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蕭玉蘭年紀大了熬不了太久,便先回福祿院睡了,其他人繼續圍在一起守歲、看春晚、吃各種零食,相互嬉鬧,歡歡樂樂。
直到跨年的鐘聲響起,幾人的神色才認真了些,電視裡,唱着歡快的歌舞,許多人都在拜年,說着吉祥話,神聖把神出從部落帶回來的紅包,給每個人發下去,嘴裡說着“新年快樂。”,等到發完,他笑着喃喃了一句,“今年過年,我們就可以在部落過了。”
姬無雙又開始抹眼淚。
阿呆扯開紅包,發現裡面是一張紙,部落沒有貨幣流通,自然不會是錢,紙上寫着字,他邊看邊道,“這肯定是三爺寫的,肉麻又煽情,肯定是爲了騙我眼淚,我就不哭”
說着,聲音就控制不住的哽咽了。
其他人見狀,紅包也不拆了,還是等回了自己房間偷偷看吧,一個大男人哭鼻子什麼的終究不是多光彩的事兒。
溫暖回了房間後,拿着換洗的衣服去了浴室,這纔敢打開自己的紅包看,一看字跡,她就知道是姬風華寫的了,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兒媳,我先要謝謝你,你把他們幾個照顧的都很好,神出回來把所有的事都跟我說了,我和阿權感激不盡,真的,對聖兒,你給了他一個實現理想和抱負的機會,對往兒,你化解了他命裡的劫數,還有小三兒,聽說你倆已經雙修了,小三兒也成長了很多,他爹知道了還欣慰的哭了,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哪怕去外面是做那麼危險的事,可因爲有你,他們一路走來,也就不覺得苦和累了,有你的陪伴,他們也不是太想家”
“就是我太想你們,平時不敢跟阿權他們說,他們是男人,有男人的責任和擔當,我怕惹他們分心,就偷偷的想,尤其是到了過年,這還是頭一回兒子不在身邊,我們幾個老傢伙守着一桌子的飯菜都吃不下去,你二公公還沒出息的掉眼淚,被阿權訓斥了一番”
“今年祭祖,你們都不在,我已經替你們在祖宗面前磕頭請罪了,祖宗也不會怪你們,會庇佑你們一切都順利,盼着你們早點回來”
“一定要早點回來啊,我釀好了酒,等着你們。”
一個小時後,溫暖才從浴室出來,眼圈還有些紅,看到神聖,正站在窗戶那兒吹冷風,身上穿的很淡薄,她不由急步走過去,把窗戶關上,再摸他的臉,溼漉漉的,冰冷刺骨。
“犯傻啊?”溫暖心疼的責怪着,拉着他的手走回牀上,把他塞進被子裡抱住,“傷心了?可是你父親寫了什麼讓你難受了?”
神聖搖搖頭。
“那是因爲太想家了?”
神聖還是搖搖頭。
“不然呢?爲什麼又是哭又是吹冷風?”
神聖這才摟過她來,把臉埋進她的脖頸,悶聲道,“我是太感動了,所以纔會流淚,內心太火熱了,才需要吹冷風降溫。”
溫暖,“”
“真的,暖兒,爹在信上把我表揚了一番,這還是我記事以來頭一回,他平時對我都是板着臉的,即便我做的再好,他也不過是點點頭,可這次,他誇我做得很好,還,還說我辛苦了,說以我爲傲,暖兒,你不知道,我看了後,先是嚇住了,簡直不相信好麼?可那筆跡我再熟悉不過,是爹親筆寫的,你說,我能不感動嗎?”
說着,他又哭起來。
溫暖摟緊他,“嗯,應該感動,感動就會落淚,你哭吧,我不笑話你。”
神聖痛快的又哭了一場,像個孩子一樣,半響後才傻笑道,“暖兒,爹在信裡還說了一件事,讓我內心火熱的恨不能現在都脫光光。”
“什麼事?”他情緒轉變的太快,溫暖差點跟不上節奏。
神聖湊近她耳邊,喃喃道,“爹說,我們可以準備給他生孫子了。”
溫暖怔住,片刻後問,“現在時機合適麼?”
