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更加用力地捏住了牛奶的杯子……
白惠上了一天的課,中午在學校附近找了家小吃部解決了五臟廟,下午上課的時候,接到了小北的電話,悌
說是老闆讓他下課後過來接她,一起吃晚飯。
白惠低聲拒絕了,“你告訴他,我晚上約了朋友。”頓了頓又道:“小北,下次不要叫我少夫人,叫我白惠就好了。”悌
小北聽得一愣一愣的,不許叫她少夫人,叫白惠,他哪敢兒呢!
掛了電話,小北又愣了愣,這才轉身去回覆他的老闆。徐長風微鎖了眉,並沒有說什麼。
傍晚下課,白惠見時間還早,便將電話打到了楚瀟瀟那裡,“楚先生,你晚上在家嗎?我去取我的手串。”
那邊的人聽了她的話,忽的就笑了,笑聲響亮又曖昧,“白小姐,我很樂意你順便做點兒別的。”
白惠這才意識到自己那句你晚上在家嗎,好像是向他發出的某種邀約似的。她的臉上熱了熱,納納地道:“你想多了,楚先生。”
而她的話換來的是,楚瀟瀟更加響亮的笑聲。笑罷又問道:“你在哪兒?”諛
“在幼兒園外面。”白惠臉頰一陣陣發燙。
楚瀟瀟道:“站那兒吧,我給你送過去。”
WWW●тт kǎn●¢ Ο 楚瀟瀟不知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只用了十分鐘都不到,他的車子便停在了她的身旁。白色的法拉利,陽光又張揚。諛
楚瀟瀟一身商務休閒裝襯着英挺的身材,一張帥氣張揚的臉,兩隻奕奕有神的眼睛,看着他站在街頭,回頭率幾乎百分之百。這個男人,和她家那廝一樣有禍害女人的潛質。白惠暗地裡一陣腹菲。
紫黃晶的珠串,那是她畢業後的第一份薪水買的,不是很貴,但她很喜歡水晶那種晶瑩通透的感覺。
“謝謝你。”當楚瀟瀟將手串遞給她時,她客氣地說了一句。
楚瀟瀟卻是笑眯眯地打量着她,又看着她將那珠串戴在手腕上,很純淨的感覺的確挺配她。
“你餓了嗎?要不要一起吃晚餐?”他笑問。
“好啊。”白惠對他笑笑,有些俏皮。
“你想吃什麼?”楚瀟瀟問。
“牛肉拉麪。”白惠想也沒想地說。楚瀟瀟一下子失笑,他也沒少和女孩兒吃過飯,但像她這樣一張嘴,卻是牛肉拉麪的,卻真是唯一的一個。
“好,那就牛肉拉麪。”
楚瀟瀟的車子在城內轉悠了十幾分鍾後,停在了一家拉麪館前。很簡單的裝修,簡潔的餐椅,但客流倒不少。
楚瀟瀟笑笑,看着她要了兩碗拉麪,她吃得熱氣騰騰,楚瀟瀟卻更多的是在笑。他是覺得自己好笑,竟然會陪一個女人來這種地方吃拉麪。
吃完了,白惠搶着去結帳,但楚瀟瀟早將一張二十元的鈔票遞了過去。
這應該是他楚瀟瀟吃飯花得最少的一次了。
兩人從拉麪館離開,白惠重又上了楚瀟瀟的車子,楚瀟瀟將她送到住所樓下的時候,夜色早就波墨一般地染黑了整個天空。小區的燈光星星點點地遍佈着,十分漂亮。
“再見。”白惠下了車對楚瀟瀟揮了揮手,楚瀟瀟那隻線條硬朗的手掌便從車窗處伸了出來,對着她揮了揮,“今晚很愉快,白小姐。”他星眸帶笑道。
“叫我白惠。”白惠糾正了一句,她不喜歡人小姐小姐的叫她。
“哦,白惠小姐。”楚瀟瀟笑。
白惠皺皺眉,乾脆不理他了。楚瀟瀟笑笑,心情愉悅,白色的車子在夜色中劃下一道優美的弧線開走了。
白惠搖搖頭,想想楚瀟瀟那笑容玩味的樣子,又嘴角翹了翹,這才上樓。
她擡着手腕看了看那隻失而復得的水晶手串,嘴裡哼着歌兒走到了自己的門口。她將早已準備好的鑰匙伸進鎖孔旋轉,可是鑰匙剛一動,那門就開了。
白惠怔了怔,她看到滿室光亮中站着一道男人的身影。他穿着一件麻灰色的半開襟薄毛衫,一條深色系的長褲,看起來十分修身。他那頎長的身形,冷淡幽魅的氣質,被顯露無遺。
這廝早就來了嗎?
