業知名度就能上去，怎麼都能往好的方向發展再全部運轉起來。
可現在...艾佳佳提出的五十萬元坑位費的‘天價數字’。
在平常人那裡看到，都會覺着艾佳佳是有收益來做推廣了。
可..只有林辰知道，艾佳佳要是真的收益足夠運轉企業，那次的推廣要是真的能盤活整個企業，艾佳佳絕對是不會再出來做推廣的，他們會把錢用在生產設備上。
懷着這樣的想法，懷着林辰對艾佳佳企業的瞭解，他連早飯都沒吃完，扔下手裡還剩下的半個三明治就回書房了。
他打開電腦，好好的查了一下艾佳佳的最新狀況。
映入眼簾的就是。
艾佳佳即將退市的消息。
艾佳佳家居，連續三年的資產增值爲負數，連年虧損，經營狀況已經不符合上市標準，正面臨退市。
董事長兼企業法人秦峰無法還清欠款，正面臨破產清算，和變賣產業，資產法拍。
投資者的分紅收益無法兌現，對衆多股東無法交代。
林辰的心口微微顫了一下。
林辰知道艾佳佳的經營狀況不行，可是這個消息來的也太突然了，艾佳佳像是他的一個老朋友似的，現在艾佳佳的境況，也讓他跟着揪心起來。
上市公司發生退市，投資者手中的股票會產生極大的損失，一般來說，因爲經濟原來而產生的退市，都是有預見性的，林辰沒想到的是，原來當時艾佳佳來找自己推廣家居服的目的其實是想靠那批家居服最後的掙扎一下。
對於艾佳佳的經濟狀況來說，那次來找自己推廣的艾佳佳，也算是孤注一擲了。
算是成功的，可...完全不夠解決艾佳佳的危機。
而這一回...是又找自己來孤注一擲一回了。
從一個商人的角度，其實艾佳佳董事長現在最明智和做好的做法，不應該是再找人推廣了，林辰粗略的查了一下，如果在連續虧損三年後的下一個年度，企業能扭虧爲盈的情況下，是可以不退市的，艾佳佳應該是看中了這一點纔來找自己。但收盈比例起碼要達到7個點往上。
但盤活上億，上十億的資產，林辰沒信心。
一直以來接的單子，都是按商家收錢，就是靠手下網紅的粉絲基礎，推廣對應業務，沒什麼要求，只要推個鏈接就行。
林辰哪接過這種，影響企業生死的單子。
他甚至有些疑惑，艾佳佳怎麼就這麼信得過他呢？
他這人平時覺着自己挺自信的，而且有系統的加持下，內心裡有點小驕傲在，一度覺着自己是個無往不利的。
可是...從沒見過這麼的資產，如此大的項目，還有這麼長久以往的虧損下短時間內想扭虧爲盈的局面。
他突然覺着自己也是無力的，他頭一次覺着，在這生意場上，有他做不到的事。
而秦董事長，最好的做法就是，破產清算。
以他的年歲來說，還能安度晚年。
要是沒有將艾佳佳盤活，直接退市，秦董事長將面臨鉅額的賠償，光是分紅股東那一塊就夠受的了。
可...
林辰左思右想，秦董事長要是能那麼做，可能早就那麼做了，公司裡的股東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公司裡員工。
他還記得，在艾佳佳食堂裡，和穆青婉吃飯的時候，身邊冒出來的青澀男孩。
眼神裡星光熠熠，充滿了對艾佳佳企業的感情，與對未來的希望。
還有他們對企業像對家庭一樣的眷念，林辰記得那男孩家裡有很豐厚的佔地款，家裡的哥哥姐姐，都將自己的身家，自己的人，貢獻給了艾佳佳，要說那那筆錢，在洛川這個地方，只要不在市中心安家置業，也能衣食無憂一輩子了。
但他們最終還是選擇了幫助艾佳佳。
艾佳佳，真的像一個家。
秦董事長就像是大家的家長一樣。
林辰恍然笑了一下，那笑裡帶着惆悵和欣慰。
秦董事長不會拋下他的員工們，而那些把艾佳佳當家的員工，也絕不會在公司爲難的時候離開。
他們是雙向奔赴的。
艾佳佳企業，確實讓人動容。
可...林辰要不要幫他們。
其中面臨的考量就複雜多了。
表面上來看，林辰只需要接下來，將這全線產品推廣出去，讓穆青婉一場，至多是開幾場專場直播，就能爲公司收入五十萬元的利潤，加上百分之十的回扣。
林辰自己穩賺不賠。
公司的乾股分紅，加上穆青婉那邊的推廣禮物，流水返點，細碎的加在一起，林辰的收益就能遠遠超過五十萬元。
可面臨的問題也很多。
艾佳佳一個即將退市的企業，這次要是真的有幸能讓林辰將他們公司的第三年利潤扭虧爲盈，將企業退市的危機解除，那他林辰，他這個經紀人在業內的影響力，他們公司在市場上的佔有份額，就會大大的增加。
就是現象級的存在。
以後的單子只會接到手軟。
帶着全公司一起青雲直上，在業內立起一塊標杆來。
這是好處，是優點。
可...
那壞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現在的人聽風就是雨，聰明理智的人本就是少數，大多數人都跟着風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