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皇朝一日變天之事,流傳並不算廣,因爲真正親身經歷這件事情的人……已經全部死個乾淨了。
血洗三日,白月皇城內,三公派系麾下共一千二百個官員,上到位高權重的宰相,下到稍有牽連的稅吏,連同他們的全家老小一同誅殺,連僕役都不曾放過。
一個個神情肅殺,披着黑袍,容貌頗爲異於神武界百地人族的壯漢穿梭來回,滿城搜捕,經常看見他們三三兩兩破開民居而入,而後一家老小全部帶走,坐上馬車離去,如果遇到武者反抗,這些黑袍壯漢就會驟然變身,變成窮兇極惡的人型怪獸。
在這過程中,喧鬧的只是那些被逮捕的人,這些黑袍壯漢一直沉默着,搜捕的時候,戰鬥的時候,哪怕戰死也一樣。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某個權貴人家供奉的先天強者捂着心窩,嘴巴中咳血的說着,但沒有得到回答,他的敵人沉默的圍攻上來,沉默的被殺死,沉默的豁出自己的生命給他造成哪怕最微不足道的傷口。
黑衣的部隊似乎源源不斷一般,自視線的盡頭涌來。
十二分鐘,擊殺一百三十五人,但這個先天強者心頭卻沒有任何一絲自豪,因爲在包圍圈中,還有十倍以上的黑袍軍圍着。
天地靈氣被敵人以怪異手法禁止,先天強者的威能大幅衰退,他想退,但卻退不得,他從來沒有想象過,這個世界會有如此鐵血的軍隊,那份漠視生死的沉默,當真讓人遍體生寒。
二十五分鐘之後,再擊殺了兩百人,無邊的黑暗淹沒不得這個先天強者,他不甘的吶喊喧囂天際,他的刀卻出現了一絲遲疑。
“好一個強者,如非敵營,朕會相當欣賞你的風采,但現在,給朕死來吧。”
戰鬥三十分鐘之後,沉默的戰場終於想起第一個其他人的聲音,但那個先天強者無法去思索了,因爲一道瀰漫天地的金光狂暴涌來,最後彙集到一根指頭上,輕巧的點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視線漸漸變得昏暗的盡頭,看見的是一個神情頗爲俊雅,只是眼眸中帶着刻骨陰冷殺意,身披着血色龍袍的年輕男子。
“不是說先天強者是不世出的人物嗎,爲何展開清掃的短短三日之內,朕就已經親手轟殺了十數個呢。”
“呵呵,俗語有云,世界永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大一點,陛下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人屍體生機不盡,正好用來調製,如果弄得好,我們想必能增添一位獸神將。”
靈獻帝掃視戰場,只見這些黑袍軍依舊沉默着,收斂戰死同胞的屍骸,默默向自己和摩西鞠躬行禮,而後轉身離去,趕赴下一個戰場。
“這一戰,死了五百多個士兵。”靈獻帝的口吻不自覺帶了一絲憐憫。
“這並不重要,區區五百個獸化兵而已,魔王軍損失得起,而且陛下你也無需憐憫,這些獸化兵早已經多次人體改造中失去了感情,只剩下戰鬥和殺戮的本能和意志,就算陛下你憐憫,他們也不會感受到的。”
摩西的話語中,蘊含了深深的漠視和無情,掃視這些黑袍軍人,宛如看待工具一般。
靈獻帝微微皺眉:“將下屬當做純粹的工具來消耗,這並非人主該有的道。”
摩西搖搖頭:“看來似乎是老朽被小看了呢,那邊那個誰,過來。”一個原本準備離去的黑袍軍人聞言之後走到摩西身前,恭謹行禮。
“你將你的經歷告訴陛下吧。”
“我生於地球的阿姆斯特丹,是個普通人家,結果有一天遭遇黑幫仇殺波及,結果家人死於非命,我向魔王軍許願,願意用我的靈魂換取復仇的機會,報了仇之後,我依照約定加入了魔王軍,並在第七次調製中失敗,眼下就任魔王軍黑袍炮灰軍中第二軍團第七旅第三小隊隊長。”
“每一個黑袍軍人,都是懷着種種不甘和絕望,向我們魔王軍許下以靈魂支付的願望,而我們給予了平等的迴應,加入魔王軍之後,依舊有着上進的機會,只要以自己意志度過一次又一次的調製,自然會有主宰自己命運的機會,但他們卻失敗了,從調製爐中出來的時候,他們就成爲了損種實驗體,壽元基本不會超過一年,而將他們投身於戰場,和強敵奮戰而死,這就是我主,我等魔王軍最後的慈悲。”
“原來如此。”靈獻帝並沒有詢問這麼多心懷不甘和絕望的人是哪裡來的,他也知道,只要有心去找,無論哪個世界都會有大量這種人。
清掃完一處之後,靈獻帝隨意席地而坐,靜靜調息,因爲指不定稍後還有哪個分隊遭遇強敵需要他去馳援,但眼下尚未發現難以匹敵的強者,靈獻帝便向摩西諮詢起來。
“子民對我們的行動有什麼看法?”