“那人是誰?”徐長風終於開口了,兩隻手插在褲子的兜中,一張臉十分冷魅
“朋友。”白惠答。
“那個楚先生?”徐長風一挑長眉,語氣竟是不屑。
白惠心下卻是好笑,感情他還記得‘楚先生’這幾個字呢。“沒錯。”她淡淡地回了一句,將大衣脫下來和包一起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又脫下腳上的長靴,換上了那淡粉色的棉質拖鞋,向着臥室走去。
她一直走到梳妝檯旁,拾起那枚精緻的鑲了彩鑽的簪子對着鏡子綰着頭髮,徐長風的身形已經走了過來。
他看着她的手輕巧地就將長長的髮絲綰在了腦後,一種少婦的風韻寫在那年輕皎美的臉上。
白惠將髮簪插好,看到了鏡子裡走過來的男人,他雙眸陰鷙,像一團黑雲。她忽然間有些無措。
徐長風一隻手臂撐在了梳妝檯上,半傾着身子將她堵在他的包圍圈裡,帶着淡淡煙味的氣息噴灑,“不要給我戴帽子白惠。”
他黑眸幽深,盯視着她,卻是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白惠黑亮亮的眼睛涌出怒氣,“我還給真想給你戴一頂,徐長風!”
“你——”徐長風臉上一瞬間青紅變換,他
的黑眸噴出足可以燒死人的小火苗,大手一把鉗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身體猛地壓在了梳妝檯上。
白惠的大腦裡猛地跳出了這樣一句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敢!你給我試試!”他恨恨地咬牙。
白惠心頭跳了跳,黑亮亮的眼睛裡眼神縮了縮,卻仍然倔強地回視着他,“你給我帶,我就給你戴。”
“你!”
徐長風被她這一句話噎得差點兒出不來氣。他咬了咬牙,此刻大概是想幹脆把她掐死算了。這個女人!倒底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他的雙眸陰了又陰,一把鬆了她,黑眸沉沉,手在衣兜裡摸了摸,似乎在找煙,然後在她的梳妝檯上發現了他昨日落下的煙,拾起來去了陽臺處。
夜色瀰漫,星星點點的燈火點綴在小區裡,隱約可以看見下面的匆匆奔走的路人。
“我不同,我是男人。”
白惠好像聽見陽臺的方向傳來了這樣的一句話。她向着那邊看過去,冬夜清冷的月光勾勒着他頎長的身形,冷漠又肅凜。
白惠勾了勾脣角,撇撇嘴,因爲他剛纔的逼視而帶來的壓迫感讓她呼吸有些急促,她平穩了心跳,向着客廳走。
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她兩隻手捧着剛剛接來的熱水杯子,暖暖的感覺從手心絲絲沁入,心頭的緊張好像是少了一些。而在這時,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仍是嬌嬌公主的,白惠聆神聽着,她只聽到他簡單地說了一句,“我現在有事。”那電話就掛掉了。
她打開了電視,有一搭沒一搭地看着那些個婆婆媽媽的,老太太裹腳布一般的深宮戲,人靠在沙發上,倦意一點點地就來了。可是那廝還站在她的臥室裡沒有走的意思,白惠的眼皮漸沉,慢慢地就合上了。
徐長風從臥室出來的時候,他看到他的妻子身子歪在外面的沙發上,眉眼安然,竟是睡着了。他走了過去,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淺睡安然的樣子。白惠是真的累了,上了一天的課,那得多費神呢!她的身子軟軟綿綿地靠在沙發上,似是睡得不太舒服,兩條腿又向着沙發上面蜷了蜷。
她睡得像只小貓一樣。
結婚之後的日子,她和他同牀共枕,每晚都很羞澀,連睡着之後也是,繃着個身子。但是他的胳膊伸過去,一攬她的腰,她便會偎進他的懷裡,腦袋擱在他的肩臂處,一隻手無意識地放在他的胸口。
露出小貓一般的睡態。
她的身子很軟,帶着一種女性的淡淡的香,徐長風嘴脣動了動,體內有什麼在向上涌。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毛衫領子處,那上面鑲着白色的蕾絲,一根白色絲帶在上面打了只纖小的蝴蝶結。
他的手指輕輕地扯開了那隻蝴蝶的一隻腳,蕾絲的領口鬆開,白惠那白皙如雪的頸子就露了出來。睡着的她,呼吸輕淺,柔軟的胸部輕輕起伏,他體內那向上涌的東西忽的撞向了大腦。
他的身體一下子就熱了。
而白惠就在這個時候醒了。她看到眼前模糊的俊顏時,一下子清醒過來,驚叫一聲,人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額頭撞在了男人的腦門上,又是立時一聲慘叫。而徐長風,也一隻手揉着火辣辣的額角,漆黑眼睛瞪了她一眼。
白惠發現了自己已經鬆散的領子,她伸手拽了拽,沒好氣地瞪了男人一眼,轉身進了臥室。
徐長風仍然坐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他站了起來,點了根菸,站在窗子處吸了起來。
白惠被他那一驚,睏意就散了,靠在牀邊上看書。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再次打起了哈欠時,這纔開始寬衣解帶。
換好了睡衣,正想鑽進被子裡,卻聽到外面疑惑的聲音響起來,“不要臉是誰?”
