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保安們看了看朱運興,又看了看柳擎宇,再看看地上橫七豎八的那一地人,保安們全都縮了縮脖子,有些保安已經開始悄悄的向後撤了一兩步,拉開了與柳擎宇之間的距離。
雖然他們是保安,卻不是沙包!他們剛纔可是親眼看到了柳擎宇是多麼強悍!他們可不想像那些流氓地痞一般被柳擎宇當成沙包來打。尤其是剛纔這個律師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如果他們要是上前的話,就會被當成是攻擊,人家就要進行正當防衛!
刀疤保安雖然是保安的頭頭,但是這一刻,他也有些頭大了。尤其是當柳擎宇那森冷的眼神落在他的臉上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向後撤退了一步。因爲柳擎宇的目光太冷了。
尤其是當他的目光落在柳擎宇腳下正踩着黃毛手指頭的腳面之時,嚇得又向後倒退了兩步。
這位爺太狠了。自己雖然是保安的頭頭,但是如果要他步這位黃毛的後塵的話,他可不願意。
不過刀疤保安倒是很有心眼,他立刻衝着幾名手下說道:“你們立刻報警。我給老闆打電話。”
一邊說着,刀疤保安一邊拿出手機給老闆打電話,彙報此事,而他們這些人雖然距離柳擎宇有些距離,但是卻並沒有走遠,依然呈包圍圈把柳擎宇圍在當中。
這時,柳擎宇根本不在搭理他們,而是蹲了下來,腳下微微一用力,目光淡淡的看着黃毛說道:“這位朋友,我剛纔說的話你好像沒有聽到是吧?要不我們再接着玩下一個目標?”
一邊說着,柳擎宇一邊向着黃毛另外一隻手看了過去。
黃毛頓時感覺到渾身一片冰涼。
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今天現場竟然會出現這麼一位殺星一般的狠人,這傢伙竟然連天福大酒店的保安都不害怕!
要知道,天福大酒店那可是天都市赫赫有名的大酒店啊。這裡之所以如此火爆,不僅僅是因爲這裡的飯菜質量好,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這裡用餐十分安全,沒有任何人敢來這裡鬧事。因爲這裡的保安是由天都市最牛逼的黑幫直接提供保護的。還有一個願意,那就是天福大酒店可是有着超級強硬的背景的。
即便是他們這些人,如果不是提前知會了酒店的保安部門,獲得了進入資格的話,也是不敢進來砍人的。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今天卻偏偏出了這麼一個猛人,竟然根本不把這些保安放在眼中。要知道,那個刀疤保安想當年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的超級猛人打手。
黃毛心虛了,害怕了。
眼前的這個人那森冷的目光猶如惡魔一般盯着他,讓他不寒而慄。
“最後問你一句話,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柳擎宇的聲音很小,很是低沉,只有近在咫尺的黃毛能夠聽得清楚。說話之間,柳擎宇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一股股殺氣在眉宇之間滌盪着。
黃毛真的害怕了,顫聲說道:“說,我說,是吳隊長吩咐我們來的。”
“吳隊長?哪個吳隊長?叫什麼名字?”柳擎宇低聲問道。
“是市公安局的吳隊長,叫吳德興。”
“他爲什麼要吩咐你們這麼做?對你們有什麼好處?”柳擎宇問道。
“因爲陳宣斌實名舉報了天都市的公安局局長黃昆鵬,吳德興是黃局長的親信,我們只是小蝦米,大哥,求求你放過我們吧。”說話的時候,黃毛也是聲音很低,他也清楚,這四周的這些保安之所以並不走遠,就是害怕自己隨便瞎說,但是他又不能不說,所以只能把聲音壓得很低,只有柳擎宇能夠聽得清楚。至於說後面自己如何對吳德興等人解釋,他自然是有辦法的。到時候只要不承認就可以了。他也想好了,等這事情結束之後,立刻遠離天都市!
柳擎宇雙眼中寒光閃爍:“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不敢有絲毫隱瞞。”黃毛連忙討好。
柳擎宇這才輕輕擡起腳面,緩緩站起身來。
這時,警笛聲響起,與此同時,一個四十多歲、一身頂級名牌西裝、身材瘦削的男人走了進來,看到此人走進來,很多用餐的人紛紛和他打着招呼。在此人的身後,跟着兩名高大威猛的保鏢,氣場十足。
此人微微向衆人點頭示意,快步向着柳擎宇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看到此人來了,保安們臉上全都露出了興奮之色,刀疤保安連忙躬身說道:“賈老闆。”
來人正是天福大酒店的老闆賈立剛!這是一個十分神秘的人物,在天都市商界絕對是呼風喚雨級別的人物,不論是在商界還是政界都有着相當廣博的人脈,即便是像刀疤保安這種級別的黑道巨梟看到賈立剛也得恭恭敬敬的。
賈立剛根本就沒有正眼去看刀疤保安,只是輕輕點點頭,邁步來到柳擎宇的近前,上上下下看了柳擎宇幾眼,淡淡的說道:“這位朋友?哪條道上的?到我們天福大酒店來想要做什麼?”
