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腳離開,珍貴人便急急地下了塌,連鞋都顧不上穿,光着腳跑到楚翹身邊,吃力地攙扶着她。
“楚翹,你怎麼樣,楚翹!”
楚翹忍着疼痛,手在臉上捂着,被珍貴人強硬掰開,滿臉鮮血的模樣登時把珍貴人嚇得坐在了地上。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那一道從左側外眼角一直延伸到鼻翼的傷口傷及見骨,血肉翻着,不停地向外滲着血,着實把珍貴人嚇壞了。
楚翹再度捂上臉,空出一隻手開始去尋找能夠包紮傷口的草藥和乾淨的棉布。徳夫人這一下下手特別的很,護甲直接刮開她的肉皮,甚至勾到了裡面的骨頭。楚翹沒當時疼暈了,也算是她的意志力實在是頑強。
找了東西,楚翹手腳利索地幫自己止了血。好在這些草藥不值錢,那些人倒也沒都拿走了。
“娘娘,奴婢不礙事的,過幾天就好了。”
珍貴人發自內心地感激和感動,死在她手中的也不少了,可她偏偏覺得楚翹這樣實在不值,忍不住埋怨着:“你也真是。爲什麼不能暫時低頭呢!”
楚翹輕輕笑了笑:“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魂。好女不伺二夫,好的奴婢也不跟兩個主子。”
珍貴人摟着楚翹,除了哭只是哭,連半個字都說不出。楚翹任由珍貴人摟着,隱藏在眸子底的精光一閃而過。
徳夫人平日裡和安羽琪沒有什麼交集,甚至可以說有些不和,這純粹是處於女人的嫉妒。但正因爲如此,安羽琪才滿足見到眼前這一幕。倘若是個和她交好的人到珍貴人那邊去大鬧一場,怕是她也會被人借勢抓了把柄。如今徳夫人前來鬧騰,那就和她沒有一點關係了。
當消息傳到安羽琪耳中的時候,她微微勾起了脣角,丟給小碟一記賞識的目光。小碟略顯自得地說着:“奴婢就知道徳夫人定安分不下來。沒想到她這麼急不可耐的,消息剛剛穿過去,立刻迫不及待的帶着人就去抄了珍貴人的宮殿。”
安羽琪冷笑了兩聲,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相信徳夫人大鬧珍貴人宮殿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就能傳到齊王那裡。只看齊王想要如何處理了,剩下那些事情,都不是她所能設想的。
吩咐胖丫去把元兒和春兒抱來,安羽琪在後宮中開始了享受天倫之樂的日子。對於宮中發生的一切,權當沒看到一樣。
“還是我們元兒和春兒好,看這胖嘟嘟的樣子。”安羽琪拽着兩個孩子的小手,摩挲着他們肉嘟嘟的臉蛋,真是越看越喜歡。
齊王這幾天來來這邊的時間也逐漸的少了,安羽琪知道他在忙什麼。這個時候她不能給他添麻煩,但是她也不會坐視不理的。該她做的事情,她一樣都不會少做的。
冬去春天,又是新的一年。漫天白雪在逐漸轉暖的氣溫下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樹抽出的新綠。
安羽琪剛剛陪着一雙孩子練習了一會兒走路,把他們都交到胖丫手中,叮囑她待下去休息之後,立即吩咐小碟爲自己梳洗打扮一番。
齊王登基週年慶典即將到了,總有些事情需要商議的。雖後宮有皇后杜憐月,但現在後宮中誰人不知安貴妃纔是手握大權的那個,皇上甚至把鳳印都交到了安貴妃的手中,由此可見聖眷在身的安貴妃此次定又要主持這等子大事了。
安羽琪一直在準備,不久之前雲琳從宮外傳來了消息,令安羽琪感到一陣振奮。看來等待已久的機會終於到來了,成與不成,就看這次了。
