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四蹄生煙,神駿無匹的駿馬奔馳在青松國的馳道上,一個窈窕的身姿騎乘在上。
“還有多久能到?”
背後的包裹傳來一陣鬱悶的話語,北冥素柔擡頭看看天時:“這雲煙獸品色上乘,腳力不凡,按這速度來看,今天下午便能到達落葉村。”
指示自己兩人跨越百里之遙,只爲了去買王大媽的素菜包子轉交給原始魔帝,莫煌的箇中用意實在是讓人猜測不到,但兩人早已經身不由己,也只能帶着無奈啓程。
一路風平浪靜,下午之時便遙遙看見一個炊煙裊繞的村落,此村頗爲繁華,有個上百戶人家,北冥素柔下馬入村,雖然戴着斗笠遮蓋容顏,但那窈窕有致的身姿也有不可述說的美感,甚是吸引這些甚少出村的村民的眼球。
雖然只是村民,但正因爲背靠大山靠捕獵爲生的關係,落葉村的村民大多頗有眼力,一眼認出了雲煙獸的不凡,這可是修爲再三品左右的猛獸,能騎乘這般猛獸的人,估計也不是好惹的,所以也沒什麼人敢上去多囉嗦。
北冥素柔也懶得廢話,直接在路邊逮了一個村民就詢問道:“你們村的王大媽在哪裡?”
豈料那個人提起王大媽,神色露出三分悲色:“你們找王大媽做什麼,她已經不在了。”
北冥素柔訝異:“不在了,什麼回事?”
微微詫異之下的質問,自然而然流露出三分先天強者生殺予奪的威壓,那村民卻是個連一品都沒有的普通民衆,哪裡受得了這個,差點兩眼一翻就這樣暈厥了過去。
北冥素柔微微皺眉,神念一展,便鎖定了這個村子中修爲最高的那位,身姿一飄便離去。
村子中心有一棟相對不錯的四合院,北冥素柔輕輕敲門,然後輕輕一展氣勢,先天強者強橫的威壓在這一瞬間橫掃四方,縱然只是一閃而逝,但也足夠這四合院的主人明白是什麼等級的人物駕臨此處了。
“落葉村村長雷蒙供應前輩大駕光臨。”
片刻之後,一個面目粗豪的大漢連忙出門迎接,面對這種一怒便可赤血百里的先天強者,完全不是他這個修爲不過三品的鄉下武者所能抗拒的。
“我且問你,你們村可有個喚作王大媽的人?”
雷蒙愕然了一陣,一位先天強者居然跑來指名道姓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村民,但思前想後一陣後,還是遲疑的回答了:“落葉村是有這麼一位王大媽,因爲戰亂而失夫,帶着兩個稚兒開了個包子鋪,但最近這兩天她已經失蹤了,村民也搜尋了很久,也並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失蹤?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莫煌的任務指示指名道姓必須是王大媽親手做的素菜包子,就算換成張大爺做的也不行,北冥素柔詢問了一陣,再雷蒙的回答中得知王大媽的失蹤很是蹊蹺,去荒野挖一些做包子常用的野菜,然後就一去無回了,村民再三搜尋都沒有找到王大媽的蹤跡。
北冥素柔立刻陷入了沉吟,心頭估測是否魔門弄的鬼,好不讓自己那麼輕鬆找到王大媽,但這麼做的用意到底有是什麼呢?只爲了折騰自己?
