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在電話裡說:“哥,你們到哪兒了?再不來就下班了。”
江帆背過身,往邊上走了幾步,說道:“今天肯定過不去了,我臨時有事了。這樣,你先下班。我們也可能明天過去。”
江燕不滿地說道:“哥,要不是等你們,我早就跟兒子去公園放風箏去了,當市長的,週六週日都不休息嗎?”
“呵呵,對不起,今天情況特殊。”
江燕爽快地說道:“那好吧。我不等你們了,明天你們頭過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提前來醫院等你們。”
“好。”
江帆掛了電話,見魏克勤正在跟丁一說着什麼,他走回來說道:“好了老魏,走吧,今天中午恐怕你要管飯了。”
魏克勤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我是不是耽誤您什麼事了?”
“事是耽誤了,不過我可以以後辦,走吧。”江帆說着,就帶頭往回走。
到了車跟前,他說:“老魏,你把車放在這裡,上我的車吧,咱們可以邊走邊聊,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再過來開車。”
魏克勤猶豫了一下,說道:“行。不過我得給他們打電話,讓人過來開。”說着,一邊掏電話,一邊去拉江帆車的後排車門。
丁一說:“魏書記,前排座吧,方便你們交談。”
魏克勤感覺丁一說得有道理,就坐到了前排副駕駛的座位上,低頭撥了一個電話號碼,說道:“你派人到呼延河的南岸把車開回去。”說完,也不解釋,就掛了。
走到半路上,魏克勤回頭跟丁一說:“丁主播啊,每天我都看你播的新聞節目,我家裡那口子,是你忠實的觀衆,你播什麼,她看什麼。她說,閬諸臺這麼多的主持人,就丁一播得最好,人也長得好。”
丁一笑了,說道:“哪裡啊,您過獎了。”
魏克勤說:“我說的是真的,儘管我每天必看新聞聯播,但咱們閬諸的新聞節目更是不敢不看,主要是看市裡有什麼新的指示,當然,更喜歡看漂亮的主播。”
江帆認真地說道:“老魏,真看不出,你還有這本事啊?”
“什麼本事?”魏克勤不解地問道。
“恭維人的肉麻本事唄。”
“哈哈。”魏克勤聽後大笑。
一路上,江帆都在跟魏克勤探討着如何解放思想,如何利用陽新現有的條件,因地制宜,搞觀光農業生態遊的問題。
丁一坐在後面很少說話。魏克勤顯然怕冷落了市長這位紅
顏,他回頭跟丁一說:“丁主播,哪天有時間,等天氣再暖和一點,油菜花都開了的時候,想着來陽新給我們拍個風光片,然後也在閬諸臺做個廣告,咱們吸引不來大城市的人,最起碼先把咱們市區的人吸引過來。”
丁一笑着說:“好的,沒有問題,你們當地的電視臺也可以造造聲勢,先把農家樂弄起來,先把你們縣城的人吸引出來,這樣就可以一傳十十傳百了,慢慢培養人氣。”
魏克勤說:“你說得太對了,今年過了年,我們有意扶持了一些農家樂項目,就是想依託梨花節和油菜花節,往出推推我們的農業觀光遊這個項目。”
丁一說:“有時間的話可以出去參觀一下,看看別處的怎麼搞的。”
魏克勤說:“我們還真出去過,去過重慶,去過北京的懷柔,有些沒有多大可比性,比如重慶周邊,我們沒有他們那裡的先天資源,懷柔也不能比,他們那裡有山有水不說,當地政府無論在政策和財力上的傾斜力度很大,咱們當地做不到。”
丁一說:“對,有些咱們的確比不了,我建議你們應該去三源參觀一下。”
江帆笑了,說道:“如果總是找些客觀原因的話,那三源他也比不上,三源有山,有紅色旅遊資源。是不是啊老魏?”