用了家宴的名頭,安羽琪派人分別給太后和後宮有品階的妃嬪送去了請帖,地點定在了慶華院裡。雖慶華院比不上那些叫得上名號的宮殿,但貴在一個精。這裡的花都是他國進貢移植到這邊來的,這邊的擺設也都是舶來品,在這裡看到的是到處的風情,卻唯獨沒有大慶的半點風格。
因是家宴,安羽琪並沒有盛裝打扮,但也打扮得體。象徵着貴妃身份的鳳釵左右插在鬢後,胖丫手巧,但安羽琪這次卻不要繁複的頭式,只是把長髮攏在一起,從頭頂開始向下,編起了魚骨辮,將編好的魚骨辮窩到一起,既簡單又突出。
胖丫心靈手巧,這魚骨辮在大齊可並沒人見過,安羽琪也不過是拿了以前看來的來糊弄胖丫,沒想到胖丫竟然真就理解透了,梳了一個漂亮的髮式。
身上穿着沉香色對襟兒的及地長襖兒,外面罩着一件深磚色小褙子,外面罩着一件如鮮紅血液一樣的白貂毛領子披風。安羽琪便這樣出了宮殿。
小碟寸步不離地跟在安羽琪的身後,在他們身後,約二十名侍衛伴隨着。但安羽琪知道,暗中還有影衛的存在。當年她掌控監察院的時候,可是對這裡的名堂瞭如指掌。如今元兒和春兒是齊王唯一的一雙孩子,那些影衛定然會前來保護。而她的身邊亦不可缺少影衛的影子,儘管他們深藏在暗處並沒有顯露身影,但安羽琪就是知道。至於齊王那邊,她並不擔心,他的身邊還有龍衛守着,絕對不能出了差錯就是了。
安羽琪到達慶華院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妃嬪到了,小太監揚聲唱着諾,慶華院內瞬間安靜了下來,那些個妃嬪都紛紛站起身來,恭敬地候着,等待安羽琪的進入。
徳夫人儘管心裡一百個不情願,但她的品階到底沒有安羽琪大,也只好不耐地站起身來。待看到不遠處就連皇后都站起了身子迎着,心裡頓覺平衡了許多,但又覺得酸溜溜的情緒便開始控制不住氣來了。
“安貴妃真是好大的面子,竟叫皇后姐姐都要提前候着。”徳夫人不陰不陽地挑撥着,想要看到安羽琪和杜憐月之間的火花四起。
宮中人都知道皇后和安羽琪兩人彼此不對付,皇后更是在安羽琪入宮第一天便派了人去刺殺她,所幸安貴妃命大,躲過了一劫。但是人都知道,從那之後,兩人的樑子就結下了。
如今皇后和安羽琪正面交鋒,旁的人自然等着看熱鬧。徳夫人是惟恐亂子不大,所以纔會在一旁煽
風點火,同時她也是對安羽琪心生嫉妒,不理解爲什麼齊王對她如此的信任,這纔開了口。
預想之中的場面並沒有發生。杜憐月只是臉上掛着輕柔的笑,聲音也是輕輕的:“反正閒來無事,倒不如早點過來陪姐妹們聊聊,倒也是好。免得整日在宮裡悶着,倒是要悶出病來了。安妹妹瑣事在身,很多事情都要由她定奪,又要照顧一雙兒女,遲些到也是理所當然。何況這距離開席還早的很,也算不得晚,只是我們來得早了些。”
這一番話卻是明顯地在幫安羽琪,不只是徳夫人,就連其他人都沒想到事情竟然變成這樣。
安羽琪臉上面無表情,她並不是遲到了,而是在途中被人請去了太后那裡。小碟等人被攔在了外面,她隻身一人被請了進去,不足盞茶時間,便出來了,只是出來之後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一直便是這個樣子。無論小蝶怎樣詢問,抵死不肯開口。
聽聞皇后的話,安羽琪只是略微頷首,便不再開口,徑直尋了位置坐下。
不多時,太后和齊王終於來到,聽到小太監拉長了聲音唱喏的聲音,安羽琪的身子下意識地顫了顫,隨即恢復成了自然。
從今之後,她便要與他爲敵,這個她用盡渾身力氣去愛的男人,他們之間到底沒辦法圓滿了,是嗎?
