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好怨的,好恨的,這場婚姻本來就是場交易,人家掏了錢,好吃好喝的,難道真是爲了供着自己?
暮兮想起了他那些絕情的話,想起了那隻曾撫摸過自己的大手,鋼鐵般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她狠狠地咬了咬牙,哪有時間傷春悲秋,活命纔是正經的。
起身就假裝嘔吐,果然他們問怎麼了,自己就說懷孕了。
時楓景知道後興奮地不得了,一心一意的想看,牧孜霄是選擇要孩子還是選擇要女人,擦拳磨掌的加快了計劃。
可最後,最後牧孜霄還是選擇了犧牲自己,哪怕他知道了這場陰謀都和月兒息息相關,他差點死在了月兒的手裡,可他還是放過了月兒。
暮兮想到自己收到的月兒發給她的彩信,人站在機場,身後還跟着保鏢,限量版的華服加身,光鮮亮麗到了極致。
而自己,自己都爲了他差點死了,卻連個面都沒照,自己就提出一個放過自己的條件,人家還爲了面子不答應。
唉,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雅雅聽了暮兮的話,擦了擦溼潤的眼角,感嘆了一句,“渣男就是渣男,再舉世無雙也掩蓋不了渣到底的氣質。”
暮兮吸了吸鼻子,笑道:“沒事了,以後就好了。”
“和我去住吧,”雅雅握住暮兮的手,“公司給我配了房,挺大的。”
暮兮並不想打擾她,剛想推脫,就聽她說,“這些衣服就當房租了,家務也要你幹,我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明星。”
暮兮看她驕傲如孔雀的樣子,笑道:“也好,那我就打擾了。”
剛好,她可以在她那整理整理思緒,找找工作,等自己穩定了在搬出去。
兩人收拾好東西,各自提着箱子下樓。雅雅看着她手裡劣質的小箱子,又看了看這座豪華道令人咋舌的豪宅,就是放在桌子上的那個菸灰缸,就夠去小公司幹一年了。可這些和她們又有什麼關係呢?終究是人家的,她們就是個客人,來了,走了,不留一絲的痕跡。
雅雅越來越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就算是交易又如何,最起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這些是永遠都不會背叛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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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兮和雅雅走了一個小時之後,牧孜霄就回來了。
劉嫂明知道不該管主人的事,但還是詳細的彙報了,暮兮和雅雅提着箱子走了的事實。
走了嗎?他想着,心像是空了一塊,整個身體像是被抽空了,好似血液都空掉了。
他低聲應了句知道了,起身,往樓上走去。
劉嫂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和剛纔沒什麼區別呀,可偏偏覺得寂寥了不少,讓她有些不忍心。
臥室還是那樣的房間,梳妝檯上還擺放着化妝品,玫瑰花依舊在櫃子上靜靜綻放着,什麼都沒有少。
牧孜霄這才發現,她來了都一年了,卻連根頭髮絲都沒有留下,一絲痕跡都沒有。
他關上門去了閣樓,閣樓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窗戶開着,窗簾隨着風孤零零的起舞,靜默而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