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有才見孫文成態度誠懇,也不計較這些,站起身就想走。
誰知道孫文成又攔在了他的面前,“不過,你這樣抱着葉醫生走好像不太合適。你說葉醫生是你的妻子,有誰能證明嗎?”
蘇有才看向站在一邊的小晚晚,“她能作證。”
儘管心急如焚,可他也知道,現在男女大防如此嚴重,不解釋清楚這些人是不允許自己抱着妻子離開的。
忽然被這麼多人盯着的蘇晚晚瞪大眼睛,“他胡說!我不能!”
蘇有才問她:“那你記得你爸叫什麼名字嗎?”
蘇晚晚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一本正經的回答。
“記得啊,我爸的名字叫蘇有才!蘇城的蘇,有才的有才!”
蘇有才看向孫文成,“還有什麼問題嗎?”
孫文成自覺的退到一邊,“沒,沒問題了,你去吧。”
蘇晚晚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孫叔叔你怎麼就這樣讓他走了?”
孫文成俯身對她說道:“他證件上的名字,就叫蘇有才。”
再聯繫葉秀娥看到蘇有才時的反應,孫文成已經相信了蘇有才的話。
蘇晚晚怔在原地,這人,真是他爸?
不是她認不出來,只是在她的記憶中,原主的爸爸根本不長這樣。
原主的爸爸長得高大帥氣,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但絡腮鬍差的也太遠了,她怎麼也聯想不到這上面去。
蘇有才風風火火急步走出車站,包下一輛驢車要去醫院。
蘇晚晚牽着大妮一路小跑跟了上來,雖然她知道媽媽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但她還是個孩子,說出來了別人肯定不會信,只能跟着去醫院。
孫文成也跟了過來,還貼心的拿上了蘇有才的行李。
當然,他最主要的任務是調查案件。
人販子案件還沒了結,蘇晚晚姐妹倆是怎麼被人販子拐走的,又是怎麼安全回來的,他還啥都不知道呢。
去醫院的路上,蘇晚晚一直狐疑的看着蘇有才。
這人看起來比她記憶力的爸爸壯實,比她記憶力的爸爸黑,還比她記憶裡的爸爸糙。
這真是她爸?她爸怎麼變成這樣了?
此時她也不懷疑這人是同名同姓。
因爲這人眼裡對媽媽的極度擔心,一般人是裝不出來的。
再加上媽媽當時喊了一聲阿才,她現在才明白,阿纔是媽媽對爸爸的暱稱。
蘇有才見女兒認不出自己,心裡有些苦澀。
他看着女兒,說起她小時候的趣事。
“晚晚,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鄰居家的小哥哥?
當時你哭得呼天搶地要和小哥哥睡一個被窩,還說長大後想要當小哥哥的媳婦。
小哥哥被你鬧得沒辦法,只好讓你跟他一起睡。
誰知那天晚上你把小哥哥的牀都給尿溼透了,害得小哥哥好幾天都沒被子睡覺。
後來你羞得再也不好意思去......”
“停停停!打住!你別再說了!我信!我信你是我爸了!”
這種頂天的糗事他都能知道,看來是親爸無疑了。
可是,說點什麼不好,非要說這種丟人的糗事?
孫文成把頭偏到一邊忍着笑,天真的大妮則是直接笑了出來。
“哈哈哈,姐姐羞羞!姐姐尿牀!”
蘇有才的嘴角微微翹起,眼裡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並不知道,在他假死的三年,女兒已經變得自卑自閉。
在他的印象中,女兒一直是那個愛笑愛鬧,活潑開朗的小女孩。
“不說也行,快!叫爸爸!”
蘇晚晚嘴角有些抽搐,半天才叫出來。
“爸,爸爸......”
她活了這麼大,還從沒叫過爸爸,實在有些難以說出口。
但她的心裡還是很開心的,媽媽對爸爸的思念和癡情她看在眼裡。
如今爸爸能活着回來,當然最好不過了。
蘇有才也不介意她墨跡半天才喊爸爸,畢竟女兒一直以爲爸爸已經死了。
而且自己模樣改變又這麼大,一時叫不出口也很正常。
想起來自己帶着女兒一路回來,也沒認出女兒來着。
他此時無比慶幸,女兒被拐走的時候自己出手了。
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他會悔恨終生。
他很好奇,女兒臉上的疤痕是怎麼去掉的,不過此時這種情況他不好問出口。
以前那個乾乾巴巴的小女孩,現在出落的健康可愛,蘇有才打心眼裡高興。
到了醫院,醫生的診斷和蘇晚晚診斷的一樣。
疲勞過度,再加受了刺激,一時經不住才暈厥的。
醫院的病牀上,葉秀娥掛着鹽水。
蘇有才得知媳婦沒多大事,終於放下心。
不過,他仍然緊守在牀前一步也不肯離開。
孫文成把蘇晚晚姐妹倆找出去問話,等他們回來的時候,蘇有才仍然一動不動坐在窗前。
他彷彿一塊望婦石,緊緊盯着媳婦,生怕她跑了似的。
孫文成找他了解案子,他也不願意出去。
孫文成只好說道:“那我就在病房找你瞭解案情了。”
蘇有才一聽這話,立馬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媳婦在休息呢,吵到媳婦就不好了。
蘇有才剛出去,葉秀娥就哭着醒來,嘴裡還在喊着“阿才,阿才”。
她做了一個夢,在夢裡她親眼看見丈夫被炮彈炸成了無數個碎片。
夢裡的她哭得肝腸寸斷,瘋了似的拼命尋找丈夫殘破的肢體。
可是,她什麼都沒找到,她的丈夫就這樣消失全無,什麼都沒留下。
她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着哭着,她就這樣帶着眼淚醒了過來。
才一醒來,她立馬環視一遍屋內。
她記得,她暈倒之前好像看見了丈夫。
可此刻,屋子裡哪裡有丈夫的身影。
果然,原來那也是個夢啊,丈夫根本就沒有復活。
蘇晚晚見媽媽哭着醒來,嘴裡還在喊着爸爸的名字,心裡一陣發酸,上前安撫媽媽。
她伸出小手擦掉媽媽眼角的淚水,“媽媽你別再哭了,爸爸回來了,他沒有死,以後你再也不用晚上偷偷的哭了。”
葉秀娥激動地抓緊了女兒的手腕,“你說真的?”
“是真的!小娥,我回來了!我以後再也不走了!”
蘇有才聽到了葉秀娥的驚呼,開門而入,飛奔到媳婦的牀前,緊握她的雙手。
被一屁股擠開的小晚晚:“......”這次她是真的要失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