她還在拍戲哎,還沒真正走紅,站到高處,就挺着個大肚子,怎麼看都像是在鬧着玩似的。
神聖道,“爹說合適,就肯定合適,爹連名字都取好了,叫神機,機緣巧合,你來了部落,天賜生機,部落能轉危爲安,所以神機。”
溫暖,“”
確定取這個名字不會被小夥伴們取外號神雞?
“暖兒,來吧,我們努力把小機塑造成人。”神聖摟着她一起歪倒在牀上。
“”真的不是小雞嗎?
“暖兒,你說小機什麼長的會像誰呢?”他一邊上下其手,還不忘幻想兒子的模樣。
溫暖更無語了,說的好像她現在已經懷上、馬上就生似的,“神聖,我今天是安全期,所以”不會有什麼小雞小鴨的,她決定等回了部落,就跟神權商量下,看能改名字不。
“呃”
一室**還是沒能免,箭在弦上,豈能不發啊?
翌日,初一,是個大晴天。
幾人早早的起了,都穿上簇新的衣服,衣服各不相同,但脖子上都無一例外的有條紅圍巾,看起來喜慶又暖和,那是溫暖的意思,連神奇都皺着眉,彆扭的圍上了。
先去給蕭玉蘭拜年,每個人都得了一個厚厚的紅包,這次裡面裝的可是真錢,回瑰園的時候,阿呆興奮的數了一路都沒數完,可見有多厚重了。
吃過早飯後,神聖還得苦逼的繼續去上班,神奇也得回北城去,孟家既然敢派人圍剿蓮霧山一回,就敢再組織第二回,他不回去坐鎮,實在不放心。
兩人走後,陸續有人來溫家拜年,溫家現在只有蕭玉蘭獨撐,溫暖便和神往去了福祿院幫着招呼接待,臨到中午,一**的人才散了去,剛想歇着,周老爺子帶着七八個又上門了,這次可不是奔着蕭玉蘭來的,而是完全衝神往在,他們都是聚友齋的常客,最是驚豔神往的才華學識,琴棋書畫都奉爲至寶,聽說他過年在溫家,就迫不及待的來了。
能和周老爺子玩到一起的人,身份自然貴重,蕭玉蘭不敢怠慢,只是她是個女人,再者人家來也不是爲了吃吃喝喝,就是想見神往,於是,她都全權放手給神往去招待了。
連溫暖都沒待太久,吃了個飯,就回了瑰園,神往陪着周老爺子等人在福祿院最雅緻的那個院子裡暢談古今、說盡風雅之事。
回了瑰園,只有阿呆在,姬無雙也離開了,說是明月軒有點事,就先回去了,溫暖覺得奇怪,再看阿呆,便忍不住問,“是不是我那蕭表哥來了?”
阿呆笑得特別曖昧,“少夫人果然聰明。”
溫暖失笑,“還真是啊?看來蕭表哥對無雙是情根深種了,大年初一就等不及找來了,蕭家都不用拜年的麼?表舅可得氣壞了。”
阿呆搖頭笑道,“怎麼可能會氣?是樂壞了吧,馬上媳婦兒都娶進門了,能不支持、不高興?就是你蕭表哥但年三十非要跟無雙姐一起過,你表舅說不準都會答應。”
溫暖撲哧笑出聲來,“呵呵呵,好吧,表舅和表舅媽確實爲表哥的事操碎了心,要不咱們也去看看?他們約在哪兒見面,明月軒嗎?”
“哎呀,少夫人,你去當燈泡不怕被怨念啊?”
溫暖眨眨眼,“不然再拉上念眉一起?”
“噗哈哈”阿呆幸災樂禍的噴笑,拍手,“好啊,要不我也一起去看個熱鬧?”