柳擎宇淡淡一笑:“白道,吃飯。”
很簡單的四個字。
賈立剛臉色一沉,看向柳擎宇的目光中充滿了陰寒:“哪個部門?什麼職務?”
說話之間,賈立剛語氣十分平靜,但是話語中卻隱隱帶着幾分威壓,一般人在他這種威壓面前恐怕早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
柳擎宇卻只是淡淡的不屑的看了賈立剛兩眼:“過兩天你就知道了。你是這酒店的老闆?”
柳擎宇反問道。
“沒錯,我是酒店的老闆,你爲什麼要在我的酒店裡鬧事?”賈立剛不是善茬,避重就輕之後,立刻再次反問,依然是扣帽子。
“鬧事?我從來不喜歡鬧事,不過總是有事情找上我罷了。賈老闆是吧?你們酒店的保安也太差勁了吧?客人在你們酒店被砍他們不管,我只不過是想要收拾一下那些砍人的人,卻差點被他們攻擊,難道這就是你們酒店的待客之道嗎?”
賈立剛聞言,臉色一寒,目光看向刀疤男:“他說的是真的嗎?”
刀疤男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只能尷尬的沉默以對。
賈立剛眼中寒光一閃,冷冷的說道:“打斷孫振興雙腿,給我丟出酒店,保安隊長換人!”
隨着賈立剛一聲令下,他身後兩名保鏢中走出一人,直接走到刀疤男近前,猛的擡起腳來衝着刀疤男狠狠踹了兩腳,咔嚓咔嚓兩聲脆響,刀疤男雙腿小腿骨立刻骨折!隨即被那名保安拎着走出了酒店。
自始至終,刀疤保安沒有說出一個字,即便是在骨頭骨折的時候,他也沒有吭一聲,心志之堅定可見一斑。不過在他被賈立剛的保鏢拎着走出門的時候,他卻轉過頭來,怨毒的目光惡狠狠的盯着柳擎宇,似乎想要把柳擎宇用目光給殺死!
他非常清楚,他能夠有今天的結局都是因爲柳擎宇。
賈立剛輕描淡寫的打發了刀疤保安之後,臉上平靜如常,即便是在刀疤保安被他的保鏢踢斷腿骨的時候,他都連眉頭沒有皺一下。
看着刀疤保安被拖走,賈立剛淡淡的看向柳擎宇說道:“現在不負責任之人已經被我清理了,該說說你的事情了吧?你到底是誰?什麼身份?”
賈立剛並沒有追究柳擎宇剛纔所做的事情,而是詢問柳擎宇的身份。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
如果柳擎宇身份很高貴,那麼他不追究表明他心胸大度,不願意結仇,但是,如果柳擎宇的身份不怎麼樣,那麼他現在不追究,今後隨隨便便都可以找機會報復。
對於賈立剛的心思柳擎宇怎麼可能不清楚,他淡淡一笑:“我,柳擎宇,天都省新任檢察院副檢察長,過兩天才上任,告辭。”
說着,柳擎宇一轉身,正想要離開,旁邊的那名記者陳宣斌立刻快步跟了上來。
看着柳擎宇和陳宣斌等人離開,他身邊的那名保鏢湊近賈立剛身前低聲說道:“賈總,要不要我派人去……”
說話之間,這名保鏢做了一個砍人的手勢。
賈立剛輕輕搖搖頭:“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說完,賈立剛臉色陰沉着離開了大廳。
柳擎宇和朱運興走出天福大酒店,朱運興有些慚愧的說道:“柳擎宇,真是不好意思啊,本來想要請你好好的吃一頓的,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真是抱歉啊。”
柳擎宇笑道:“咱們哥兩說那麼多幹什麼,我感覺你今天請我吃的這頓飯挺有價值的,讓我對天都省有了一個十分感性的認識,我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這麼豪華的大酒店裡如此囂張的行兇。”
兩人說話的時候,幾輛警車已經停在路邊,十幾名荷槍實彈的警察快速向着酒店內衝去。與柳擎宇他們擦身而過。
這時,陳宣斌突然湊了過來說道:“你是我們天都省新任的檢察長?這次真是多謝你了,沒有你的話,恐怕我和以前的那些同事一樣,要橫屍街頭了。”
柳擎宇頓時眼睛瞪大了:“以前的同事?橫屍街頭?還真有這樣的事情?爲什麼?”
“我們都是因爲實名舉報天都省一些官員的貪腐行爲,我們的舉報信息被泄露出去,被人報復了!”說話的時候,陳宣斌的臉上露出一絲悲慼、一絲憤怒卻又多了一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