“這位前輩,難道這王大媽的來歷有問題?是不是什麼積年老魔改頭換面在本村隱居,眼下前輩你得知了她真正的身份過來降妖伏魔的?啊,是不是交織數十年的師門恩怨,定是這樣的了,難怪我們周遭十數個村每隔一兩年就有一人失蹤,定是此獠抓去練魔功了,前輩你放心,我雷蒙身爲本村村長,必不容這般邪惡在這裡隱藏肆虐,前輩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雷蒙義不容辭。”
北冥素柔再度愕然,看着眼前這個粗豪大漢以他面目截然不同的精湛腦補功力瞬息之間補完了一段精彩紛呈,恩怨交織數十年的江湖尋仇記,頓時不知該怎麼跟他說。
“你別亂猜,帶我去王大媽的包子鋪和居所看一看。”
不管是否魔門設下的障礙,姑且一看總歸沒錯的,而且北冥素柔對於方纔雷蒙所說的周遭十來個村每隔一兩年總有人失蹤一事很是介懷。
對於自己腦補出來的這段江湖恩怨,不管北冥素柔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是信了,眼下殷勤無比的爲北冥素柔帶路。
包子鋪其實也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茅房,外面放着蒸籠,裡面有各式工具,雖然都帶着老舊的氣息,但看得出擦洗的很好,整齊的放着,透着一股溫馨而瑣碎的日常生活的味道。
見微知著,北冥素柔只是看了看包子鋪的擺設,卻確定這個王大媽是個心靈手巧的人,包子鋪的各樣工具都擺放整齊,但眼下主人卻已經失蹤了。
這裡並沒有什麼線索,北冥素柔又去到了王大媽的家中,兩個十歲不到的稚子在裡面等待着母親的歸來,周遭親戚幫忙張羅飯菜。
北冥素柔隨意問了一下,得知王大媽弄得包子中,有一項特殊的調料,是一種只生長在附近山中特有的藤類,剁碎了和在麪粉中蒸,可以讓包子有一種特殊的香味和口感,以致王大媽包子鋪的名氣在這周遭十七八個村落中都是頗爲有名的,前幾日這藤類用完了,王大媽便去附近山中挖掘,然後就一去沒回來了。
這個落葉村以捕獵爲生,村中有許多獵人,對於他們所說王大媽常去的那座山只是座荒山,並沒有野獸出沒一事北冥素柔還是比較相信的。
村中並沒有什麼線索,北冥素柔問明瞭王大明常去的那座荒山,便直接馭氣舞空而去。
“莫煌那廝到底想讓我們做什麼?”遠離人羣后,釋永信也從北冥素柔的包裹中跑出來透氣,而北冥素柔若有所思的回答着:“莫煌此人心思詭秘,直至此刻我都弄不明白他想做什麼,但順着他的指示走下去,終歸有明白的一天,先找到那個王大媽再說吧。”
王大媽失蹤的那座荒山,真的是一座荒涼的山頭,不甚高大,林木稀疏,植被凋零,只是七八座山頭林立,山路崎嶇甚是難走。
北冥素柔漫步在荒山中,先天強者的實力足以保證她視崎嶇山路爲坦途,左看看又望望,北冥素柔的臉上帶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摸樣。
“你發現了什麼?不知道爲何,我總感覺這裡似乎有些不對。”
北冥素柔不置可否,只是淡然而語:“你也發現了是嗎,天地間總有些什麼東西感覺不對,一種難以忍受的臭味,讓人厭惡的死氣。”
跑到荒山的一腳,北冥素柔採摘了一朵野花,明眸凝視着,被北冥素柔似乎包含深意的舉動所迷惑,釋永信也定睛看着這朵野花。
片刻之後,就連釋永信也感覺到某種不對,明明是正值萬物繁茂的春天,但這朵原理上來說生命力極其旺盛的野花卻半死不活的,離枯萎只剩一步之遙,這不是一朵野花的問題,釋永信擡頭四望,荒山中一切植被都顯得生機黯然,明明是春天的摸樣卻猶如寒冬將來一般。
似乎確認了什麼,北冥素柔驟然飛空,屹立在半空上俯視這七八座荒山,片刻之後淡然自語道:“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釋永信丈二金剛莫不着頭腦,好奇的問着:“你明白什麼了?和王大媽的失蹤有關嗎?”
北冥素柔柔荑一指,指着七八座荒山的中心處:“你有沒有發現那裡有什麼不對?”
“沒有啊。”
“那裡山石,植被,林木都有不正常的人工製造的痕跡,東方太陽懸空而照,陽光落於此處特別燦爛,爲火,西方自山頂鑿出一條小溪,繞山而流,爲水,林木四散,爲木,而在正南方,隱隱有金氣飄蕩,只怕這下面有一礦脈,配合周遭山勢,隱隱形成了一座五行陣法,但這陣法擺放方位完全顛倒,不走相生,轉而是無盡相剋,不爲正道,這陣法以我觀之,應該有鎮壓,隔絕,掩跡之功。”
釋永信擡眸看去,目光深邃,表情凝重,他不好意思說自己完全看不懂,只能配合北冥素柔指點江山的情景擺出一副應景的表情。
他雖然是宗教人士,但在地球上哪有陣法這種學科,但不懂陣法不要緊,他只需知道結果就好了:“按你這麼說,這下面鎮壓着什麼東西?”