吳用和傅雪對看一眼,那他們能不去了嗎?
正壞心的準備着呢,有人來傳話,說是有貴客來拜年了,溫暖正想着會是什麼貴客,就見周不寒和鍾翰林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她一時怔住。
阿呆下意識的就想跑路,被鍾翰林陰惻惻的笑着堵住,“去哪兒呢?我可是專程從帝都飛來給你拜年,你還不趕緊熱情接待着?”
阿呆無辜的眨眼,“我們很熟麼?”
“呵呵,怎麼會不熟?我都被你看光留念了,還能不熟?”鍾翰林一邊說着,一邊走上來,威脅般的抓住他胳膊,就往外面拽,“走,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人生去。”
“啊,少夫人!”阿呆誇張的高喊救命。
溫暖回神,給了吳用一個眼色,她倒不是擔心阿呆會吃虧,而是怕鍾翰林被虐的體無完膚,好歹大過年的,還是消停點吧。
吳用心神領會,急忙忙追了出去,他也跟溫暖一樣的擔心,就翰林那點功夫怎麼可能是阿呆的對手?阿呆是扮豬吃老虎,指不定等下怎麼收拾翰林呢。
幾人一走,廳裡就只剩下周不寒,溫暖,還有傅雪在了,傅雪板着臉沒動,打定主意留下當燈泡了,反正來了客人,也得沖茶倒水的伺候着不是?
所以,她存在的很合情合理。
可週不寒不容她,把一進門就黏在溫暖身上的視線暫時收回,冷冷的瞥了傅雪一眼,傅雪故作不懂,還很大方的道,“周公子,請坐吧。”
周不寒冷哼一聲,“傅少培養出來的人就沒點眼力見?”
傅雪面色不變,很坦蕩無愧的道,“傅少對我們就只有一個要求,寸步不離的護着小姐,這就是最大的眼力見,這點若是做不好,再回察言觀色也沒用。”
周不寒冷笑,“有爺在,誰留下也是無用。”
傅雪沒說話,但也沒動。
周不寒眯起眸子,顯然是不悅的前兆,向來他發號施令,說一不二,誰敢不從?
見狀,溫暖只好開口,“傅雪,你去西邊的院子裡取些雪回來,那裡的雪乾淨,然後煮一壺送去福祿園給周老爺子和阿往,順便跟他們說,周公子來了。”
聞言,傅雪只是默了一瞬,就應下出去了。
門關上後,周不寒就迫不及待的衝過來,力量太大,以至於摟抱住她的時候,逼的她退了好幾步,纔在他懷裡堪堪穩住,還來不及喘口氣,呼吸又被他狂熱的奪了去。
他的脣挾裹着千般柔情、萬般思念,急切的壓了下來,含住她的,就是一番山呼海嘯般的廝磨吸吮,太過渴望迫切,以至於親的近乎粗暴和蹂躪。
他拼命的汲取她的甜美和柔軟,來填補這些日子沒有她的空虛和難耐,唯有不斷的索取、品嚐、佔有,他才能重新感受到心臟的跳動和生命的熱烈。
她就是治癒他一切痛苦的良藥,且一生都戒不掉。
他的狂野把她也帶入那個凌亂而躁動的世界,理智漸漸分崩離析,在窒息般的脣齒相依裡,身子如水一樣癱軟在他寬厚的懷裡,任他施爲、欲所欲求。
良久後,兩人才不捨的分開,溫暖閉着眸子,低低的喘息,俏臉猶如豔麗的桃花,迷醉了他的眼,他深深的凝視着近在咫尺的她,彷彿怎麼看都看不夠。
還是溫暖先開口,“站着不累麼?”
聞言,周不寒曖昧的輕笑,“暖暖問這一句,可是暗示我要抱你去牀上歇着?”
