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沒有絲毫的留戀嗎?”他自言自語,僵硬的嘴角扯出最嘲諷的弧度,那雙漂亮的藍眸就像一場火災過後的現場,滿目瘡痍,寸草不生。
他轉身,長腿邁出的步子卻有些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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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配給雅雅的是八十多平的公寓,環境很好,安全係數高,住着很多想她這樣剛剛冒出頭的新人。
雅雅很忙,不是拍戲,就是應酬。時常凌晨回來,喝的死醉,還好她睡的輕,能起來幫幫她。
後來她乾脆就不睡了,給她熬好醒酒湯,看她喝完,幫她簡單的卸完妝,看她睡着了才離開。
看着她疲憊不堪的睡臉,暮兮有些心疼,又有些羨慕。
她的理想是什麼時候沒有了呢?或者,她有過理想嗎?從小就在漂泊,藏在心裡那顆早已經如鋼鐵般堅硬的心,從來都沒有安定過,好似永遠都在尋找,都在糾結,都在討好。
最後,父母還是離開了她,好朋友還是縱身一躍,陰陽兩隔,就連怨恨、想念的理由都找不到。
最後,她終究只剩下了一個人,卻依舊疲憊的應付着人情冷暖,在社會的最底層討生活。
理想,對她終究是個過於遙遠的詞。
暮兮想着,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從櫃子裡掏出畫板。
從小就在畫畫,上大學學的也是繪畫,成績還算好,也得過獎,可並沒有什麼好的成績,又是輟學,這條路對她來說很難走。
可她又不想放棄,可怎麼樣去做,她又沒什麼想法,最重要的是,她現在也畫不出來了。
暮兮嘆了口氣,把畫板放到櫃子裡,掀開被子躺到牀上,看着窗外漫天的繁星,想着,還是先找份力所能及的工作吧。
第二天雅雅從宿醉裡醒來,看着牀頭櫃上的那杯溫開水,笑了笑,想着暮兮實在是太體貼了。
出門,暮兮已經做好了早飯,家裡收拾的不染纖塵,雅雅看着陽臺上曬衣服的暮兮,嘆了句,“我要是男的,肯定娶你,真是賢惠極了。”
暮兮看她精神不錯,笑道:“趕緊去洗漱吧,出來吃飯。”
雅雅嘖嘖的讚歎了兩聲,往浴室走去。
酒足飯飽後,雅雅躺在沙發上,看着收拾碗筷的暮兮,“工作找的怎麼樣了?”
暮兮搖了搖頭,“大學沒畢業,也沒有一技之長,還沒找好。”
“不然來我這好了,”雅雅從沙發上坐起來,“我剛需要一個生活助理,我看你最適合了。”
暮兮不相信的看着雅雅,“我,我能行。”
“太行了,”雅雅笑道:“就是個伺候人的活,簡直就是給你量身定做的。有正式合同,五險一金,現在工資4000,但我能給你補貼。以後我混的好了,再給你漲。”
暮兮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應了聲好。
“我現在就給我經紀人打電話,你下午直接去辦入職就好了。”雅雅說着,掏出手機,找出一個號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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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兮下午就去了雅雅所在的經紀公司,倒是離雅雅居住的公寓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