“老朽已經安排人手張貼安民告示,明確說了這是靈獻帝陛下奮身而起,以雷霆手段橫掃寰宇,清剿那些朝廷奸妄行動,與平民無關,而他們的反應也相當良好,喜氣洋洋,大快人心,普天同慶,奔相告走。”
聽到民衆是這個反應,靈獻帝忍不住側目了一下:“三公的統治有那麼不得人心嗎?一朝垮臺,還是這般株連十族的方式殺戮,居然還有那麼多人慶祝?”
摩西卻含笑說道:“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了,對於底層老百姓來說,誰當政都一樣,對於他們的生活來說太遙遠了,只是我執行清剿任務的時候,故意吩咐了一隊人馬去抄家,五成歸於國庫,五成分與民衆,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可以白撿,哪裡會不高興,哪裡會不擁戴,再抓兩個往日不修德的權貴出來公審,發動民衆喝罪,加上我們魔王軍的獸化兵是絕對無情的存在,軍紀最是嚴明,讓我們魔王軍的形象立馬就起來了,這說穿了無非是一點小計謀而已。”
靈獻帝偶爾側耳傾聽,總是能再某個方向中聽到羣衆的歡呼和憤怒的怒喝,不由得問道:“那些往日不修德的權貴到底有多少?”
摩西笑的很是含蓄:“比陛下你想的要多一點,大約有七八百個吧,當然,其中應該有不少是無辜的,但我們需要很多轉移民衆視線的替罪羊,來掩飾我們的清洗,畢竟這一次過去,整個皇都的人口要減少十分之一呢。”
白月皇都生活着八十多萬人,在摩西輕巧一開口之後,已經有八萬人註定看不到明天,而靈獻帝眼中殺意依舊冷峻,殺到了這個地步,他不可能留下任何後患。
“先生請教我,這一場清洗之後,朝政完全沒人主持,過後該如何是好。”
這已經是正兒八經的問政了,摩西也微微肅容了一點,回答着。
“這無妨,如果按照國度來治理,自然需要不少政、治人才,但眼下白月皇朝的情況,已經淪爲城邦小鎮,維持運轉就無需那麼多高官了,暫時實行軍法管束,十戶一戶長,十戶長之上設一區長,由魔王軍的人來擔任區長,進行最基本的行政管理便可,我們只需保證糧油不缺,司法平衡,軍隊戒嚴,民衆自然而然能過下去,等到日後提拔那些往日有才幹,卻被壓迫的人才,就能重塑朝廷了。”
眼下的靈獻帝對於治理國度,可謂是一竅不通,便只能拜託摩西了,後者也沒讓靈獻帝失望,諸般手段使來,也穩定了眼下的局勢,並沒有讓皇都出現太大的動盪。
魔王軍全面接管整個皇都的守衛工作,三萬多黑袍軍出現在皇都每一個大街小巷上,他們沉默不語,他們軍紀嚴明,他們漠視生死,他們用鐵一樣的事實告訴了人民,這個城市由他們來統治,不服者,只有死路一條。
七日之後,一則告示出現街頭巷尾,昭示着新政的實施,和戒嚴的開始。
空蕩蕩,近乎死寂的議事宮內,靈獻帝端坐於龍椅之上,身披一件血色的龍袍,外套着一身造型極度猙獰的半身白骨戰甲,肩膀,膝蓋處突起了一根根銳利的鉤刺,微低下頭,雙手抵在下巴上,純黑的大麾無風自動,氤氳黑氣在體表外流動。
“摩西,這摸樣真的沒問題嗎?真的要用這樣的摸樣來會見那些剩餘的權貴嗎?”微微有些不適應屁股下新換上的白骨龍椅,靈獻帝很是無奈的問道。
“陛下以鐵血殺戮起家,開始的一段時間也必然要以恐怖手腕進行統治,這份造型盡顯黑暗主宰的威嚴,一點問題都沒有,保證那些人一見之下就膽顫心驚,不敢造次。”
