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沃克斯的天羅巨網
咬咬舌尖,刺痛感讓怒火薰心的莫磊迅速冷靜下來。
鬆開槍管,莫磊伸出左手,掀開邦妮的披肩,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把她從地上拽起來,又摸了一遍背後,再見她轉過來,手伸進腋下、腰間摸到兩腿之間,確認她沒有攜帶更多的手槍或者匕首。
“怎麼樣?我身材還好吧?比蒂娜好,對嗎?”
在莫磊檢查的過程當中,邦妮伸出一隻手指,用牙齒輕輕咬住,側過頭看着莫磊,聲音甜膩如蜜,身體也在不斷地緩緩扭動。
“別白費心思了。”莫磊看邦妮的眼神如同看死屍般冷漠,“你想要情報?很好,我也想要。”
滿不在乎地附身從地上抓起一個墊子放在自己臀部坐好,邦妮伸手揩了揩嘴角的鮮血,嘶啞着嗓門說道,“莫磊,別犯傻,告訴我,你對整件事情究竟知道多少?”
莫磊面無表情地看着邦妮的動作,手中的槍管紋絲不動,“你用什麼來跟我交換情報?”
“你可以隨意選擇,比如我?比如錢?或者我與錢一起?你知道,我的老闆很大方。”邦妮再次舔了舔嘴脣,猩紅的舌頭劃過嘴角,目光火辣。
無動於衷的莫磊搖了搖頭,“別再做無畏的挑逗,你在我眼裡像是一堆腐爛的爛肉。不如說點我想知道的。”
邦妮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冰冷,收斂了目光裡的熱辣,聲音也變得冷漠起來。她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坐着,看着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你想知道什麼?”
щщщ⊕ttКan⊕¢O “比如,你們什麼時候動手?計劃是怎樣的?”莫磊故意用模糊的言語試探道。
“天啊,你究竟知道些什麼?”邦妮的眼神一瞬間閃過一絲慌亂,莫磊全部捕捉在眼裡。
這個女人應該是整個事件的一部分,沃克斯的計劃絕對不僅僅是搶下華人社區的地皮那麼簡單,這裡面還有更多的陰謀。
莫磊一瞬間做了決定。
“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你快告訴我,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先離開這裡,我們再慢慢聊。”
“不,你現在就告訴我。”女人坐直了身體。
“你以爲我是在跟你商量?有商量的餘地嗎?”莫磊將女人拽起,“我們現在就離開,你的同伴很快就會醒過來,說實話,我很想弄死他,慢慢折磨而死,就像他折磨我的朋友一樣。但我不會那樣做,因爲他要向沃克斯彙報,他們必須採取相應的行動,而我和你則在旁邊觀察。你陪我一起離開,帕拉齊的人就羣龍無首了,你們也無法在利用帕拉齊了。”
“不行!”
“那位就殺了你。”莫磊很隨意地回答,“我一個人進來,也一個人能出得去。”
“我下了命令,誰也不能離開。”
“誰要離開了?穿制服的警衛返回到他的哨位而已。外頭那些人不屬於你,他們屬於帕拉齊,我與他們一樣,都是帕拉齊的保護者,保護有錢人的警衛而已。”莫磊手中的槍管再次頂上了邦妮的喉嚨,“你自己選擇吧,我反正無所謂。”
女人疼得一縮身子,莫磊揪住了邦妮的脖子,對上自己的槍口。
“我們開帕拉齊的車。”邦妮終於點點頭,“你有我需要的情報,我有你想知道的事情,你已經無路可走了莫磊。沃克斯是你唯一的救星,你現在是過街老鼠,全南美洲的黑道都想殺你,你的處境會越來越艱難。”
“管好你自己吧。”莫磊轉過邦妮的身子,手槍在她背後頂了頂。