齊王還是那樣的冷漠和冷酷,他並沒有穿着象徵着帝王身份的龍袍,而是換上了一身白色衣衫。他是那樣潔白如雪,望向安羽琪的脣角掛着淺淺的勢在必得的微笑。安羽琪稍稍別開頭去,卻不敢和他對視。
齊王錯愕了一下,隨即恢復成自然,用着沉穩的聲音讓衆妃嬪起身落座。不多時,便有珍饈美味一道道地呈現在衆人的面前。安羽琪與皇后杜憐月分別左右坐在齊王身邊,食如嚼蠟。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什麼,又喝下了多少杯酒。她只是看到面前那酒杯似恁地都飲不盡的樣子,只能一次次地端起酒杯,頻頻送入口中。
當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上她的時候,她只聽見齊王低沉的聲音和太后打着招呼:“安妃飲醉了,本王要先陪她去歇息了。母妃請便……”
立即有人上前攙扶着安羽琪,將她送入了軟轎中,迅速地擡起來,朝着齊王所在翔龍殿偏殿而去。
安羽琪蜷縮在轎子裡,心裡還留着最後一絲理智,叫了起來:“小碟,趕緊回去,趕緊回去。”
小碟在外面哎了一聲,卻拿眼去瞅齊王。齊王不發話,只能直接擡去翔龍殿。
那邊早已接到了消息,醒酒湯什麼的早就備好了,只等着安羽琪和齊王兩人返回。
齊王端着醒酒湯,毫不留情地捏着安羽琪下顎,一股氣的都灌了下去。安羽琪被那難聞氣味嗆得直咳嗽,直接堵了氣管,登時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醒了?”齊王陰冷的聲音響在安羽琪頭頂,安羽琪嗆了幾下,總算是能分辨的清楚了。
門口竹簾發出劈啪的聲音,齊王瞬間瞬間轉過頭去,快速開口:“誰?出來!”
楚翹跪爬着從門外快速進來,跪在地上。她的頭微微低垂着,臉上包紮着棉布,遮住大部分面容,倒是看上去有些恐怖。
珍貴人因爲品階不夠,並沒有資格去參加這次家宴。她本來也是該在珍貴人身邊就近伺候着的,只是不知道她好端端地怎會出現在翔龍殿偏殿,而且時間還掐算的那麼好。齊王和安羽琪的車輦纔剛剛落地不久,她就出現了。好似算準了這個時候他們會回來一樣。
“皇上,救救我家娘娘吧,我家娘娘就快要不行了。”楚翹聲音顫抖,帶着哭意。
齊王揚了揚眉,甚至根本不知道楚翹到底是哪個宮殿裡的人,又怎會知道她說的是誰。
倒是安羽琪認出了楚翹,倒不是她對楚翹有太多的記憶,實在是之前纔剛聽說珍貴人身邊的宮女被徳夫人劃傷了臉,這二者一對照,自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珍貴人如今如何了?”安羽琪冷靜地問着。儘管還有些頭暈目眩,卻不影響她的判斷力。
楚翹一看安羽琪提到了珍貴人,立刻連滾帶爬地來到安羽琪腳邊,拽着安羽琪的孺裙拼命求着:“安妃娘娘,幫幫我們娘娘吧。我們娘娘前些日子被徳夫人帶着一羣人上門搶走了許多東西之後,就一病不起。眼下越來越重,竟是連東西都吃不下去了。安妃娘娘,您菩薩心腸,幫我們娘娘叫個太醫吧。”楚翹哭着說着:“那些太醫們一聽聞是我們娘娘叫,都紛紛找着藉口不肯上門,求安妃娘娘幫幫我們娘娘吧。”
安羽琪只覺得太陽穴生疼,偏楚翹還扯着她不停地搖,當即便覺得有些受不了。趕緊叫人把楚翹拉開,安羽琪強忍着胃部的翻滾,壓着不適反問着:“徳夫人品階二品,怎會去和一個僅僅六品的貴人一般見識。皇上在此,你也不要胡言亂語,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
