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跟着惜然上了樓,身後有聲音傳過來,“徐先生,既然你來了,有些話我就不防說出來,我不管你出於什麼理由,出於什麼目地,是不得已也好,是無意的也好,你傷了我女兒,我就不能容忍……”
白惠的心頭剎時涌過百味。林若謙的一句,我女兒,讓她的心頭暖意濃濃,卻又百味雜陳一般。隔了二十多年,她重又感受到了父愛的溫暖,她有流淚的衝動。她不知道那天,林若謙都和徐長風說了些什麼,她在樓上只是隱約會聽到一點聲音,徐長風一直很少說話,而林若謙顯然也不是話多的人,只是瘳瘳幾句,已是極盡維護她之意,一言一語之間,是把白惠當做了親生女兒的。對徐長風沒有過多的指責,但那種父親對女兒的維護卻是字字體現出來。
白惠心頭感慨萬千,她長這麼大,從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親生父親也就是如此了吧!
徐長風和伊亦峰在接近半個小時後離開,白惠的眸光從二樓的窗子處望過去,但見一輛白色的跑車和一輛銀色車子駛出了院子。
白惠在惜然那裡住了兩天,第三天時,葉惜然和林若謙返回d城,她才離開回自己的居所。臨行之時,惜然像摟着自己親生的女兒一般摟着她說:“想媽媽爸爸就過來,林家永遠都是你的家。媲”
白惠“嗯”着點頭,眼睛裡淚光浮動。
回到一個人的居所,她默默地坐在沙發上,她想起了童年的時光,也想起了小晨晨。小晨晨,呵…丫…
燈光杯影映着一道道男男女女衣冠楚楚的身形,這又是圈子裡的一個聚會。徐長風本無心過來,但是邀請者是剛從英國回來的一個發小,人家熱情洋溢,他不能不來。但是他修長的手指擎着那細腳的杯子,卻是微攏着雙眉,若有所思地樣子。
“長風,那邊熱鬧,我們過去玩會兒。”一個朋友拍拍他的肩,他只是輕勾了脣角,“你們玩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啊好。”那個人便走了。
徐長風望着窗外的夜色,他在想,林若謙說的話,他說:不管你出於什麼理由,傷了我女兒,就是不對。如果你還想和我女兒過下去,就拿出你百分之二百的誠意來,否則,他斷然不會讓白惠和他重新來過。
是呀,他有再多的理由,可是都是以傷害她爲代價,他值得原諒嗎?
“風哥,在想什麼?”是黃俠的聲音,他一襲白衣風度翩翩地過來了。
“沒想什麼。”徐長風對着他一笑,俊朗也有些無奈。
“哎喲!”耳邊劃過一個女子的尖叫聲。他蹙了眉心看過去,卻見一襲明豔裝束的女子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地方,扭了腳。
那是一張極爲精緻的容顏,那是楚喬。
楚喬的神色間露出幾分懊惱,但是看到他時,臉上又冷冰冷冰的了。他站在那裡沒有動,而黃俠也只是看着楚喬,沒有過去扶一把的意思。
徐長風轉身遞了根菸給黃俠,“來,抽個吧。”
黃俠接過,跟他借了個火,兩個人就在楚喬扭腳處的正前方几米處,悠然而自得的吸起了煙。
徐長風站在窗子邊上,身形淡薄地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而身後的人良久沒有動靜,好半晌,他聽到她打電話的聲音,“阿齊,你快來……”
他厭惡地勾勾脣,乾脆就邁開步子離開了。從酒宴上離開,徐長風一路開着車子直接駛向了妻子的住所。雖然她一直不想見到他,雖然她一直都那麼排斥他,但他還是想她。只想把她擁在懷裡。
然而他終是沒敢上樓,只是將車子停在了樓下的地方,一個人望着那扇燈光的明亮處,默默地抽着煙。不知吸到第幾根的時候,那燈光滅了,他便也驅車離開了。