……
莫磊與邦妮坐進了帕拉齊的奔馳轎車,他脫掉了帽子,換上了西裝男的衣服,看山去就像是邦妮的某位保鏢或者入幕之賓。邦妮坐在駕駛座的位置上,莫磊摟住她的肩膀,手槍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指着她。門房的警衛對他們點頭致意,轉身撳下開門按鈕,這時候,莫磊又向邦妮的身邊湊了湊,她若是輕舉妄動,又或者亂打手勢,他不介意扣動手中的扳機。好在邦妮很清楚他的意思,沒有任何的異常舉動。
邦妮踩下油門,汽車穿出大門,把方向盤打向左側。莫磊立即伸手抓住方向盤,示意邦妮停下,手中的槍管用力頂了頂邦妮的腰間,汽車滑了半圈,邦妮痛呼一聲,將方向盤扭向了右邊。
“你幹什麼?”邦妮輕聲嬌嗔地說道,眼神恐懼地看了莫磊一眼。
“免得遇上埋伏什麼的。”
對邦妮的撒嬌視若不見,但莫磊也沒再用尖酸刻薄的語言去諷刺去拆穿。他需要邦妮暫時的配合,但邦妮的眼神暴露了實情:左側的道路上,肯定有人在路中間等候。
轎車飛馳在彭臘區的道路上,汽車頭燈照出前方一百米處有個三岔路口。莫磊不動神色地等待着,邦妮本能地選擇了右邊那條路,轎車剛剛轉彎,莫磊忽然伸手抓住方向盤,先是扳回原位,繼而用力打向左邊。
“你不想活了啊?”被稱之爲‘赤背蜘蛛’的女殺手也嚇得大叫。
“要死一起死。”莫磊說。周圍的樹木開始變得稀疏起來,前方就是開闊地了,“右邊那片野地,開過去。”
“你瘋了?”
“停車。”莫磊擡起手槍,對準女人的太陽穴,不爲所動地淡然開口。
兩人走下豪華轎車,莫磊拔下點火器的鑰匙塞進自己的口袋,他推着邦妮向前走進草叢,朝那片野地深處走去。遠處有一棟農舍,背後是穀倉。農舍沒有燈光,農民大概早就睡了。天氣晴朗,月光很好。
“你想幹什麼?”邦妮第一句話帶着驚恐,但語氣迅速轉換成嫵媚與興奮,“難道你喜歡在野外折磨我?哇喔,這倒是個好地方。”
“收起你那點骯髒的心思。”莫磊諷刺地說,“我來試試你的勇氣,看你的手段很是毒辣,不知道這些手段用在你身上會怎麼樣?”
“莫磊,聽我說,無論你怎麼折磨我,我都願意。”夜風中,邦妮的聲音充滿了挑逗與慾望,“但我們都無法改變發生了的事情,對嗎?我們都走不了回頭路了,你的手上也沾滿了血腥,成大事者都應該這樣不拘小節。莫磊,聽我的,不要那麼固執了,我們一起能成就很多大事。”
“我殺的人有哪一個是無辜的?”莫磊開口說道,但突然失去了辯解的興趣,“意思是擋住你們的路的人皆可殺?孩子、老人、女人,只要是你們遇到了障礙就可以一路血洗過去?”
“清除障礙!對嗎?你們的專業術語。”邦妮縮了縮肩膀,夜風有些涼意,“莫磊先生,你不是小男孩了,也早不再純真,爲什麼要糾結與這種事情呢?在你的手上,生命一樣如同草芥一般。這個世界需要我們這樣的人。”
“世界需要殺手?需要毒品?需要販賣人口?需要老孺幼子都倒在血泊中?”莫磊不知不覺地走近了邦妮一些,直到甜膩的香味衝入口鼻,他才略緩了半步,“我們不說廢話了,告訴我,你們爲什麼需要帕拉齊來做代言人?”
“老傢伙有足夠的威望與影響力,他是索阿查的地下皇帝,在索阿查,他的話不僅僅是代表地下世界,你懂我的意思嗎?”邦妮站定腳步,回過身來,她肩膀上的披肩滑落了一般,露出光滑的肩膀,潔淨的月光灑在她光滑白嫩的肌膚上栩栩生輝,“他花了大半生去做盡壞事,臨老了卻突然懺悔起來,想用慈善來推翻以前所做的一切,可是,如果懺悔有用,那麼要警察何用?既然他想收山,那麼我們就好好利用一下他的餘暉,也未償不可。”
證實了自己的思路的正確性,但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