楚翹連連搖頭,梨花帶雨地回答:“奴婢不敢。確實是徳夫人帶人搶的,跟着一起來的還有許昭容,不過許昭容從頭到尾並沒有開口,反倒是勸着徳夫人,不過……”
楚翹適時地停下,似有難言之隱。
安羽琪冷哼一聲,對於楚翹這種欲說還休的樣子實在看不順眼。楚翹想要她順着話繼續問下去,她偏就不如楚翹所願。
吩咐了人取來一些點心,安羽琪之前筵席上吃的什麼都不知道,剛剛服了醒酒湯之後因咳嗽又吐出來不少,此時到覺得腹中空空。
楚翹等了半晌,不見安羽琪有開口的打算,深覺尷尬。但她此次來的目的不達到,怎麼能就這麼回去了。
“回娘娘的話,許昭容並沒有動手,倒是她身邊伺候的人都跟着搶了起來。奴婢句句屬實,不敢有半點隱瞞,還望安妃娘娘爲奴婢做主。”
放着齊王不去求,卻偏偏越過了他去求安羽琪。安羽琪拿眼瞧了一下齊王,不置可否地站起身,嘴裡淡淡說道:“我有些累了,先歇着了。”
“娘娘,娘娘……”楚翹在
外面聲聲喚着,卻礙於身份不敢追進去,只能眼睜睜看着安羽琪站起身走到後面寢宮裡去。
沒人知道齊王到底說了句什麼,他的聲音很低,隨即楚翹便乖乖地離開了。再後來,聽說有太醫去幫珍貴人診治。但是那些事情,都和安羽琪沒了關係了。
時隔一個月後,皇后杜憐月因頂撞太后被人施了重刑,她不堪凌辱,吊死在宮中,倒也算是留得了一個全屍。
不足百日,安羽琪榮登皇后寶座,羣壓六宮,掌管鳳印。
象徵皇后身份的鳳冠霞帔終於如願穿戴在安羽琪的身上,太后笑吟吟地站在安羽琪身邊,執着她的手,聲音冰冷且緩慢地說着:“好好看看這個天下,從今之後,你便是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道,你就不覺得心動嗎?”
安羽琪只是不語。
太后繼續低聲說着:“哀家很是心動。哀家爲了這片天下折騰了這麼多年,決不容許有任何的閃失。大齊是哀家的,整個天下也是哀家的。”
就算明知道她的打算,但安羽琪卻無法揭穿她,更無法站在齊王的身邊,與他同仇敵愾。相信過了今日之後,她便如當初杜憐月一樣,依附在太后身邊,爲虎作倀。
安羽琪終於嚐到了珍貴人的苦、皇后的酸,但她暫時改變不了任何,只希望齊王不要過於恨她。
繁複冗長的封后儀式終於結束,安羽琪也早已是昏昏入睡。她望見齊王那清澈如水的眸子,望向她的時候帶着一點點深情,和一點點的不明所以。
一直以來,安羽琪最抗拒的就是後宮。她和他也曾經有過約定,終究有一天,他們要遠離這個勾心鬥角的世界,去尋一處太平天下,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但不知道她爲何,在杜憐月結束生命之後,竟然迫不及待地想要登上後位。
對他來說,後位本就屬於她的,自是沒有異議。只是她太急切了,急切得令他忍不住心生疑惑。
如今,她達成了願望,終於成了他的後,他想知道,她還有什麼事情要做。
餘下的事情,便不需要安羽琪了。她被宮女攙扶着送回了翊秀宮,耐心地等待着夜幕降臨。
本該居住在皇后鳳儀殿的,但她卻偏嫌那邊晦氣,死活不肯搬過去,只肯繼續住在翊秀宮。齊王到也不勉強她,而且太后也沒有藉由這件事情鬧出什麼事端來,也就由着安羽琪去了。
直到華燈初上,夜色灑滿了整個天空,齊王才終於出現在翊秀宮門口。
他方一出現,立即就有當值的宮女趕緊跑進去稟報。安羽琪勉強提起精神,端正坐好,等他的到來。