但問題是,靈獻帝覺得自己都覺得有些膽顫心驚啊,原本用來給朝廷袞袞諸公議論天下大事的朝政殿堂,眼下已經大變摸樣,原本的金碧輝煌的牆面上面掛滿了人的骨骸,大殿中中心處挖了一個大池子,裡面灌滿了猩紅的血液,泊泊流動,煞是血腥邪異。
大殿兩邊八根柱子,密密麻麻用漆黑鎖鏈綁滿了剔去血肉的骷髏架子,大殿的地面上,居然鑲嵌着一個又一個的骷顱頭,面目朝上,顎骨張開,宛如無聲而扭曲的吶喊。
到處都擺滿了沾滿血跡和鏽跡的刑具,直讓人覺得彷彿來到的森羅鬼蜮,黑暗深淵。
“陛下請放心,雖然爲了趕工時裝修,大部分骨骸都只是塗上了****的木頭仿製品,那血也只是牲畜之血,但想必那些人也看不出來的,不過請陛下放心,日後老朽必然會傾盡全力相助,爲陛下打造一個真正的黑暗皇殿。”
“不用了,這樣就很好了。”摸了摸白骨龍椅旁兩把人高的白骨巨劍,靈獻帝神色依舊無奈,天天在這般環境中辦公,會得白骨恐懼症的。
雖然清洗了整個皇都十分之一的人口,也清掃了近乎四分之三的權貴,但還是有四分之一的權貴活了下來,而這些人就需要靈獻帝的安撫了,但回頭看看這殿堂,和自己即將要訴說的臺詞,靈獻帝就覺得自己這次召見和安撫完全扯不上邊。
鳴鐘一聲,示意召見會議的開始,殿門被打開,人流如魚貫入,但無一例外的是,每個人走進來都被嚇了一大跳,最好的也只是面色發白,稍微差一些的就幾乎要癱軟在地上了。
靈獻帝端坐的白骨龍椅上,氣勢淵深而邪祟,威嚴無可匹敵,其實靈獻帝知道,無論是誰穿上這麼一身行頭,坐在這般邪異宮殿中俯視衆生,都能讓別人覺得這就是黑暗大魔王的架勢。
良久的注視,良久的沉默,底下跪滿了黑壓壓的一片人,帶着忐忑,帶着不安和恐懼靜待靈獻帝的裁決,這個時刻,靈獻帝終於感受身爲皇帝的權威了。
“你們能夠活下來,或是因爲你們和擾亂朝政的三公不是同一批人,或是有讓非同尋常的背景,或是因爲往日樂善好施,民望甚高,但這都不重要,重點的是朕要告訴你們……”
俯視而下,毫不遲疑的散發着自己的氣勢,瀰漫天地,攪動天象異變,聲音洪亮邪異的猶如九幽下咆哮的魔王:
“這個城市,這個國度,現在已經由朕,白月皇朝第三十七代正統繼承人,靈獻帝來統治,你們只有一個選擇,服從,更加恭謹的服從,不然的話,你們,連同你們的家人都將會出現在這個宮殿中,成爲裝飾朕之榮耀的裝飾品。”
恐嚇和更深沉更恐怖的脅迫,這就是摩西定下來安撫權貴的政策,靈獻帝回憶着方纔摩西讓他背下的臺詞,而後挾着醞釀了半天的恐怖氣勢,低語道:
“你們要牢記,時時刻刻的銘記,在朕的統治之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容不得一絲逾越,不要心存僥倖,不要企圖矇混,我的耳目遍佈這座皇都,張大老闆,皇都內十二座酒樓和二十個賭場,五百打手兼私軍似乎讓你忘記了在真正強者面前要謙卑,你在出門前,似乎對這髮妻說什麼黃毛小兒不知道要搞什麼鬼是嗎?”
被稱作張的老闆的那人已經駭得跌倒在地,渾身癱軟,甚至胯下都出現了水跡,其他人臉色都好看不到哪裡去,看到張大老闆這般表現,自然知道靈獻帝說的是真的,這個年輕而恐怖的皇帝居然有潛伏的如此深沉和恐怖的探子網絡嗎?