“喬喬,你怎麼了?”靳齊從麻將桌那邊匆匆奔來,楚喬仍然蹲在地上,一手扶着腳踝處,神色委屈而痛苦。“阿齊,扭腳了。”
黃俠一直站在那裡,靜靜地看着楚喬一臉委屈,看着滿臉關心和焦急的靳齊一把將楚喬抱起來。
他看着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前面的一間包房裡,他想,這個世上最最執迷不悟的人,莫過於靳齊了。
靳齊將楚喬直接放在了沙發上。
“讓我看看。”他蹲下身來,毫不在意地大手撫上了她白皙的腳踝,仔細地檢視了一會兒道:“還好,你休息一會兒,應該就不疼了。”
“嗯。”楚喬點頭,眼睛裡淚花閃閃。有委屈有難受。靳齊的心像是被誰揪扯了一下似的,瞬間就發顫了。
他穩定下混亂的神智,起身給楚喬倒了一杯水,“來,喝點兒水吧。”
“嗯。”楚喬樣子極乖地接過來,慢慢地喝了一口。靳齊就坐在她身旁,目不轉瞬地凝視着她。
“阿齊,送我回家吧。”楚喬又是一臉我見猶憐的形態說。
“好。”靳齊便站了起來。扶着楚喬向外走去。靳齊用自己的車子把楚喬送到了家,下車的時候,楚喬輕轉眉宇,“阿齊,陪我一會兒吧。”
她語聲幽幽,眼神裡帶了期許,靳齊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道:“好。”
楚喬的腳已經好了一些,可以自己走路了,但靳齊仍然扶着她。兩個人進了屋,楚家依然只有兩個傭人在。靳齊扶着楚喬上了樓,傭人拿過便鞋過來讓楚喬換上。
楚喬坐在牀頭看着靳齊,大衣已經脫下的她,裡面穿着十分漂亮冷豔的一條黑色裙子,白皙的肌膚在在燈光下,閃爍着一種十分迷人的光澤。
“阿齊,我們喝杯酒吧。一個人好寂寞。”楚喬喃喃耳語似的說。靳齊看着她那雙漂亮的卻是迷惘的眼睛,輕輕點頭。楚喬便走了出去,一會兒就拿了一瓶洋酒進來了。蓋子打開,楚喬倒了兩杯出來,一杯遞給了靳齊,“來,阿齊。”
楚喬對着靳齊嬌媚一笑,萬分妖嬈。靳齊心念怦然一動,那杯酒被他一口喝了下去。
楚喬又給兩個人都倒上了酒,洋酒的芳醇中,兩人連喝了好幾杯。楚喬媚眼如絲,醉意薰然,兩靨生春,看起來說不出的嬌媚。
靳齊酒勁兒上頭,腦子也有些不聽使喚。眼前可就是他心心念念愛着的人,此刻就是讓他生生醉死他也願意。
“喬喬,你真美。”他看着她,一向冷峻的眼睛裡涌出無限的溫柔。
楚喬則是媚眼如絲,雙手環住了靳齊的脖子,星眸悵然,“阿齊,如果他像你一樣,該多好。”
她邊說,邊嫣紅的嘴脣吻過來,帶着薰然的酒香吻住靳齊的嘴脣。靳齊本就酒後發熱,這會兒猶如被點了一把火,他反手就將楚喬抱在了裡,順勢壓在了牀鋪上。
一個是盼望已久,一個是久旱逢甘霖,可謂是天雷勾地火。楚喬迫切地吻着靳齊,兩隻手勾着他的脖子,又迫不及待地去解他的褲子。靳齊迴應着她的吻,熱切地,吻着,彼此急切地寬衣解帶。很快兩人就已是一絲不着。楚喬是一個經過人事的女人,當然知道怎麼樣滿足自己,而靳齊亦是一個成熟的男人,兩個人都在對方的身體上盡情的索取着。一張大牀上兩個交纏的身影緊緊纏繞,梳妝檯的鏡子裡映着那靡靡之景讓人看了血脈噴張。
事罷,靳齊呼呼的睡去了,全身都淌着亮亮的汗珠,而楚喬卻由他的懷抱裡輕輕地鑽了出來。她光着身子去了洗浴間。太陽高高的照着這個大地,靳齊睜開眼睛的時候,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他的心頭一緊,但是那道纖細的身形落入視線時,又是心頭一鬆。
楚喬正披着一件晨縷坐在梳妝前慢慢地梳理長髮,晨縷下,那曼妙的身形若隱若現。
靳齊坐了起來,他看見被子裡的自己一絲未着。
“阿齊,昨晚的事你知我知就好了。”楚喬慢慢地說,聲音幽幽。