齊王只是象徵性地和安羽琪喝了米酒,便躺下就寢了。
安羽琪由小碟伺候着卸下了鳳冠霞帔,除去了妝,委身躺在了他的旁邊。偌大的牀上足以睡下五六個人,而他偏就由後貼着她的身子,輕輕地把手臂繞過她的頭頸,拉上她的一隻手。另外那隻手則順勢貼着她的小腹,輕輕摩挲着。
安羽琪知道他在等自己開口,或許是在等她解釋。可這個時候,她卻偏偏什麼解釋都沒有。
“睡吧。”
久久地,他的低嘆從背後傳來,只是短短的兩個字,卻似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
安羽琪一動不動,緩緩閉上雙眼,卻始終無法入睡。感受着身後熟悉的氣息和熟悉的溫度,她又怎麼能睡的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陷入沉睡,而他卻在她的呼吸變得悠長的時候陡然睜開眸子。冰冷眸子裡不帶有一絲感情,只是毫無焦距地望着棚頂。好半天,他終於緩緩抽回了手臂,慢慢起身,再揚長而去。
就在他離開翊秀宮不久,原本躺在牀上的安羽琪緩緩睜開了雙眼。她的睫毛上掛着淚珠,溼潤了她的睫毛;她的嘴角掛着艱難的微笑,勾起了她的嘴角。
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撕心裂肺的。明明兩個人相愛,卻沒辦法在一起。
儘管兩人都已經有了一雙兒女,但這畢竟是她的封后大典,他竟然沒和她同眠。說出去,是該多麼的諷刺,又是多麼的悲哀。
又過了幾天,宮中謠言四起。之前那些恨安羽琪入骨的女人們竟然個個都如沐春風般。
“娘娘,皇上怎能將您丟在宮中不聞不問。這幾天聽說皇上天天召不同的人去甘泉殿,他怎能這樣欺侮娘娘。”
“小碟,住口!”安羽琪嚴厲地打斷小碟的憤憤不平。宮中不比別的地方,周遭耳目衆多,稍有不慎就會落人口舌。太后要的就是這個局面,她不過是滿足太后的慾望而已。倘若這樣能換來齊王平安,那麼即便再讓她選擇一次,她依舊如初。
“娘娘——”小碟不依地叫着。
如今宮中不少女人都做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只是安羽琪卻是擋住她們的攔路虎,是她們夢中的魘。安羽琪這幾天來雖是把自己鎖在翊秀宮,但宮中那些風言風語,又怎會瞞得過她!
“小碟。”安羽琪低嘆着:“很多事情,我們做不得。即便我們有心卻無力,我們只能任由事情發展。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攔事情朝着最壞的方面進行。”
小碟似懂非懂,只知道娘娘說的太深奧,但似乎又有那麼一些道理。至於究竟是什麼,她卻參悟不透。
安羽琪任由那些流言四起,她每天除了逗一雙孩子之外,就是看書。宮中也有藏書閣,那裡的藏書絕對是天下僅有的,很多孤本和禁書都會在宮中藏書閣裡發現。
難怪當年獨孤海拼了老命也要保護好藏書閣,安羽琪在親眼見識了藏書閣的藏書量以及內容之後,才終於恍悟當年孤獨海的做法。
她的日子裡似乎只剩下了這麼兩件事情,對於其他事情根本不去過問。省去了每天的問安,她到是落得個清閒。原本她就是個懶人,能懶則懶。如今爲懶找到了藉口,更是物盡其用。
只是太后總會召見她,這讓安羽琪多少有些不滿,卻又拒絕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