“只怕是,此陣勾連天地佈置的雄渾大氣,但偏偏不走正道,逆轉五行而成陣,有這種叛逆思路的除了一些左道中人外,就只有魔門了,根據眼下我們的情況來猜測,只怕是魔門弄得手腳,但他們鎮壓着什麼,還需細細探查才知道。”
北冥素柔畢竟出手高門大戶,受的也是核心弟子的精英教育,對陣法一道認知也是很深,頃刻間就推測出很多信息,這個時候北冥素柔的好奇心也上來了,身姿飄飛,打算飛去這逆五行大陣的核心看看究竟。
但當北冥素柔和釋永信飛到陣法核心,山與山間隔交織的一個山坳處時,卻忍不住驚了一下,一個黑袍男子蹲在那裡,拿着一根小木棍在地上戳來戳去,仔細一看,他……似乎在戳地上的螞蟻。
“喲,你們來了,還算不錯,速度挺快的,我還以爲我還要數上半天的螞蟻呢。”
“莫煌你在這裡做什麼?你有那麼閒嗎?身爲魔門三帝之一跑到這裡來戳螞蟻玩?”釋永信首先發問,神態戒備,他已經做好眼見不對掉頭就跑的準備了。
莫煌丟下用來數螞蟻的小木棍,神態自若:“交代給你們的任務有些變故,所以我過來看一看。”
“變故?是王大媽失蹤的事情嗎?”
“沒錯,按照預定的任務流程,你們應該在這個村子中找到王大媽,然後接取獲得王大媽素菜包子的任務鏈,先來這座荒山中採摘王大媽做包子用的特別藤類調料,然後再去隔壁村中找王大爺獲得他以二十年揉麪粉功力揉出來的特製麪粉,然後再去尋找傳說中的無根水,白玉白菜作爲包子餡,最後再去附近童天國中尋找傳說中的鐵匠製造特製的蒸籠來給王大媽蒸包子,這樣的話,你們就可以獲得王大媽特製的素材包子一份,拿回去給原始那廝,這樣就可以展開任務鏈的下一環了……”
北冥素柔和釋永信同時震驚了,到底要有多蛋疼的想象力,才能將這麼多不着調的任務蘊含在一個素菜包子任務中?而且這樣的任務……居然還沒完!?
只見莫煌依舊滔滔不絕的說道:
“吃完這個包子之後,原始會說他不滿意,讓你們去找王大媽再創造一個更好的素菜包子,這個時候,你們會偶遇某個遙遠國度,爲了精研自身技藝而旅遊修煉的廚神,告訴你們只有愛才能製造最好的料理,然後你們根據這個任務提示,你們要讓孤寡已久的王大媽重獲姻緣,找到能走完下半輩子的另一半,並收她的兩個稚子細心傳授文武藝爭取培養成材,這樣王大媽在家庭安康,愛人親人共美滿的情況下,就會領悟到愛的至高境界,然後你們再給予九百九十九金元之後,王大媽就會給予你們青松城素貞樓包子大廚的特約食品卷一張,你們憑此劵買一個包子交給原始就可以結束這個任務了。”
“這……這不是隻要去素貞樓買個包子就可以了嗎?至於讓我們跑那麼遠來找王大媽嗎?”
再莫煌將整個王大媽包子任務鏈說的一清二楚之後,北冥素柔陷入了深深的震驚,震驚於莫煌的無聊,而釋永信也深深的震驚了,震驚於莫煌的蛋疼。
對於北冥素柔和釋永信的震驚,莫煌依舊很淡定:“別看我,這個任務鏈我有提供參考意見,但大致上都是原始魔帝定下來的,要怨你們就怨他吧,說實在的,我也認爲這個任務鏈太長了,是原始一定要堅持讓王大媽領悟愛的最高境界才行,沒想到在這個任務剛開始的時候就出問題了……王大媽失蹤了。”
北冥素柔按捺了心頭時刻躍動,想拔刀將魔門三帝砍死的衝動,順着莫煌似乎有些惱怒的語氣說道:“不是你們弄得手腳,那王大媽的失蹤,是和這個封印有關嗎?”
