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天過去,三天前江辰南曾信誓旦旦的說要把城北交給楚懷南,可等了三天,卻是沒有半點音訊。楚懷南曾經跟李鴻飛聯繫過,按李鴻飛的話說,二爺在城北的問題上遇到了一些麻煩,讓他安心等着消息。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楚懷南早就學會了等待,也學會了隱忍,但也僅此而已,他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臭。連日來的等待讓他怒火不已,心中更是急迫,此時他對江辰南沒有半點信任之心,事實上,只有將城北拿到手,他才能真正的安下心來。
身邊的人自是看得出楚懷南心情不好,一時間就連方愛玉都不去觸他的黴頭,許悠然更是小心翼翼,很多時候連話都不敢多少。而韓梅雖然很少跟楚懷南單獨交流,但也不像之前那麼冷漠,她此刻心態變化不少,潛意識中,已經接受了楚懷南,但面對着楚懷南整天陰着的臉,她還是沒有勇氣在這個時候跟他耍脾氣。
“砰砰!”
碩大的拳頭擊打在沙袋上,發出刺耳的悶響,半人高的沙袋更是被打的亂飛,如果不是上面用鐵鏈鎖死,估計沙袋早已被擊飛。
這裡正是永年武館,韓海和秦陽等人都在這裡跟着陳棟練拳,此時所有人都很用心,只因爲那沉悶的擊打聲和胡亂飛舞的大沙袋。
“砰!”
楚懷南全身繃緊,修長的右腿狠狠的向沙袋抽去,巨力之下,沙袋直直飛向屋頂,上面鎖着的鐵鏈也是嘩嘩作響。
武館內的一干人聞聲望來,心中一陣驚訝,那沙袋足足有六七十斤,估計這裡也只有陳棟才能做到剛纔的那種地步。然而衆人只是瞄了一眼,雖然便轉過來,專心的學着拳,所有人都明白楚懷南心情不好,自是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惹他。
“虎子,你去問問,這到底是遇到什麼事了,怎麼弄的這麼苦大仇深的。”秦陽一邊壓着腿,一邊對身邊的孫虎低聲說道。這些天來楚懷南臉色越發陰沉,而之前他在將軍府和江辰南談話,並沒有告訴秦陽他們,故此秦陽此時纔會慫恿孫虎。
“滾犢子,你怎麼不去問。”孫虎翻了白眼,並沒有上秦陽的當。
“你個熊貨,你也就這點膽子了。”秦陽沒好氣的瞪了孫虎一眼,不過孫虎依然無動於衷的樣子,只是對他撇撇嘴。
“江子,要不你去問問?”看到孫虎不再搭理自己,秦陽又湊到韓江跟前說道。
“你可饒了我吧,昨天連梅子都捱罵樂,更何況我啊,我可不敢。”韓江跟忙搖搖頭說道。此時楚懷南和韓梅之間的事情,已成爲不是秘密的秘密,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但所有人都沒說,而衆人也發現,楚懷南對韓梅出奇的疼愛,可儘管如此,昨天還是因爲一件小事兒把韓梅給訓了,可想而知,楚懷南此刻的心情有多差。
“看你們一個個的,熊死你們得了。”秦陽指着幾人說道。
“靠,別光說我們,你怎麼不去。”孫虎撇着說道。
“你們都不去,憑什麼讓我去。”秦陽瞪了孫虎一眼,“來來,石頭剪子布,誰輸誰去。”
幾人百般不願意的湊到一起,其中只有韓海韓江,孫虎和秦陽,這裡面也只有他們纔有資格玩這個遊戲。
而就在幾人玩鬧的時候,楚懷南的手機卻是響了。
“南哥,電話。”李元一路小跑,將楚懷南的手機拿了過去。
看了手機屏幕一眼,正是李鴻飛來的電話。
“李鴻飛,你們是不是在耍我?這都幾天了?”楚懷南不等李鴻飛說話,語氣非常不好的問道。
“你彆着急,二爺確實遇到了麻煩,現在正在和長老會那便談判,估計明天就會有結果。”
“靠!”楚懷南很不給面子的爆了句粗口。
“呵呵,二爺就知道你會着急,所以才讓我給你打電話,你在等等,明天肯定會給你答覆的。”李鴻飛知道楚懷南心情不好,笑着說道。
“但願吧!”楚懷南迴了一句,隨手將電話丟到一邊。
而秦陽他們這邊已是選好了人選,韓江很不幸的輸了,在幾人的慫恿下,一步一回頭的向楚懷南走去。
“操!”韓江還沒走幾步,就見楚懷南突然暴起,身子凌空間,右腿帶着凌厲風聲狠狠踢出。
“碰!”
