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這一幕,覺得自己像是無關的路人甲。
畢竟我和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是一個圈子,唯一能讓我感覺與環境不那麼格格不入的人,就只有陳安琪。
現在她都被江安寧帶到一邊彈鋼琴了,我站在一旁真心宛如一個被忽視的背景。
鬱悶。
但又不好說什麼,難不成過去把陳安琪拉開,說不讓你彈了?
我嘆了口氣,準備先去上個廁所,回來應該這首曲子就結束了。
去到別墅的時候,我是真心懵了。因爲這棟建築過於宏大,裝修和設計也有些迷幻風,上樓的樓梯都是螺旋形的。
找了一會才找到廁所,所幸沒有人佔用。不然喝了那麼多檸檬汁,還真有點慌。
我洗過手,出了別墅來到泳池邊,發現琴聲已經停了。
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妻子的身影,連江安寧也不見了。
兩個人一同失蹤?
我心頭“咯噔”一聲,一眼看到那個叫李夢的電視臺主持,就叫住了她禮貌地問道:“請問有看到我老婆嗎?就是陳安琪,剛纔和我一起的女人。”
“你老婆?”李夢的神色有些詭異,“好像跟江董去後花園了吧,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是往那邊去的。”
臥槽,避開所有人去後花園,這是要幹什麼?
“謝謝。”我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心急如焚,立即調頭往後花園的方向走去。
離開的時候,我還能聽到背後傳來李夢的嘆息聲:“可憐。”
這一聲可憐聽得我心頭鬼火起,蹭蹭直往腦門上冒。
不用多想,她也是猜測陳安琪和江安寧有染。老婆都被江安寧玩了,所以才覺得我可憐。
結合我們倆又沒有什麼身份,李夢肯定會猜測是這樣的原因才讓我們進來的,指不定還會覺得恍然大悟,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
草泥馬草泥馬,老子草泥馬!
我幾乎是拿出了在學校飛奔的感覺,從房子和圍牆的小徑一路穿過,直接趕向後院。
但就在我要到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戴墨鏡的保鏢。
這個保鏢我很眼熟,就是江安寧經常帶在身邊的兩個保鏢之一。聽說其中一個是學八卦拳的,另一個是學形意拳的,甚至是我的師兄。
“先生,沒有江董的允許,這裡不能進入。”
“請您回去吧。”他伸出一隻手,攔住了我的去路。
嗯,隨意一動都有朝着三體樁功站的趨勢。
是師兄,沒錯了。
“師兄,讓開,我老婆在裡面。”我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但堅定地說道。
“請回吧,別讓我難做。”他嘆了口氣,“我只是個保鏢,我不想失業。”
“好!”我答應得乾脆,但心裡卻有了別的念頭。
硬闖是沒用的,既然是我師兄,就不是我這個半吊子能打贏的水準。
但既然讓人在這裡守着,那就說明更加有貓膩,不然爲什麼不敢讓我去後院,難不成還放着堆積如山的人民幣?
不用多想,另一個小徑那邊,肯定站着學八卦拳的保鏢。
踏馬的不能再拖了,鬼知道江安寧會對我老婆做什麼事!
我迅速折返進入別墅裡面,果然在去到後院的門邊也發現了一個保鏢。
我沒有猶豫,直接快步衝向二樓。
那個保鏢看到我的舉動之後,立即喝問道:“先生,你幹什麼?”
“一樓廁所有人!”我信口胡謅,他竟然還信了,沒有向我衝過來。
我去到一樓和二樓的樓梯過道之間,推開窗戶,雙臂用力一撐,整個人躍了上去,穩穩地蹲着。
對不起,練了這麼久,這點身手還是很簡單的。
可眼前看到的一幕,真心讓我險些站立不穩,從窗戶上掉下去!
因爲我看到在後院的人工溫泉裡,江安寧將妻子緊緊地摟住,一手摟在她的腰間,一手按在她溼漉漉的長髮上,吻向了她的眉心。
陳安琪的站姿顯得很僵硬,雖然沒有迎合江安寧摟住他,但卻也沒有反抗,閉上了雙眼。
無論是默許,還是等待,意思都是一樣的。
這一瞬間,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咔擦”一聲,摔得稀碎。
某些我一直堅持相信的東西,卻顯得如此脆弱不堪。彷彿青雲之將墜,狠狠砸在我的頭頂,要將我整個人瞬間壓垮,埋進泥土裡才肯罷休。
“江安寧!!”
我發出一聲怒吼,幾乎失去了理智,直接從1.5樓的高度跳了下來。
落地的一瞬間我感覺腿都快震廢了,所幸身體反應能力今非昔比,就地一個翻滾卸去衝擊力纔不至於更慘。
“老公?!”陳安琪女喬軀一顫,像是做壞事被抓到一樣,立即轉過頭震驚地看向我。
我沒有回答她,只感覺整個人都在顫抖,徑直起身衝向江安寧。
江安寧眉頭一皺,鬆開了手,也迎面向我走來。水面泛起一陣陣波瀾,發出“嘩啦”的聲響。
幾個保鏢聽到這麼大的動靜,幾乎是第一時間趕過來,卻被他喝止:“你們都回去!”
就在霧氣繚繞的溫泉邊,我和他對視着。
我攥緊了拳頭,相信此刻的目光一定是無比憤怒的,快要抑制不住心裡的戾氣了。
太多他對陳安琪做的模棱兩可帶着噯味意味的事件,層層疊疊地積壓在我心口,終於在這一幕***點燃之後,再也無法控制。
而江安寧的目光卻很平靜。
平靜得有些冰涼,透露着上位者的涼薄和無情。
這就是區別。
我的瞳孔裡只有他,恨不得把他焚爲灰燼。
而他卻只是第一次正視我,甚至也沒將我放在眼裡。
“老公,安寧哥,你們冷靜點!”就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妻子慌忙地跑到我們之間。
我呵呵一笑,覺得挺嘲諷的。
我心愛的妻子,在我看到她和江安寧之間這種事的時候,要讓我冷靜點?
“老婆,你讓開。”我咬着牙關,幾乎是從喉嚨裡蹦出來的字眼。
老子辛辛苦苦打了官司勝仗,原以爲志得意滿,結果來江安寧的聚會,迎接我的就是這種當頭一棒?