靳齊心頭的狂喜一點點地變涼,神色染上了幾分黯然,“我明白。”
他邊說邊掀開了被子,找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上,昨夜的歡愛太過激烈,她和他的衣服散落了一地。她的內衣拋在他的外衣上,帶着獨屬於她的馨香。靳齊遲疑一刻,將那件內衣拾起來放在了牀上,接着又將她另外的衣服都一一拾了起來。
楚喬已經走了過來,窈窕的身形裹在淡青色的晨縷中,她眉眼含笑,走到靳齊的身旁,惦起腳尖輕吻了靳齊的臉頰一下,“昨晚,我很快樂,阿齊。”她對着他笑,眉眼明亮,柔媚。
“我也是。”靳齊想都沒想地就說了一句。如果此刻楚喬叫他去死,他恐怕也不會遲疑。
楚喬便笑得越發明媚,“好了,你該上班了,快走吧。”
“嗯。”靳齊扣好西裝的扣子,又深情地說:“再見。”
“再見。”楚喬對着他揮了揮小手。
看着靳齊的身影離開,楚喬的眼神悵然迷惘。靳齊一路開着車子回了靳宅,腦子裡不時地會浮現昨夜和楚喬交纏的情景,雖然酒後記不得太清晰,但也讓他心潮澎湃不已。
這身衣服昨夜扔在地上一宿,自是不能穿去公司的,他回去是換衣服的。林婉晴睡在小開心的身旁一夜,她很慶幸,她的男人竟然沒有找她,平常,他即使不在她身上索取,也是要與她同睡一牀的。
吃過早餐,林婉晴抱着小開心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她看見靳齊匆匆而進的身影,她才知道,原來他一夜未歸。
他的白色襯衣好像是髒了一些,西裝也沒有了往日的筆挺。而兩隻眼睛卻是精神奕奕的。
她不由回頭看了他一眼,而他卻已經邁步上樓了,十幾分鍾之後,他換上了一身全新的衣服從樓上下來了。沒有跟她說話,也沒有逗弄一下小開心,而是徑自就鑽進車子裡走了。
林婉晴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車子裡,他從她的身旁走過時,她清晰地聞見了那種似曾相識的香水味。她不由皺眉。
徐長風的車子在傍晚時駛向了白惠所在的小區,在小區外面的市場處,他看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一個是他的妻子,一個是楚瀟瀟。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邊走邊聊。
市場的門口有一個賣金魚的攤位,每個魚缸裡,都遊曳着顏色形態各不一樣的小金魚。
他看到白惠的身形停了下來。她彎身很有興趣地在瞧那些小金魚。
“老闆,多少錢一條?”白惠問。
老闆便道:“十元三條。”
白惠挑挑眉,“請把這個,這個,還有這個,給我撈出來。”白惠先是指着一條紅色金魚說,末了又指了一條黑色的,還有一條紅白相見的。
那老闆便每樣都撈了一條出來,白惠又要了個不大的魚缸。楚瀟瀟看着她神迷地挑選金魚的樣子,不由勾脣。他所經歷的見過的女孩們,都是出身富貴,她們從來沒有對這種東西有興趣的。
她們的眼裡口裡都是時裝和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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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在發燒,渾身痠疼,寫寫停停,好不容易寫完了四千字。謝謝各位的各種支持,聖誕快樂,爬走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