靈獻帝微微皺眉,對於此人的表現他很是不喜,但卻牢記摩西的提示,這些人最好只是恐嚇,不宜多做殺戮,不然會激起抱團反抗的。
“今日是朕重掌大權的大好日子,朕饒你一命,但作爲代價,你那十二座酒樓朕要徵用六座,五百私軍徵用四百,日後也永遠不許超過這個數,一旦違反,就沉淪在這宮殿的血池中吧。”
今日之召集,大多就是爲了定下約束這些權貴私軍,和直接搜刮錢財,但摩西之前調查有功,提出的數目正好是這些權貴足以傷筋動骨,但也不至於爲此魚死網破的的界限。
當搜刮完,也展示完威嚴之後,靈獻帝便讓這些人散去了。
出了那個讓人永世也無法忘懷的黑暗宮殿之後,這些人三三兩兩的聚集起來,其中有一人聚集的人羣最爲多。
“黃閣老,日後我們該怎麼辦。”
被稱作閣老的人,曾經是三朝元老,很是德高望重,年歲大了之後一心養老也不曾多問朝政,那原本的三公也不敢去騷擾他,但眼下白月皇朝局勢變化如此,他也坐不住了。
卻見黃閣老不理別人,進了馬車,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珠子,小心翼翼的問着:
“老祖,如何?”
“八品實力,淵深不見底,非可敵之對手。”
從珠子中傳來回答,放下珠子之後,黃閣老面色成凝如水,但心頭卻翻覆不已。
八品修爲,可謂曠世,單槍匹馬獨殲大軍也並非神話,這般修爲的皇帝陛下,當真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吶。
但黃閣老嘴角卻忍不住逸出一絲笑容,身爲三朝元老,看着白月皇朝一點點衰敗的他,並不抗拒一個強大的強者當白月之帝,轉而心頭還有一絲喜悅。
“且讓我看看,這是白月垂死前最後的瘋狂,還是重光前最後的黑暗。”
而在宮內,靈獻帝脫去那一身害人的行頭,也離開那怎麼都感覺很不爽的黑暗宮殿,跑到偏廳中找摩西議事,卻見摩西在埋頭苦思着什麼。
“陛下您來了。”
“我有件事想問一下,你來到這裡那麼短的時間就真的佈下了一個間諜網絡了嗎?”
“怎麼可能,老朽只是提前打聽好哪位權貴喜好嘴碎,然後專門派人去盯梢,就只是爲了一場嚇唬戲而已,怎麼樣,效果好嗎?”
“很好,他都尿褲子了。”
“這就好,這一場會議之後,陛下您的恐怖印象已經深入他們的心靈,權貴階級安定,加上民心可用,我們就可以對外宣戰了。”
“那麼快?不需勤修內政嗎?”
面對靈獻帝的訝異,摩西淡笑迴應着:“哪有什麼內政可修,眼下軍法統治一切,實行宵禁和物資限量供應,剝削權貴階級的物質來供應平民階層,按照我們這段時間的搜刮,可供整座皇帝之民活上三個月,但三個月之後,我們就只能全部餓死了,因爲白月皇都是政治中心,提供糧食的是其他兩座衛城,一日不奪取,白月皇都一日就猶如無根浮木一般。”
不會治政,靈獻帝好歹還會用人,便詢問道:“那接下來該如何做。”
“必須大興刀兵之劫,將黑暗大君靈獻帝的威名輻射出去,那兩座衛城兵丁相比起魔王軍的獸化兵,不是一般的羸弱,戰而勝之不是問題,問題是戰損,老朽這次帶來的部隊,只有三萬多點人,眼下已經摺損了數千,不得補充的話,只怕難以爲繼。”
靈獻帝自然知道摩西話下的含義,他在催促自己開放人體改造的禁令,前些時日,摩西試圖讓每一個成年人都接受改造調製,成爲魔王軍的後備力量,當時靈獻帝否決了,但眼下再度提起來,靈獻帝還是要慎重考慮。
“這般舉措大爲不妥,一旦調製失敗,就會成爲損種實驗體,只怕會激起民變。”
“陛下請放心,老朽回去思索了一下,便換了個方案,將獸化兵的改造程度劃分爲五個檔次,最低一等的調製,就只有強身健體之功效,可推廣全民,但一級級上去,感情會漸漸淡薄,戰鬥的意志會堅定,最後成爲能爲黑暗與混沌大業獻身的合格獸化兵,而其中一些資質優異的,將會往統領獸化兵的獸神將方向發展。”
在摩西精通人心的巧舌之下,靈獻帝不由得心動了,只是還有些躊躇:“但一旦調製之後,變身莫名怪獸之身,只怕會讓民衆反感。”
“這也不礙事,接下來老朽有一系列手段來扭轉人心,在之前,權貴們爲了自己的奢華生活,設定了繁複雜稅,老朽便打算讓接受調製之子民減少稅金,以此利誘,然後又制定出平民必須無條件向獸化兵讓道並且行禮的政策,來默默引導風氣,最後……那個誰,你過來一下。”
一個獸化兵默默的走過來,摩西隨意的說着:“你因爲不小心撞傷了一個路過的老奶奶,被處於公開鞭打一百鞭的處刑,你有意見嗎?”
