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明故意裝出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說道:“小子,把雙手伸出來,否則的話,後果極其嚴重。”
此時此刻,柳擎宇的目光看向了焦力軍背後的那些路政執法人員,沉聲再次問了一聲:“你們說你們是天烽縣公安局的執法合作伙伴,可以代替他們來進行執法,這是誰規定的,我記得好像通達市沒有這個規定吧。”
“靠,你小子還真囉嗦,難道這事情我們還能撒謊不成,這是我們領導親自定下來的。”
說着話,羅家明晃了晃手銬,同時,那些路政們也把柳擎宇給圍了起來。
柳擎宇冷冷的說道:“我可告訴你們,現在,你們要是真的銬了我,可是涉嫌知法犯法,執法犯法,想要銬我容易,想要把手銬再次給我摘下來那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羅家明不屑的冷笑着看了柳擎宇一眼,看柳擎宇身上穿的那衣服一看就是地攤貨,根本不值什麼錢,所以也就沒有在意,而且這年頭裝逼的人很多,其實就是想要嚇唬人而已,他也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在意,直接咔嚓一聲,把手銬給柳擎宇戴上了。
柳擎宇沒有任何的反抗,直接讓羅家明把手銬給自己戴上,同時,他湊到楊正德的耳邊低語了一句,隨後便被羅家明等人推搡着上了那輛麪包車,直接風馳電掣一般向着白松峪鎮的方向駛去。
離去之前,羅家明吩咐了一下手下人,讓他們繼續推進,把那些村民們給趕走,把右邊那條舊路的路口給挖了,讓車再也無法過去了,必須讓那些老百姓只能從新路上走,而此刻,那些老百姓們依然十分硬氣的以那麼點的人數頂在挖掘機的前面,不讓挖掘機挖掘他們的道路,因爲這是他們磨盤溝村村民的生命線。
然而,當這些路政執法也加入到了羅家明他們那一方的時候,村民們一方明顯處於極其弱勢的位置,這時,一直留在現場的楊正德則找到了村民帶頭人李曉陽,和對方聊了一會之後,李曉陽用充滿疑惑的目光看了楊正德一會,隨即點點頭,大手一揮說道:“走,咱們先回村裡去,今天咱們人少,我們倒是要看看,市裡的領導會不會給我們解決這個問題。”
說完,衆人直接離開了。
此刻,楊正德轉身就想往回走上公共汽車,這時,焦力軍突然伸手攔住了,焦力軍臉色陰沉着說道:“你給我等一下,你剛纔到底跟村民們說什麼了,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攪合到這件事情中來,你就不怕給自己找麻煩嗎。”
楊正德冷冷的看了焦力軍一眼,不屑的笑了笑,轉身繼續向後面走去,根本就沒有把焦力軍放在眼中。
而焦力軍一向橫行慣了,此刻,看到楊正德竟然根本不鳥自己,頓時火冒三丈,立刻大聲說道:“兄弟們,這小子涉嫌參與破壞我們天烽縣公路建設,意圖撩撥村民破壞道路,先給我暫時扣押起來,先就近扭送到白松峪鎮派出所去,奶奶的,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派出所的椅子硬,到了白松峪鎮派出所,我就不信你不交代。”
隨着焦力軍一聲令下,他的兩個手下立刻衝了上來,一左一右扭住了楊正德的胳膊,把他架着上了麪包車,衆人一起趕向了白松峪鎮,而此刻,現場的那些工人們則開始開動挖掘機對右側那條老路路口進行瘋狂破壞,讓這邊再也無法行車了,後面那些停在路邊想要看看結果的汽車看到此處,只能自認倒黴,紛紛交過路費走上了新路。
當焦力軍等人帶着楊正德走進了白松峪鎮派出所的時候,楊正德發現柳擎宇竟然被靠在了派出所院子裡的個單槓上,胳膊以一種十分難受的姿勢懸在那裡,看着就難受,再加上此刻烈日炎炎,熱浪衝天,哪怕只是動一下都會出汗,更何況是直接暴曬在烈日之下呢。
在柳擎宇面前,羅家明和兩名幹警正坐在一把遮陽傘下的椅子上,面前擺放着一個茶几,三人一邊喝着茶,一邊鬥着地主,一邊還不忘看向柳擎宇問上一句:“小子,你是不是故意毆打羅家明他們這些執法人員的,老實交代了你就不用受這種罪了,我告訴你,在我們白松峪鎮,就沒有幾個犯罪分子敢不招供的。”
柳擎宇只是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中。
這時,當柳擎宇看到楊正德也被人帶了過來之後,嘴角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這時,焦力軍等人推搡着楊正德走進了派出所,焦力軍大聲喊道:“陳隊長,拿個手銬過來,我們又發現了一個漏網之魚。”