白惠一擡頭,便見她的丈夫正拿着她的手機走進來,而徐長風話音未落,人已經是噎住,整張俊朗的面容都抽搐起來。
白惠一下子想起了什麼,呼地一下從牀上跳了下去,一把將手機從男人的手裡奪了過來,攥在了手心裡。
“不要臉”,當然就是他。
那還是她剛搬到這裡時,他找過來賴着不走,轉天,她在幼兒園裡,把通訊錄中‘長風’這兩個字改成了‘不要臉’。
改完之後,自己樂了好半天。這也算是一種挺阿q的精神吧。
她將手機攥在手心裡,人又爬回了牀上。想象着徐長風那氣得氣血翻涌的模樣,她突然間好想笑。
看她一張小臉神色古怪地變換着,徐長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的臉頰抽搐得厲害,一想到自己打電話給她的時候,手機屏上便是‘不要臉’幾個字在閃動,那眼中陰霾就深了幾分。寂靜的房間裡,白惠好像能聽見他呼呼出氣的聲音。
她不由緊張地看了看他,
徐長風狠狠地陰着她,他徐長風的大名,竟然被冠以‘不要臉’幾個字天天閃爍在她的手機上,想想,他就要吐血。
他哼了一聲,出去了。
白惠心頭有點兒發毛。此刻見他出去,那種低氣壓纔好像散了一些。她重又窩回被子裡看書.。正看着,一種熟悉的氣息繚繞而來。
耳邊傳來他性感而魅惑的聲音:“現在咱就來做點兒不要臉的事……”
白惠一擡頭,便撞上了徐長風一雙深眸子,不懷好意。他身上穿着一件棉質的睡袍,帶子鬆鬆的繫着,他兩隻手撐在牀邊上,胸口處大片性感而光澤的肌膚露了出來。
白惠眼神縮了縮,不由自主地將被子再裹緊了一些,“告訴你,別碰我!”她警告似的來了一句。
徐長風笑了,“我不碰你,怎對得起不要臉這三個字呀!”
“那你要碰我,你就更不要臉了!”白惠一臉警惕地盯着他的眼睛,又嘟濃道。
徐長風似笑非笑的眸子盯着她的,俊顏一點點拉近,“我早就不要臉了,還怕什麼更不要臉啊!”他的俊顏與她的臉越來越近,那高挺的鼻樑幾乎貼上她的小鼻子。白惠的呼吸越來越緊,就快要凝滯的時候,他卻停住了。那麼近的距離,他臉上的毛孔,她都能看到,她覺得自己快要被窒息了,於是一伸手便捂在了那人的臉上。她一雙秀氣的眼睛又泛出那種讓他熟悉的倔強的光來,徐長風挑了挑長眉,一隻手擡了起來,輕而易舉地將那隻落在他鼻端的柔軟滑嫩的手捉住了。他弧度性感的脣輕輕地落在了那隻白皙的手上,他在她的手指上吻了一下。
白惠差點兒被石化掉,人整個就呆住了。徐長風卻是鬆了她的手,擡腿上了牀,在她身旁躺下了。
這一夜雖然沒有劃出個楚河漢界,倒是相安無事。他好像是累了,睡得很香,白惠的耳邊繚繞着那人的呼吸,很安然很安然的,就像是一對老夫老妻,丈夫在妻子的身旁很安然的入睡似的。
白惠有點兒想不明白了,他爲什麼不去找楚喬呢?他不是和楚喬十分相愛嗎?幹嘛要賴在她這四十平的狹小空間裡呀!