“一切都是爲了黑暗與混沌,我沒意見。”
“那很好,準備去領刑吧。”
靈獻帝看得莫名其妙的,而摩西接着進行解釋:“獸化兵感情被抹去,但民衆並不知道這一點,我們可稍微進行一些另類的宣傳,將獸化兵的軍紀進行大幅度宣傳,然後刻意塑造獸化兵的榮耀品德,忠誠,淡泊,強大,我們甚至可以弄個騎士七美德按在上面,眼下民心狂熱,很是可用,只要我們能在戰場上勝利一兩遭,並加以宣傳,我敢保證主動接受調製之子民只怕要多如過江之鯉魚。”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靈獻帝還能說其他嗎?
十五日之後,名爲護月和衛月的兩座城市,遭到了莫名軍隊的進攻,這些軍隊進攻時還是人類,但一旦開始戰鬥之後,盡數變化爲莫名的邪異怪獸,操弄風火雷電,使用諸般邪異神通。
最後,一身血色龍袍的靈獻帝駕臨戰場,一擊轟開城門,魔物大軍殺入,定鼎大局之後,緊跟其後的便是魔王軍的技術人員,安裝調製設備,將俘虜毫無憐憫的塞入調製爐中,然後一個個獸化兵宛如流水線造物般走下來。
一個多月之後,整個天下都知道了白月發生的怪異變化,尤其是那互相爭鬥的九大反王更是驚疑不定,連忙派遣探子去探查。
但爲時已晚,沒落的白月皇朝在魔王軍的協助之下,展開了它的獠牙,前去的探子沒有一個能回來,偶爾有一兩個能將消息發揮來的,也只有諸如好多魔獸一類讓人摸不着頭腦的消息。
兩個月後,一隻只軍隊自白月皇朝中涌出,他們之前都還是平民,但經過調製之後,已經成爲了合格的獸化兵。
百地人族的身體素質加上武學技巧,配合魔王軍的人體改造技術,讓這些軍隊顯得如此的強大。
原本身高就超越常人兩三倍,但一般不超過四米的巨靈族,在經過魔王軍改造之後,變身爲身高十數米的金剛巨人,使用起原本的武技那叫做一個如虎添翼,衝鋒陷陣無可匹敵。
諸如此類,天下終於知道,那些探子臨死前發回來的消息到底爲何了。
然後經過許多高手不計生死的探測,終於有人在白月皇朝皇都中發來消息。
原來原本一直被架空的靈獻帝,不知道爲何突然獲得了一身強橫的邪祟武功,清除了叛逆,掌了大權,自號黑暗大君,又掌握了一門能將人改造爲魔怪的手段,眼下整個白月皇朝所能掌控的勢力範圍內,百萬子民盡數魔怪化,團結在靈獻帝的麾下,形成浩大軍勢。
“爲了白月的榮耀,爲了黑暗與混沌的偉業,朕宣佈,討伐叛逆的時候到了。”
一旨宣告,伴隨着黑暗大君靈獻帝威名漸漸擴散的,還有那浩大的魔怪軍勢。
於此同時,白月禁宮內莫煌召來靈獻帝,緩緩叮囑着:
“小皇帝,你做得很不錯,繼續保持下去,但你的目標只能定爲九大反王,其他勢力需謹慎對待,同時你這邊也要積極支持殺屍大業,以獲得天數支持,知道了嗎?”
“老祖之言朕已經知曉,但朕還有有點疑惑,這樣真的有助於老祖的收復星艦的大業嗎?”
“呵呵,那星艦破碎了那麼多年,歷代皇帝努力去修復,爲何沒修好你可知爲什麼?”
“朕不知。”
“很簡單,技術不過關是一方面,修復星艦所需材料也是一方面,千百噸珍惜礦藏提取出來,最終化作一兩斤的修補材料,要支持修復的任務,非得擁有掌控天下的權力方可,這也是我和那古源姐妹這些時日來放任你,甚至提供了諸多便利供你恢復白月榮光的主因,當你掌控了偌大疆域之後,才能真正進入修復的事情,也是真正的收復之時,在這之前,一切都只是準備。”
“朕知曉了。”
“小皇帝你且好自爲之吧,大乾王朝那邊有事,我需遠離幾日,有事你就和摩西商量着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