巨力之下鐵鏈一陣亂響,而那個大沙袋卻是生生被楚懷南踢飛,飛了七八米才堪堪落到地上。
“殺了我也不去。”韓江看着那沙袋,卻是轉身跑了回來,任憑秦陽和孫虎怎麼埋汰,就是不動地方。
楚懷南沒心情理會兄弟們驚訝的眼神,將沙袋踢飛後,伸手拿過毛巾,向着換衣間走去。
楚懷南一臉陰沉的回到家中,進屋時更是將房門甩的亂響。正在臥室裡翻看着化妝品的方愛玉和許悠然被嚇了一跳,彼此相識一眼,很是有默契的又開始討論起化妝平品來。
楚懷南迴頭臥室,一頭躺到牀上,他此刻真的沉不氣了,不僅僅是因爲城北的事,事實上他心中還有更大的擔憂。
在他想來,江辰南既然要把自己推上位,那麼長老會那邊肯定已經知道消息,或者說肯定知道自己的存在。而如果換做是他的話,他絕對不允許有自己這樣的一個人存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在自己還沒有出頭的時候,直接扼殺。
以長老會的實力,要想殺他,簡直易如反掌,而江辰南雖然說過要保他,但看着眼前的架勢,貌似他自己都顧不過來。
巨大的壓力一直籠罩在楚懷南的心頭,北華盟不是青龍會,更不是小小的毒龍幫和洪幫,他們要想殺自己……又或者說他們動了自己身邊的人——這纔是楚懷南最擔心的。
“胡哥,我想見你。”拿出手機,楚懷南閉眼說道。
wωω ●ttκΛ n ●¢Ο “來我辦公室吧。”胡墨陽已是聽秦陽說過楚懷南最近心情不想,此時給他打電話,肯定是有事跟他說。
楚懷南徑直出了院子,許悠然擔心的看了一眼,想是開口問他去哪裡,但看着楚懷南陰沉的臉色,已是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媽!”許悠然搖搖旁邊方愛玉的胳膊,眼中的擔憂之色不言而喻。
“不用擔心,沒事兒的。”方愛玉拍拍許悠然的小手,出言安慰道,但事實上,她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楚懷南還是頭一次來市政府,入眼的是一個寬大的廣場,一排噴泉正噴着水,在廣場對面,則是市政府大樓。
政府大樓高大氣派,充滿着威嚴之氣,在青天白雲之下,白色的大樓更顯莊嚴。
楚懷南下了出租車,悶頭向政府大樓走去,警衛只是略看了一眼,也到沒有說什麼。
“來啦!”胡墨陽已是在大廳等了許久,看到楚懷南進來,點頭說道。
楚懷南點點頭,跟着胡墨陽向他的辦公室走去。
胡墨陽並不知曉楚懷南和江辰南之間的事情,不過此刻看着楚懷南的臉色,他也是猜到幾分,在他印象當中,楚懷南只有一次這樣沉默過,就是上次韓河去世的時候。
“坐吧,喝點什麼?”兩人進了辦公室,胡墨陽一邊拿着杯子,一邊問道。
“不用了。”楚懷南坐在沙發上搖搖頭,“我去將軍府了,見了江辰南。”
胡墨陽心中道了一句果然如此,給楚懷南倒了茶水,做到他的對面問道:“怎麼回事?”
“將軍府毒蛇堂堂主上個月意外身亡,江辰南要把我推上位。”楚懷南沉聲道。
“哼,毒蛇堂?將軍府的毒蛇堂一直控制在北方長老會手裡,他這是要的你命?”胡墨陽臉上瞬間變的陰冷起來,當初他到北郊任職,和大小將軍打過不少交道,對將軍府也是有所瞭解,自是明白其中緣由。
“他說會挺我。”
“挺你?他拿什麼挺你?”胡墨陽冷笑一聲,“現在將軍府已經不是大小將軍說着算了,他們自身都難保,拿什麼來挺你?”
“可這是個機會,我想爭一下。”楚懷南又怎麼會不知道江辰南已經自身難保?但眼前的這個機會他還是不想放棄,只因爲他太想變強了,他再也不想過那種被別人踩在腳下的日子。
“你瘋啦?你就是個瘋子。”胡墨陽噌的一聲站起身子,語氣也變的非常凌厲。“就憑現在的你,有什麼資格和他們爭?你以爲北華盟是毒龍幫和洪幫那樣的組織?別說北華盟,要不是你和南宮月關係,僅僅青龍會就能捏死你幾百回。”胡墨陽胸膛高低起伏,他曾經吃過將軍府的虧,自是不想楚懷南去送死。
“對不起,我有些激動了。”胡墨陽小聲又說了一句,他到沒有什麼惡意,只是不想讓楚懷南去送死而已。
“我知道!”楚懷南點點頭,“但我還是想爭一下,這對我來說是個機會。”
“……”
胡墨陽無語了,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固執的人,簡直就是偏執狂。
“瘋子!”胡墨陽閉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