那個陳隊長正是與羅家明一起坐在椅子上的一個人,看到焦力軍等人進來,立刻笑着說道:“好嘞,焦力軍,你們先坐着喝點茶,我立刻進去拿手銬。”
說着,他邁步就要走。
這時,楊正德直接伸手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工作證遞給了那個從他身邊走過的陳隊長冷冷的說道:“叫你們的派出所所長過來,我有話說。”
那個陳隊長結果楊正德的工作證看到證件正面那幾個通達市紀委的大字的時候,當時心頭就是一顫,等他打開證件,看到裡面清晰的寫着楊正德的職務、級別、性命等信息的時候,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了起來。
雖然他只是一名基層幹警,但是對於紀委的證件和一般的工作證件真僞還是能夠分辨得出來的,尤其是此刻當楊正德端起架子,把自己的官氣表現出來之後,陳隊長一下子就肯定了楊正德的身份,立刻臉色慘白着說道:“楊……楊主任,您稍等,我馬上過去叫我們所長出來。”
說着,陳隊長顫抖着雙手把證據遞還給楊正德,雙腿想快卻又快不起來踉踉蹌蹌的向着派出所辦公室跑了過去。
開爲什麼玩笑,市紀委監察室的主任下來跑到他們派出所來了,而且還是被縣交通局這幫孫子帶過來的,這到底是什麼事啊,這個主任會不會找他們派出所的麻煩,人家可是堂堂的正處級的幹部啊,和縣委書記那可是一個級別的,而且紀委的官員基本上是見官大一級啊。
陳隊長此刻真的是有些害怕了。
而此刻,看到陳隊長那有些不對勁的臉色和顫巍巍的聲音,正在喝茶的羅家明有些不對勁了,心說這陳隊長啥時候這麼膽小了,一個破工作證能有什麼可害怕的。
心中懷着巨大的好奇心,羅家明大聲喊道:“陳隊長,你是拿手銬嗎,要快點啊。”
然而,陳隊長聽到羅家明的話之後,差點恨不得把這羅家明的嘴給他縫上,心中暗罵道:“拿手銬,拿你奶奶個腿啊,我還嫌死的不夠快嗎,要我去拷這位正處級的市紀委監察室主任,你這跟要我命有什麼分別。”
心中懷着巨大的不滿和恐懼,陳隊長邁步快速向着所長辦公室跑去。
此刻,羅家明也感覺到陳隊長的不太對勁了,同時,他的目光也注意到了楊正德手中的那個工作證,心中不由得充滿了好奇,在巨大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他一個箭步衝到了楊正德的面前,一伸手從楊正德的手中把他的工作證搶了過來,一邊翻看一邊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道:“奶奶的,陳天同,你丫的膽子真小,一個破本本就把你給嚇成孫子,太丟人……丟人……”
當羅家明看到楊正德工作證裡面那清晰表明的職務和級別之後,最後那個“了”字被他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他的臉色在這一瞬間一下子就變得蒼白了起來,雙腿和拿着楊正德工作證的手也全都顫抖起來。
靠啊,這傢伙竟然是市紀委監察室的主任,這麼大的官怎麼跑到磨盤溝村那鳥不生蛋的地方去了,而且還偏偏被自己這幫人給碰上了,這不是要人命嗎,羅家明心中一邊怒罵着楊正德,一邊也在暗暗慶幸着:“好險好險,這位大佛不是哥們我給帶回來的,否則的話,我可真是要倒黴了,這次,恐怕焦力軍要真的倒黴了,他怎麼閒着沒事把這傢伙給帶回來了,這不是自己找死嗎,奶奶的,還是老子聰明一些。
心中一邊想着着這些,羅家明一邊顫巍巍的把工作證又遞還給楊正德顫聲說道:“楊……楊主任,對不起。”
楊正德冷冷的看了羅家明一眼,收起工作證,根本就沒有鳥他,羅家明卻一句話不敢說,一個屁都不敢放。
這時,焦力軍也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了,低聲對羅家明說道:“老羅,怎麼回事,這孫子是什麼身份。”
聽到焦力軍竟然還在喊楊正德孫子,如此侮辱楊正德,羅家明那叫一個怒啊,立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丫的給老子閉嘴,這位是市紀委楊主任。”
一聽到市紀委這三個字,焦力軍感覺到自己後脊背上冒出一股沖天的涼氣,腦門上的汗珠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此刻,看到焦力軍那噼裡啪啦的汗珠,羅家明又看了一眼正在被銬在烈日下暴曬的柳擎宇一眼,心中暗道:“奶奶的,還是老子聰明啊,就銬了一個窮小子過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