“呵呵。”魏克勤好脾氣地笑了,回頭跟丁一說道:“看,市長批評我了。”
江帆說道:“老魏啊,我不是批評你,你不得不承認,我們每當沒有幹起來一項事業的時候,或者幹得不如別人的時候,總是習慣找些理由爲自己開脫。”
魏克勤說:“別說,的確有這心理。”
江帆說:“有這心理也好,最起碼還有積極的一面,說明能看出和別人的差距。我跟你說,你這裡有的,恐怕是三源和懷柔沒有的。大面積的丘陵,蜿蜒寬闊的呼延河,有傳統的大面積的農耕地,好好琢磨一下,好好動動腦筋,在農業旅遊觀光上,仍然可以做大文章,這張牌打好了,可以帶動起許多的相關產業,甚至改變這裡人的生活意識,進而讓周邊的百姓受益。”
魏克勤說道:“唉,說起這個我就頭疼,這兩年頭髮都快掉沒了。你說我從一參加工作,就在陽新這個地方,現在50歲了,始終就沒離開過陽新縣,真不做出點什麼吧,還真就有無顏見江東父老的感覺,就是條件和基礎太差了,還有就人的意識跟不上。不是沒有琢磨過,實在是不容易啊,哎——”
江帆沒有理會他的嘆息,而是說道:“老魏啊,剛纔小
丁的話提醒了我,你真應該去三源參觀參觀去,他們那裡的農家樂搞得很不錯,而且發展很快。那裡的縣委書記我認識,已經調到別處去了,儘管沒有可比性,但最起碼能開闊思路,看的多了,靈感也就有了,怎麼樣?你要是去參觀,我可以給你聯繫。”
魏克勤說:“您不是說那個縣委書記調走了嗎?”
江帆說:“調走也沒問題,如果你用心做這事,我都可以把這個縣委書記叫來,讓他陪着你回三源,身臨其境地給你介紹當年搞旅遊的經驗。”
魏克勤有點受寵若驚,他說:“那怎麼好啊?”
江帆說:“老魏啊,說句真心話,我對你這裡沒有更高的要求,你今年只要把這塊工作謀劃好了,這一年你的沒白乾,儘管我是第一次來你這裡,但卻沒有忘了你,你這裡的情況我是清楚的。你只有謀事、幹事,別說我把三源的書記叫來跟你介紹經驗,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可以爲你請來更高層次的人來了。”
魏克勤說:“不瞞市長說,幹事的心我始終都有,就是我學歷不高,知識有限,這件事我真的沒少下功夫,原來也跟聶市長磨叨過,您猜聶市長怎麼說?”
“怎麼說?”江帆問道。
“他說,你那裡能保持現狀就行,我對你沒有高要求。”
江帆沒有表態。
魏克勤又說道:“其實,早先申書記也是這麼說的,他說,老魏啊,你那裡保持穩定不出事就行了。好像我們陽新在領導的心目中就是這樣定位的。”
“哈哈,”江帆笑了,說道:“老魏,我對你的要求比他們高點有限,老魏啊,你可別輕敵,儘管我的要求不高,但你要真正做好可是不容易。謀劃,是工作的第一步,這步一定要做好,夯實,你可別小瞧了這一步,做好了,整項工作就成功了一半。另外,我的脾氣是不輕易佈置任務,一旦佈置了那一定是要要賬的,所以我說你別輕敵。”
魏克勤連聲說道:“是,是,是。”
江帆說道:“還有啊老魏,你的眼光也別局限於你的陽新,可以輻射到周邊的縣市,這樣打造的就不是一條線,而是一個區域,那樣的話,來這裡遊玩的人就感到很值得了。”
“這個工作恐怕我做不了。要市裡統一協調才行。”
江帆說:“你做不了但是可以這樣謀劃啊。”
“是,領導的站位就是高。其實我承認,我是一個只會使笨力氣的人,要說謀劃這事,市長您還真得具體指導纔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