溫暖睜開眸子,羞惱的就要推開他,他低低的笑出聲,忽然打橫抱起她,往沙發那兒走去,溫暖嚇了一跳,還以爲他真敢拐她上牀,後來見是沙發,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周不寒抱着她坐下後,並沒有撒開手,就這麼按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看她臉上的神色,又忍不住打趣道,“暖暖可是失望了?”
溫暖沒好氣的罵了一聲“滾!”
惹的周不寒笑得越發愉悅,好像被罵是一件多麼光彩的事,讓溫暖好生無語,想着這妖孽是不是有被虐傾向,她坐在他腿上微微掙扎了下,“放我下來。”
周不寒當然不肯,兩隻手圈住她的腰,摟着就往沙發後背上一靠,舒服的喟嘆道,“纔不要呢,我想念想得不行,好不容易見到了,恨不得分分秒秒都黏在一起,怎麼可能還捨得放開你?”
“周不寒!”溫暖略帶警告的瞪他,“別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周不寒酸酸的輕哼一聲,“我怎麼會忘了呢?這是你和他們的愛巢,放心吧,他們一時半會的都回不來,神聖不是去醫院值班了?這才幾點,還早着,至於神往,我爺爺聽說我來,更是要死命的拖住他了。”
溫暖,“”
“所以,暖暖且可以大膽的跟我約會偷情,不用擔心被他們抓住。”周不寒似笑非笑的揶揄着,又道,“其實抓住又能如何?反正最親密的都做過了。”
溫暖撇開臉,想說那是個意外,還要被你說一輩子嗎?想了想,到底沒說出口,因爲是不是意外,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一再強調,就顯得她心虛矯情了似的,於是,她轉了話題,淡淡的問,“怎麼突然過來了?”
周不寒知道她不願在那件事上糾纏,也縱容的沒去逼她,順着她的話道,“也不是突然啊,今天是初一,不就是要串門子拜年?”
溫暖無語,“從帝都串到花都來拜年?”
周不寒湊過去在她脣上啄了下,才笑道,“這不才顯得我情真意切嘛,暖暖可有感動和驚喜?”
溫暖沒接話,而是又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聽了這逐客令,周不寒眼神幽怨下來,“暖暖,我纔剛進門,你就要攆我走嗎?我從帝都坐了一上午的飛機,你就一點都不心疼我的辛苦?”
“所以呢?難不成你還想我留你吃飯?”
周不寒眨了下眼,得寸進尺道,“若是能再收留我幾晚就更好了。”
溫暖直接氣笑,“你做夢呢?”
“暖暖爲什麼這麼說?”周不寒也不知道是裝傻還是真的不懂,“待客之道不都是如此?你家有遠處的客人過來,難道喝杯茶就讓人家走?吃飯、留宿都是最基本的禮貌吧?”
溫暖只好把話挑明,“你就不怕神聖回來找你麻煩?”
上次被神奇收拾的不夠是吧?
周不寒挑眉,“我能打得過神聖。”
溫暖哭笑不得,“神聖想收拾一個人根本不用武功,用藥懂麼?且任你再有本事,只要他想對付你,你就決計躲不過去。”
“所以呢?走爲上計?”
“難道不是?”
周不寒搖搖頭,“他就是給我吃的飯菜裡下砒霜,我也要留下。”
溫暖失語,片刻後,咬牙道,“要是他給你下不舉的藥呢?你也無所懼?”
聽到這話,周不寒面色微變,比起死,不舉纔是更痛苦,他沉默了半響,幽幽的看着溫暖道,“暖暖若是不介意,我就無所畏懼。”
“你”
題外話
今天更的早吧?嘿嘿,因爲也是一更,晚上拼命擠出來的,白天要回孃家參加堂妹的婚禮,就沒空碼字了,木禾家裡堂弟堂妹加起來十幾個啊,看着他們陸續結婚生子,那感覺還真是難以形容,只覺得時間過得實在太快了,我離家上大學時,他們中最小的纔剛出生,大的也才上中學,結果,眨眼就都是孩子爹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