莫煌點頭:“以你的學識,能認出這個陣法封印不奇怪,只怕你連這裡封印着什麼都已經猜出一點了,我實話告訴你吧,這裡封印着一個空間薄弱點,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四十多年前吧,這裡的空間壁障相當脆弱,幽冥界的高等幽冥鬼物常藉着這裡掀起滔天屍劫,而四十年前的某一天,原始魔帝在這裡隻身闖入幽冥界,將掀起屍劫的那隻幽冥鬼物擊殺,並以通天手段佈置陣法封印了這裡,但眼下看來,封印只怕是出問題了。”
北冥素柔擡起頭,散發神念感應周遭一切,然後皺起眉頭:“周圍似乎真有一些微弱的死冥之氣,看來是有幽冥鬼物跨界出手的痕跡。”
“我已經探查明確,似乎又有一隻高等幽冥鬼物佔據了當年被原始魔帝擊殺的那隻鬼物的地盤,也發現了這個封印,眼下正野心勃勃的想要衝擊封印,試圖掀起屍劫來捕獲血肉,而你們的任務很簡單,在午夜時分,天地陰陽倒轉的時刻,我以跨界大法送你們過去……給我將王大媽帶回來,務必不惜一切代價,哪怕你們兩個戰死在那裡也要給我將王大媽送回來,順帶一提,最後這句話是原始魔帝親口吩咐的。”
聽完這番話,釋永信在意的重點不在於自己的任務從獲得一個素菜包子變成去幽冥界營救王大媽,而是脫口而出:“那個王大媽和原始魔帝是什麼關係啊?”
莫煌陡然豎起大拇指:“不錯,你問到重點了,我實話告訴你啊,這裡面蘊含着一段蕩氣迴腸,驚心動魄,悽美感人,驚情百年,傳唱後世的大秘聞,是我好不容易纔從原始魔帝嘴巴中問出來的,只有聽完之後你才知道什麼鐵漢柔情,什麼叫做憐子如何不丈夫,什麼叫做我很醜但我很溫柔……”
就在莫煌滿口跑火車的時候,天空驟然傳來一陣暴喝:“永恆,你胡扯什麼鬼玩意。”
一道濤濤血河從天而降,血河翻涌,一條魔龍猙獰咆哮着,屹立在其中的正是一臉剛硬冷厲,只是眼下有些氣急敗壞的原始魔帝。
“咦,原始你不是要去會見那些投誠魔門的門派代表嗎?怎麼那麼快就過來啊,啊,我知道了,擔心王大媽是吧,放心,我正在和他們兩個研究計劃呢,保證將你的王大媽帶出來。”
“哼,那些見風就倒的牆頭草有什麼值得在意的,魔門大軍不斷勝利的時候他們倒是很安分,一旦逆風就一個個去正道那邊投誠,千百年來如此,和他們有什麼好說的,開戰的時候全部拉上去當炮灰就好了,活下來再跟本座說其他的,計劃定好了嗎?”
“定好了,初步計劃定爲一下幾步施展,第一等到午夜時分,第二步,他們兩個殺進去,第三步,帶着王大媽回來去素貞樓慶祝一番。”
別說原始魔帝,就連釋永信和北冥素柔都對莫煌投以不信賴的目光,後者一攤手:“要不然怎麼辦,以我們的修爲,想要跨越這種空間間隙過去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弱手去了沒用,也就只有找他們兩個實力不上不下的炮灰進去探探路,放心,我已經在他們兩個身上做了手腳,不管他們最後是死是活,我都可以知道對面的信息,到時候便可針對性的佈置一番。”
釋永信和北冥素柔再度側目,對於自己被定爲於死活不論的炮灰用眼光表示了難以接受。
原始魔帝嘆息一聲:“永恆,你永遠都將自己真正的心思掩蓋在在這麼一副不着調的摸樣之後,你何必如此調戲他們呢,徒增無謂而已,出來。”
原始魔帝大手一揮,背後血河滔天炸裂,將藏於個人空間內的白虎放了出來。
白虎出現之後,看見釋永信,嘴角很是不屑的撇了撇:“老禿驢,看來這次我們要並肩作戰了,千萬別扯我的後退啊。”
“看來原始你還是個嘴上不要身體挺老實的人物啊,爲了王大媽是真的不惜一切代價啊,至於將魔門鎮門之寶天魔令放到白虎身上陪他們一起去幽冥界嗎?一旦失落,你就是魔門的罪人啊。”