她想不出個所以然,然而心卻漸漸安定下來,睏意便襲捲而來,她也在他身旁睡着了。
早晨,徐長風先醒的,他側着身,看着他的妻子。她的睡相一如以前,貓兒一樣蜷着身子,膚色很白,看起來像個惹人憐愛的孩子。他扯扯脣角,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就落在了她細瓷一般的臉頰上,輕輕撫挲。白惠正在睡眠中,感覺臉頰上像有小羽毛在輕輕地撓,癢癢的,她嚶嚀一聲,手臂擡起來在臉頰上揮了一下,這個時候還有蒼蠅嗎?
身旁的人不由被她半睡半醒的動作逗得大笑起來。他發現,早晨起來,逗弄他的小妻子,其實是一件相當有趣的事。
白惠一睜眼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當時就呆了,繼而撅着嘴瞪了他一眼。
她一骨碌爬了起來,今天還得上班呢。
當她把個人衛生做好後,男人已經穿好衣服,正站在她的梳妝檯鏡子前整理領帶。
白惠打開櫃子,她看到男人的衣服整齊齊地掛在她衣服的旁邊。這傢伙不知什麼時候放進來的。她找了一件寶石藍的毛衫穿上,下面仍是一條牛仔褲,包裹着細細長長的兩條腿。
徐長風的眼睛在妻子的身上睞了睞,她的裝扮總是這樣,隨意,卻又透着一種女性的柔美。
白惠下樓的時候,那輛黑色的賓利仍如昨天一般穩穩地停在樓洞口。發動機的聲響伴着冬日的風傳入耳鼓。她的男人正淡然地坐在駕駛位上,正在等待着她下樓。
這好像是每對一起上班的小夫妻中很常見的一幕情景,體貼的丈夫,溫柔的妻子,眼前的情形讓白惠一陣恍惚。好像他真的是那個深愛妻子的丈夫,但是冷風一吹,她又驀然清醒,他一向不都如此嗎?即使他心裡有深愛的女人,他也會對她溫柔有加,所以,她纔會真的以爲,他喜歡她。
她怔了怔,在男人的眸光悠然瞟過來之前,上了車子。
車行十餘分鐘之後,停了下來,白惠看到,眼前仍是昨日的那家飯店。
徐長風下車之後,很體貼很紳士地爲她打開了車門,白惠下了車,手心便一暖,是男人的大手牽住了她的。他的手心乾躁而微涼,牽着她的手,她看到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心頭微微亂了。
兩人在一張靠窗子處的桌子旁坐下,有服務員拿了餐單過來,“徐先生,請點餐。”
“你想吃什麼?”徐長風漆黑的眼睛睞了過來。
“一杯豆漿,不加糖,一個燒餅,謝謝。”白惠道。
“就這麼點兒?”徐長風皺皺眉。
“嗯。”白惠點點頭。
徐長風只看了看她,沒再說什麼卻是對着服務員道:“三鮮的餛飩兩碗,各式小點和小菜一份。”
“好的。”服務員轉身走了。
白惠擡頭看了看餐廳裡的掛錶,早晨六點四十五分。這時,她的視線裡多了一道身影。
面目精緻,時尚高挑,正是楚喬。
白惠怔了怔,又遇到了這個女人。
楚喬的眸光向着這邊瞟了瞟,漂亮的眸子露出一絲的不屑出來,她嫣紅亮澤的脣角輕輕一撇,便邁開修長的腿向着這邊走了過來。
徐長風背對着楚喬的方向,他應該是不知道的,但白惠是眼看着楚喬走過來的,眸光清冷不屑。
昨天是憤怒旁觀,咬碎銀牙,今天是光明正大的出擊了。
“風,怎麼這麼巧啊!”楚喬的聲音一如往日般好聽,有如珍珠落玉盤,清脆中又帶了一種嬌甜。
白惠看向他的男人,徐長風深黑的眼瞳幾不可見的掠過一絲異樣的神色,眸光淡淡地轉過來,看向楚喬。
“巧。”
他淡淡的聲音沒有多少的溫度,甚至給人一種錯覺,他從不曾愛過這個女人。
可是那是不對的。白惠知道,那是不對的。
“風,不介意我坐下吧?”楚喬絲毫不以爲意,神色不變,笑容仍然嬌美如花,竟大大方方地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徐長風的身旁。
白惠心頭有點兒窩火。這個女人的眼裡只有她的情人,是根本不把她這個妻子放在眼裡的,這樣子坐在一個有婦之夫的身旁,一副嬌滴滴,親切無比的樣子,無疑是在公然地挑釁她這個做妻子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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