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句不是太公道的話,王道勇目前最看重的就是地鐵線的建設,能不能如期竣工爲國慶獻禮,在他看來,直接關係到他將來的政治命運。他可是打過包票的,他自然知道,在明年全國人民*召開之前的國慶獻禮,對於他來說意味着什麼。可以說,在明年國慶之前,王道勇的目光更多地要聚焦在地鐵線的建設上面。
現在地鐵線出了這樣的問題,險些鬧出大笑話來,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嚴辭拒絕了馬曉東的哀求,將處理決定上報了上級部門並得到了批准。
馬曉東只有認栽。他沒有去找陸漸紅,他永遠都忘不了陸漸紅當時在現場時那鐵青的神情和幾欲冒火的眼神,如果是在古時候,馬曉東毫不懷疑陸漸紅會當場將他正法,所以還是不要去自找難看了。所幸,只是一個警告處分,影響還不是非常大。只是通過此事,他對卓小司有了很強烈的看法。
他很清楚地記得那天向王道勇彙報了十一號線的拆遷問題之後,卓小司拉着他去飯店吃飯,提到這件事的時候,說一切包在他身上,說來也怪,自從卓小司打了包票之後,那些拆遷戶真的不來搗亂了,這也讓他放鬆了警惕,以爲高忱無憂了,爲此,他還打算在觀摩結束之後,好好地感謝一下卓小司,沒想到居然會遇到強勢反彈的事情。
在冷靜了下來之後,他心裡在隱隱地懷疑,這裡面是不是與卓小司有關係。
不過這也只是他的懷疑而已,而他懷疑的理由是卓小司一出面便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問題,可是,如果真的是他,他的目的是什麼?康平出這樣的事情,他又能獲得什麼好處?
此事似乎到此就結束了,可是因爲左萬年的失蹤,陸漸紅的心裡就彷彿被刺了一根刺,他也有跟馬曉東同樣的懷疑,只是這份懷疑同樣沒有根據,如果說有,那就是卓小司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了問題。
調查證明,那幫人都是社會的閒雜人員,其中不乏一些二進宮、三進宮的勞教人員,他們來鬧事的目的是什麼?這是其一。其二,這些人都是跟公安機關經常打交道的,又豈會被卓小司的話輕易嚇倒?因爲他們知道,沒有哪一級*門敢隨意向民衆開槍,更何來擊斃之言?第三,他們爲什麼早不鬧晚不鬧,非得選擇在觀摩的時候?
這些都是陸漸紅心頭的疑問,可是左萬年不見人影,這將永遠是一個謎。
隨着時間的推移,時間進入了十二月下旬,一場大雪席捲了整個康平,將整個康平點綴得就像是童話故事中的宮殿一般。
當人們都沉醉於夢幻般的美景時,陸漸紅卻是帶着工作組去了窪水,災後重建工作正在如火如荼進行,下雪對於窪水來說,將會造成很大的困難,另外,陸漸紅也想知道在天寒地凍之中,那些受災的民衆是如何度過嚴冬的。
現在的天氣預報相比於過去要精確許多,在雪還沒下之前,窪水縣委縣政府就已經作好了相應的準備,經過幾個月的建設,受災民衆的食宿問題都得到了很好的解決,局部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生產。陸漸紅對民衆進行了慰問,詳細問了他們的生活、居住情況,表示政府不會忘記他們,黨和政府永遠是他們的依靠。
而後又視察了經濟工作,康佳電子自然是要看的,目前已經投入試生產,一旦工人們熟練掌握了技術,將選擇時間正式投產。
陸漸紅指示既要重視災後重建工作,也不能落下經濟發展,要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工業強縣是永恆的主題。
兩天的視察工作中,由於這是康平的第一場雪,所以來得快化得也快,陸漸紅要求縣委縣政府抓緊一切有利時機,加快建設,帶領百姓走上富裕富強之路。
結束了視察,陸漸紅的心情挺不錯,在回來的路上忽然接到了鐵松嶺打來的電話,說是找到了左萬年。
陸漸紅不由精神一振,可是鐵松嶺接下來的話卻是讓陸漸紅爲之大大泄氣,原來找到的只是一個死人。
屍體是在青江二環高架橋下發現的,發現屍體的人是一個流浪漢,天冷了,無處棲身,便躲到了橋下的涵洞裡。
半夜的時候天很冷,流浪漢冷的實在受不了,再也沒法子睡得着,就在涵洞裡來回小跑以用來取暖,可是由於動作過大,不慎跌出涵洞,在雪地滾了一會兒,給他摸到了衣服的一角,對於一個被凍得不行的流浪漢來說,這無疑比一沓子鈔票更具吸引力,一番撥弄之後,搞出一身虛汗,結果卻是拖出了一個死人,險些沒把流浪漢嚇得暈死過去。
有理由相信,萬左年是死於謀殺,也就是說這是一起刑事案,但是由於時間的原因,已經無法勘察第一現場。經過對屍體的解剖,萬左年死於外力擊中後腦,幾乎是剎那間就腦死亡的。
陸漸紅對於他怎麼死的並不關心,關心的是他是被誰殺掉的。但是同樣因爲時間的原因,很難查證。而且左萬年壞事幹盡,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仇家,死得不明不白也算正常。
回到辦公室,陸漸紅將鐵松嶺叫了進來,要他查一查左萬年的社會關係,有沒有與卓小司有接觸。
對於陸漸紅的這個交待,鐵松嶺非常吃驚,一個是社會上的混混人渣,一個是市委副秘書長、康平第一秘,他們之間又怎麼會有所牽扯?
陸漸紅並沒有向他解釋原由,只叮囑他這個調查一定要保密,在陸漸紅的心裡,似乎有一條線將卓小司、左萬年的死和十一號線衝突聯繫到了一起。
此案尚未有結果,重安那邊又發生了一起劫殺案,手法與在康平和江東的劫殺案如出一轍。
銀行劫殺案已經過去好幾個月,至今沒有一個結果,*專案組也已經撤出康平,這個案子似乎要變成了一個懸案。對此,鐵松嶺也是糾結得很,怎奈兇手是個心狠手辣卻又心細如髮的惡狼,半點線索都沒有留下,更別說活口了,直接讓此案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