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片譁然和唏噓,男人的目光盡是驚愕,女人的表情就豐富極了,嫉妒、不解、仇視、好奇,原本就寂靜的會場更加的安靜。
偏偏牧孜霄說的平淡無奇,“嗯,我太太,覃暮兮。”
暮兮看尚巖臉上的嬉笑頓時凝結成冰,目光狠狠地剜了一眼自己,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所有的奚落在這一刻變成了厭惡,不由得想着難道他暗戀牧孜霄?不然對自己的厭惡和敵意爲何這麼明顯。
突然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來,如黃鸝出谷,“孜霄。”
喬喬一襲裸色長裙,女人味十足,嬌好的面容上帶着禮貌的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處。
喬喬的目光落在牧孜霄被挽着的胳膊上微微一滯,在落到覃暮兮身上時帶着一絲厭惡和抗拒,聲音卻依舊保持着悅耳,“這位是。”
“那是你嫂子。”尚巖走過來,伸手去摟喬喬,卻被喬喬悄無聲息的躲開了。
尚巖自嘲的抿了抿脣,看了眼自己空掉的手,假裝不在意的裝到褲兜裡。
喬喬的臉一白,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卻很快就恢復了,嘴角依舊帶着淺笑,一句恭喜,卻透着細不可見的失落。
牧孜霄的神情一直淡淡的,好像發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不時的淺嘗着杯中的紅酒,神色晦澀不明。
“你好,我是喬喬。”喬喬伸出青蔥玉指,纖細的手腕上戴着翠綠的玉鐲,覃暮兮只覺得好像在哪見過。暮兮沒有細究,禮貌的伸出手。
喬喬的手卻被尚巖握了回去,嫌棄的瞥了一眼覃暮兮,開口道:“握什麼手,你是觀世音在世?心大的能撐船?”刻薄的語氣卻透着濃烈的擔心。
覃暮兮這才明白,原來又是爛大街的三角戲碼,一點新意都沒有,卻因眼前這個恨不得全身的每個細胞都時時刻刻表現出厭惡自己的男人是個苦情的男二號,原本繃的發疼的神經鬆了不少。
喬喬的眼眶頓時紅了,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尚巖的心一疼,他情不自禁的摟過喬喬,看向牧孜霄,理直氣壯道:“我需要解釋。”
牧孜霄卻只是笑了笑,眼角微揚,眼底一片清明,好聽的聲音帶着淡淡的謔意,“給你讓路呀,這樣你就能毫無顧忌的追了。”
喬喬目光瞬間呆滯,人像是受到了打擊似的後退了一步,尚巖連忙扶住她,穩住她的身體。目光凌冽的掃了一眼雲淡風輕的牧孜霄,不滿不言而喻。
喬喬強忍着委屈,蒼白的臉上綻出一個僵硬的笑,聲音發澀道:“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轉身離開了。
現場頓時劍拔弩張起來,覃暮兮看了看他們,僵硬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心底默默地爲自己點了無數支蠟燭,這炮灰當得,簡直了。
尚巖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的跳,聲音沒有了剛纔的玩世不恭,只留着不滿和深深地無奈,“你非要這樣說話?”
牧孜霄擡了擡頭,目光瞥着喬喬孤傲卻難掩落寞的背影,“還不去追,”悠閒的咂了口紅酒後,繼續道:“給你個機會,不用謝。”說完,挽着暮兮離開了。
暮兮想這麼柔情似水,貌似天仙的美人他都不心疼,心可真是硬的厲害。她想着,下意識的擡頭,撞入眼簾的就是牧孜霄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藍色的眼眸裡蘊着深不見底的沉着,宛如一彎沐浴在陽光下的淺海,神秘而迷人。
暮兮頓時心跳加速,握着他胳膊的手一緊,連忙道:“我——去趟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