“哼,天魔令不過一用來傳承的死物而已,只要有我們三個,魔門的傳承就不會凋謝,多說無益,永恆你呢。”
莫煌悠然的吹了一聲哨聲,隨手一彈,一顆青色光點浮現出來,光點不斷變大,最後化作一條十來米長的青龍,這條青龍身上密佈着無數的傷疤,刀砍劍刺,火燎冰凍什麼都有,夭矯騰空,帶着一股身經百戰,跨越無數修羅場後凝聚而來的霸道戰氣。
青龍被莫煌彈出來後,似乎還有些搞不清楚什麼情況,狂霸龍吟一聲:“又到開始修煉的時候嗎?來吧,本青龍神擋殺神魔擋殺魔,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這次是什麼,拳皇大蛇?吞星者派隆?還是擎天柱大軍,本青龍無所畏懼啊,殺殺殺殺殺殺……”
搖頭晃腦一陣,發現似乎周遭不像是他平日修煉的空間,青龍轉頭四望了一陣,當看到釋永信的時候,原本這條帶着霸道戰氣的青龍驟然淚崩,碩大龍眼淚水宛如瀑布般流淌,直接朝釋永信撲去。
“本尊,我好想你啊,我還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那個惡魔好恐怖啊啊啊啊啊啊啊,每天都逼我殺殺殺殺殺,我快瘋了啊。”
一條十來米,直徑兩米的青龍抱着一顆人頭痛哭,粗長龍軀順應着內心的激動不住遊動,在地上挖掘出一道道深深的鴻溝,而此情此景,只有用……青龍戲珠來形容,還是那種磕了藥,聽着最嗨的音樂戲珠的那種。
可憐的釋永信的頭顱被青龍擒抱着,順着青龍狂亂的舞動,都已經被埋到地下去了。
“嘖嘖,好一個感人至深的重逢之景,左手右手已經重聚,接下來就等太上回來了。”
話音剛落,駕馭着漫天幽冥鬼雲的太上魔帝便已經歸來,左手還挾持着一隻頭顱似牛,身軀似龜,通體湛藍的怪物。
“看來我回來的還算爲時未晚,這釋永信殘軀所化的妖物已然成了氣候,就連我都花費了一番手腳纔將他抓回來的。”
“哼哼,放開本寨主,你耍詭計,本寨主不服,有種放開我,我們公平再戰三百個回合。”
太上魔帝按下雲頭,將手中這隻牛龜都在地上,語氣不屑的說道:“公平大戰?你帶着上萬人馬結陣和我戰鬥的時候怎麼不說公平了啊。”
“哼,我黑風寨萬衆一心,敵人十萬大軍我們都是上萬人馬齊上砍他孃的,就算只有一個人,我們也是上萬人馬一起砍他孃的,眼下我黑風寨的兄弟有三四萬人,等我回去後一定要集齊所有兄弟和你大戰一番,咦,這不是本尊嗎?還有左手右手你們都在啊,我好想你們啊。”
這頭牛龜看見釋永信之後,也沒有在惦記要和太上魔帝公平大戰一番的事情,轉而很是高興的打起了招呼,釋永信被狂亂的青龍抱在懷中,天上地下狂舞,抽空掃了一眼,便感應出這就是他失落的身軀,正是從脖子到胯部的那部分軀幹。
然後更讓釋永信欣慰的是,在牛龜打完招呼之後,他的胯/下驟然伸出一條猙獰的漆黑巨蟒:“嗨,本尊你還好嗎?我是老二啊,我也很想念你啊。”
釋永信頓時感動到不行,他身爲男人最重要的器官終於迴歸了,雖然造型變了一點,從三寸之物變成了體長過三米,貨真價實的大蟒蛇,起碼還是回來了啊。
今天過後,他就不是隻有一個頭顱在外面晃盪的人類了,而是一個有着左右手,有着軀幹和老二,唯獨缺少了內臟和雙腿的……殘疾人了。
雖然還是個殘疾人,已經足夠讓釋永信感動無比了,莫煌一拍手:“唔,剩下的身軀所在的位置實在是太遠了,時間緊迫也無暇幫你齊聚了,你日後再自己去找吧,接下來,趁着人齊,我們先將一切的前因後果說明白吧,就從原始那蕩氣迴腸,驚心動魄,悽美感人,驚情百年,傳唱後世的大秘聞開始說起吧……”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