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明亮的宴會廳裡,男人得體的西服套裝和女人奢華的晚禮交相輝映,舉止優雅的人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談笑風生。
覃暮兮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雖然告訴了自己無數遍不用緊張,但面部肌肉還是僵硬的厲害,彷彿怎麼都扯不出一個得體的笑容。
今早牧孜霄從浴室出來,隨口說了句晚上有宴會需要她出席。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跨着大步離開了。
下午,李嫂領着人來了房間,專人給她換了衣服,化了妝,就被助理曉霖送到了這裡。
牧孜霄紳士的挽起她的手就往裡走,她只能強迫自己跟着。
“我還以爲什麼傾國傾城的美女,一直藏着掖着,原來是棵小青菜。”迎面走來的男人,不屑的哼了一聲,嘲諷的語氣不加掩飾。
覃暮兮擡頭,看着比穿着高跟鞋的自己還高了一個頭的男人,剪裁得當的紅色西服套裝張揚出挑,一雙斜長帶着邪氣的雙眼慵懶的微眯,看起來紈絝無害,卻總讓覃暮兮想到草原上的野狼。
她心不由得咯噔了一聲,下意識的想着他是誰?爲何出言不遜?卻聽到身邊的牧孜霄漫不經心道:“我就喜歡小青菜,可口還不膩。”
暮兮這才意識到,原來他們是認識。
男人輕笑,好看的薄脣透着魅惑的不羈,“嗯,沒有吃過肉的人都這樣。”
暮兮被他們的打趣臊紅了的臉,不知該做何表情的低下了頭,指關節卻因太用力而開始泛白。
男人輕佻卻性感的聲音隨着他的靠近清晰的鑽進耳朵,“小美女,你賣多少?”
覃暮兮不相信的擡頭,注視和自己只差毫釐的那雙眼睛,淡淡的褐色裡透着玩味,他如女孩般濃密微卷的長睫毛,彷彿下一秒就會掃到自己的臉頰,一臉的玩世不恭,好像自己所感覺到的恥辱只是自己的錯覺。
覃暮兮一晃神,回神就看到男人彷彿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得意的輕笑出聲,盡是嘲弄。
覃暮兮的臉紅了白,白了紅,雙手不安的輕搓着,委屈充滿了每一個細胞,憤怒在心底叫囂,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嗓子就像是被膠水粘住了,怎麼都扯不開。
暮兮拼命地搜索着應對的方法,被冷汗打溼的小手卻被男人溫熱的大手囊括住了。他衝她輕輕一笑,比頭頂的水晶吊燈還要耀眼,聲音和煦如春風,“這是尚巖。”然後看向尚巖,“她叫覃暮兮,是你嫂子。”
暮兮看着牧孜霄溫柔的笑容,儒雅的氣質展露無遺,卻想起今早醒來,他俯在自己的耳畔,陰沉低啞的嗓音性感而危險,“乖乖的,再鬧我真的要生氣了。”
暮兮不由得背脊一僵,大腦頓時當機,遵從趨利避害的本能,連忙躲開了他的目光。
她突然不合時宜的想起了那個流掉的孩子,時間果然是治癒傷口的靈藥,她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憤怒和衝動,現實不停地提醒着自己,她不過是牧孜霄手裡的玩物,原本就沒有控訴的資格。
可心裡彷彿有把鑿子,不停歇的鑿着自己的心,鈍痛無時無刻傳來,連呼吸都沉重了幾分。暮兮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苦澀的嘴角扯出一個自嘲的笑。
尚巖起身,斜長的眸子危險的眯起,“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